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嘴中,所以她的声音响在喉咙里,尤为旖旎。毕庆堂略一顿,随即迫不及待的抽出一只手去脱自己的衣裤。当他的坚硬释放出来压到谭央的小腹上时,谭央的脑中忽的有了一丝清明,她手足无措的别过头,无力的说,“不,不能……”
“不能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你想叫大哥憋死吗?”说着,他又向她腹上顶了顶。谭央略一愣,还是摇着头,看着她神态中的顾虑,毕庆堂想了想,忙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畔细声哄着,“你就应了我吧,小妹,最后的时候我出来,不叫你怀孕!”谭央闻言一震,眼泪便涌了出来,她攀着他的肩膀任性的哭了起来,“不嘛,在里面,不要出来!”毕庆堂难以置信的愣了半晌,随即一把将她抱起,喜极赞道,“我的好姑娘,我的好姑娘!”
把谭央放到手台上后,毕庆堂就迫不及待的进去了,那一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紧密接连在一起的身体令分开两年后,痛苦孤独的两颗心,再次融合在一起,这一刻的感触,哪里是寻常的男欢女爱可以比拟的?
只来回j□j了两次,毕庆堂就站住不动了,谭央环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的撒娇道,“你干什么呀,不许闹了。”看着她的娇态,毕庆堂连忙闭上眼稳住心神,深吸口气,赧然道,“小妹,不是闹,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丢人了!”稍停片刻,他才又缓缓的动了起来,只几个来回,谭央就把头向后仰去,抑制不住的叫着,“大哥,大哥……”与此同时,她的下面急剧的舒缩起来,爱到浓时,听她再次唤他大哥,毕庆堂再难自持,深深的插到里面,在她的身体里面释放出来……
他们竟这样快的一起达到了顶点,快得都离了谱。
毕庆堂将谭央紧搂在怀里,轻柔的吻着她的耳朵。一点点,慢慢的,谭央又感到她身体里的他,很快的坚实了起来,这一回,他进退有宜、深浅得当的动作将谭央接连几次推到了潮头,最后,在谭央娇喘连连大哥大哥的叫声里,他才心满意足的释放出去。
之后,他把他的西装外套披在谭央身上,将她从手台上抱下来。他坐在马桶盖子上,把她放到自己膝上。看着谭央脖子上那串小粒的珍珠项链,毕庆堂笑着一颗颗的去吻,他那带着浅浅胡茬的下巴也因此蹭到了她的脖子上,因为又痒又酥,谭央便跟着眯起了眼,嘻嘻的笑着,毕庆堂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念着,“我的宝儿啊,我的心肝呦……”
最后,他的余光瞄到她腕上那枚碧绿的玉镯,这些日子,谭央胖了些,玉镯停在她圆润的腕间,异常好看。毕庆堂一时兴起,就拾起谭央的手,重重的一吻,舌头从冰凉的玉上扫到她的温热的手臂上。
谭央微微睁开眼,看着自己腕上的玉镯,这枚通透水润的镯子她戴了许多年,还是十八年前,她十岁生日时父亲送她的礼物,为了买下这枚昂贵的玉镯,手头上银钱不够的父亲还特地卖掉了一大块不错的水田。
思及此处,谭央顿觉一阵由内而外的透心寒凉,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从毕庆堂的身上离开,脱下他的西装,裹上睡袍逃也似的出了盥洗间,倒在了床上。这一系列的变故叫毕庆堂有些措手不及,收拾妥当后他投了个热毛巾,来到谭央的床边柔声哄着,“小妹,来,咱们擦擦汗再睡,能睡得舒服些。”谭央背对着他裹在被子里,没听到似的。
毕庆堂探身过去,轻轻掀开被角,屋里没开灯,光从盥洗间远远的照过来,正好映出了谭央那满脸的泪水……
毕庆堂想用毛巾为她擦掉脸上的泪,却被她挡开了。他犹犹豫豫的坐回到沙发上,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的一瞬间,他忽然间想起了,那枚手镯是他认识谭央前就有的,他一直以为是因为玉的成色好,谭央才格外爱惜,镯不离手,可是反过来想想,以当时谭三爷的身家能叫女儿戴上这样一枚镯子,该是宠爱谭央到了何等的地步了。
