“不苦,姐姐很好。”笑着摇了摇头,花满楼的眼里尽是满足。
“既然回家了,以后就得有固定的作息安排,我会布置作业,也会定时给你医治,生活会很苦,也会很忙,可想好了?”苏沐看着眼前的男孩,只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一切,真正的融入这样的生活里,他会有不凡的未来。
这不止是对自己的自信,更是对花满楼的肯定。
“义父放心吧,不管做什么,楼儿绝不会有一句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他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又谈何成长壮大,更谈何保护花满月。
最起码,他要能够站起来,能够保护自己。
接下来的生活,平淡却也开始忙碌。
随着苏沐的再度入朝,苏沐留在家里的时间也减少了大半,一旦回来,就是检查花满楼的课业,提及花满月,就被拒绝了,只因她说自己已经很忙了,没空学,等想学了,自然会请教他的。
当然这是一部分原因,却也是推脱之词,苏沐自知她学识不菲,却也没有勉强于她,由着她的性子。
只不过,看她虽然忙碌,神情却逐渐开朗,苏沐的担心也慢慢的减轻了。
“月儿,这是这个月的俸禄,你收着。”紧巴巴的过了一阵,终于迎来了苏沐发放俸禄的时间了,当花满月捧着那沉甸甸的银子的时候,高兴的快跳起来了。
原来,赚钱,特别是在古代赚钱,这么的不容易。
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特别是想靠自己的一人之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她还是计划着弄点营生,慢慢来,由小变大,她相信自己总能成功的。
只不过需要的时间长些罢了。
先用钱买到了为花满楼治疗所需的药材,顿时饱饱的钱袋就剩下了少的可怜的碎银,想到又要一个月不占荤腥的生活,花满月的脸上可是没有喜色了。
这堂堂的相府,怎么过的那么憋屈。
抬头,顺庄赌坊,四个大字出现在眼前。
眼珠一转,灵机一动。
不一会,一个脸黑黑的小公子就钻进了赌坊,这看看,那看看,不下注,只看着别人在哪儿玩。
看了一会之后,怯生生的跟着压住的人下注,不多,却幸运的是,每次都压在赢得哪一方。
不一会,原本瘪了的钱袋就装的鼓鼓的了,看着还没引起注意之前,脚底抹油溜了。
这也算是穷则通变吧,要是每一次都弄这么点,算算这京都里的赌坊,她很快就有本钱了。
等回家的时候,花满月的手中还提着一小块肉。
谁能想,堂堂的丞相大人家里居然如此的潦倒。
自此,丞相府里的日子也悄然的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境地。
幸而苏沐本就对钱文看得不是很重,当然对于家庭的开支也没多少概念,这样的生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星月京都里,各大赌坊之间却也流传开了关于一个黑面小公子的消息。
在各大赌坊都倍加关注的时候,这公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只不过,一个成衣店却在街面上重新开业了。
“素衣阁”三个字,一块招牌,再无其他。
一眼看去就和寻常的成衣店没什么两样。
可是,只有门里忙活了一段时间的绣娘们,正神情忐忑的看着门口,期待着会有顾客上门。
“干活吧,要来的总会来的。”虽然自己也很忐忑,但是负责成衣店的顾大嫂却还是牢牢记着小姐的吩咐,不骄不躁,慢慢的等吧。
毕竟,他们之前可是送了不少款式新颖的衣服出去。
就算担心死,也不能流露出来。
一连几日,这成衣店的门口没有一个人进出,除了店里的绣娘,认认真真的剪裁着衣服,就无其他。
原本忐忑的心也慢慢定了下来,反正最坏也不过如此了,还不如定下心来好好做衣服。
却不曾想,就因为这分淡定和豁达,终于引来了客人。
“这衣服是你们做的吧?”来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婆子之类的,手里拿着的正是之前免费送出的衣裙。
“正是,不知夫人有何吩咐?”顾大嫂不卑不亢的应对,好似来者并非他们店里迎接的第一个客人。
“我们尚书府小姐对你们这做的衣服很是喜欢,让婆子来请裁缝到府上给我家小姐多做几套衣服,不知店家什么时候方便?”来者也是个有眼见的,看着顾大嫂这应对态度,态度也谦和了很多。
