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死过的人,有何值得留念。”霜木子看着天空,隐约闪烁的星星;一阵微风吹过,任由凌乱的乌发拍打在脸上。
高晋神情恍惚的看着霜木子,脱口唤了声,“轩儿”
霜木子一震,看着高晋迷离的眼神,他竟还能记得自己,心里一阵激动,若不是一阵微风吹过,霜木子怕是再难掩饰。
☆、第二十八章 女人的敏感
霜木子不敢在此言论下去,她选择了逃避,她起身颔首说道,“王爷怕是喝多了。”
“我没醉,只是念起了一位久别的亲人,失礼之处,霜姑娘莫怪。”高晋清醒的摇了摇头。
“王爷言重了。”霜木子见高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也坐回石凳上。
“你与我一位妹妹,生的有几分相像。”高晋喝着酒,脸上带着深深的忧伤。
“那王爷这位妹妹何在?”对于自己的过去,霜木子自私的想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是怎样的。
“也许不在了,或许”高晋迟疑了一下,看向霜木子;其实,他多么想说,‘就在眼前’
“不管生与死,她都会在,某个地方守望着自己的亲人。”霜木子低头不敢再视。
“为什么是守望,而不是面对!”高晋意味深长的看向霜木子。
“也许,不是不愿面对,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霜木子避过高晋的眼神,说的都是内心所想。
“逃避的了一生吗?”高晋也是有感而发。
“之所以会逃避,是因为内心,还没准备好接纳一些事。”霜木子无疑是在诉说,自己对宋景然的难以释怀。
“那你呢,准备好了吗?”高晋看向霜木子;内心,已经没有任何疑议,她就是轩儿。
“奴家从未逃避,何来准备。”霜木子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她也意识道了高晋的意向,都怪自己一时贪恋从前。
“你比我清楚。”高晋拿起酒壶,起身离开。
霜木子聆听着寂静山林,她也隐约察觉到,高晋已经猜想出自己的身份,可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次日一早,山路通行,各自都回了自己府上;霜木子与余子夏也回了烟雨楼。
自从林间一游后,高晋等人近一个月未曾来过;倒是北凉王子来过两次,但只是找一屋的姑娘陪酒聊天,霜木子与余子夏时常的在屋内献曲,北凉王子也为做为难。
霜木子时常一个人坐在,东院的秋千上出神;只有在东院这样狭小的空间内,才能找到一丝自我,才能肆无忌惮的回味从前。
这晚,霜木子从东院出来,已经天入夜色;只见,余子夏在侍女的陪同下,正在后院散步;
余子夏身旁的侍女说道,“夏姑娘,今日宋府的人来报,说是,宋公子近日不再凉城,要姑娘您好生照顾自己。”
“是啊,西南方正在闹瘟疫,宋公子正在助资救民呢。”余子夏若有所思的神情里,掺杂着一味担忧,亦或是思念。
“宋公子不但英俊潇洒,心地也是极好,特别是对姑娘您,姑娘真是好福气。”一旁的侍女满脸笑意的脸上,更多的是羡慕。
“就你会说。”余子夏面带娇羞,却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这时,霜木子从暗处走出,适时的打招呼,“夏姑娘也在。”
“这么晚了,霜姑娘还没休息?”余子夏见霜木子也不惊讶,倒是很自然的走近。
“夏姑娘不也是。”霜木子冷声将话题抛回。
余子夏轻笑道;“奴家刚食了晚膳,走走助于消化。”
霜木子垂眸抿了抿嘴角,转身在一旁的秋千上坐下。
“秋意近末,霜姑娘穿的,似乎单薄了些。”余子夏在霜木子旁边的秋千上坐下。
“多谢夏姑娘关心。”霜木子一脸无谓的晃着秋千。
“都是姐妹,倒是霜姑娘生疏了。”余子夏一直有意贴近霜木子,而霜木子的冷淡,让人难以靠进。
“奴家性情如此,还望夏姑娘见谅。”霜木子也知,余子夏一直有意示好,也许是自己太过狭隘,不愿接受。
余子夏笑了笑,“熟知了便好,妹妹大可随意。”
“多谢姐姐。”余子夏已将话说到如此,霜木子自是不好再过冷淡。
俩人都各怀所思的晃悠在秋千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仿佛如同她们各自的思绪,有人闪烁出光亮,也有人暗淡的出奇。
两人寂静了许久,霜木子故作无谓的说道,“听闻,西南方正在闹瘟疫,不知疫况如何了!”
