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那些璀璨的光彩,都是从姬雪意身上散发出来的。
姬雪意见阮姮明眸皓齿,抿嘴一乐,就听她动情地说道:“喜欢你?因为你会发光呀。”
姬雪意把阮姮揽入了怀中,深情道:“阿姮,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你的告白吗?”
“勉强,可以吧?”阮姮笑道,两个人望着烟花,脸上洋溢着幸福。
许愿节,就是为了带给人们幸福。
看完了烟花,阮姮与姬雪意手牵着手在南陵城散着步,夜色拖长了两人的影子,阮姮轻声道:“师兄。”
姬雪意却说:“阿姮,叫我的名字。”
阮姮故作惊恐道:“我可不敢直呼南吴皇上的名讳。”
姬雪意笑道:“朕赦免你。”
阮姮温柔地说道:“雪意。”
姬雪意揉了揉阮姮的头发,温情地望着她。
“咳咳,无意打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阮姮蹙了蹙眉头,姬雪意冷下了脸,两人回头,就见牧逐君清高地抱着剑站在他们身后,神色清冷。
阮姮镇静地问道:“你晕船了吧?”
牧逐君冷笑道:“阿姮,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阮姮耸耸肩:“你身上有海水与血的味道,所以,你是从扶桑逃回来的吗?”
姬雪意感觉阮姮的手在他的手中一凉,他用力一握,示意她不要慌。
牧逐君走上前一步,傲气地说道:“如果你管活命叫逃。”
阮姮忽然明白了牧逐君为什么站在这里,她厉声问道:“我娘呢?”
牧逐君不说话。
阮姮突然冲了上去,揪住了牧逐君的衣领,质问道:“她怎么样了?”
看着阮姮一脸的担忧,牧逐君却笑了,他一挑眉,说道:“你终于着急了。”
阮姮怒道:“牧逐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而另一只手已经握拳,准备随时打向牧逐君那张欠揍的脸。
姬雪意却轻轻地握住了阮姮的拳头,冷静道:“阿姮,松手。牧宫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阮姮不得不安静下来,就听牧逐君凄惨地一笑道:“师父在扶桑,失踪了。”
“什么?!”阮姮叫道,怎么又失踪?第三次了!她这个母亲怎么就这么叫人操心!
“但师父留下了字条,让阿姮去认祖归宗。”牧逐君说道,他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的时候轻声道,“阿姮,许愿节快乐!”
阮姮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究竟在扶桑发生了什么呢?
就听姬雪意严肃道:“回宫。”
阮姮安慰道:“雪意,我八岁那年我娘失踪,是为了让我独立。现在她又玩失踪,是为了让我认祖归宗。”
姬雪意却说:“那你觉得,为什么会是牧逐君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呢?”
阮姮蹙眉:“他的身上血腥味很重,明显带伤。”
姬雪意道:“我们现在需要室离阁的所有力量,咱们的娘可能是遇到大事了。”
咱们的娘?阮姮一愣,随即笑了,雪意还不把自己当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第二卷完)
第52章选择(第二卷完)
阮姮坐在一堆书卷中,神色略显疲惫。
姬雪意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阮姮看都没看接过来就喝了下去,等喝完才发现是安神茶。就听姬雪意关心地说道:“你该休息了。”
阮姮蹙眉道:“室离阁查不到任何关于我娘在扶桑的消息。哎?百晓生人呢?”
“和你一样,翻箱倒柜地查资料呢。”姬雪意道。
话音刚落,就见百晓生抱着一本书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阮姮见他一身的土,问道:“晓生,你去土堆里——洗澡去了?”
