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炎劫情+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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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炎劫情+番外-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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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 
  他问。 
  「我回来了!」 
  穆思炎答,然后穆思炎抱紧了他,紧得好象要把他揉进身体里去,却又万分温柔地,没有半点弄疼了他…… 
  长久的拥抱之后,穆思炎放开他,却趁着他不在意的时候,凑在他脸颊上偷亲了一口。 
  「啊……若水哥哥……」 
  以手捂面,想是脸都红尽了,热得烫手。 
  穆思炎却呵呵地笑,又吻上他的额去。 
  「若水哥哥,男子与男子,也能如此么?」 
  他不解。诗经中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描绘,或是投以木瓜,报以琼瑶的情挑。却都是说的男女之间,换作了他与若水哥哥之间,如此亲昵,会否不妥? 
  「男子如何?女子如何?东云你还未曾去过鸽房,因此男女之事,你尚不能明了。」 
  「那是何处?哥哥去过么?」 
  他问,穆思炎笑着靠在他耳侧,轻声告诉他他所见到的事物…… 
  「便是如此,连鸽子也有雄的与雄的凑作一对,也如雌雄一对的一般和乐,只要自己欢喜了,又怕他什么旁的。」 
  穆思炎说话时候,他惊讶于方才所听到的,于是不知不觉被穆思炎搂定在怀中。 
  鸽房,宫内的神秘所在。原来男女交接之事,便是要假托禽类教导于这些皇家贵族子弟,却不想在穆思炎眼里,看的却是凤凤于飞…… 
  「我与你做一对鸽,自由自在翱翔于天际可好?」 
  穆思炎一句话,又让他热气上了脸。 
  「可好?」 
  见他不答,穆思炎又问。 
  「可好不可好的,若水哥哥说了便算罢……」 
  埋了头在穆思炎胸怀中,他已经羞得不敢抬头。 
  「东方有云,与我穆若水约了生生世世,便要长长久久……」 
  手指托起他的下颌,他一副羞赧的模样,尽数落在了穆思炎眼里。唇微微碰到一个灼热柔软的事物,他一惊,虽是平日里对穆思炎的亲昵不以为意,这唇与唇相碰,却是生来的头一遭。 
  他缩了一缩,穆思炎却进了一进,终于四片唇合了,中间却颤抖如春风里初生的嫩草…… 
  「与我穆若水约了生生世世,便要长长久久……」 
  蓦然醒来,他睁开的眼前却是一片雪色的白,空如天际。耳中传不来声,四周静得可怕……
  长长久久,他赫然想起梦中的那句话!不,不是梦……是他与穆思炎的过往。 
  唇上的滚热,动情的颤栗,他从未有一日相忘,却终究无法与穆思炎长久。终于面前的白色散了,望过去,是熟悉的东宫景色。 
  林儿听到他醒来的动静,正自门外赶进来,终于来到他床前,一句话也未来得及说,泪珠儿已经滚落了一身。 
  「公子……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奴婢真怕您再也醒不来了。您受了伤,又染了风寒,御医们都说若您再有一日不醒便……便真的没救了……」 
  细声呜咽他听在耳里,林儿一个小小的身子,抖得如同秋风里的叶。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便是眼泪,也比男人多得多。 
  「哭成个水人儿了……」 
  他开了口,说出的话沙哑得近乎听不清。林儿慌忙到一旁倒了茶,送到他口边慢慢喝了,他才觉得口里滋润了些。 
  「我……躺了几日?」 
  「若算上今日,已是第五日了。那夜公子你倒在门外,奴婢又扛不住,也没有人敢来帮忙。奴婢求谁也不能,最后还是陛下他……陛下他……」似乎觉得不该说,林儿顿了顿,才又接下话去,「还是陛下他过来看见才抱了公子进来,又传了太医来瞧着,这才勉强安顿下来。公子发了高烧,陛下下了旨,若公子有个万一,不仅林儿,连带一班的御医也要给公子陪葬。」 