霜木子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意向,只要关于宋景然,她都太在意了,哪怕是从余子夏口中得知。
余子夏笑了笑,倒也是无谓的说道,“可不是嘛,不知又有多少百姓受难。”
经过这些时间的观察,以余子夏的心机,自是察觉了霜木子对宋景然的别样,更何况余子夏也是女人。
霜木子没有得到想要的情报,自是有些失望,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是女人的敏感,不容许任何去遐想。
“不过,宋公子一直在此,资助百姓渡难,想来,该是无碍。”余子夏注意到了霜木子的表情,心里泛着另一番滋味。
“原来,宋公子是前去资助救灾了。”霜木子低落的表情,微微转好,她暗自欣喜的同时,也忽略了余子夏的思绪。
“是啊,宋公子本是前往‘夏风国’送一批王室衣料的,不想在回来的途中,听闻瘟疫之事,于是,便赶往救助。”余子夏故意一一诉说,她竟有些故意想炫耀,她与宋景然之间的亲密。
“是这样”霜木子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又觉察自己失态,于是又道“只是不知,晋王爷是否也是同往。”霜木子不得不拿高晋做以掩饰。
“看不出,妹妹对王爷,也是上心的很。”余子夏故意调侃着。
“让姐姐见笑了。”霜木子有些察觉到,余子夏用了个‘也’字,似乎是她故意之为。
余子夏注意着霜木子的每一个神情,心里微微有一丝得意,却远不是满足;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也就各自离去,此次的交际,有人收益颇多,也有人受取了利害。
☆、第二十九章 身世隐隐而现
转眼,入了冬季,万物有待新生;西南方的瘟疫已经得控制;众人惶恐不安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座隐蔽的茶楼里,只见,北凉王子盘膝与一名男子对面而坐。
“本王要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北凉王子无谓的玩弄着手里的折扇。
“王子要查的事,严某定当尽力,只是”对面坐的正是严永黯。
“你放心,黄金白银本王少不了你的。”北凉王子自知,严永黯情报灵通,要的便是钱财,而他不缺的也便是钱财。
“王子爽快”严永黯放下手中的茶盏,四处看了下,又道“王子要查的人,曾在北郊的一小集村逗留过两年,后来被一妇人串通,以五十两银子,将其卖进烟雨楼,此后,一直在烟雨楼内,近期,才被雨阁老鸨以仙子之名,推出示众。”
“就这些?”王子瞟了眼严永黯,似乎有些不满。
严永黯一脸无谓的说道,“王子还想知道什么?”
王子略带急切的问道,“她的以前呢?”
“以前有人曾在‘林府’偶然见得过。”严永黯迟疑了一下,虽然自己爱财,但霜木子或者说‘林轩儿’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难免有些愧心。
“你是说,数年前被灭门的林府?”王子惊讶的看着他,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严永黯垂着眼眸,似乎表示默认。
王子冷‘哼’了一声,眼神里透过一丝阴险,他面带阴笑的说道,“她居然与林府有关”
严永黯见状,内心一阵愧疚,还好自己有所保留,若是让北凉王子知道,霜木子就是林轩儿,接下来,他真不敢妄自猜想。
王子突然又想起之前的话,他又带着些疑问的说道,“你方才说,她是雨阁老鸨刚推出来的?”
严永黯点了点头,“似是如此。”
北凉王子闻言,本是阴笑的脸上,转变成一幅淫笑。
严永黯瞟了他一眼,不经从身心里打了个寒碜。
梨花阁的暗室内,高晋与宋景然负手站立在一副山画前。
高晋冷声说道,“听闻,北凉王已多日不上朝政。”
宋景然面色有些凝重,“那你有何打算?”
高晋没有急着回答,他走向书桌前坐下,“汉城那边新得了一批兵马,我想前去查探一番,莫要有何差池。”
宋景然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递向高晋说道“可还记得这个发簪?”
