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万岁!”围了刘昱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提。
这随从跟侍卫又是不同,随从只是刘昱养着的一批打手,无官无职,其间更不乏市井混混、屠夫暴徒之流,均是刘昱在外游荡时看中了对方武艺或是讨得了自己欢心便带进宫来养着,大都是武夫,无甚头脑,从来是跟着刘昱杀人放火,做尽恶事,听得晚间有活儿干,有人杀,自是哄然高兴。而侍卫却是正经人家出生,经了武考选拔,多少有着一官半职之人,听得刘昱要去打萧嶷,自是知道萧嶷是何人,不觉面面相觑,心中暗想,也不知皇上那出去一会子,遇了什么事,发了什么性子,好好的怎生想去攻萧嶷,现下,萧家有难了。萧嶷若是被皇上杀了,也不知那萧大将军有何反应!
王敬则到得行辕,暗中召来自己心腹,让其换了妆束,火速前往青溪宅相报萧嶷。
且说青溪宅内,萧嶷手上拿了一小张纸条,死死看着,那纸上只得四字:“昱晚来攻。”
“请小将军速作准备,小人现下需赶得回去。”
“可是真的?”
“绝无虚假。”
“皇上怎地动了如此念头?”
那人摇了摇头:“事发紧急,小人得了主子命令便立时来报,也不知道原由。”
萧嶷点了点头,那人便也不多言,向了萧嶷行得一礼,立时离开。
那人从行辕后门溜得进来,在隐蔽处取出一套衣裳换了,再出来时,不过一个刚刚寻了僻静处净手的小侍卫儿。那小侍卫儿拍了拍衣裳,径自去得所属侍卫营中。
王敬则正与众侍卫吃食,那小侍卫领了伙食,往一处侍卫群中凑了,低下头时却是面朝了王敬则伸手在脸上抓得几下。王敬则见了心下稍安,拿了案间茶盏,淡淡抿了一口。
刘昱吃饱喝足,大大剌剌在座椅上半卧了,让人拿了沙漏看着,专待天黑。
刘昱本想到得子时便去,那是半夜,别说人,便是狗都睡得熟了,趁此时间杀将进去,定能杀那萧嶷一个措手不及,怕是连衣裳都未来得及穿,便能被自己一刀砍了。到时自己定要亲手将他开膛破肚,剖了,取出他肝胆心脏,看看他萧家人是多生了几个胆子还是胆子比常人要大,竟敢视自己为无物!听说那老匹夫很是宠爱看重这个次子,到时自己再将那萧嶷的脑袋割得下来,送去给那萧道成老匹夫当作礼物,也不知他见了之后感觉如何,最好活生生气死那老匹夫才是人间乐事!
刘昱想着如何去炮制萧嶷,那萧道成若是收到自己次子的脑袋会有如何表情,只觉得满心兴奋狂热,只想立马杀去青溪宅。可偏偏这时间过得似是极慢一般,那沙漏漏得半天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刘昱眉头一皱,抓起那沙漏丢得开来,让人再换沙漏,那新的沙漏呈得上来,与上个沙漏时辰无差。刘昱双目一瞪,骂得一声“直娘贼”!只得让手下随从耍了把式来看,以此打发时间。
手下随从自是知道刘昱脾性,一人便跳将出来,使了一套黑虎掏心拳,手上边是打拳,嘴上却边是嚷着这招如何去掏萧嶷的心,那招如何可挖萧嶷的肺,又怎地使出“猴儿偷桃”,让那萧嶷变作太监。更有狗腿儿借机起哄,纷纷嚷道:“这般也别杀那萧嶷了,杀了可惜,不若送进宫去当皇上身边的内侍,做个无根无种之人,伺候皇上,岂不大妙!”一狗腿儿见了侍立在刘昱身后的杨玉夫更是“嘿嘿”笑道:“还是杀了好,杀了妙,皇上身边有杨公公这么个大红人儿,哪里需得萧嶷那小兔崽儿,便是跟皇上提鞋儿也不配。”听得刘昱大呼:“好极!”
