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着暖儿一双扑闪不停的大眼睛,柳芙也只得妥协我不是不想暖儿在身边,只是不想求。。。。。。‘他’任何事罢了。”
“人活一世,不可能不低头的。看是事儿,哈有值不值得低头罢了。”沈氏却笑笑,语气很是豁达暖儿和你投契,为娘看到你身边有个信得过的人呆在一起,也放心。”
“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死心塌地,绝无二心!”暖儿听得沈氏如此说,窝心感到到不行,也赶忙表露心迹起来。
“若是柳家真的肯放你,有你陪着我自然是好的。”柳芙终于也笑了,仗着高出一头,伸手揪揪暖儿的脸不过我不会收你的卖身契,以后给我当小妹好了,别再奴婢长奴婢短的了。”
“不行!”暖儿却坚决地摇摇头一日为奴,终生为婢!身为奴婢,也是要有操守的。不管收不收卖身契,我也是和的人,要伺候你们一辈子的!”
翻翻白眼,柳芙还真不“一日为奴终生为婢”这句话还可以有人说的如此豪迈傻妞儿,懒得理你,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吧。”
沈氏却含笑看着暖儿,心底并不赞同女儿的话。虽然喜欢暖儿,但还是希望女儿身边能够有个丫鬟照顾,而不是真的认了她做妹妹,于是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可把芙儿交给你了,你得尽心照顾,我方能安心。”
“一定不辱使命!”暖儿得了沈氏吩咐,赶紧卖乖。
“好了,皆大欢喜,不如由子带参观参观宅子吧。”冯婆子见机开口,到让大家一都把兴趣转回了这个未来的“家”上头。
参观完,冯婆子和暖儿还有刘婆子张罗了一桌好菜,大家不分主仆,倒是度过了一个欢乐祥和的夜晚。也让这原本有些清冷的宅院多了几分家的味道。
章十六 秋风寒人心
深秋,夜里风吹个不停,使得原本静谧安逸的和风阁在竹叶“沙沙”声中也显出了几分吵嚷来。
橘黄色的灯火之下,柳冠杰鞠着身子,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只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立在书案前的那个背影。
紫玉金冠,紫龙锦袍,不过年仅十五岁就执掌皇朝百年亲卫影阁的二皇子,到底有与众不同之处?
这个疑问自打柳冠杰第一次被姬奉天密诏与姬无殇见面时就有了。
十二岁获封裕亲王,十五岁执掌影阁,姬无殇本该是协助太子姬无渊最好的左膀右臂,可事实却正好与之相悖。明明是一张阳光和熙而又无害的脸,可姬无殇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比任何一个老狐狸来得更残酷和冷漠。
或许这就是皇家吧,只有皇家,才有可能培养出来这样优秀的孩子。只是这样的优秀的后代,除了适合呆在宫中,根本就毫无一丁点儿人情味可言。
“,柳侍郎对本王的安排不满意吗?”。
背影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有着明亮微笑的脸庞来,只是那一双闪着清冷精光深沉黑眸,却出卖了姬无殇的本来面目。
“微臣不敢。”柳冠杰赶忙避开姬无殇射的眼神,只觉得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
姬无殇缓步走到了柳冠杰的面前,看着即便鞠身也高过几分的柳冠杰,突然道奇怪了,本王在各家里面算是高的,即便是身为二哥的太子也矮了本王两分,柳侍郎作为南方人,却长得这么高呢?”
柳冠杰一听,只觉得腿一软,忙又压低了身子几分王爷不过才十五岁,再长两年,恐怕微臣就有所不及了。”
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却看不出是笑还是其他表情,姬无殇斜睨了一眼柳冠杰柳侍郎,你对姬家忠心耿耿,本王和父皇都是看在眼里,明了在心。不过,对于你没有安排好原配和嫡女的行为,父皇始终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本王才出面接手,想帮你善后。”
死死地咬住牙关,柳冠杰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求王爷开恩,绕过微臣妻女。”
“哪个妻女?”姬无殇又露出了招牌似的无害笑容,看起来好像夜色中一盏明亮的烛灯,可惜被他照耀的地方都显得死一般沉寂而晦暗。
柳冠杰抬起头,眼底有着丝丝血红慧娘和芙儿是微臣唯一在意的人,她们若是有个闪失,微臣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为她们报仇!”
