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狼吞虎咽地吃完后,眼巴巴地看着阮姮的那个地瓜,阮姮笑了笑,又掰了一大半给她,老乞丐接过,几口就吃了下去。
老乞丐抹了抹嘴,看了看阮姮,想要说什么,却闭上了嘴。
阮姮缓缓道:“你跟踪我很久了。”
老乞丐点点头。
“南吴的人?”
老乞丐摇了摇头。
“皋陶的人?”
老乞丐还是摇了摇头。
“那他什么时候想见我,你去天恒客栈告诉我一声。”说着,阮姮就掏出了一把碎银,塞在了老乞丐手里,云淡风轻地说道,“杀手就应该有个杀手的样子,你长得太清秀了,打扮成这样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
说罢,掸了掸衣衫上的褶皱,走出了这个小巷弄。
阮姮还真不担心谁想找她。皋陶那边有阮熏救场,她应该是安全的。南吴呢,更是没人认识她了。所以她才不管谁想找她呢,她现在乐得两袖飘飘做个闲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用毒的本事大过用药
第28章用毒的本事大过用药
阮姮躺在天字号的软床上,三个心腹一字排开站在屋子里。
心腹一恭敬道:“阁主,是否需要履行室离阁的情报职责?”
阮姮平静道:“咱是来享受生活的,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
心腹二进谏道:“阁主,属下在城东与城西盘了两块地。”
阮姮和气地说道:“好,你看看适合做什么生意。”
心腹三忧心忡忡道:“皋陶朝那边没有动静。”
阮姮笑了:“那再好不过了。”
三个心腹却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们的阁主,阁主变化好大,完全没有野心了,一副隐居者怡然自得的模样。
就听阮姮安慰道:“你们别担心了,去将室离阁的生意好好发展,要不咱都没钱花。母皇的统一大业让她自己操心吧,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三个心腹听后,纷纷点头行礼告退,原来阁主是想通了呀。
阮姮却翻了个身,蜷起了身子,进入梦乡前轻声嘟囔道:“我的人生不需要太沉重,及时行乐,就好!”
而在南陵皇宫,那个位高权重的人听着手下的汇报,眼前就浮现出阮姮活蹦乱跳且躲避世人的活泼样子,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心道,是不是该去会会这个小丫头了,免得她太轻狂!
阮姮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迷迷糊糊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被拍门声吵醒了。
不是敲门,是拍门,有一刻她都在怀疑,门会不会应声而倒。
能来拍门的,自然是客栈里她的属下。
打开门,发现是心腹一,只见心腹一慌张道:“阁主,客人吃了咱们的食物中毒了!”
阮姮听后,披上衣服,从客栈的三层直接跳了下去,心腹一摇了摇头,阁主还是那么急的性子。
阮姮跑到了晕倒的食客旁边,切了切脉,然后翻了翻眼皮,没好气道:“今天厨房谁负责?”
心腹二跑了过来道:“属下已经彻查过,问题出现在荤菜上。”
阮姮让心腹二处理下,自己则奔进了厨房,看着一盘盘菜上插着的银针,阮姮的脚步停在了一道荤菜跟前。
这是河豚肉,南吴的特产,有些有毒,有些无毒。北恒客栈的进货都是经过她的三个心腹的严格排查的,根本就不可能让有毒的河豚肉混进来!
阮姮低下头,嗅了嗅,用食指戳了戳。哎?味道似乎不对劲呀。
河豚肉嫩而鲜美,烹调出来后应该是新鲜的味道,这肉怎么闻都有一股……啊呀!阮姮一拍额头,她在皋陶被母皇耍得团团转时,都快忘了,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用毒是比她用药还厉害的人嘛。
这毒,无色,轻微的膻味,下在肉里,普通人根本就嗅不出来。
师兄呀师兄,你来找我,也不用显摆你用毒比我强吧!
阮姮叫来了一个心腹,让她去买泻药,师兄的毒药,大多都是自制,如果不致命,泻药都可以快速地将毒排出体外。
吩咐好后,阮姮大步流星地向北恒客栈外走去,刚一出门,就瞧见了老乞丐。
老乞丐跑了过来,低声道:“绿茵坊。”
阮姮在心里“呸”了声,师兄,你玩什么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
☆、姬雪意
第29章姬雪意
阮姮直奔绿茵坊而去,却被一阵悠扬的箫声吸引,定定地在绿茵坊前楞了片刻。
箫声一听,就听楼上传来一个优雅的声音:“阿姮,不好意思上来了?”
