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闲君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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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闲君_派派小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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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群臣哗然。
  龙辇向来只有帝后能坐,而眼前这女子虽是从玉瑶宫出来的,但严格说来,先皇并未给她任何封号,说到底她仍是没有任何名分的庶人。
  “陛下,敢问此女是何人?”镇国公一身青色冕服,隐隐有肃杀之气。
  凤皇似笑非笑道:“这与卿何干呢?”
  “历朝历代,只有手持传国凤佩的皇后才有资格与帝王并肩乘坐龙辇。”镇国公俨然一派正气,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凤佩?”因为从未见过这么多人,所以一直在饶有兴趣地观察各人长相的清鸣听到某个关键词,有些困惑地摘下腰间玉佩,举到眼前:“这上面也有凤,算不算凤佩?”
  镇国公脸色一变:“凤佩历来由皇后保管,怎会到了你手里?”
  清鸣觉得这人说话好没来由,有趣地笑了:“上面刻着凤的由皇后保管,那么刻着龙的岂不是要让皇上保管?”
  “这是自然!”镇国公气势不减,群臣也纷纷点头。龙凤双佩是帝后的象征,与传国玉玺一起,是为皇朝三尊。
  清鸣向身旁的凤皇投去询问的目光,凤皇但笑不语,她只好拉了拉脖子上那条红线,拉出一块玉:“这个……是不是你们说的龙佩?皇,不对,是先皇,先皇给我的,我老是摔跤,先皇说这个可以辟邪。”
  说着不由皱起眉头,偏头问凤皇:“他骗我?”
  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逃不过前排群臣竖起的一对对耳朵。
  于是乎,群臣震惊之余不免黑线横生。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补完




陆·龙辇上下

  “陛下!龙凤双佩岂容区区妇人如此儿戏!”
  镇国公淡定不能,激动之下,口水四溅,清鸣冰蚕丝覆面逃过一劫,见凤皇躲避不及,不假思索一个侧身挡到了他的面前。
  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难得敏捷的动作,凤皇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微笑道:“凤佩自然是先太后给的,至于龙佩,因朕年幼,所以先皇将其寄在一直照顾朕的玉瑶宫主处,言明待朕结发之时再交给朕。”
  “不可能!”镇国公脱口而出,因为他知道先太后根本没有凤佩,但此等秘密自然不能当众说出,不甘这么吃了哑巴亏,他又说道:“先太后……先太后曾说过她并未见过玉瑶宫!”
  凤皇似笑非笑,眉宇间却有一抹威严:“镇国公对后宫的家务事,似乎比朕还清楚?”
  镇国公惊觉自己失言,正欲辩解,却被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
  “陛下,莫误了祭时。”
  五步开外,朱丞相恭谨地曲身行礼提醒。
  清鸣这才发现从刚刚开始一直有的别扭感从何来了。群臣都离龙辇七步之远,就算身为群臣之首的朱丞相也是恭恭敬敬退开几步距离,而这位脾气不是很好的镇国公则是步步紧逼,气势咄咄。
  最过分的是,他还有口臭。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拉着凤皇往后退了两步,期间差点摔倒,幸而凤皇暗地扶了一把,不过义愤填膺的她并未发觉,只冷下眉眼道:“镇国公逾越了,是平素就是如此,还是今日一时激动?依《皇朝刑律》,近身两步之内便可视作有攻击意图,那么镇国公方才所为居心何在?”
  清鸣声线本就偏清冽,添上冷,蓦地生出一抹肃杀。字字诘问如冰刀,砸得镇国公不由自主退后两步,乱了阵脚:“陛下明鉴,臣、臣并无冒犯之意……”
  并不容他多作辩解,清鸣紧接着道:“且不说你涉嫌攻击吾皇,单说你现在挡驾君前,误了祭天之事,你担得起?再说这是吾皇登基以来头一件大事,你百般阻挠意欲何为?”
  最后,清鸣丢下一句“不知所谓”便拂袖而去,拉着凤皇上了龙辇。
  