一个人的亲情友情甚至爱情,这所有的七情六欲,都是来源于过往,因为你的过去,你才得以成为自己,拥有你如今所有的品性与情感。我们是人,我们活在当下,憧憬未来,却不可能完全割裂过去。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没有过往,没有亲人,没有故旧,这样的日子几天几个月还勉强,若是一辈子,便是天方夜谭了。
谭央这一夜一直没睡着。过去他们生活在一起时,欢好后,毕庆堂总是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才紧贴着沉沉睡去。可这一次,大汗淋漓后的谭央一个人躺在阴冷潮湿的被窝里瑟瑟发抖,她不敢想,不敢想这十几年,他给她的恩爱美满;更不敢想,不敢想更早的那十几年里,父亲给她的快乐无忧。
天蒙蒙亮的时候,谭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她梦见自己刚在私塾开蒙的那年,因为描红时投机取巧,父亲叫她跪在书房里,用鸡毛掸子打她的手。那么小时的事情她一直印象很深,是因为这一生中,父亲只打过她那么一次。她看见父亲生气的说,“现在为了少写几个字去撕本子,以后是不是要因为好吃懒做,就去偷鸡摸狗啊?不识字不懂礼也就都罢了,教不会你做人的道理,我就枉为人父了!”说罢,谭央仰着头眼睁睁的看着鸡毛掸子高高的挥了下来,她大声哭喊着,“父亲,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听见谭央被梦魇住了的这声哭喊,毕庆堂连忙过去叫醒她,“小妹,醒醒,不要哭了!是梦!”谭央哭着睁开了眼,看见昏暗的房间里的毕庆堂,她哭得更伤心了。
谭央在梦中的那声喊他听得分明,所以毕庆堂更不知自己该怎样劝。木然的走回沙发旁坐下,他用很小的声音,苍白无力的说,“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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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租界的那天;大人们还没来得及感怀伤神;副领事的家里;却被两个孩子哭翻了天。言覃抱着楼梯的扶手,哭闹着不肯下楼,领事的独子马修坐在一楼的门口撒着泼的嚎;不叫人把东西搬走。两个孩子在短短两月间形成的深厚友谊叫大人们措手不及;在优渥的生活和双亲的疼爱外;其实长于豪阔大宅中的他们;童年最缺少的恰恰是玩伴。
孩子们哭累了闹乏了,在两家父母的哄劝下;毕庆堂终于把女儿抱上了车,临走前领事夫人还对孩子们应承下;说是隔天就带着马修去毕公馆里看言覃。
车经过外滩时,躲在妈妈怀里闷闷不乐的言覃忽然抬起小手指了指车窗外,谭央和毕庆堂不约而同的看向外面,黄浦江畔的胜利女神像被炸得只剩下了底座,一片瓦砾的堆在那里,在隆冬时节的湿冷江风里刮拉作响,旁边的工人穿着工服爬上梯子去修理碎了的路灯。
战争的结果,便是在毫无选择与底线的毁坏中,循序渐进的构建,最终,一切如新。
言覃回到家就累了,匆匆吃了口饭,谭央便安顿孩子睡了午觉。下楼要走时,毕庆堂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抽烟,说是要去百货公司转一圈,顺道送她。谭央不假思索的应允,“好,正巧有事和你说。”
坐进车里,还不等谭央开口,毕庆堂就抢白道,“我知道,你别为我操心。”谭央忧心忡忡的望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我想说什么,你看你这段时间抽得少了,人就没那么瘦了,气色也好了。”毕庆堂也笑了,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两个月不也胖了吗?可见这和大烟没什么关系,厨子的手艺好才是顶重要的!”
谭央听他这么说就急了,“咱们不说笑话行不行?我说正经的呢,你这好不容易烟瘾小下来了,若是前功尽弃,再反复,那就更难戒了!”见她这样紧张,毕庆堂心有不忍,便微微点了头,她又接着说,“你就照现在这样控制好烟瘾,再等三两个月,抽得会更少。但是最后要完全戒掉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痛苦,到时候,你住到我的医院来,我帮着你戒!”
