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夏思索着霜木子的话,是后悔吗,是不该知道真相,她还沉浸在不能接受的事实中,这时,霜木子身后,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余子夏灵机一动,上前拉着霜木子泣声说道,“我不后悔,虽然,我只是别人的影子,但我对宋公子是真心的。”
“那又怎样,你敢说你不在意,或者,他不介意吗?”霜木子对余子夏的举动略带不明,许是,受了打击,太过冲动了,于是,退后一步,将手抽出,不想,余子夏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子夏”宋景然几个箭步上前,将余子夏拦腰抱起,留给霜木子一个愤怒的眼神。
霜木子思索着,自己并未用力,余子夏怎会跌倒,想到此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也露出一抹苦笑。
“怎么一个在这,夏姑娘呢?”暗魂不知什么时候到此,见霜木子一人站着怔怔发呆。
霜木子神情恍惚,若有所思说了句“走了”
“对了,王爷在前厅,说是叫你过去一趟。”暗魂见霜木子表情异常,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却又不好过问,索性将来意说明,也好转移她的意向。
“走吧。”霜木子收了收神,转身离去,有些人,认识就好,不必深交;俩人一路来至前厅,只见,高晋正在对着一副画出神。
“来了”高晋见霜木子走来,收了神,迎了上去。
霜木子抿了抿嘴角,只是点头作答。
“走,带你去见个人。”高晋拉着霜木子朝外面走去。
霜木子虽为好奇,但也不拒绝,就这么仍由高晋拉着;待到一后山处,霜木子疑惑的看向高晋,她清楚的记得,此地为宋府禁地,平日并无人能入;高晋似乎会意了霜木子的疑惑,回了一个笑意,带着霜木子走进。
只见,一条小湖泊,一座简单的草屋;再走近些,湖泊边,一位鬓发苍白的老人,正垂竿在湖里。
“宋伯伯”霜木子怔怔的看着老人的背影,尽管时隔多年未见,但那份熟悉,是来自内心。
老人虽为镇定,但不难看出,鱼竿微微的颤抖着;老人迟疑了片刻,缓缓起身;霜木子与高晋也忙上前搀扶着。
“你是轩丫头?”老人迟疑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沧桑。
“宋伯伯,我是轩丫头。”霜木子看着眼前鬓发苍白的老人,不到十年的沧桑,犹如过了数十年般。
“好啊、好啊、林家总算还有后。”宋伯伯激动的握着霜木子的手,满眼泪花。
霜木子牵强的笑意流露出哀伤,有后又怎样,她依旧要顶着另个身份存活。
“宋伯伯,轩儿从林府逃出后,一直以另一个身份生活,所以,一直不方便来看望您。”高晋适时的解释着。
“老夫知道,这些年让轩丫头受苦了!”宋伯伯一脸愧疚与心疼。
“轩儿不苦。”霜木子本是不悦的心情,也随着见到,久违的亲人而缓解。
“来,外面凉,进屋里坐。”宋伯伯拉着霜木子朝屋内走去;霜木子轻笑着点了点头,随着宋伯伯一起进屋。
而这位老人,也正是‘宋府’的老主‘宋之怀’;自林府出事后,宋之怀便隐退商间,将偌大的宋府产业,交给了宋景然接手。
至近暮色,霜木子随高晋离开;宋景然以大病全愈留高晋等人,在宋府用晚膳;严永黯得了消息,也赶来凑热闹;只是平常的家宴,也就他们一些自己人。
☆、第48章 无情的爱
严永黯轻啜着美酒,还不忘打趣着,“景然此次大病痊愈,还真是多亏了夏姑娘。”
“严公子过奖了,奴家只是尽所能而已。”余子夏轻笑道,经过与霜木子之事,宋景然对自己更加体贴爱护,这也是她想达到的效果。
宋景然轻轻抚着余子夏的玉手,温柔的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能为公子所做,奴家庆幸,要说辛苦,霜姑娘与魂姑娘倒也不例外。”余子夏略带娇羞的看了眼宋景然,又看向一旁的暗魂与霜木子,再怎么说,人家也照应了,总该落个人情吧。
“既然如此,宋某在此,敬两位姑娘一杯。”宋景然一脸冷意,撇了眼霜木子,端起酒杯,昂头饮尽,想起白天的一幕,心里又是气氛又是惆怅,许是提及到了林青莲的缘故吧。
“宋公子客气了。”暗魂端起酒杯,故作客气的道;霜木子倒也不在意,随手端起酒杯,轻啜了小口。
“景然,你身体刚好,不宜多饮。”高晋在旁提醒着。
“无妨。”宋景然一脸无谓的端起酒杯,向高晋示意;不知不觉,几人开怀畅谈至夜,三个男人,似乎都有了些醉意。
宋景然神情略带迷糊,手里拿着已经见底的酒壶,高喊着,“再拿酒来”