百晓生没理阮姮的贫嘴,直接说道:“阁主,你要向西走。”
向西走?怎么百晓生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姬雪意解释道:“他是说,让你西行,是这个方向。”
阮姮“哦”了声,看着百晓生道:“你继续。”
百晓生“啪”地一声合上了书,正色道:“神族姬氏的后裔,有一部分流落到了扶桑,但阮鸣前辈去了扶桑却失踪了,虽然她的失踪我不敢肯定是故意还是无心。而神族姬氏后裔的另一部分向西而去,穿越了大漠,到达了大陆西段的交界处,西段以西就是蛮荒之地了。那段交界处,是唯一有文明历史记载的地方。因此,”百晓生严肃道,“晓生推断,姬氏后裔应该是在那里。”
阮姮一摊手,无奈地问道:“你就让我往西走,一直去找那个可能不存在的交界处?”什么时候百晓生也变得这么不靠谱了。
百晓生担忧道:“所以阁主绝对不能一个人去,晓生必须跟随您。”
阮姮点点头,对着姬雪意道:“你,就不去了吧?这么大一个南吴还需要你你呢。”
“不放心。”姬雪意郑重道。
阮姮想了想,自己必须现在做出选择,该带谁去,不该带谁去。百晓生必须去,这个人简直就是通晓天下,说不定脑子里还印着一张西去大漠的地图。而文辛炎这个人,她很想带去,阮熏自然不能跟过去,皋陶还需要这个女皇,不过这样,阮熏又要落到自己对着成山的奏折叹气的地步了。不过为了救人,先对不起阮熏吧。至于牧逐君,他必须去,有些话,牧逐君不对她说,但肯定会对文辛炎说。
阮姮轻了轻嗓子道:“雪意,你放心,我就带三个人,百晓生,牧逐君,文辛炎。这三个人中,晓生是室离阁的人,辛炎是阮熏的人,牧逐君对我不会构成威胁。所以,你不放心也得放心,我必须找到神族认祖归宗,这样才能找到我娘。”
姬雪意欣慰地一笑:“阿姮。”
“嗯?”
姬雪意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长大了。”
“噗嗤”,百晓生没有憋住笑,南吴的皇帝明显是把阁主当小孩子了嘛,虽然阁主是他的师妹,年龄上确实比他小,但经历绝对不少呀。
阮姮却好脾气地戳了戳姬雪意的肩头道:“别太想我。”
姬雪意却转过脸对百晓生道:“保护好阁主。还有,别让牧逐君靠近阿姮!”
百晓生这次憋住了笑,这两个人根本都没长大嘛。
阮姮轻轻打了下姬雪意道:“多心!”
而文辛炎也收到了阮姮的飞鸽传书,他的目光温润,站在窗边望着远方。
身后的阮熏抱怨道:“我要睡懒觉,我不要批奏折,辛炎你不去好不好?”
文辛炎心下觉得好笑,这姐妹俩真是一家人,整天都嚷嚷着要睡懒觉,一个比一个不爱当皇帝。
文辛炎温和地说道:“熏儿,我很快就回来了。事关师父,不得不去。”
阮熏指着脑袋委屈道:“哦,那你照顾好阿姮,尽快回来,我不想被奏折压死!”
文辛炎走到阮熏身后圈住她,柔声道:“微臣不会让皇上被奏折压死的。”
阮姮是在南陵城的主街上溜达时遇见牧逐君的。
牧逐君走出了一家客栈,就看见阮姮站在那里望着他。
阮姮想了下,还是走过去,两人隔着五步的距离。
阮姮问道:“你的伤?”
牧逐君淡淡道:“无碍。”
阮姮道:“一起走吗?”
牧逐君简单地答道:“好。”
阮姮打量着牧逐君,他瘦了,消瘦得厉害,脸上没有血色,嘴唇苍白,她说道:“许愿节那天,你放河灯了吗?”
“没有。”牧逐君的回答如她所料,“心愿就在心里,许不许都不重要。”
“哦。”阮姮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牧逐君美眸里带着平静,摇了摇头。
阮姮叹了口气,转身时低低地说道:“欠你的,我会还。”
作者有话要说:
☆、牧逐君的伤
第53章牧逐君的伤
四匹马,马上有四条人影,出了南陵的西城门,向着西北的方向奔去。
最前面的是百晓生,他擅长易容,就连阮姮都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时而是青年公子,时而是耄耋老人,有时还会是个妙龄女子。
百晓生身旁的是文辛炎,虽然旅途劳累,但他眉宇间的温润良好地显示出了这个人的脾性,翩翩风度,不卑不亢。
阮姮一身素衣上沾满了尘土,她肯定又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但眼神里却透着坚定与坚毅,无论是认祖归宗,还是救回母皇,她都会不慌不忙地一样一样完成。
队伍最后的人是牧逐君。不同于阮姮,他艳紫色的衣衫一尘不染,脸色却是惨白,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头微蹙,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苦痛。
马上就要进入大漠了,阮姮只听“咕咚”一声,一回头,牧逐君从马上摔了下去。
阮姮“吁”地一声勒住了缰绳,文辛炎和百晓生也随即停步,阮姮摆摆手道:“前面有驿站,你们先去休息!”
