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生活,不会太累。
而花满楼只是看看难掩尴尬的苏沐,再看看一副“就知道”表情的花满月,小脸上笑得那个灿烂。
一路上走来,看似东看看西看看,花满月却在脑海中快速的转动着关于这都城里的消费水平以及消费方式。
真是应了民以食为天的那么一句话,生意兴隆的还属餐饮类,当然还有花红柳绿的花街。
不管古代还是现代,不管人类怎么进化发展,本能的需求总是不变的。
想来,花满月已经知道该做什么了?
只不过,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沐,抿唇一笑。
要是苏沐知道自己居然想开妓院,会不会把自己痛打一顿。
想想,还真有可能。
不过,想做事,不止得有本钱,还得有靠山。
找谁呢?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可以跑进妓院去卖点子,就怕没赚到钱,还被恶奴留在妓院里成了妓女。
“月儿,你们姐弟做几身衣服吧?”看到一旁的成衣店,苏沐才想到,他们姐弟好似就只有刚入府时做的那两套衣服,要不是看到了,他还把这个都忘了。
“不用,等回府了,我们在请裁缝来好好做几身吧。”看了看那明显有些档次的成衣店,花满月当即回绝,她可不想缝了衣服,饿了肚子。
“也好。”苏沐还以为他们不想再这店里做衣服,却不知花满月正盘算着怎么赚钱。
“老爹,怎么不见太子殿下?”突然想到那个在这星月王朝认识的第一个人,当朝的太子欧阳宫澈,好似从他们来京之后,还从未见过。
“太子处理政务去了。”面对花满月这突然一问,苏沐神情怪异的看了看花满月,他可没有忘记,太子当初说的以口渡气的一事。
“不是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吗?我们来了,他却不见,这算哪门子的救命恩人。”自然看懂了苏沐老头子的那让她恶寒的眼神,花满月不想解释,只是就事论事的说道。
“太子殿下明儿个一早就赶回来了,到时候,应该会来的吧。”苏沐这话一出口,还若有所思的看着花满月。
就连花满楼也是扭头看向身后的花满月,不是好奇,倒反而像是有一种黯然神伤的感觉。
“太子的生母是谁?”想到之前出现的禧妃娘娘,花满月不由有些好奇。
毕竟,看那架势,这皇帝无疑是及其宠爱这禧妃,连带的这二皇子欧阳宫沥才会被宠得无法无天。
而这太子,他又是凭什么坐上了这太子宝座呢?
想想,如果二皇子没有因这事牵连,风头一直如此迅猛的话,太子之位岂不岌岌可危?
思及此,她似乎无意中帮了太子一把。
这与人恩惠的事情,她好似并不擅长。
“当然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了。”苏沐直接答道,眼神中好似有着连着都不知道的诧异,却忘了花满月姐弟也不过来到这星月没几天,更何况今儿个的聚会上,也没有看见皇后娘娘出现啊。
“怎么我们没有看见皇后?”这种场合,皇后都能不出现,要么是病了,要么就是有隐情。
这一想,好似帮太子的忙帮的太多了。
“唉!”一声长叹,再无言语。
“姐姐,快看。”就在这时,花满楼突然指着瞬间璀璨的天空叫道。
却没有发现,当花满月看向那漫天的烟花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其绚烂多姿,更不是那缤纷璀璨的光芒,看到的却是象征了灭亡的符号。
“很美!”好似无意的抬起手臂,捋顺腮边的发丝,袖子顺着滑下,露出了纤细的臂膀,一只彩蝶在夜色中发出盈盈光亮振翅欲飞。
“老爹,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哪个一下。”脸色有些尴尬,花满月已经抱着肚子跑了,只留下愕然的两位呆在原地。
“爹爹,你还是去看看姐姐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相较于自己,花满楼担心的还是女儿身的花满月。
虽然一身布衣,虽然那脸颊上的疤痕,但是却不可否认,花满月很美,越来越美。
那种不止是容貌上的美,还有一种花满楼说不出来,但是却知道的,不管任何地方,任何场合都会吸引人目光的美。
“算了,她不会有事的。”也担心花满月,但是看了看行走不便的花满楼,苏沐还是决定看在花满楼的身边,要是一会她回来看到花满楼不见了,还不急死。
