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嘛,甄姑娘是嫁过的人,能被立为正室,说明曹二公子对她不是一般的宠爱。”
“双喜临门啊,环夫人也有喜了,昨日刚刚确定的。”
“看卞夫人脸色多么难看。”
“别说这个,会被卞夫人听见,我们就死定了。”
“就是,就是……”
我一下子OUT,拐楼还真是快,八卦真是无处不在。
“在说什么,你们小声点!”突然有人插话:“卞夫人有令,大婚之期,任何闲杂人等不可在此喧哗。”话一说完,外面立即沉默,一下子没了下文。
“好了,不说这个,咱们一起干活罢。”
“周不疑大人刚才找奴婢,奴婢得赶紧去七公子的房间打扫一会。”
“奴婢得去收拾……”
外面就停止了八卦活动。郁闷,我觉得真是意犹未尽。
“我口渴了,想喝些水。”我乏味地看着身旁俊俏的丫头,叹道。
“是。奴婢马上就端来。”她的脸上顿时染上两抹嫣红,显然畏畏缩缩,丝毫不同于之前的郭女王。
郭女王因我的存在,不幸成了炮灰。
对不起!
“哟,这里好热闹啊!我可以不可以进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愕然转过头,只见一个身材小巧的孩子悄悄走进来,正是天才神童曹冲,尤其是那
双漂亮可爱的眼睛,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的清冷眸子。
我暗暗叹气,他们明明是同一个父亲的兄弟,性格却有天地差别。
“当然可以。你进来吧。”
曹冲东张西望,然后走近我的旁边,他的小脸酒窝显现,说:“对了,你就是我的嫂嫂了。你现在真的好漂亮……你什么时候生一个女儿?让她陪我一起玩,你说好不好?”
我的眉头一抖,他到底是什么孩子?
“可以。”
“嫂嫂,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曹冲笑眯眯地与我拉钩钩,然后说要找杨修一起玩去了。
我如泥偶般石化,只剩下嘴角抽搐的份。
却见胸前的那一条青海藏饰项链,不知道它会不会一时抽风?
真是担心。
洞房之夜,我真的要失|身给一个古人吗?TAT
“起身!”
—?————?————
我穿着大红衣裙,在一群人的护送下恍恍惚惚地到了客厅,感到一切虚幻得如同游戏世界一样不现实。
不巧与新郎打个照面,哎,他看起来比我心情好。
哎,随遇而安,刚入筵席,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的身上,让我浑身尴尬,有一种想逃的念头。
我总算理解了,新娘有临场逃脱的想法。包括偶。
曹操一身枣服,依旧正襟端坐,卞夫人雍容华贵,她身后就是几位侧室,她们七嘴八舌,说的无非就是什么新娘怎么样……
我硬着头皮,与曹丕同时行拜礼,下跪叩拜,先是天地,再是拜高堂,最后是夫妻对拜。然后割下一缕青丝,放入红色锦囊中。
NND,规矩实在让人很蛋疼!
司礼就说:“正式结为夫妇。”
古筝随即回绕在客厅里,我的嘴角略微抽搐一下。
就这样成亲了?
侍女倒了一杯茶,递给我,示意我,而我浑然不觉,依旧呆怔,曹丕碰了碰我的手腕,我才醒悟过来,赶紧端茶杯,往眼前的年轻公婆一敬。曹操的脸上一丝伤感转瞬即逝,接过我手上的茶杯,叹道:“子恒真是好眼光,以后你就是曹家的一部分了。如果他欺负了你,本王一定会替你做主。”
粉色玻璃心就碎了一地。
曹妖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卞夫人听了他的话,脸上略有不快,好在恢复了往日的端庄。
曹操的眼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邃,在大家面前,声音缓慢响起:“今日是子恒的大婚之期,明日也就是本王领兵出征赤壁,在此设宴,大家不要局促,一定要尽兴。”
言罢,他转头看曹植,薄唇微挑,淡淡地说:
“子建,把你的琴拿来,为大家抚上一曲。”
“嗯,父亲大人。”曹植乖顺地应了,随即有人送来一把古琴,并摆好,他蹲坐在右侧,深邃忧伤的眸子,琴声却是悠扬婉转,恰似惊涛拍岸似,他弹奏的依稀就是曹操的诗词《观沧海》,刚巧我在中学课本上看过的: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神龟虽寿,猷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哈哈哈……这句本王最喜欢。”曹操忍不住大笑,大家就见风使舵地纷纷鼓掌,称赞主公的诗词高明,顺便夸奖曹植的琴技多么好。
卞夫人脸上有光。
我……
我跟曹丕敢情就是配角?