百晓生点头,文辛炎柔和道:“好,我们去探路,你们多加小心!”
阮姮扬声道:“你们也是!”话音刚落,她已经跑到了牧逐君身边。
只见牧逐君双眼紧闭,阮姮扶起他,摇晃了下,担心地叫道:“逐君?”
牧逐君气若游丝地哼了声,虚弱无力道:“你们先走。”
阮姮知道牧逐君从扶桑回来一定是历尽艰辛,身上的伤怎么会是三两天就能好了的呢?她横抱起牧逐君,小心地放在了马上,自己则与牧逐君共乘一骑,一吹口哨,让另一匹马跟上,慢慢地走向了驿站。
在门口看驿站的样子,文辛炎和百晓生恐怕也就是换了马之后立刻进入大漠了。这个荒漠说大不大,如果方向感正确,下午出发,天黑之前就能走出。但如果转晕了头,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阮姮半抱半扶着牧逐君下了马,一进门就叫道:“小二姐,客房!”
“客官您里面请!”小二笑呵呵地跑了出来,对着阮姮点头哈腰地,但当她看到阮姮怀里的牧逐君时,眼神稍微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满面笑容。
阮姮看着二层大敞房门的上等客房,稳稳地抱起牧逐君走上了楼。
关上了门,她坐在床边,探了探牧逐君的脉象,阮姮一哂,内力明显的亏空,这是激战后的结果呀,而且,气血不足,难道是外伤和内伤都很严重?
阮姮二话不说就脱去了牧逐君的外衫,嗅入鼻间的是浓重的药味。她小心地解开了牧逐君的里衫,深深地吸了口气。
伤口细小而繁密,可以看出是剑伤,但这么细密的伤口,怎么看怎么别扭呀?牧逐君的武功又不是混饭吃的,怎么会躲不开?除非……阮姮心下一惊。
她扒掉了牧逐君的里衫,开始把金创药小心地一层一层地涂在每一个伤口上。牧逐君整个人躺在床上如同睡死了一般,毫无反应,每当阮姮以为自己摁压得很疼时,牧逐君却依然昏睡,这让阮姮心里“咯噔”了声,这小子不会这么……嗯,这么虐待自己吧?
给牧逐君全身上下数百条小伤口上好药后,阮姮是累出了一身汗。她把牧逐君安置在床上,给他身上搭了条薄薄的被子,就转身下楼去吃饭。
当阮姮点好菜后坐下来,才发现这个驿站的古怪。
空气里,似乎有一股糜烂的气息,还夹杂着中草药的香气。
等饭菜上来,阮姮叫住小二,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小二姐,咱这里有大夫吗?家兄身体不太舒服。”
小二姐露出为难的神色,抱歉道:“姑娘,您也知道,这是大漠边上的驿站,比不得京城。要抓药,也要去最近的小镇。”
阮姮点点头,拿起筷子,警惕地扫了眼饭菜。
肉是鸡肉,没有怪味;菜是青菜,没有虫子;就连米饭都是白白净净。她到底在怀疑什么?
阮姮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余光在四下扫着。这家驿站的生意格外冷清,出了她和牧逐君,好像就没有别人了。小二端上菜以后又风风火火地跑回厨房了,阮姮还能听见她和厨子的说话声,而账房在正厅的一角把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看似这是一家正常周转的驿站,可是,怎么就是哪里奇怪呢?
阮姮放下碗筷,感觉到账房注视自己的目光,一抬头,那两道目光却又消失了。她轻轻地哼了声,伸了个懒腰道:“今晚要好好睡一觉,哈欠,好困!”说着就走上了楼。
她一进门,就发现牧逐君睁着眼睛看着她,她把食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哭嚷道:“兄长呀,你怎么伤的这么重,你不能死呀!呜呜!”神色夸张,语气吓人,仿佛牧逐君真的死了一般。
牧逐君只是淡淡地看了阮姮一眼,任她自己在那里唱独角戏。
下一刻,如阮姮所料,小二敲开了房门,手中的托盘上海放着一只药碗。
阮姮连忙把茶水往脸上一抹,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小二姐。小二却仍然站在房门口,一脸焦急地说道:“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