  林儿一口气说了,屏着吸站在一边,偷眼看他,正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 
  「醒了?那便好,你们都下去吧!」 
  穆思炎在话音落下时行了进来,冷冷地看着他。林儿慌忙退了出去,不忘最后关上门。 
  他望定了穆思炎,头上发晕,心底里虚凉。五日未曾进食,又染风寒,便是铁铸的身子也被掏空。恍然之间,他又倒了下去。穆思炎却抢了上前,一手接住他的后脑,慢慢放倒在枕上。 
  「你应知,激怒朕于你将如何。」 
  穆思炎的手拾起他的,热的手指抚过铁链的痕,那些痕都淡了,却还是交错在腕上。穆思炎执着他的手,送到唇边。 
  穆思炎呼出的热气暖了肌肤,一片柔软贴在伤痕累累的腕,他想抽回手,偏生没了半点气力,被穆思炎握得牢固。 
  「东云,」唇离开他的肌肤,穆思炎拿起一边的湿巾,拭去他面上的疲惫,「朕……望你留在身边……」 
  「臣不是……已经在陛下身边了么?」 
  他回答,心里虚浮地,没有半点实处。 
  冷笑一声,穆思炎掬起他一束发。 
  「人在,心不在,便是近在咫尺又有何用?东云,朕要的是完整的你。自躯体至心,无一处不属于朕。而空有你躯体的傀儡,心却飘荡在云端天际,看起来朕赢了,却是输得彻底。朕赌上穆家九族千余口性命得了你的天下,却抓不住你一颗心,朕……这一仗输得好难看呵!」 
  穆思炎望进他眸里,他心里就一抖,纠结出些针刺般的感受。 
  「伤了你,绝非朕所愿……东云,莫再逼朕。」 
  面前的男人吻在他的发端,话语中挡不住的悲伤,顷刻之间淹没了他。 
  其实,早在那个落日下的御花园里,早在双唇相接的瞬间,他的心,已经有了归属。第一次……他怨了…… 
  春花落时无觅处,化作香泥来年芳。 
  命如春花,一切若都是天注定的,为何要让他与穆思炎遭遇如此命运……为何……他也很想问,原本早就心许的二人,竟然要如此针锋相对,竟然再也不能安然地投入面前这个怀抱。 
  为何! 
  他怨了,真的怨了!如果是命,能不能改……能不能改…… 
  一时候心中苦痛,紧了胸口,竟无法呼吸。他大口喘息着在榻上翻滚翻覆,痛得眼前都模糊了。只听见穆思炎的吼声。 
  「御医何在?御医何在?」 
  他模糊中抓了一手金色龙袍,手中丝绸的柔滑,竟然如刀切在他身上般的疼。 
  「若水——哥哥——」 
  一声喊之后,他身子一软,倒进穆思炎双臂之中。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柔软的风中漂浮着,又仿佛是在温暖的水中漂浮着,他飘了许久,然后想起一首诗…… 
  那是他与他的若水哥哥所写的诗,诗里暗含了二人的名与字,字里行间句句交织着初初萌动的情愫…… 
  东风起处卷云飞,若水似玉流冰心。 
  暮色落雪芳菲乱,炎空飘霞索情思。 
  良人但约夜半时,月上梢头难自持。 
  但愿长久可待期,两心成双复相知。 

第三章 嫣红 

  他在睡梦中,听见钟鸣声声。 
  一阵一阵的,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的钟声响起在飘渺的空气中,悠远绵长地飘浮在脑海里。 
  他听过这样的钟声,也是这么的长,连续地回响着,在父皇驾崩的那一天。 
  那一天,没有阳光。天气是阴沉的,就好象所有人的面容一样凝重。 
  前一日临睡前还饮了小半杯西域美酒的父皇,安然睡去之后,就再也不能觉醒。 
  清晨醒来时候,他只记得看见母妃红了一双眼,而自己则被换上了一身的素色麻衣。 
  依然是长长的队伍,左边一列,右边一列,臣子皇族依旧簇拥,而在他们中间的父皇却再也不会叫他起来作对饮酒。 
  朱色厚重的棺木上明黄的锦缎,看起来格外耀眼,父皇躺在那里面,面色苍白,已经装点过的仪容不让天生的帝王透露出寻常死人的灰败颜色,但他还是看见了,父皇耳根后露出的死色。 
  父皇就那么死了。 
  人生无常……十二个兄长哀伤哭泣,每个人身边都有一群臣子,那是他们各自的拥趸,只等父皇入土,就要开始争夺帝位。 
  结党已成,作乱在即,兄长们的哭泣,也就带有了异乎寻常的意味。 
  只有穆思炎站在他身侧,冷冷一笑,着手牵了他的。 
  「伤心么?」 
  听了穆思炎的话,他浅浅点头。去世的是自己的父亲,给了自己生命血骨的人,纵使父皇从未看重自己,却依旧是血缘的牵系,隐约地,心中疼痛着,为棺木中那个再也无法呼唤自己的男人。 