  司礼监执事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高喊了一声“吾皇起驾”。
  群臣满腹疑团,关于龙凤双佩为何都在玉瑶宫手中,关于玉瑶宫究竟是先皇的女人还是先皇预定的儿媳,关于陛下今日为何正面与镇国公杠上。只有朱丞相,一向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极不易察觉的欣慰。
  而镇国公,思及这些日子他的布局屡屡受阻之事,心中升起了恨意。
  从十五年前与先太后联盟开始,他踩着一具具尸体一步步踏上权力的高峰,早已无法回头。
  派人鸩杀凤皇生母之时便知道如果有朝一日凤皇登基,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不是没有谋划过,也许凤皇真是天命之君,居然每次都化险为夷。前几年的释兵权,登基以来的除太后,驱安乐王,就连最难防的悠悠众口都被利导疏通了,他终归是轻敌了。
  新帝未婚,皇朝之中,最配得上一国之母家世的就是京都朱门,可惜朱丞相只有一个超龄的将军女。排除掉朱皋兰,最有资格的就是他的女儿。这是他留的后路——联姻,既是向新帝示好,亦是为了有所牵制。
  谁曾想凤皇手中还有玉瑶宫这张牌,生生断了他的后路。
  如此杀伐决断,明摆着是容不下他了。为今之计,若不想束手就擒,只能釜底抽薪,即便明知是输。
  
  一入龙辇,凤皇便扯了清鸣脸上的面纱,两人一阵大眼瞪小眼,最后撑不住,笑作了一团。
  “我怎么不记得皇朝刑律中有那么一条?”
  凤皇掀了食盒的盖子,拈起一个豆腐皮包子往嘴里送去。在清鸣面前,他不惯称孤道寡,所以从来都是以“我”自称。
  老早窝到一边就着小竹筒喝糖水的清鸣闻言抬眉一笑:“嘿,其实是江湖轶闻里提过的高手决斗守则。如何?我方才是不是应对得很好?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很有话本小说里主人公的王八之气?”
  凤皇正色点头,沉吟:“嗯,我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刑部尚书可以换人做做看了。”居然让人当着他的面编造刑律还未发觉,刑部尚书可以去切腹了。
  清鸣期待的笑容冻结在脸上,木着一张脸:“死凤皇,诚实点夸我一次会死吗?”
  “当然不会。”
  这么乖?她一脸狐疑地望着突然正色的凤皇,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吐出了后半句:“但是会前后矛盾,我就是诚实才对你夸不出口的。”
  说罢,还抛出一个“哎,你真是不懂事”的眼神。
  清鸣恍若不闻不见,兀自低头口中念念有词,凤皇好奇凑过来问她念的什么,她淡定抬头:“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凤皇一愣,随即爱怜地摸她的头:“尔雅又给你带什么误人子弟的书了吧?制怒啊修身啊什么的,不适合小拙的。要多看书,看好书,像你最近看的那本《玉门关》就不错。”
  不说这个她差点忘了,前几日尔雅带回来的书,她还没来得及看第二天就不见了。“不告而取谓之贼!”
  “偷书不为盗。”
  恬不知耻,强词夺理!清鸣嘴一瘪,摊手:“还我。”
  凤皇神色突然变得奇怪,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这书……你还没看过?”
  “没,我对军防类的书没什么兴趣,所以一直放着还没看……我干嘛跟你说这些,快还来。”她有些不耐伸着手。
  “军、军防类?”凤皇的脸又鼓成了包子状,噗、噗地笑了起来,最后忍不住抱着肚子滚到了软榻上。“哈哈,军防~~好一个军防类的书!”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可他却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仿佛她说了什么可笑的事,这让她心中很是不爽,只能不断默念:“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是故长寿应止雷霆怒,求健须息霹雳火。”
  如此反复了三遍,平静下来了,才问道:“你在笑什么。”
  他终于止了笑,抬眼看了看她,又是一声噗嗤,见她又要默念制怒口诀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本装订精致的书来。
  清鸣瞧见封皮上《玉门关》三字,伸手就要去拿,却被他避开,他随手翻开一页,一本正经地念了起来:“那妇人多吃了几杯酒,不由面红耳热,坐立难定,一双水媚勾魂眼不住挑人。那汉子见色起心,两下松了腰带露出那话,直往那妇人身上凑。正是: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柔软有时刚。天生二子随身便,春风乱渡玉门关。”
  念完一段,凤皇好整以暇待要看清鸣的反应,却见她满头雾水,一脸疑惑道:“怎么听着不像讲军防的?那话是什么?最后那首诗是谜语吗?打一物?谜底是什么?”
  