阮姮没好气地迈了进去,上了二楼,就见姬雪意慵懒地歪在软榻上,美眸半睁不闭地望着她。
阮姮坐到桌旁,皱眉道:“你的出场至于这么隆重吗?”
姬雪意用手支着脑袋,敞开的领口向下划了几分,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就听他袅袅道:“我可是听说阿姮你在皋陶十分狼狈,不过桃花运倒是不断,不打算给师兄说说嘛?”
阮姮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平静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娘逼婚,我跑了,就这样。”
姬雪意却笑了,那笑容,灿烂得仿佛要把人融化一般:“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喜欢牧逐君的呢?师兄可以替你出主意哦。”
阮姮叹了口气,她这个师兄,她一共也没有见上几面,不过这个人却跟自来熟一般,与自己称兄道妹,毫不见外,阮姮本身就是个豪爽性子,对于一个自来熟的师兄,也就不推不就,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她拜的师父,是个用毒与用药的高手,她是暗中学的,只是听说师父将这两门手艺分别传授给两个人,她学药,师兄学毒。
就听姬雪意不缓不慢道:“阿姮你是不是害怕成亲呢?心里会对成亲有一种畏惧?你这么热爱自由,怕是担心别人束缚了你吧。”
阮姮听姬雪意三言两语点破了自己的心事,口中却平静道:“北恒客栈的毒是你下的?”
姬雪意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曲起一条腿,靠在了壁上,饶有兴趣道:“转移话题,阿姮,被师兄说中了吧。”
阮姮却自顾自地继续道:“北恒客栈今天的损失不小。”说着就走过去冲着姬雪意摊开了手掌,她期待的是几张大数额的银票的补偿。
姬雪意却一把握住了阮姮的手,一拽,就把阮姮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中,阮姮挣扎了几番,见姬雪意执意要抱着她,也就作罢。自己的师兄嘛,如同亲兄弟一样,他爱抱就抱吧。
姬雪意把下巴抵在阮姮的肩膀上,手却环上了她的腰身,就听他语笑嫣嫣道:“阿姮,师兄美还是牧逐君美?”
阮姮靠着姬雪意,只觉自己被一股好闻的气息包围着,难道毒药也有香味?
“不回答?”姬雪意的手从阮姮的腰身缓缓地向上移动。
阮姮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下一刻,她飞速地扣上姬雪意的手腕,一个翻转,就把姬雪意压在了床上,用膝盖抵着他的后背,阮姮皱眉道:“又要下毒!师兄呀,别闹了好不好,我还要做我客栈的生意呢!”
姬雪意有些吃痛,阮姮见状,松开了手。就见姬雪意揉着手腕,嗔怪道:“开个玩笑嘛,给!”
阮姮接过来几张银票,扫了眼数额,揣进了袖中,不经意地说道:“师兄你若无事,倒可以嫁个人打发时间。你这么闲,我会很难为的!”说道最后,语气里是忍不住地搞怪。
姬雪意却摆了摆手,就在阮姮要打开房门走出去的一刹那,就听姬雪意的声音充满期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阮姮停住了脚步,想了想,道:“师兄美,你们俩身上都有一种妩媚的风流,但师兄霸气的一面,我还是见过的。先走了!”
姬雪意满意地笑了笑,心道,逐君,这局算不算我赢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皇家银票
第30章皇家银票
阮姮拿着银票回到了北恒客栈,把银票往心腹手中一放,自己却再次出了门。
师兄出现在南陵城,会不会只是个巧合?她本来想让心腹去查查姬雪意的来由,却想到,自己说过了,室离阁在南陵只发展生意上的合作,不再是一个情报组织,她索性自己再次回到了绿茵坊。
站在绿茵坊门外,她发觉这是一个茶座,来往的客人都是对音律有着极浓的兴趣,也就难怪她会听到悠扬的笛声。
整理了衣衫,阮姮走了进去,径直找到了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正埋头打着算盘,就见一张银票伸到自己的银钱,她咧着嘴一笑,那张银票立刻就不见了。
账房先生抬起头,就见阮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阮姮道:“做笔生意,如何?”