“这是?”高晋接过玉簪,仔细打量了一番,不明的看向宋景然。
宋景然嘴角勾了一下,“这是轩儿七岁生日时,我赠的她礼物。”
“怎么会在你这?”高晋更是不明的看着宋景然。
宋景然抿了抿嘴角,面色又转为沉重,“我一直派暗魂查探霜姑娘的身世,这支玉簪,是在收留过霜姑娘的人家得来的。”
“你确定这是轩儿的那支?”高晋略带激动,却又带一丝疑虑。
“此簪上的玉梨花,是我亲手雕刻的,不会有错;你看”宋景然说着,将梨花簪放之灯前,只见,玉簪处的花瓣上,隐约可见的‘轩’‘然’两个极小的字。
“我当时,并不知轩儿对我有情,就答应为她雕刻了此簪,不想”宋景然一脸忧伤的摇了摇头。
高晋拍了拍宋景然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怎样,至少她就是轩儿。”
宋景然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林轩儿不再执着于对他的爱恋。
高晋自知宋景然心中所想,但是他能给予的安慰,也只有这些,他又想到北凉王子常常出没烟雨楼,他又说道,“听闻,北凉王子来过数次,虽然未曾刁难,但为了以防万一,将暗魂先调进来,确保安全。”
“其实”宋景然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暗魄也可以。”
高晋眉头蹙了一下,他又说道,“暗魄适合训军,还是暗魂吧!”
宋景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烟雨楼内,一阵热呼声;只见,一红衣女子,浑身散发的邪气,妖娆拂动在台上;为本是冬季的寒冷,抹去一丝寒意。
一舞落幕,众人纷纷叫好;只听,一声高喊“北凉王子到”话落,北凉王子摇着折扇,满面春光的走来。
“哟~~王子驾临,真令小楼,蓬荜生辉啊。”杜妈妈甩着手帕,扑向北凉王子,心里乐滋滋的,这位可是个大财神。
“还是杜妈妈的话为香甜。”王子揽着杜妈妈走进。
“王子过奖了;今日雨阁新推了位魂姑娘,不仅舞艺绝伦,且琴曲样样精髓,不知王子意下如何?”杜妈妈说着,将方才跳舞的女子,拉在王子身前。
“魂姑娘貌美绝伦,本王自是欢喜;不过,本王今日,已有意中人,真是可惜了魂姑娘。”王子色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若不是今日有备而来,还真是不想错过眼前的美人。
“那不知,今日那位姑娘有幸得王子意中啊?”杜妈妈一脸不明的样子,来此的那个男人不喜欢新人,而这位魂姑娘貌似倾国,又是今晚新人,按理王子应该欢喜的紧;
王子一脸玩味的道;“叫霜姑娘出来,本王今晚,要包她场。”
“王子有所不知,咱们霜姑娘”杜妈妈一脸为难,还未等杜妈妈说完。
王子扔了一把银票向杜妈妈,不高不低的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嗯?”
“这”杜妈妈看着怀里的银票,是收也不是,退又不敢。
“你这楼今日可在,明日也可倒。”王子冷眼瞟向杜妈妈,丝毫不掩饰自己威胁的话意。
“是、是、是,王子请稍等。”杜妈妈闻言,自是不敢再言,抱的银票,迅速的退了下去,即便她有心帮霜木子,但比起自己辛苦得来的产业,自然不是一个人能比的。
“王子既意中人,奴家自不好为难,只是,王子风姿潇洒,奴家甚是倾心,不知,可否
☆、第三十章 以身威胁
片刻,霜木子在杜妈妈的带领下姗姗走来,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位不好惹的王子,意在何处;
“奴家参见王子。”霜木子福了福身,垂着眼眸不愿多看那张恶心的嘴脸。
“美人,咱们又见面了。”王子走向霜木子,大手还不老实的伸向霜木子脸颊。
“王子请自重。”霜木子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魔掌,希望能用冰冷的音声,将王子击退。
“你不用如此拘束,今晚,你就要成为本王的人。”北凉王子倒也不生气,仍然是一脸笑意。
“堂堂‘北凉’王子,竟在此逼人做娼,就不怕人笑话。”霜木子依旧面无表情,心中的厌噩又加了几分;
“你不问问,这普天之下,有谁敢笑话未来的天子。”王子一脸得意的仰视着众人;谁人不知凉王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他即位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