  “……”
  凤皇长这么大第一次无言以对。本以为会看到清鸣恼羞成怒又想把他揍残又想把自己埋了的样子,却不想她生来与世隔绝,本就不怎么通世事,更是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里,闷闷的动静,令人顿感无趣又无力。
  不过,看着她困惑茫然的表情,他突然生出了一股“她没看过,也好”的感觉。
  于是她还在纠结地要问个究竟,他嗯嗯啊啊应着,却不动声色将书收了起来。
  “咦?”她突然盯着他的脸。
  “嗯?”
  “我不是做梦吧?你——脸红了?”清鸣不可置信地嚷着,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车里太热?出疹子?让什么给咬了?”
  有那么一瞬间,凤皇心中滑过一丝别扭,不过稍纵即逝得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正色,摆出帝王架势,斩钉截铁道:“你眼花了。”
  “才不是!你看你看,现在还是红的!”清鸣显然已经忘了她之前纠结的问题了。
  提问:“这么多年你见过我脸红?”
  回答:“没。”
  结论:“所以你眼花了。”
  正气凛然一脸不敢苟同地反驳:“我的陛下,你再此地无银下去,我会扭曲地误会你在害羞的。”
  凤皇眼珠子一转,突然捧脸甜笑道:“其实人家就是在害羞咩~”
  他才十二岁啊十二岁,还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做这个表情动作一点都不违和啊不——不违和个屁!他明明是个变态好不好!身量娇小长相可爱也掩盖不了他是变态的事实!
  清鸣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了一声:“滚!”
  
  龙辇震了一震,驾车的几位内侍眼观鼻鼻观心,纷纷告诉自己这是幻听这是幻听,怎么会有人敢叫皇上滚呢啊哈哈……
  
  而龙辇底下,一号二号面面相觑:估计又打起来了。
  是的,身为影卫,要十二个时辰全天候贴身保卫主子的。那么主子坐车时,影卫如何做到贴身呢?是的,你没猜错,就是如一号二号此刻这般——把身子贴在车底板上。
  如此这般高难度动作对此二位高手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就算车上两人动不动做激烈运动也是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能影响到他们的唯有眼前的第三个人,影卫十一。
  他是凤皇的贴身影卫。
  这些年,他们二人不喜欢参加影卫聚会,是有原因的。包括之前劝清鸣小姐不要参加祭天,多多少少也因为他们不想跟出来,与其他影卫碰头。因为他们知道,那些人来来回回总是会说那些话——
  
  十一:二号,你的玄风掌有没有更进一步?听说你每天都要清扫很多鸡和鸟的粪便,训练强度这么大,肯定功力又精深了,哈哈。
  一号:……(滚。)
  二号:……
  十一:一号你还是天天嚷着要干大事业吗?啊哈哈,其实你可以再跟影主抗议嘛!
  一号:…… (滚球的!)
  二号:……
  十一:哎呀说真的,我们有时候都很羡慕你们,看你们俩多闲多逍遥,我们呢,就是劳碌命!
  一号:……(你丫能更无耻点么!)
  二号:……
  十一: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呜呜呜……
  十一笑着笑着突然哀哀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得一号二号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厮良心发现了为自己的落井下石羞愧了?
  十一:我前面说的,只有一句是发自内心,我他妈是真的羡慕你们啊!呜呜呜……陛下他是个变态……呜呜呜……
  一号二号见他梨花带雨,一副残花败柳样,不由自主地脑补了陛下邪笑着挥舞鞭子蹂躏他的场景,深感大快人心。
  十一:逼我偷东西就算了,还要我当场被抓到不能逃,陷害我非礼宫女,用我的名义写猥亵的情书给影主……这些都算了!最令人发指的有一次他,他给我的老二下了麻药,等我醒来的时候,他拿出一个太监的宝贝跟我说我在昏迷期间被他扔去净身房净身了!呜呜呜……
  一号二号正吃着清鸣为他们准备的小点,见他突然停下,皱眉不满:不要停。多说点不开心的,让我们都开心下。
  十一:……
  
  “吾皇万岁万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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