  「你的兄长们也很伤心,但他们更觉得高兴,因为你父皇并没有留下谁是东宫太子的嘱托。很快,这个宫殿中,就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那一刻,他第一次看到穆思炎眼中跃动的光芒,那种仿佛嗜血的兽一般的光。 
  穆思炎那样看着他的兄长们,带着微微的讥诮,让他觉得某种无形的东西缓慢地向他的兄长们头上压下,那种东西隐含着无边的残酷和寒冷,让他觉得恐惧。 
  他第一次对穆思炎觉得恐惧,他隐约知道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些他不应该看的东西,但他还来不及仔细思索,一切就已经发生。 
  起因是大王兄的死。 
  大王兄先天痴呆,平日连说话也说不清楚,神智不过相当于一个三岁孩童。 
  他一直以为除了几乎完全无害的自己以外,大王兄也是不被当成对手的存在。但大王兄还是死了,死在荷花池里。 
  神智仅仅相当于三岁孩童的大王兄,淹死在并不算深的荷花池中,腹大如鼓,因为他的裤中放了两块沉重的铅球,于是他陷进淤泥的时候,已经再也游不出水面。 
  没有人推他,只是有个大王兄身边的宫女说喜欢荷花池中的花要他去摘,而前一天也是这个宫女送了他两个铅做的滚球,要他好好带在身边。 
  人在花下死…… 
  穆思炎微微笑着说,在他面前走了一颗棋。黑色的棋子定在星位,在他的一片白棋中,点出一个开端。 
  悠然与他下围棋的穆思炎,在此事引起轩然大波之前就抓到那名宫女,问出了幕后主使,却私下与那主使联手,陷害其他皇子,逼迫其起兵造反。 
  然后……再然后呢? 
  在钟声中,床上的他微微皱起眉头。 
  后来,穆思炎当着他的面抓走了四王兄——父皇在世时候最欣赏的儿子——却也就是四王兄,最先向自己的手足下了杀手。 
  「东云,东云救我--」 
  哭泣喊叫着在两名禁军拖拉之下依然紧抓住自己裤腿不放的四王兄,在穆思炎冰一样目光的注视之下仿佛烂泥一般满脸泪水的男子,看不出半分当初在父皇面前自若应对的模样。 
  「东云,只有你……穆大将军只会听你的……」 
  男人的手抓着他的裤脚,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拉扯着。 
  「为什么?」 
  他看着这个曾经风流倜傥,一开口就满口忠义道德的兄长,只能问出一句话。 
  「因为我恨他,我恨司马宗。那样的一个废物,却还有那么多老臣要扶他上皇位。他凭什么,他有的不过是年龄,比我和你更早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样的傻子,凭什么要和我争夺帝位?天下本该是我的--东云--」

''i' 本帖最后由 七仔 于 2006…9…4 09:47 编辑 '/i''
2006…9…4 09:50 七仔
  一说到大王兄,四王兄的眼中骤然散发的怨毒,几乎吓煞了他。 
  他大约记得,穆思炎把四王兄整个揪起带走,而后过了几日,京郊的某个地方,又多了一座禁止祭拜的坟墓。 
  大王兄的死,不过是因为他会被人当做棋子,让四王兄觉得有所威胁,而他自己呢? 
  大王兄可以埋葬在皇陵中,紧紧挨着父皇,而他呢?一个灭国之君,连宗庙都守护不住的子孙,只能和其他十一名兄长一样埋骨在野外而已罢…… 
  钟声……悠久绵长地,也响起在他登基的那一天。而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他艰难地睁眼,看见了在一旁伺候着的林儿。 
  见他醒来,林儿立刻端了杯,将水送到他口边。清水甘冽,入了喉,浇灭一腔干涩。 
  「钟声……」他呐呐地开口。 
  「陛下……立新后。」林儿低着眉,换过一碗燕窝,缓缓舀起一匙,送入他口中。 
  「是李瑟么?」 
  他闭了眼,微微摇头。 
  穆思炎始终娶了李瑟,做了皇帝,必定要有个皇后,这是大统,但只怕那个人,却并不是为了大统才如此做。 
  穆思炎所要的怕是只有报复,他要报复自己,也要报复李瑟。 
  自己,也就罢了。穆思炎究竟会怎样对待那名女子?是自己害苦了她……也害苦了众臣……他的孽不知要如何才能偿还。 
  剧烈地咳了几声,竟然轻轻巧巧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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