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的人。。。。。。那样的爱一个人的人。。。。。。〃齐晓松温和地看向我:〃後来我见到你,才发现,他确实深爱著你,也许比那还深。〃
〃我到北京,是你的意思吧?〃齐晓松说。
我脸绿了绿,随即耸了下肩,事情是我干的不错,没什麽不好承认的。
齐晓松笑,还是挺温和的笑,〃後来,我想你还是爱他的,听完你们的故事,我想,你是爱他的。〃
〃所以,我才想帮他,尽管不对,我还是想帮他。〃齐晓松说:〃他很爱你。。。。。。〃
我笑,摇了摇头,爱又怎样,终究是散了。。。。。。
〃他很爱你。〃齐晓松定定地看著我说。
我敛了笑容,平静地看著他:〃我也曾很爱他。〃
他看著我,我回看著他,最後,他叹了气:〃对不起。〃他在道歉。
我笑:〃没有必要。〃拖他入局的我都没有说抱歉,他更用不著对我道歉。
齐晓松也看向天空,吐了口气,说:〃天真蓝啊。。。。。。〃
这倒是实话,我笑出声,点了点头。
〃我要回去了,回老家。〃齐晓松说:〃我这段时间赚的钱够我在老家生活一辈子,我想还是那里适合我。〃
他淡淡的笑著,那张脸上的神采是我所没有的,他无疑,不像我,却丝毫不比我逊色。
〃王双唯先生,不管这事里,我在扮演著什麽角色,我想,我都应该谢谢你,让我经历过那麽一段。。。。。。〃尔後他苦笑:〃也谢谢你。。。。。。肯原谅他。〃
我看向他,失笑。
〃他是我的朋友。〃齐晓松说:〃帮了他,我不後悔。〃
〃你不必对我道歉。〃我开口。
齐晓松没错,他只不过在做他想做的事,我没有对他谴责什麽的立场,之於我对他所做的以及他对我所做的,我都认为做都能做得出手了,说个抱歉什麽的也太无聊了。
所以我淡笑地回看著他:〃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麽样对自己才是最好。〃
〃他已不记得你,你也忘了他,不管你是不是当他是朋友,想好好活著就别再趟那趟浑水。〃说出最後一句诫告,我转身,跟他不再同路,他往前,我往我回家的路。
齐晓松或许是真的不爱李越天,但是,他。。。。。。想帮他,我懂,我也明白,可是,他不该最後再为李越天说些什麽。
他看清了李越天,可惜,到最後还是没有看清我。
只是,这有什麽可以在意的,这世上,不懂你的人海了去了,只要,你爱的那个人知道真正的你就够了。
回去,在路上,一条狗冲著我汪汪汪地狂叫,我扬眉,回去就跟聂闻涛说:〃我想养条狗。〃
男人眼睛一瞪,看了我半晌,竟揉了揉脸,用手支著头,看著文件,不说话。
我踢他一脚,说:〃帮老子去抓只狗来。〃交待完任务,我随即想爬去阁楼看书。
哪料聂闻涛在後头说:〃不养。〃
我听了惊了,靠,是不是听错了?这个男人竟然拒绝我。。。。。。
我回过身,眯著眼睛看他,有种。。。。。。他再说一次。
〃不养。〃聂闻涛拿笔在文件上签字,签完了就打电话,整个过程中就看了我一眼。
丫的,老子不招他待见了是吧?这才几天,就敢跟老子对著干了,我牙一痒,正准备。。。。。。
聂闻涛站了起来,把电话一扔,说:〃你以前养的那条不被你丢了,养著也浪费。〃
我哼笑:〃我爱养,该丢的时候我也丢了它。〃以前那狗咬了我两次,最後我是怒了确实是把它扔了,但我今天想养了,老子就养定了它我。
〃不养。〃聂闻涛硬绷绷地甩下两字,抓起一大叠文件,出门走人,行动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这举动。。。。。。活活把我惊得在原地愣了五分锺,足足五分锺啊,我像个傻瓜一样的站著,最後才回过神骂了句:〃反了你了。。。。。。〃
等到晚上他回来,手里提著个东西,我冲过去一看,丫的,是食物,我瞪眼,问他:〃狗呢?〃
他没说话,就往厨房走。
我跟在他屁股後面,看著那屁股,挺性感的,摸了一把,还是觉得有些郁闷,问他:〃我狗呢?〃
前面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打开厨柜拿碟子,我抱著他腰,说:〃老子的狗呢?〃
聂闻涛没有说话,拖著我到灶台前,打开煤气,热饭。
我叹气,亲了亲他後背,说:〃我想要条狗。〃
聂闻涛闷著声说话了:〃你不是被狗咬过。〃
我扬了扬眉,丫,被狗咬过?被狗咬过就不养狗了,这男人想的什麽?
