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青凤祥云袍,赐青凤殿,但由于风家被灭事出有异,所以暂时不恢复风家地位,但会赐予风家人爵位,封上卿。”
与之抗衡
明栿敛去眸中的异光,跪下道:“皇上英明。”
无人再敢辩驳,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似乎在昭告着什么,缪凌风淡淡扫了那位置一眼,便退了朝。
到了御书房,缪凌风黄袍未褪,就在书案前坐下,有些疲累的模样。
书案上静静得摆放着一张印有陌字的奏贴,再往一旁看去,那模样的奏贴竟多达好几十份。
缪凌风坐在那堆素白的奏贴前,一声不吭。
那都是陌家门生弟子们在朝廷上的奏贴,说的无不都是一个内容,要求调到陌秋颜的底下,真正为陌家尽忠效劳。
多么斗胆的行为,但是却又如此奋不顾身。
陌秋颜,他只需一个命令就能把他逼进绝路。
但是,这也正是当初他自己能够登上皇位的原因。
当年皇子的帝位之争,他被卷进争斗中欲出不得,谁料到那个年轻的少年,他却穿着一身白衣微笑着帮助了手足无措的他。
很小的时候,缪凌风就知道陌秋颜会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以这样的人做敌人,无疑不是不明智的选择,但若是他成为了帮助你的人,你便一定会赢!
那是当初母后告诉他的。
但是,却不知一旦当初依赖了那样的力量,如今要与之抗衡竟然是那么困难。
捏紧了手中的奏贴,缪凌风觉得有些头痛。
若是答应,就等于坐看陌秋颜在朝廷中建立起他的势力;但若是不批,官员们随时会暴动,而那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稳定朝廷,也将因此混乱不堪。
陌秋颜,他是认定了自己会这样选择,他也只给他这个选择!
总是微笑着笑看天下的男子,认真起来却如此任性么?
为了一个女子……
不,他自己不也正是为了一个女子而把自己置于如此狼狈的局面的么?
想到青凤颠内的女子,缪凌风合上奏贴,连龙袍也未换就出了御书房,身后有人跟随者。
痛彻心脾
“皇上驾到。”青凤颠中,有太监尖细的嗓音宣报着。
“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遣退众人,缪凌风走向那在发愣的女子,瞬时用自己霸道的气息包围住那个灵魂出窍的女子,不允许她发呆。
“在想什么?”缪凌风深深吸吮着她身上的香气,声音带着强势,他不允许她进了宫后还在想着与他无关的事情,如今紧紧抱着她,即使得不到热情的回应,但是他却能很安心。
“没有。”转头看向那低头紧紧看着自己的男人,络莫离的表情虽然很温和,但是声音却如复读机一般没有一丝感情,“怎么来了?”
怎么他就不能来?缪凌风挑眉,有些不悦。
似乎看出了皇帝大人不甚好看的脸色,络莫离有些好笑,怎么堂堂一个男人性格竟会如小孩子般善变?一会儿霸道犀利的像个恶魔,一会儿耍别扭倒像个孩子。
“今日秋颜没有来上朝。”缪凌风拽住络莫离苗条的身段,用十分危险的距离说,凤眸半眯,带着几分打探。
络莫离却神色未变,眼神依然淡定:“那又如何?”