账房先生眼巴巴地盯着银票,阮姮闻到:“方才二楼上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说着就把银票在账房先生眼前晃悠了一圈,馋得见钱眼开的账房先生的口水差点留了下来。
账房先生扁了扁嘴道:“不能说。”
不能说?阮姮挑眉,闻道:“他是南吴人?”
账房先生点头,阮姮继续问道:“他在南吴做什么?”
“不能说。”账房先生眼看到嘴的银票就要飞了,却还是嘴硬,她当然不能说,那可是要被杀头的呀。
阮姮不气,反而耐心道:“不能说的理由是什么?看你的样子,他是个常客呀。“
账房先生支支吾吾就是不答,阮姮把银票收了起来,若无其事道:“罢了,我去问问别人。”
她本以为她转身会被人叫住,然而,账房先生只是郁闷地摇了摇头,又坐下打算盘。
阮姮扶额,姬雪意的来头这么大?绿茵坊的账房都要护着他?
阮姮离开了绿茵坊,来到了钱庄。总是拿着这么大数额的银票也花不出去。
她进去,把银票拍在了柜台上,要换些碎银。
掌柜的起初没在意,但一扫银票,眼睛立刻就直了。掌柜的惊讶的表情悉数落在了阮姮眼中,阮姮却不动声色地看着掌柜的换上一副讨好巴结的嘴脸,将一小袋碎银递到她的手中。
阮姮扣住掌柜的手腕,将对方一拽,自己倾身低语道:“掌柜的,突然对我这么好,怎么了?”
掌柜的却惊讶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拿的是皇家的银票,邬大人吩咐过了,凡是拿着皇家银票的客人,小的都应礼貌对待。”
礼貌对待?你的那副嘴脸,都快变成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了!
可是,姬雪意怎么会有皇家的银票?
阮姮问道:“邬大人?谁?”
掌柜的耐心道:“礼部尚书邬笙,邬大人可是门庭若市呀,但并不是每位门客都有皇家银票的,您有,自然是邬大人看重的人了。”
阮姮点点头,放开了掌柜的,转身离开了钱庄。
姬雪意什么时候成为朝廷官员的门客了?师兄还有这嗜好?皇家银票看起来应该不常见,少数持有者也就是被“看重的人”了,姬雪意都混得这么好了?还有这么多张银票可以浪费?啧啧,阮姮惊叹了下,自己以后是不是该考虑跟着师兄混?
作者有话要说:
☆、寝不语
第31章寝不语
等阮姮在外转了一大圈回到北恒客栈时,天色已暗。
她没有向往常一样从隐僻的小巷中跳进自己的天字号,而是从客栈的正门走了进去。心腹看到阮姮埋着头走路,刚想说什么,就见阮姮已经上了楼梯。
阮姮一路上都在思考,为什么师兄会出现在南吴?她这个用毒的师兄可不是省油的灯,师兄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动荡。那么姬雪意的目的是什么呢?
径直进了天字号后,她也没注意昏暗的房间里多了什么或少了什么,一头扎进了浴室去沐浴。浸在玫瑰花瓣的香气中,阮姮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从暖和的热水中将自己拔了出来,阮姮随便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在一片黑暗之中走向了自己的软床。
她刚一坐下,立刻又跳了起来:“谁?”
就听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阿姮,我已经在这里睡了好半天了。”
阮姮连忙裹紧了衣服,指着床上的那个人道:“姬雪意!谁准你上我床的?”
姬雪意却坐起了身,阮姮只觉一阵淡淡的玫瑰香飘入了鼻间,下一刻,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姬雪意张开双臂就接住了她。
就听姬雪意笑吟吟地说道:“我等你可是好久了,这‘玫瑰散’看起来功效不错。”
阮姮被姬雪意揽在怀里,任他把自己抱进了床的里侧,咬牙切齿道:“师兄!恭喜你又新研制出了一种迷魂散!能不能把解药先给我?”
姬雪意也躺了下来,支着脑袋,侧卧着,微微低下了头,阮姮被他垂下来的发丝弄得痒痒,偏了偏头,姬雪意轻声笑道:“我得看看这玫瑰散的时效,阿姮,你就牺牲一下吧。作为补偿,今晚我可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