“景然,今日已晚,不如就到此,改日,我请大家一醉方休。”高晋最为清醒,先提出解散,虽然他不明宋景然为何苦恼,但他要阻止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是啊、是啊、我不行了,我要回家。”严永黯跌跌撞撞的起身寓意着离开。
高晋也起身,扶着站立不稳的严永黯。霜木子等人,也都随之起身。
“别走子夏你别走”宋景然也是摇摇晃晃的起身,随手一拉,竟拉着霜木子的手臂。
霜木子本是一震,在听到后面的话时,失落而尴尬的将手抽出。
“宋公子,奴家在这。”余子夏扶着宋景然,掩去了脸上的一丝不悦。
“别走”宋景然抚着余子夏的面颊,神情恍惚的看着余子夏。
余子夏娇羞的垂眸不视,对于宋景然轻薄的话语,心里暗自开心。
“景然喝多了,有劳夏姑娘在此照应一晚。”高晋见状,只能为他们找个台阶下,也无心时时顾及到霜木子的感受。
“王爷客气了。”余子夏颔首示意后,搀扶着宋景然离去。
严永黯由两名仆人扶着,上了严府的马车。
“我送你们回去。”高晋对着霜木子说道,他虽喝了不少,但还算清醒。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霜木子虽带着一丝笑意,却也难掩饰神情的失落;这夜半三更,有为女子,高晋多少是不放心。
“王爷放心,奴家可以陪霜姑娘走走,倒是有劳王爷,送严公子回府。”暗魂见高晋迟疑,想来,也是不放心;但以自己在此,高晋也应该相信暗坊。
“那你们自己小心点。”高晋对暗魂的实力,自是放心,只是,他还担心霜木子不悦的心情。
暗魂颔首作答;高晋便随着严永黯的马车离去;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霜木子与暗魂两个人,薄弱的身影在灯光的反射下,渐渐拉长倾斜。
走了一段路,暗魂先开口喊了声,“木子”
“嗯”霜木子轻轻应了一声。
“你”暗魂自知霜木子心里不舒服,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你看,月亮都出来了呢!”霜木子丝毫未在意暗魂的话意,只是,仰头看着空中,驳回眼眶里的泪水。
“是啊,月亮都出来了。”暗魂喃喃的重复着;转眼看着,霜木子极美的轮廓,是那么的凄凉。
余子夏在仆人的帮助下,将宋景然扶至‘景莲园’前,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宋公子由我照应便好。”
“有劳夏姑娘。”仆人恭敬的颔首退下。
余子夏抬眼看着‘景莲园’三个字,心里出现强烈的异样;吃力的将宋景然扶至卧房内;宋景然虽有意识,但已经站立不稳,倒在床榻上;嘴里隐约的喊着“青莲”
余子夏闻言,双眸微眯,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意;上前解下宋景然腰间的锦囊袋,轻轻打开,放置在枕边;又拿着锦帕替宋景然擦拭着。
宋景然一把抓着余子夏的手,轻声喊道“别走青莲”
“宋公子,奴家是子夏。”余子夏轻声提醒着,却并未作出拒绝之举。
“子夏子夏你别走”宋景然手上用力,余子夏跌进宋景然怀里。
宋景然抬头,神情恍惚的看着怀里的余子夏,缓缓的低头,靠近那如樱桃般的翘唇。
“公子”为了避免宋景然的疑虑,余子夏故作娇羞的提醒着。
宋景然本是醉意深重,再听闻如此娇声,自是难以把持;轻含着翘唇,从开始的温柔,转为霸道的占有;余子夏很快的适应,玉臂回抱着宋景然,热切的回应着;而宋景然的大掌,早已不安分的游走;游走到胸前的丰润处,开始用力的揉…捏着。
“嗯”许是宋景然太过用力,也许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余子夏不仅娇呼出声。
“青莲”宋景然气息粗重,嘴里还喃喃着。
“公子,奴家不是青莲。”余子夏微微一怔,内心的不甘,让她再次提醒着宋景然。
宋景然闻言,身体明显一僵;眼神清晰,看了眼怀里的娇羞人儿,剑眉微皱,一个翻身躺在里侧,紧闭的眼眸,似乎在酝酿,又似乎在逃避。
余子夏见状,忙起身整理凌乱不堪的衣衫,很是尴尬的说道,“宋公子喝多了,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宋景然依旧闭眼不视;余子夏也识趣的退下,走时也随手将锦囊袋系好。
余子夏在园内,看着满天的星空,眼神极为阴狠;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想,宋景然会在关键时刻收手,此时,她内心后悔,为何自己非要顾念着内心的不甘,若不是自己提醒,也许,已经想到此处,余子夏更是冷如寒霜;
☆、第49章 爱,没有谁负谁
本因宋景然生病来此照应,所以,府内并无人为她安排住处,眼看着这寒天夜长的,总不能在此坐一夜,余子夏来到前院,正好遇见两名值夜的侍女,于是上前问道“两位姑娘,请问,府内可有客房?”