〃那又怎样,想养就养,我管那麽多。〃我不在乎地说道。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动著手把袋子里的熟食拿了出来放在锅里。
我要再说话,聂闻涛却开了口:〃我杀了他。〃
〃嗯?〃我一愣,不知道他说什麽,杀了他?杀了谁?
聂闻涛没有回答,我探过头,看著他那张冷淡的脸,问:〃你杀了谁?〃
〃那条狗。〃聂闻涛淡淡地说。
〃狗?〃我寻思,〃我丢了的那条?〃咦,我不是把狗给了一人的麽?
我再看看他,他撇过脸,不说话了。
〃为什麽?〃我看他的脸,觉得大有文章,马上追问。
他不说话,我把手探向他的下方,正准备越过拉练去握那里。。。。。。被他的手抓住。
我恼怒,说:〃说不说?〃
沈了几秒,总算回答:〃你进了医院,我就杀了它。〃
靠,说得这麽不清不楚的,叫我猜谜语啊?於是我只好就他的意思组织下语言:〃我被咬了去了医院打疫苗,所以你就杀了它?嗯?〃
〃嗯。〃他淡淡的应著。
我听了大笑,笑得趴在他身上,这男人,天,太可爱了,这样的男人,这样个活宝,活生生叫我遇上了,总能叫我不乐?
我笑得肚子都疼,只见这男人转过脸,红了耳朵,恶狠狠地说:〃笑什麽笑。〃说完拉开我的手,往厨房外走了去。
2月14。
情人节。
王双唯躺家里,打了个哈欠,把旁边的杂志踢到一边,打算半眯一会。
刚有点睡意,电话响了,接过,王双守说:〃哥,情人节快乐。〃
王双唯半眯著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回L市了,带了小爱。〃小爱是王双守女朋友,已订婚,就快迈入所谓的快乐的婚姻殿堂。
〃小爱说要请你吃顿饭。〃王双守略在那边沈默了一下说。
〃嗯。〃王双唯又打了个哈欠,〃行,什麽地方?〃
〃盘龙园。〃王双守说了地址,随後扯了几句,定了时间,挂了电话。
盘龙园开车要两小时,王双唯看了看时间,离定的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起身懒洋洋地随意扯了件衣服挂身上,戴著他能遮半边脸的墨镜,双手放在兜里悠闲地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依旧刺眼,L市经年不变的特点。
王双唯抬眼看了看,翘起嘴角微笑,有点嘲讽地说:〃情人节。〃
到了盘龙园,王双守跟他的未婚妻早就等候在座,一过去,叫小爱的姑娘连忙站起来叫了声:〃大哥。〃
王双唯淡淡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要推开椅子座,旁边王双守长手一推,椅子开了。
坐了进去,王双唯敲了敲桌子,说:〃点东西。〃
小爱姑娘连忙把菜单给他,王双唯没有接,说了两个菜名,示意让他们点。
王双守穿著一身黑色西装,这个以前的鲁莽小子已经成了社会的精英,气质不同以往,带著一点男人的强悍味道在里面。
吃的点好,王双守看见王双唯点的一个菜里有葱,叫服务员过来,叫她换盘不要葱的。
小爱在旁边低著头,吃著她盘里的东西。
〃我们在这个月底结婚,结完再去美国。〃王双守把苹果汁放到王双唯旁边说:〃爸妈也跟我们过去。〃
王双唯淡淡点了点头,嘴巴好似要动,却只见他掏出手机,翘著嘴角说:〃怎麽?〃
〃嗯,晚上想吃什麽?〃那边的男人说。
王双唯嘴角的弧度扩大,〃我在外面吃,不回来了,你自己随便吃点。〃
〃在哪?〃那边的男人淡淡地问,然後说:〃我去接你。〃
〃不用,我开了车出来。〃笑容带点邪气,有丝捉弄人的意味。
〃在哪?〃那边的男人还在问。
〃盘龙园。〃王双唯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有修养,每每都是有问必答。
王双守坐在对面,暗淡了眼,喝了口水,手紧紧捏著杯子不动。
小爱抬起头笑了一笑,有点小声地说:〃小守今天有事跟你说。〃
王双唯一挑眉,朝电话说了句:〃你过来。〃既挂了电话。
〃说。〃王双唯肩一耸,随意地说。
小爱看了看王双守,看他紧抿著嘴不说话,伸过手摇了摇他。
王双守终於抬起了眼,然後又把头低了下去,细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什麽?〃王双唯听不清楚,问了一次。