“丞相亲征东吴,二公子大婚,真是千古佳话。”杨修言罢,其他宾客也跟着附和,案桌卤鸡满目狼籍。
良久,曹操转过头盯着曹丕,道:“子恒,年轻人总要经历些风浪,才能帮父亲分担,现在让你去锻炼了,要替本王守护这里的一切。知道吗?”
“是,父亲大人。”曹丕很有力地回答。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胸襟又是海纳百川,而且在教育方面比刘备、孙权高明太多,赤壁虽然一败,也足以使他与蜀汉、东吴分庭抗礼一百年。
哎,我却不能告诉曹妖孽。
因为他这一去赤壁,势必败给周瑜,被打得落荒而逃。
“送新娘到洞房——”有人冷不丁说了,尾音拖得很长,吓得我猛然回神,只见那一双细长而邪魅的眼睛凝视着我,坚|挺的鼻梁,淡金色的烛光映着四周的喜庆,衬得他曹丕的脸更加俊朗异常。
我的心口莫名停了半拍,在侍女的搀扶下,静静地走进洞房。
窗上有粘金沥粉的囍字。
—?————?————
等了大半夜,曹丕还在外面陪宾客饮酒。
我饿死了,就让侍女仆役退下,干脆自己动手吃了一块桂花糕,却吃得味同嚼蜡似这般无味。
烛光噼噼啪啪,冷风从窗口吹拂。
我开始搓着胳膊,忽然意识到了空气中有一丝不对劲。
探照灯一下子照射到我。
我下意识地抬眼,竟看见曹丕站在门口,那黝黑的瞳仁闪着一抹清冷的月光。
他的表情看
不出任何的心思。
“呵,今生今世,你终于成了我的新婚妻子。”曹丕双臂一展,将我轻轻揽在怀里,微凉的唇瓣落在我的额前,又往我的眉心啄下一吻,最后在我耳畔低语,“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到一辈子,心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本王是曹操的长子,日后势必是大权在握,只有你才能与本王共享这半壁江山。”他悠悠开口,神情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啊?”
“你可知道,我日日与你相伴,却从未曾碰过你,是为了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我曹丕的妻子……如今……”我不语,准备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手,下一瞬,天旋地转,他直接把我甩到软榻,开始动手解开我的吉服,眼眸幽暗,语气有几分霸道,“宓儿,你终于是我的……终于是我的……”
我快要吐血了,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已经羊入虎口。TAT
“宓儿,我会将你视为珍宝,一辈子爱护你,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许再拒我于千里之外……让我来照顾你,疼爱你……不如现在要个孩子罢。”曹丕俯下头,轻吻我的耳廓,开始耳鬓厮磨。
我的脸热了,吞了吞口水。
“但……我比你大五岁……”我仍不死心地抵抗着他的美男诱|惑。
“哦?那有什么关系?别忘记,今晚就是你我的合卺婚礼么?”曹丕挑了挑眉,他的语气有几分轻挑。
“唉,我的心脏快要被你弄得差点要住院了。你不知道我并非甄宓吗?如果你知道的话,麻烦放过我一马。”我干脆破罐子说清楚,心里只盼望他能给我喘息的空间。
他静静地望着我,深潭似的眸中掠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然后轻笑起来:“你是谁,本王心里有数。你何必以这种托词抗拒本王……”
我身子一僵,他早就知道了……我不是甄宓……
却不料,温暖的大手却抚上我的下颌,声音残忍,“你是神赐予本王的唯一礼物,是本王用很多年才寻找到的心仪女子,本王决不能再让你离开……你也不要动什么无谓的念头……”
我心中一疼。
胸前的那条青海藏饰项链突然发光了。