小侍女撇了眼余子夏,不带好声的讥讽道,“客房倒是有,不过是为客人准备,而非为窑姐准备。”
“多谢姑娘。”余子夏强挤出一丝笑意。
两名侍女轻‘哼’一声,从余子夏身上撞了过去。
“有些人,想攀高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两名侍女走着,还故意撂下这么句话;
余子夏面如寒霜,贝齿紧搓,玉手攥的关节发白;这些天来,府内的人,多少都对自己的身份,另眼相看;但她一直在忍,她在心里发誓,会简短这样的忍耐。
这日,霜木子与暗魂再次来到‘将军府’前;这已是霜木子第三次来探望。
“咚、咚、咚。”霜木子扣着门环。
“怎么又是你们啊,不见、不见。”开门的一仆人,厌烦的摆了摆手。
“麻烦这位小哥,再去通报一声。”暗魂塞了几锭银子在开门的仆人手中。
“好吧,你们等着。”开门的仆人,掂量了银两,又将门合上。
霜木子与暗魂相视一眼,便在此等候。
过来片刻,大门微启,还是那么仆人,“夫人说了,少爷大病初愈,不宜见客,你们改日再来吧。”话落,便将门合上。
很显然,此话,只是仆人收了钱财,所以将话语,说的好听些罢了。
“还不死心?”暗魂看着倔犟的霜木子,每次来都是被不同的理由打发;而霜木子还是执意要来探望。
“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霜木子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失望的转身离开;
“你不欠谁的,那只是个意外。”暗魂随之在霜木子身旁。
霜木子自知暗魂是在安慰自己,转眼看了眼暗魂,轻笑不语。
“两位姑娘请留步”忽然,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一仆人匆匆向霜木子这边走来。
霜木子与暗魂本能的停下脚步,转身确定是否在唤她们。
“姑娘留步,我家少爷请两位一见。”仆人走至霜木子面前,很是恭敬的颔首示意着。
霜木子与暗魂相视一眼后,虽有不明,却还是说道,“麻烦您带路。”
“两位姑娘请”仆人向霜木子做了个手势示意。
待进府内,只见,桂殿兰宫般的建筑,富丽堂皇的装饰;若‘宋府’可宣称为金玉堂皇,那么,此处,绝对不次于王室的风范。在府内三绕四拐的,霜木子与暗魂似乎有些头晕;直到一园前,李大少正在此东张西望。
“霜姑娘,这里。”李大少见霜木子走来,兴奋的向其招手。
“看来,李公子痊愈了不少。”霜木子见李大少精神甚好,待走近,便是一顿打趣。
“那是,我已经全好了。”李大少拍了拍胸口,很是自信的样子。
霜木子笑着摇了摇头。
“瞧我,一时高兴,都忘记请你们进屋坐了。”李大少拍着脑门,自责着。
“奴家本是来探望李公子,现来,见李公子完好,也不敢在此叨扰。”霜木子虽不明,为何将军府又让自己进来,但府内一直表明对自己身份的芥蒂,所以还是不便久留。
李大少一脸无谓的说道,“你放心,我已经答应老夫人的要求,她不会再赶你走了。”
“奴家不明李公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