伸手捏住柳冠杰的下巴,姬无殇挑了挑眉,咧嘴一笑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只觉得下巴快要被姬无殇捏得脱臼,柳冠杰强忍住疼痛,一字一句地道皇上筹谋铲除胡氏一脉已经有近十年了,微臣想,王爷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给皇上添任何麻烦才是。”
一把放开了柳冠杰,姬无殇捏了捏手腕,冷冷看着低头埋在面前的男子本王一向以为柳侍郎是个谦谦君子,却没想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话锋一转,姬无殇一摔衣袖本王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女儿。。。。。。叫柳芙是吧。真是个妙人儿,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就能哄得文收她为干孙女,还白得了九华山的那块地。你说,这是她自个儿闹着玩儿,还是有人授意呢?”
“此事与微臣绝无关系!”柳冠杰赶忙撇清关系八年了,微臣未曾与沈氏和芙儿见过一面,芙儿或许年纪小,但看得出是个聪慧懂事的。如果王爷不喜,微臣。。。。。。微臣想办法送走她们母女俩便是。”
“你以为一切都这么容易吗?”。姬无殇冷哼一声她们母女既然千里迢迢找来了京城,总不好就此让她们又空手。再说。。。。。。有了她们母女在京城,想来柳侍郎也更能打起精神为父皇办事儿吧。”
说到此,姬无殇仰天一笑,迈着轻快的步子,自顾推门而去了,只留下柳冠杰深蹙着眉,脸上布满了后悔和害怕的神色。
。。。。。。
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箱笼,暖儿欢呼着揭开盖子,叽叽喳喳一直未停过尖叫。
各色的裙衫,有茧绸的、刻丝的、锦缎的、绉纱的,还有镶了狐狸毛、灰鼠毛等等的大衣裳。另外一个箱笼打开,里面全是些手帕香囊团香扇等女儿家喜欢的小物件,最后一个稍小些的匣子,里头则盛放着金玉钗环,珍珠玛瑙等等珍贵首饰。。。。。。琳琅满目,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这些都是文大人差管家送来的,真真是。。。。。。真真是太让人难以了!”暖儿顾不得挨着摸,见柳芙只远远站着,忙拉了她来到箱子边上不是说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吗?看看文大人的手笔,简直就是大富豪啊!”
“芙儿,这到底是回事儿?”
接到消息的沈氏此时才匆匆而来,见满屋子的箱笼,里头各色衣裳首饰都崭新且价值不菲,脸色一变谁送来了?有目的?你不说清楚,今天我们就收拾回蜀中去!”
其实自打去参观了柳芙不费一文钱就购得的宅子后,沈氏心里头便时时刻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源于柳冠杰或,而是源于生养了八年的女儿。
女儿在蜀中的时候虽然也乖巧懂事,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表现的这样聪明机灵。她平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村里的小伙伴上山摘果子追兔子,哪里曾独自闯过锦鸿记的总店?哪里曾做主买下过一个宅子?
若说前两桩事情皆是事出有因,可眼前这些莫名其妙的被送来,可就不仅仅是“运气好”这三个字能解释的了。
“暖儿,你先出去。”柳芙见母亲脸色铁青,屡屡做出出格的事儿肯定引起了她的一丝不安了,赶紧将暖儿赶出门,拉了沈氏在桌边坐下。
“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沈氏面前,柳芙扬起小脸娘,您先别生气,容我解释一番好吗?”。
沈氏却一挥手,止住了柳芙的,任她跪在地上忍住没有扶她起来,抢先道芙儿,冯妈告诉我,你答应为马续长明灯,她才将宅子转入你的名下。娘虽然没有问你哪里来的钱去答应她,可想着或许娘每年接一件锦鸿记的活儿来做,应该可以填这个空。今日,这些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已经超乎了娘的接受范围。今日你不说清楚,娘就收拾带你回蜀中。绝不耽搁!”
“娘。。。。。。”柳芙撅着嘴,眼中闪着泪花儿芙儿不乖,惹娘生气了。。。。。。”
沈氏强忍着不让心软,又道当初是你说要和娘回蜀中,咱们守着田宅过清贫的日子。可后来,你件件事情都让为娘觉得。。。。。。你似乎已经不是你了,以前单纯无忧的芙儿好像变得让娘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说到这儿,沈氏终于还是忍不住,泪水在不经意间已经布满了整张脸娘,或许是你父亲的事儿刺激了你。可娘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害的你年纪小小就开始琢磨这些原本属于大人才担心的事儿。为娘不是骂你,更不是怨你,只是心疼你啊!”