一溜小跑,左转右转的,就在她的后脑有隐隐发疼的时候,她终于停下了。
“出来吧。”一边喘息,一边说道,没有看向任何一个方向。
“门主不行了。”一句话,让花满月震惊的转身,看向黑暗里发声的地方。
“怎么回事?”声音陡冷,不怒而威的气势瞬间迸发。
“十年之约。”不带感情的话语再度传来,却也让花满月明白,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江湖,所谓的武林。
“他在哪儿?”想到那总会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就会冒出来的老家伙,想到那总是阴森森的看着她,任由她痛苦挣扎却从不施以援手的老家伙,想到那总在她犹疑徘徊的时候,抛出诱惑的老家伙,突然间变得那么亲切。
“呵……呵……呵……咳……咳……咳……”压抑低沉的笑声刚传来就伴随着浓重的呛咳声,花满月一转头,冷冷的瞪着逐渐走出的佝偻着腰的老家伙。
“看来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呛死人不偿命的话出口,花满月才发现自己居然放心了。
“死丫头,还是那么倔。”走到站的直直的花满月面前,看着好似长高了的小丫头,鹫鹰再度笑了。
“你不是说过,你会死在我后面的吗?”等着那明显乌黑的脸庞,花满月继续呛声,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好幼稚,可是,她却改不了了。
“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这辈子你都得欠我人情的,可现在看来,这人情你得还了。”鹫鹰看着眼前的丫头,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什么都了然,偏偏要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世人在她的眼前戏耍,活得还真累。
“要我答应可以,但是必须得听我的,我不想涉足江湖。”原本习惯了一口回绝,可是此刻却说不出口。
“哈哈,只要你接手了,这鹰门还不是你说了算,就算你想把他解散了,那也是你的自由。”话虽如此,但是鹫鹰却知道,花满月不会。
以前的她不会,现在的她更不会。
要是会,她早就答应自己,何必一拖再拖。
“我得走了,要不他们该着急了。”不习惯这生离死别的场面,花满月丢下一句话就想离开。
“小心那小子,他不简单。”暗暗一叹,鹫鹰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
“我知道,你……保重。”脚步一顿,只为这淡淡一句提醒,花满月已是泪流满面。
“哭了。”虽然花满月极力隐忍,但是他们都是练武之人,耳力是何等的厉害,鹫鹰乌黑的脸上还是浮现了欣慰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丫头面冷心热。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到她这坎坷的一生,又是一叹。
“留在这了吧,最少她能给我送行。”原本以为她已经跳崖死了,却让他找到了绳索打磨过的痕迹,不遗余力的全力找寻,这才在这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星月国找到了她。
没想到,她还是逃脱不了宿命的安排,再度卷入了朝廷派系之争中。
明明孱弱的肩头早已不堪重负,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连自保都有问题,可是偏偏咬着牙,硬撑着。
这么倔强的丫头,这么固执的丫头,偏偏对了他的胃口。
犹记得当年才一两岁的她,看着突然闯入的自己,不惊不惧,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不自觉的小身子却挡在了那本该保护她的女人身前。
“听说这玄府大小姐可是一个美人……”
“别胡来,要是坏了丞相大人的大事,你小子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你说丞相大人可会有喜欢的人?”
“丞相大人岂是我等能谈论的,以后不许再提。”
“只是这么破烂的地方,会是大小姐住的地方吗?”