这帮狗腿儿喝了酒,又见刘昱高兴,竟也不管这里是宗庙行辕,竟是温饱思起淫︴欲来,一人把大嘴咂巴得“啧啧”作响,粗了嗓子:“皇上,俺到有一个好计,等会子咱们先别急着杀那狗崽儿,活捉了捆将起来,再把他家中妻妾婢女尽数赶在一起,咱们便当着他的面来弄他妻妾,这般羞污他一番,玩儿得够了,再把他那小子的子孙根儿一刀斫了,让他看得做不得,最后连物什也丢了。”
刘昱听得那人一说,双手把个案子拍得“嘭嘭”作响,手舞足蹈,连呼:“妙!实在是妙!”更是伸手指了那人,让杨玉夫重重赏了。这般胡天胡地乱骂乱吼一通,刘昱这才开心起来。
再说那人见杨玉夫送到跟前的赏赐,却不伸手去接,只盯了杨玉夫看个不住,口中竟滴滴留下口水来。
刘昱见得那人傻愣愣的看着杨玉夫不说话,口水涎涎,到是好笑:“你这般看着玉夫作甚,又不是没见过。”
那人听了,吞了吞口水:“公公当真是好看,若是我能跟得公公一夜,便是死也甘愿了。”原来,这人竟是个男女通吃的。
刘昱闻言一怔,反应过来,更是“哈哈”大笑不止,刘昱一双眼睛往那杨玉夫脸上身上瞅去。原来这杨玉夫虽比刘昱年长,却也不过二十出头,眉目清秀,端地长得唇红齿白,面白如玉,身形又纤长,骨骼较小,竟生就一副女相。刘昱打量一阵,点了点头:“玉夫确是长得好看。”
那浑人色心一起,竟是直直往地上跪了:“皇上,俺也不要什地赏赐,只求杨公公与我摸得一摸都是好的。”
杨玉夫跟在刘昱身边早就发现那人总是盯着自己看,已是对那人留了几分心思,更是查知那浑人是个生冷不忌的,对那人很是恶心厌恶,今日那人竟当着皇上与众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来,杨玉夫心中极怒,在心里直把那人祖宗十八代儿都问候了个遍,一张脸儿更是气得青青白白。此时听那浑人说出这般浑话,心里一个激棱,生怕皇上就顺势答应了,急忙回身朝刘昱跪了:“皇上,奴才宁死不肯。”
刘昱“嘻嘻”笑得两声:“玉夫也是小气,不过是摸得几下,又不会少肉。”
杨玉夫急急往前跪得几步,磕头于地:“皇上,奴才,奴才是男人,怎能与男人……”
刘昱与众狗腿儿听得这话哄堂大笑,刘昱已是笑得咳了:“你是男人,你如今还是男人么!”
杨玉夫袖下双手已是被自己的指甲掐得溢出血来,也不说话,只跪伏在地。
刘昱笑得一阵,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起来吧,到朕身后站着,不过说个笑话儿。”
那人见刘昱这般,自知今日怕是成不了事,便把刘昱所给赏赐往衣袖中塞了,也不提要摸杨玉夫之话,但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瞄向杨玉夫。
与众人闹得一阵,再看沙漏,已是亥时刚过,刘昱哪里再忍得住,立时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叫齐人马,去杀萧嶷!”
刘昱带了随从侍卫到得离青溪宅不远处,便下了马,留得几人把马看了,带了众人蹑手蹑脚便往青溪宅摸去,意欲掩袭。刘昱带了众人悄无声息一路潜至青溪宅外墙之下,却见宅中似有火光,更是听得喝声连连。刘昱凝神静听,那喝声中更是夹杂了呼呼风声,却是兵刃破空之声。刘昱心中一惊,让人往地上趴了,自己踩了爬着扒至墙头,往内窥视。
那火光却是火把所发,院内众仆从高高举了火把在手,照得院中通明透亮,庭中更是一溜儿排了几列随从,众人均是劲装打扮,手执刀剑兵刃,一副严阵以待,以应大敌的情形。那萧嶷赫然便在庭中,正把他那柄铁钚刀舞得“嚯嚯”生风,刀影重重。
待得萧嶷一套刀法使得下来,一旁随从端得一把大椅放在庭中,萧嶷走将过去,直直往椅上坐了,那铁钚刀却是握在手中不放松丝毫。
“今日听闻有山贼来范,众儿郎打点精神,咱们已是布置得当,今夜定要把山贼一网打尽。”
众随从听了,举刀震臂,齐声大呼:“一网打尽!”