缪凌风紧紧盯住她的双眼,似乎想从那太过了冷静的眸中找到某种裂缝。
半响,缪凌风一把拽住她,把络莫离带进自己的怀中,让彼此心跳交融:“罢了,让我好好抱抱你。”
是啊,恨他也罢,害他也罢,他都不打算放开她。
络莫离没有挣扎,一如之前如此顺从,她能感受到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却感觉不出那究竟是他的,还是她的。
一把抱起络莫离,缪凌风往床边走去,络莫离也没有丝毫的挣扎。
直到缪凌风把她平躺在床褥上,双手承在她的两侧,低低的喘息着。
络莫离闭上眼睛,竟然犹如死寂一般,一个动作,让缪凌风的身体瞬间僵硬住,但是闭上眼睛的络莫离没有看到。
当然,也看不见缪凌风眼底痛彻心脾的感情。
付诸其辱
终于,缪凌风褪下黄袍,仅着一件白色单衣便拥着络莫离躺下。
似乎是些许的诧异,络莫离怔怔的打开双眼,看着缪凌风把自己的衣服褪下,直到彼此只有一件单衣,拥住她睡下。
“谅你体弱,我不会要你,放心吧。”缪凌风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那语气也是盛满了宠溺和纵容的,但是搂着她的手臂却紧紧的,没有一丝空隙的拥抱。
果然,即使是这样,缪凌风还是缪凌风呢。
络莫离感觉到心底有一阵刺痛,那是另一个灵魂的痛。
缪凌风,的确是风清怜爱的人吧,所以在他搂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才会这么痛。
即使是同一个身体,但是却不是同一个灵魂。
缪凌风搂着的,是风清怜的身体,络莫离的灵魂呢,两个灵魂,却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仇恨。
是的,她们两人,都对这个男人有着极深的恨,而她,是无爱的,但风清怜,却仍然有爱。
你不是要报仇吗?那么她现在用着你的躯体,正在找寻机会,你不开心吗?
拽紧了缪凌风的前襟,络莫离笑得连胸膛都在打颤。
缪凌风搂紧了怀中的女子,不作一语。
第二天,络莫离见到了一位预料中的客人。
“姐姐!”风琏雅一遣退了众人,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且担忧,她走过来握住络莫离的手,有几分急切的,“为什么要再次进宫来?当初你离开我觉得安心了许多,但如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从陌秋颜的妻变成缪凌风的贵嫔夫人的呢?”
络莫离静静的把风琏雅的话听完,却没有说话,但却让风琏雅更加着急,她不觉得皇宫会是个好地方,她在这里周旋这么久,很明白当中的黑暗。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雅儿,不要着急,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络莫离暗暗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不把自己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这样的痛,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即使要再多一个人来痛,那么那个人也定不是她!
她会把这样的痛,加诸十倍在那个罪有应得的人身上!让他明白当初的痛是如何锥心刺骨!
抱着恨意是得不到任何东西的
“可是为什么……”风琏雅摇摇头,实在不明白姐姐的心思,那白衣如玉的男子是如此地宠爱她,但是为何却还是要在那个人身边离开呢?
是为了复仇?若是如此,风琏雅一个人就够了啊。
深入虎穴的,痛苦的,一个人就够了。
“没有为什么……雅儿,你忘了吗?忘了是谁毁灭了我们的家?我们的幸福?”咯络莫离握住风琏雅的手,轻声抚慰着。
风琏雅摇摇头:“我怎么可能忘呢……但是真的没关系嘛?皇宫是个令人痛苦的地方,离开了陌秋颜,姐姐你就得靠自己的力量了。”
在皇宫那么久,风琏雅当然清楚陌秋颜的身份和地位,那功高盖主的不羁,即使是缪凌风也是要敬上三分的。
而且,她看得出来那个男子对姐姐有着深深的温柔与爱意。
那是不能伪装的,即使戴上虚假的面具惯了,但是那样的神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姐姐进了宫,那个男子又会怎样呢?
风琏雅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和心疼。
为了恨撇掉爱情,这样的痛她明白,想到那在山上碧绿色的潇洒身影,风琏雅的心不禁一阵刺痛。
抱着恨意是不能得到任何东西的。
这个道理,她早已懂得。
此时,莫离亭中。
一个白衣男子正坐在亭上,手中握着书卷,却时不时传来两声轻咳。
回到陌府已经半个多月,这些天来,人们亲眼看到那病态的男子虚弱直至消瘦,只有那淡淡的眸子闪发着冷静与淡漠。
陌秋颜细细看着手中的书卷,那都是陌家门生的呈函,里面的内容让陌秋颜微微扬眉,又咳了几声。
“少爷,喝药了。”蓝墨守在一旁,不知是第几次提醒着少主喝药,面无表情的他也禁不住闪过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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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而是没资格
这半个月以来,少主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每日忙着召集和安排陌家的人手,少主的身子也愈来愈虚弱,也不见他肯喝药。
放在桌几的药汁已经失去了热气,这让蓝墨忍不住再次出声。
“安在那吧。”陌秋颜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陌秋颜早就想到缪凌风会把他的案卷置于一旁,早在缪凌风进宫,他就得到了怜儿要被册封为贵嫔的消息,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陌秋颜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但是当天傍晚却忽然发病,差点就救不过来。
幸好在夜晚那高烧才降下,待人们打算进屋再为他照料身子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那纤弱的似乎会随风飘倒的男子正静静的坐在书案前,嘴角含着一抹笑,但是脸色却仍然苍白。
“少主!”蓝墨终于是忍不住了,声音禁不住冷了下来,“既然如此痛苦,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让她进入宫去?如果想要她,少主应该有很多方法,为什么偏偏要如此不可?”