曹丕愕然:“莫非……就是龙凰项链……不……不要……”下一瞬,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而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意识到自己即将离开这里,看着他这般急切,不由得无奈叹道:“子恒,我可能是时候该走了……”
“不明白……”他喃喃地不解。
我微笑地看着他,只觉自己全身暖融融,忽然想起了历史记载的甄宓命运,心中一酸,就继续说道:“甄宓第二天会忘记了以前的一切……你一定要好生对待她…
…不可辜负她……”
“不,不要,我不许你离开我!”曹丕终于声嘶力竭。
“哎,或许我们下次有机会见面。”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曹丕的面容在眼前逐渐变成一团水雾。
曾经的相处点滴,一夜之间,化为一团泡影。
“你最好给本王等着,本王一定会找到你,到时要绑住你,永远陪我,生生世世在一起。”此时,曹丕冷冷的声音,透着强势狠绝,响在我逐渐模糊的意识中。
昏迷前,我好像有这么一个想法。
难道,他的转世是否姬发?是嬴政?还是卫青?
如果是的,曾经有一段黄金般珍稀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可惜我没有好好珍惜,待到穿越时,我才后悔莫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希望回到那个周朝,对姬发说,其实我有些喜欢他,不必躲避他。
如果一定要给什么承诺……
我希望不要再四处穿越,蹉跎年华,珍惜当今。
不过……
下一个会穿越到哪个朝代?不会又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搞定了!三国卷已经结束了。
下一章……星星眼……西晋……某笑来了……大家也陪黛黛一起穿越吧……
曹丕的PP如下:
☆、贾!南!风!
倏然睁眼。
软湿的唇舌怎么这么……
我吻得竟是……销魂媚骨的一枚大帅哥啊。
他头发披散,眼如点漆,五官柔媚,丰神俊朗,一袭淡紫色宽袍大袖,绣着花鸟虫鱼之类的华丽图案,外加鹤氅,腰带洒金的博带,悬玉佩,飘逸多姿,整体呈现着一种弱不胜衣的那气质,还有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士族风雅……
那种名贵的脂粉香若隐若现。
这一刻,此人的形象好似在世俗之外,可入画,可入诗,可永恒。
我有种错觉……
他是人妖?还是我眼花了……
我推开他的怀抱,转身捂住火辣辣的嘴唇,“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呜,你不记得檀奴吗?”
竟不知他何时悄悄来到我的身侧,白皙纤长的蔻丹指尖轻轻地搭上我的肩膀,他眨着那双桃花般多情的眼睛,凝视着我,下一刻,他……他竟如猫咪这般伸出舌尖,往我的耳垂一舔,在我耳边轻声道:“你为什么要把檀奴送给别人?檀奴不要离开你……除了你,檀奴谁也不想陪别人寸步不离……呜,你……檀奴不依!檀奴不依!……檀奴不依!……”
刹那间,我的脸顿时升温,脑中空白一片。
鼻血决堤了。
悲催的人生总是惊喜无穷的。
真是人间极品,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啊!——”
房内响起我不敢置信的惊叫声。
—?————?————
醒来了。
我发现自己睡的是雕花软榻,衾被花花绿绿的,再看屋里,问了端药侍女,却吓得她战战兢兢地跪倒。
不管了,先问到自己的姓名再说。
侍女哭丧着脸道:“大小姐……姓贾名南风……字旹儿……饶命……奴婢不是故意……”
贾!南!风!我心脏一下子不适应,嚷着要照镜子。
“贾大小姐,请稍等。奴婢就拿来。”侍女飞快端来一面花螺钿银华镜,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镜子中的我,身材矮小,大概有一米四,皮肤黝黑,眉间有红痣,右颊也有一块淡淡的青色胎记,更要命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