刘昱看到此处,又是惊愕又是气恼,从墙头下来,看了看自己所带之人,咬了咬牙:“撤。”说着,率先离去。众人听得刘昱命令,见刘昱自己都走了,哪里还会自己独自闯去萧嶷府中,便也一连串儿跟在刘昱后头离得开来。众人作了一夜无用功,回到行辕,各自散去睡觉不提。
原来,那萧嶷接得密报,心中一阵惊慌,本想立时告之父亲萧道成,让父亲派人来救,可转念一想,若是如此,那到时刘昱来袭,见着父亲所派之人,那岂不是为父亲亦是添上一层麻烦,若是皇上一口咬定父亲有谋反之心,便是跳到黄河中也洗涮不清了,更是生生毁了父亲一番隐忍不出的苦心。
萧嶷本就是极孝之人,如此一想,便止了告之父亲的心思。可自己身边有武艺的随从不过十余人而已,哪里挡得了刘昱杀来,更何况自己若是凭这十余人与刘昱动起手来,也是不妥,刘昱照样可能杀了自己,却还给自己安个造反的罪名,亦是会连累父兄。唯一的办法最好便是能让敌人对自己退避三舍,自己歇了攻袭的心思。萧嶷一阵冥思苦想,终于想出这么个虚张声势之计,让刘昱以为自己早有所备,不敢下手。
果然,待得守在门外大树上隐蔽处的随从丢进石头来报,那刘昱带了众人离去,萧嶷一颗心这才放回肚中,且连夜修书一封让心腹第二日城门开时送去将军府,把情形一一报与父亲知晓。
☆、71、疑心暗鬼杀心酿
刘昱掩袭不成,带人回了行辕,心中闷极,却也觉着困倦,便也不去多想,洗漱过后,卷了锦被囫囵睡了。
却说杨玉夫因了不会武艺并没跟了去参与夜袭萧嶷,心下到是一松,那萧道成虽是一直避门不出,躲了刘昱锋芒,但此人如何可以小觑,那可是手中握有兵马的人物,若是杀了他家次子,怕是萧将军一怒,反了都有可能,到时,参与此次夜袭之人自是没个好果子吃。杨玉夫思及此处,只是惴惴不安,在帐中徘徊不定,引颈相盼刘昱早些回辕。
果然不过一个半时辰,刘昱便是回来,杨玉夫见刘昱进得帐内,面沉如水,一脸阴郁之色,心下顿时想到怕是事情未成,要不自是欢天喜地模样,杨玉夫如此惴测,却也不敢相问刘昱,怕踩了刘昱痛脚,自己倒霉,只老老实实恭恭敬敬拿了水来与刘昱洗漱了,服侍刘昱就寝。
待得刘昱睡下,杨玉夫听得刘昱呼噜声渐起,知他睡得熟了,便悄悄退得出来。杨玉夫退出大帐,心中记挂着夜袭一事,当即便往王敬则营地而去,想要问个明白。不想,走得一处,杨玉夫只觉腰上一紧,一股大力掰了自己身子往后倒去,杨玉夫被那股力道掼得仰面倒在地上,脑中尚未反应过来,已是有一具身子压得上来,把自己牢牢固定在了地上。
杨玉夫心中一个激愣,正自害怕,一张嘴却贴得上来,堵在自己嘴上。杨玉夫这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借那月光一看,却见正是夜间那羞辱自己的浑人,姓赖混名阿常。杨玉夫害怕之感顿消,只觉暴怒,全身血液都似要冲上脑中,立时手推足蹬起来,更是张了牙齿,朝了那赖阿常厚厚的嘴唇咬将下去。
那赖阿常本是起夜,正自方便完了,抖了物什便要回去,却见一身影往前而去,赖阿常定睛一看,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杨玉夫。赖阿常左右看了一看,此时已是深夜,众人去得夜袭无果,白白费了力气,早已倒头睡了,自己却是实在吃不过尿急这才勉强爬起身来解决,不想,竟能碰着自己屑想已久的人。那赖阿常喜好男子,此时见着杨玉夫,脑中睡意已是飞得不知到哪儿去了,只想着既然撞见了,那就不能平白错过。平日这杨玉夫在深宫中,自己沾不上边,就算是跟了皇上出来,也只在皇上身边侍候,连正眼也不会瞧瞧自己,便是自己连单独和他说上一句话的机会也寻不到。此时可不就是天赐良机么,若是错过了,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了,吃到嘴中才行,再说,这三更半夜,只要没人发现,自己上了杨玉夫,难不成他还会到处宣扬不成。如此一想,那赖阿常三步两步蹿将上去,一把把杨玉夫从后头抱了,按倒在地。此时被杨玉夫咬中嘴唇,自是吃痛不过,“嗷”地低叫一声,偏开头去。
这赖阿常本是个粗人,只觉口中腥甜,一股血流流进自己嘴中,赖阿常大怒,想也不想,一个巴掌便朝了杨玉夫扇去,解了自己裤带,团成一团,身子紧紧压了杨玉夫,让他不能动弹,一手捏了杨玉夫下巴,让杨玉夫张了嘴,那一团裤带便狠狠往杨玉夫嘴中塞了。
杨玉夫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