“真是抱歉,能否请夫人留下住址,一会师傅回来了,我马上让他们上府上为小姐量体裁衣,可好?”顾大嫂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不过话语中的恭敬之意还是恰当的显露了出来。
“那老婆子就不耽搁了,这就回去禀了夫人小姐,在府上等着师傅的到来,只要这手艺好,你们放心,我们家夫人小姐不会少了赏的。”婆子虽然没有马上请到人,但是却也心满意足的走了。
“夫人慢走。”刚送走婆子,顾大嫂刚要卸下淡定的伪装,大口吸气,门口已经又出现了几个人,有婆子,有丫鬟,反正是为了进这店门,差点没起冲突。
到了这个时候,顾大嫂反而镇定了,因为她清楚的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商机,所谓的生意。
这素衣阁很快就会红遍整个京都了。
顿时从素衣阁做衣也成为了京都夫人小姐们竞相攀比的荣耀。
那门页没变,那店面没变,可是进出的人却明显的有了质的飞跃。
从原来的丫鬟婆子,到后来的小姐夫人亲自登门,看看都让人羡慕。
难能可贵的是,这素衣阁却没有趁机垄断,反而大方谦和的找到生意惨淡的同行,商讨合作之事。
这样一来,不但素衣阁有了生意,就是同行也有了利润。
算来,能把生意做大,却又不得罪同行的,这素衣阁也算少见了。
顾大嫂手下的绣娘,由原先的三五个逐渐壮大到了几十个。
店家的风范也越来越成熟了。
相应的,相府里的人气也逐渐旺了起来。
府内外有了门丁,厨房有了厨娘,后院有了专门打扫服侍的丫鬟,甚至还有了巡府的侍卫。
就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更新更贴身了。
唯一不变的还是,每个月的俸禄,苏沐总会原数不动的交到花满月手里。
这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相府里是小姐当家。
看着这小姐,自然就会有种敬畏的感觉,慢慢的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
而这小姐,不严厉,更不像一般小姐那样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只是看她那不温不火的样子,总有让人无所遁形的感觉。
故而,这院里的人,敬畏这小姐可不止因为她的手上握有他们生计的大权,更重要的是,他们真的打心眼里觉得敬畏。
可是,这平静祥和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而他们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雷厉风行,什么叫冷酷狠绝。
一个晚上,一个自称是星月王朝官员的男子在苏沐外出的时候,进入了丞相府。
花满楼以公子的身份接见了,却不想,来人突然凶相毕露,居然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尖刀直接架在了花满楼的脖子上,嚷嚷着要见苏沐。
闻讯赶来的花满月看着一脸无畏,但是却双手紧握成拳放于身侧的花满楼,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但是当她看着一脸灰败气息的男子,看着他那失了心智的双眸,特别是因为他的手颤,花满楼白嫩的脖子上顿时出了一条血痕,她骨子里深埋的嗜血因子在这一刻又冒了出来。
“关门。”没有惊慌,没有求助,冷冷的一个命令,让府里的所有人顿时冷静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宰了他。”当听到砰的一声,大门紧闭的时候,男子强作镇定的嚷嚷威胁。
看着花满月的眼神里也并没有忌惮,有的反而是不屑一顾。
“你怕死吗?”却不想花满月根本不理他,只是看向正被他用刀挟持的花满楼。
“我相信姐姐会为我报仇的。”一句话,花满楼已经知道了花满月的意图。
“要动手就快点,你杀了他,我才好为我弟弟报仇雪恨,我杀了你,才不算罔顾法令。”一句话,不止让男子愣了,就是在场的人也愣了。
“你……你不是人……”憋了半天,看着花满月对手中的人质无动于衷,明显有着不耐的神情,男子受不了了,直接指向花满月,却忘了,他是用拿着刀的手指的。
也就在刀子离开花满楼脖子的同时,花满楼已经滑动轮椅,迅速的退开了。
而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家丁也一拥而上,把男子制服了。