陌秋颜没有抬头,眼神犹自在书卷上徘徊,他听出了蓝墨声音中的冷寒,可是却没有说一句话。
半响,就在蓝墨认为陌秋颜不会回答他的时候,陌秋颜开口了:“并不是没有能力得到她,而是没资格。”
那声音,含着淡淡的痛。
蓝墨沉默了,看着那愈发虚弱的身体,他的心中只有一贯的涩然。
“倘若不依她,那么她势必会把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我不能拿着她的性命去赌,那是我今生唯一一次退让,仅为了所爱的女子的周全。”陌秋颜和上书卷,把它置于一旁,侧过脸看向那白丁香,神色有些恍惚。
“她若想要这江山,我便打下来送给她;她若是想要某个人的命,我陌秋颜亦可奉上。若是入宫是她现在唯一存在的活下去的理由,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她若死,我陌秋颜亦不会苟活,是我连我们的孩子都保不住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了自己。”
置于险境
“那种痛,我已经不想再感受了。”陌秋颜低叹一声,无尽悲伤的样子。
“所以,少主你……”即使不惜动用家族的势力,也要凌驾于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
天下,真的要乱了吗?
红颜祸水,就是如此的存在。
“夜魅,今晚你进宫,时刻保护着怜儿,还有要注意那个人的动向,发生这么大的事,那个人也会坐不住吧。”陌秋颜对着空气道,一道冷冽的女声低低传来:“是。”
夜魅高高站在屋檐上,看着身下的白衣男子,心底有着苦涩。
陌秋颜,他是她的主,而她就是他的影,从没有影子能够触碰到自己的主人,所以她也不能。
影子,就该有影子的本分,而且,要毫无感情,忠于命令。
陌秋颜,那是他教她的。
当晚,缪凌风没有来青凤殿,但是络莫离也没有在意,缪凌风的来与无她都没感觉,只是少不了要虚伪,所以她更加享受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忽然,天生的野性直觉让络莫离睁开眸子,神色不动。
一排银针悄无声息的刺入,络莫离身形一动,闪躲了开去。
默默看向那排银针,又是银针,和当初一次次对她下毒手的是同一群人。
眼眸一转,络莫离再次站起身,周围已经围了五个黑衣人。
能在皇宫中杀人,想必那幕后的人权力一定震慑朝野,不然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派杀手来杀她了。
也或许,是当年风家大火的元凶!络莫离想到这个可能。
不禁,连身体的血液都似乎变得滚烫起来。
拿过久未出鞘的月银,随着一声龙吟之声,那雪白刺眼的剑身让黑衣人们眼中的杀意更浓。
那剑,绝非等凡之物!仅是看那嗜血而森寒地剑气,就足以明白那剑是嗜过多少鲜血和尸体。
没有说话,黑衣人们群而攻之,络莫离身体早已调养的差不多,见到自己置身于危险,竟妖娆一笑,舞动月银便迎了上去,没有丝毫的躲避动作,一招一招,如行云流水般。
夜魅救援
一剑一式,络莫离的手臂不知何时被利剑划伤,那血的香味让月银闪烁的更加明亮,想想看屋外竟然没有任何声响,只怕是早在黑衣人进来之前就被干掉了吧?
果然是训练有素呢,络莫离笑了一声,一剑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