又是一片静默,餐桌上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王双唯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说:〃有什麽就说,别磨磨蹭蹭地像个娘们。〃
此言一出,接著就是王双守猛抬起头,说:〃对不起。〃
他的手伸过去捏著小爱的手,〃哥,对不起,为我曾经做过的一切,谢谢你对我的宽容。〃
王双唯挑眉看他。
王双守继续说:〃我知道你曾答应离开L市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去北京。。。。。。〃他停顿,不能说下去。
小爱两手摸在他的手背上,含笑地看著他,王双守看著她,深深地看了好几眼,这才转过头正视著王双唯的眼睛:〃哥,我爱你,你永远都是我哥,现在,我爱小爱,所以我想像个男人一样正视过去,而不是像个小孩子。〃他坚定地看著王双唯。
餐厅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西装革履,面容刚硬冷漠的男人。
〃哥,我爱你,永远都爱。。。。。。〃可怜的王双守还在做著对他哥兄弟情深的告白。。。。。。
王双唯嘴角笑意越来越浓,王双守一个〃但。。。。。。〃字後,被一股力道猛烈的力道扯到後面,脸被一双拳头狠狠地揍了,鼻梁骨一处剧烈地疼痛。。。。。。
一抬眼,只见聂闻涛那冰冷脸孔上藏著狠劲,〃滚。。。。。。〃
王双唯咳嗽了两声,对旁边目瞪口呆的小爱说:〃跟他回去。。。。。。〃
说完走过去牵著聂闻涛的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往外面走去,嘴角那抹笑一直没有淡去。
门外依旧阳光灿烂,王双唯深吸了口气,对著旁边的男人真诚微笑,说:〃情人节快乐。〃
他最近感觉身体不对劲,年岁近百,好像枯木将息,油灯快枯竭了一样。
他意识很迷蒙,很多人在身边对他很恭敬,连他的儿子最近也从中国赶到爱琴海,在他身边问:〃父亲,您怎麽样?〃
孙子也来了,长得极像年轻时候的他,那眉眼,那神态,像极了九分九。
李越天睁开眼,透过那张年轻的脸,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和另一个他,那个叫做王双唯像王子一样骄傲的男子。
他看著蓝蓝的爱琴海,住在以前他最爱的小岛上,想著。。。。。。那些年月跟他过的日子,他老了,回忆起过去,没有了痛苦挣扎和伤心,有的只是回想起他的淡淡幸福。
他最爱的那个男人很多年前就死了,又一个二十年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熬不过来却比任何人都长寿。
他的堂兄李呈天曾叹息:〃那段记忆要了,只是凭添痛苦,又何必。〃
李越天淡淡回答:〃不要了,就什麽都不是。〃
他全部记起,也记得那针头刺进身体里时他绝望的心情,天崩地烈,不过如此。
可是,後来,最终,他还是没有再去找他。
如果他不再要他,那也好,他看著总好了吧,他看著他幸福总是可以的了吧?他不要他,可否允许他偷偷地看著他?假装他真的是那个没了他记忆的李越天。。。。。。
那二十多年间,他见过他七次,屈指可数,每次,都能够他回味数十年。
第一次见面,他从街角走过,嘴角含著笑,牵著一个男人的手,边走著边神采飞扬对著旁边的男人笑语吟吟。
头晕欲裂,他当场晕倒在餐厅里,被保镖抬起医院,父亲母亲急速赶来,连一向神龙不见首尾的堂兄李呈天也迅速赶到。
李越天在没人的时候拿出一张纸,问那个一直以来当他治愈师的堂兄,说:〃我的记忆,可曾有他?〃
那一年,他丧失记忆不到一年,惊见他,不记得,却记得那刻在骨子里的痛感,让他知道那不是没有瓜葛的陌生人。
他的堂兄说:〃越天,不要太执拗。〃
李越天直直地看著他的堂兄,笑了一笑,挺云淡风清地说:〃我要记得。〃
於是还是记得了,他醒过来,身体心里空荡荡的,回想起那人最後对他的音容笑颜,最後闭了眼,叹了气:〃如果非要这样,如果你能幸福,忘了也好。〃
他还是假装遗忘,他的堂兄说:〃爱他,就遂他的意。〃
於是,他遂了他的意,那个男人来跟他谈生意,笑意连连,两人握手时他说:〃听闻李先生近日身体不佳,今天一见可比我想象的要好。〃随即笑了开,笑容里竟然瞧得出一丝放心的意味。
李越天假装不曾忆起他,淡漠地笑了一笑,就要谈生意,可是,那个男人随即退开,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