“给他留口气,让他爬着出去。”一句话,花满月已经推着花满楼回后院了,前厅里,一干人等,思量再三,算是理解了小姐的意思。
啊……啊……啊……
接下来,随着棍棒交加,惨烈的叫声不绝于耳,就连相府外都是闻者心惊。
在看看紧闭的大门,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知这相府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府里的家丁侍卫们第一次收拾残局,却也是最为惨烈的一次。
只因为他们的不够专业熟练,所以,本该一次就能达到的效果,他们却偏要多那么几下,直至全身上下,没有一个能见人的地方。
最后,男子真的是爬着出了相府,只因为那里边,他再也不敢呆了。
每一下,都让他痛彻心扉,却又上不到肺腑要害。
直打的他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直到他想求死的气力都丧失了。
他只想出去,远离这个堪比地狱的地方。
相府千金打死人了的消息几乎是立刻就传进了宫里,正和皇帝商议国事的苏沐闻讯心惊。
匆匆请辞就奔回了相府,看到的就是一个慢慢蠕动的人体。
看看那面无全非,但是却眼神恐惧的“物体”,苏沐的心颤了一下。
“来人,把人送到医馆去。”先不问缘由,苏沐看到的是人命,他怎能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的府上丧失。
“请小姐出来。”怒目圆瞪的坐在主位上,严正以待。
闻讯前来的花满月,自然知道必是和那男子有关,但是想到那人居然敢入府挟持,这等胆大妄为之徒,若不严惩,必会留下后患,这相府也就成了他们可以任意进出的地方了。
“跪下。”当花满月从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沐怒喝一声。
“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义父如此生气,义父若要女儿跪,女儿绝无怨言,只是女儿想知道,女儿错在何处?”依言跪下,可是双眸却直视苏沐。
“小小年纪,怎能如此……凶残,你可知,那人此生将生不如死,一生不能自理。”看着眼前跪着的花满月,苏沐盛怒的语气都不由收敛,只是想到皇上之前所提及,不得不搬起脸孔,继续严厉。
“他伤了楼儿。”一句话,成功的把苏沐所有的怒气给覆灭了,可是看着眼前这个戾气尽显的女孩,苏沐的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这次念在你是初犯,并情有可原,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从此刻起,你就住到后院佛堂里去吧,平日里多读读佛经,好好自我反省,那天知道错了,那天在出来。”这一处罚一出,明里暗里关注着的家丁仆人们可就呆不住了。
“老爷开恩呢……”
“老爷开恩那……”
“老爷开恩,都是那个人挟持了少爷,还伤了少爷,小姐才生气的。”
“是啊,老爷,小姐是为了保护少爷才这样的。”
……
一瞬间,所有的家丁,仆人,侍卫,都跪在了苏沐跟前,就只为小姐求情。
“够了,谁要再敢求情,我就让她一辈子都禁足在佛堂里,不许出门半步。”一板脸,一瞪眼,一拂袖,转身而去。
徒留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
“以后好好服侍老爷和公子,小姐我是进了佛堂,可并不表示我管不了事,以后这家就交给公子打理,要是有人胆敢玩忽职守,奴大欺主,今日那人就是下场。”起身,冷冷的话语丢下,直接往后院走去。
这死老头,关心人也不是这么关心的。
这偌大的相府,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佛堂,这让她去哪儿。
看了看,索性进书房吧。
“姐姐……”花满楼已经追来了,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脖子上包扎的布条还真是碍眼。
“别担心,以后这家就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就是,还有记得让人赶紧弄一尊菩萨像,还有义母的牌位,既然要罚,就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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