沈氏这番话说得柳芙心疼不已,一把上前抱住了她,两人都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
哭过之后,无论是沈氏还是柳芙心境都平复了不少。
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沈氏心都要碎了,将她搂在怀里是娘不好,你才八岁,做事儿还不都是随着心性来的,哪里会有目的,更不可能会和你那个狠心的爹有任何关系。对不起,芙儿,娘是太担心你了,怕你太小,会被这些给诱惑,迷失了本心。”
“娘。。。。。。”柳芙仰着头,声音软软地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这些并不是‘他’送来的,而是一个名叫文从征的翰林院。”
“嗯。”沈氏听在耳里,虽然觉得有些惊异,但还是耐住了性子,继续听女儿的解释。
于是柳芙老老实实将突然起意想要买下九华山地的事儿,还有文从征认了为“干孙女儿”的事儿都一股脑都告诉了沈氏原本芙儿没想过文爷爷会真的答应呢,只觉得他一个老人家孤独的很,买不买地都是后话,实在是觉得文爷爷是个好人,芙儿才会那样提议的。没想到,文爷爷竟答应了,送来这些,还有这个帖子。”
柳芙将怀中的烫金书帖掏出来递给了沈氏。
沈氏打开,一字一句地读了,这才松了口气芙儿,文乃是从前朝开始就诗礼传家的文氏后人。朝野上下都文刚直不阿的性格,也从不为权势折腰。他愿意认你为干孙女儿,娘也没不放心的。只是这一切。。。。。。真是你想要的吗?”。
“娘是说,在天泉镇买地,购宅,认文从征为干爷爷,以后咱们就留在这儿,到底是不是芙儿想要的吗?”。
柳芙眨眨眼,看到沈氏脸色微变,不等她回答,继续道芙儿要的不是这些,要的是母亲和芙儿以后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从此不再不受人欺负。回到蜀中或许单纯快乐,但京城的这一切始终会是一根刺,刺在母亲的心里,也刺在芙儿的心里。芙儿想得清楚明白,只有留下,面对一切的问题,才能解决问题。逃避,永远不是最好的选择。”
叹了口气,沈氏又将柳芙抱在怀中,眼底深深的惆怅蔓延而来,泄露了心底久久不曾释怀的心结我的芙儿,你长大了,比为娘都懂道理了。。。。。。”
章十七 扶柳庭院深
秋风瑟瑟,但天泉镇一方小小的二进院落内却显得春意融融,绿意如萌。四季常青的茂密桂树还挂着油绿的叶片,屋角仍然长势茂盛的文竹从,虽然庭院中的葡萄藤黄叶落尽,但一眼望去,麻绳秋千晃晃悠悠间,使得这宅院多了几分灵性,少了几分呆板。
沈氏将新购的宅子取名为“扶柳院”,其中含了柳芙的闺名,别具巧趣。柳芙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想着或许要在院中多植些垂柳,好让宅子名副其实才对。
收拾好,沈氏和柳芙连夜便搬了。
虽然母女两并无行李,但宅子住进了人,便有了人气。再加上冯妈从后院采摘了些野菊花插在青梅瓷瓶里,各屋都放置了些,又清洗了所有的窗帘门栏绣墩儿坐垫的,使得整个宅院看起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处处都散发着一股好闻又温暖的皂角味儿。
心里头搁着暖儿的事,沈氏让老张头叫陈果来了一趟扶柳院,一来挑明将暖儿要的事儿,二来,侧面让陈果给柳冠杰带信,母女已经迁出别院,不再寄人篱下。
陈果很快就传了柳冠杰的话,说暖儿可以跟着沈氏母女一起走,还有刘婆子和守门的张头都一并拨给她们。
沈氏本不要,可陈果一句话又让她噎住了。
“留一个人是留,留三个人不也是留吗?若执着于这些表象,不如连暖儿也别要。横竖老爷发了话,此间别院既然留不住,那张头和刘妈也没用了,改明日找了人牙子来打发卖了干净。”
柳芙是压根不愿意再和柳家扯上任何关系,但仔细一想,张老头是暖儿的爷爷,刘婆子不过是别院的粗使洒扫仆人罢了,算起来也和柳家并无太大纠葛,也就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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