毕庆堂如临大敌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笑言,“那怎么行?你知道抽鸦片的人戒掉时都什么样子吗?在你眼皮底下丢这个人,那还不如叫我抽大烟抽死算了!”看着谭央急得红了眼,他忙接口说,“我自己就能戒掉,小妹,你不用担心!”说着,他凑近些,柔声道,“大哥答应你的事就能做到,放心吧。”
到公寓楼下,谭央下车时,毕庆堂有些惫懒的笑了,指着楼上说,“有件事说了你别恼,我没告诉你就给你装了部电话!”“你有我房子的钥匙?”“没有,却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谭央面露不悦,可思量片刻后,她涩涩的问,“世道不太平,你怕我遇到事情时,找不到你?”毕庆堂眼神一黯,无奈的点了点头。
“号码是多少?”下车后的谭央回过头问毕庆堂。毕庆堂故作高深的一笑,摸了摸鼻梁,敷衍道,“忘了。”“是囡囡的生日吧?”谭央不假思索的问。毕庆堂先是一愣,之后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们望着彼此,极有默契的笑了。
毕庆堂带着不错的心情回到毕公馆,可当陈叔在门口告诉他,有个日本的高级军官在客厅等着他时,他那不错的心情顿时就糟糕起来了。
毕庆堂进客厅时,言覃正站在窗边看向外面,而那个留着八字胡的日本军官蹲在旁边,带着假惺惺的笑,要去摸言覃的脑袋。毕庆堂一见这情形,几个箭步便冲上去,粗暴的推开了日本军官的手,他站在女儿前面,挡住了日本军官。
日本军官被毕庆堂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之后,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是毕老板吧?我姓远藤,军职大佐,我来府上并没有恶意,请您不要误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毕庆堂带着稀松平常的笑解释道,“孩子小,顽皮得很,怕冒犯了大佐。”说着,他松开女儿的胳膊,言覃张开手臂要他抱,他也破天荒的冷着脸没答应,让下人带着言覃上了楼。
“毕老板,您的女儿非常可爱,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中国孩子!”远藤大佐看着言覃上楼的方向,表情严肃的恭维着。毕庆堂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屑的摆手道,“一个女孩罢了,用我们这里的话讲,是个赔钱货!”接着,他把远藤大佐让到沙上坐下,热络道,“失礼了,快坐快做,我毕某人何德何能,还能让大佐大驾光临……”
谭央的医院在大概休整后就要重新开诊了,林稚菊见到谭央后笑着问,“央央,你没有去重庆吗?”谭央整理着桌上的东西,微微笑了。“是不是,毕老板也没有走?”听见林稚菊这样问,谭央很是意外的看着她,林稚菊却自说自话道,“看过几次他来找你,你是性子顶沉静的一个人,可一同他说话就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大家都看得出来。所以我就和我家老吴说,刘法祖肯定会去重庆,咱们的谭院长,就不一定了。”
可是这个世上的事,没有那么多的一定,医院开门接诊的那个下午,刘法祖就来到了医院,一脸憔悴不说,人也瘦了许多。大家问他为什么没有走,他无奈道,晚了一步,这边还没上车,那边日本人就进了上海了!大家听了他的话,未免替他唏嘘起来。谭央私下里和他说,“咱们想想办法,怎么也要送你去重庆,眼看着湘凝就要生孩子了,越是打着仗不太平的时候,一家人越是不能分开!”一提到章湘凝,刘法祖就极为痛苦的低下头,斟酌良久,他才磕磕绊绊的说,“现在风声这么紧,别冒这个险了,再等等吧,不急。”
第二天下午,谭央在医院走廊看见了方雅,便笑着招呼她,“方雅姐,你怎么来了?”方雅把身上的银灰色裘皮大衣裹了裹紧,撒着娇道,“感了冒了,总不好,来看看!”谭央看着方雅身后手术室的牌子,拉着她说,“那你找错地方了,我带你去内科的吴医生那里!”方雅拨开她的手,嘻嘻哈哈的笑着,“好,我知道了,你们庙里这几尊大佛我都认得,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尽去忙你的,不用管我!”谭央见她这么说,只得叮嘱了她几句,自己走了。
吴恩的内科诊室就在谭央的斜对面,整个下午谭央都没看见方雅去里面找吴恩看病,反而是快下班的时候,站在窗前喝水的谭央看见方雅和刚做完手术的刘法祖结伴出了医院,刘法祖竟熟门熟路的上了方雅的小汽车……
侵略者一路向南血洗国土,绝大多数的人还没在国难中缓过神来,沦陷区里,却在短短两个月间呈现出了一幅风格迥异的众生相。
例如那“家学渊源”的胡府,胡家老爷在“维新政府”里做了大官,这还不算,这老头还厚颜无耻到想把他掺了股的水泥厂献给日本人造军需工事,他去找邹老先生商量时,刚开了口就被邹老先生用文明棍指着他鼻子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