“一会见到了不就知道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就只见两个贼头贼脑的蒙面人出现在了破败不堪的屋子里,原本熟睡的玄心慈也被花满月拽醒了。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要伤害孩子。”还没能从梦境中醒来的玄心慈,本能的一把抱住了身边的花满月,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的问道。
那残酷的场景,现在想来,鹫鹰都会觉得揪心。
就算他本看惯了太多的丑陋,可是就这么简单,却又普遍可见的场景,却永远的烙在了他的心上。
那一刻,出于本能的母爱,让鹫鹰看到了最纯最真的亲情。
“该死的,让你叫。”一来就是一拳,抱着花满月的玄心慈当即就被打倒在地,没了多少气息。
就这样,母女二人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带出了玄府,带到了一个有着微风吹拂的地方,母女两都被塞在袋子里,对于外面的场景,看不到,却能听到。
“丞相大人,这里是玄府的大小姐,只要把她们的信物送回玄府,玄府定然会供出叛党的消息的。”抓人中的一个,小心翼翼中带着谄媚的说道。
“哦!在哪儿抓到的?”听不出情绪,但是那冷冷清清,温和中又带着寒意的声音却让花满月再也难忘。
“玄府的后院。”又是那个来抓人的人。
“玄府的大小姐,后院,就你们两个……”明显的耻笑,却生生没有露出一点笑意,只是原本该邀功请赏的两人此时却沉默了。
“下去领赏吧。”话锋一转,头顶的袋口被解开了,一大一小两个头颅出现在了北羽墨的眼前,好似因为多了的小脑袋,明显的愣了一下。
当花满月看到那俊逸出尘,却又略带病态的容颜时,也非常不合时宜的眼前一亮。
呆了的不知花满月,还有幽幽醒来的玄心慈,当她看到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容颜时,嚅喏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送到摘花楼吧,好好调教调教,看起来很有资质。”一句话,却决定了她们母女的命运。
再度被塞进袋子里,玄心慈一直紧紧的抱着花满月,不一会已是泪湿满襟。
“无恨,那是你爹爹。”哽咽中,玄心慈只是说出了这么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真相。
而这也就成为了花满月对丞相北羽墨这个父亲的第一映像。
那就是亲手把她们母女送到妓院,调教成为人尽可夫的妓女。
眼看就要被送进摘花楼,一直尾随其后的鹫鹰忍不住了。
生平第一次打抱不平,生平第一次见义勇为,生平第一次多管闲事,却也成了一生中唯一的一次。
当他带着她们回到后院的时候,得到了一句:“谢谢,我欠你一次。”
当时的自己还有些怔愣,似乎不相信这话是眼前这个小家伙说出来的。
可是,看她用水轻轻为被自己劈晕的玄心慈擦拭唇角的血迹,他就相信了。
而从那以后,这后院就成了他无聊时消遣的地方。
当然这一切都瞒着玄心慈那个女人。
关于她们母女的一切,他也历历在目。
想到那天,当她看着她的母亲死在床下的时候,她的眼神变了。
从未见她识文断字过,却见她刷刷的写了一页。
直接包了石块扔出了玄府,很快就被周旋于玄府周围的探子给发现拿走了。
直到,之后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他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
看着她固执的想要靠着自己的双手掌握自己的人生,却不知,人的力量有时候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看着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好似初见时那晶亮的双眸。
“门主。”倨傲一生的鹫鹰就这么躺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繁星,回忆着关于花满月的过往,含笑离去了。
手臂印出蝴蝶印记的地方,炙热发烫,烫得发疼。
仰望天空,泪涌而出。
“老头子,一路走好。”你可知,从此我就真诚了孤家寡人了。
再也没有人能让我感受到存在感,再也没有人。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匆匆赶回的欧阳宫澈没想到,他踏进弄月阁看到的就是花满月泪湿满腮的景象。
狠狠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转身坦然面对。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微微一屈膝,一垂首,一抬头,之前的一幕已然粉饰。
“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一回来就听到关于欧阳宫沥被逐出宫的事情,还说和花满月姐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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