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她居然会被太后抓走了。”余静姝怎么都想不明白,瞥眼看见一旁林怀恩,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幸灾乐祸,太过于悠闲。
于是余静姝说:“相公,怎么没有看好你心仪的美人啊?还是,这本来就是你安排的,想让紫苏提前去跟太后套套近乎,好让她寻得个比我更高的身份好配你啊。可惜,这事情办砸了,你不想救她出来吗?”
她半真半假,语带讥讽,要是平常夫妻两人也习惯了,可是余吉采就在旁边,这不是要林怀恩的命吗?
“夫人啊,你这是说哪儿话呢?为夫心里可一心一意只有你啊,就算是金枝玉叶又怎么及你半分芳华?我真不知道紫苏会跑到那里去,否则,你想想,我能在那时候跟你走开,让她出事吗?而且,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岳父大人的事情要紧,我连这一点都不懂吗?”林怀恩一边解释一边偷眼去看余吉采的表情。
余吉采也觉得林怀恩这个时候不会做这种蠢事,不是他真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恭敬,而是林怀恩现在翅膀尚未长成,一切还需仰仗余家。
“静姝啊,为父看怀恩也不会做这种傻事。所以,你们务必一条心要助为父一臂之力。太后那边,为父会让人留意。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原先设想的计划恐怕……你们再好好商量怎么应变吧。”
是啊,紫苏被抓进宫去,林怀恩还怎么和她成亲,怎么动用他的美男计,用温柔乡来撬开紫苏的嘴?
而现在,最好紫苏不要开口说她和林怀恩的关系吧,牵扯出余家来,恐怕就说不清楚了。
暗中与罗玉勾结,华岩王就算再依仗余吉采,他也是一国之君,岂能容许他人觊觎王位?
林怀恩和余静姝都知道事情的严重后果了,两人也顾不上夫妻间那些琐事,回了府就关上门合计起来。
清月高悬天空,秋天的月色比平时都要明亮,那样温柔的光辉透过小小的铁窗照进了阴暗的囚室中。
紫苏抱着膝仰头看着那轮月,眼中一汪如泉清澈的光亮,沉静淡然。
家乡的月,让她感觉到亲近,白日里太后忽然高呼令她心惊,可是被关进这里以后,她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铁链声响,然后是铁门打开的声音,有脚步声和火把光亮渐渐地靠近。
慕容凌几欲将身边稳步而行的太后给撇到一边去,他好用最快的速度奔进路尽头的那间小屋里去。
苏苏,不要怕,我来了。当他终于透过铁门看到紫苏时,只见周身沐浴在银色月光里的紫苏,那样恬静美丽,仿佛下一刻会羽化成仙一样,象一颗清润迷人的珍珠。
喉头滚了滚,慕容凌努力压下自己的急迫,扶着太后步入囚室。
“紫苏,你有没有什么要向哀家辩解的?”太后示意除了慕容凌之外所有的人都回避后问道。
紫苏转过头,对慕容凌微微一笑。
他的心突突直跳,不禁骂自己果真是个不成稳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迷恋紫苏的美色和柔情,而不是担心她会被砍脑袋。
看到慕容凌担心却有些沮丧的样子,紫苏的唇弯成一个漂亮的弧,这才看向太后道:“不知道太后希望民女说些什么呢?”
这样从容镇定的紫苏,太后略感惊讶:“你说燕惜公主被林怀恩余静姝所害,又说他们是奉了余大将军之命前往罗玉,企图在你身上找到一样重要物件以此为交换来谋取华岩王之位。哀家没有信你,将你囚禁于此,只要哀家一声令下,你随时都有性命之忧,难道你就不想向哀家求个活命的机会?”
紫苏起身,走到太后身边,轻柔地挽了太后的胳膊,将目光又投向窗外那轮圆月道:“太后,今晚的月色可好呢。这屋里只有一扇小小的铁窗,但是月色将四壁都照亮了,一直投射到对面的铁门上。可惜中秋节已经过了,团圆的人也分开了,不知道有多少牵挂着对方的人也和我们一样在这月色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慕容凌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紫苏的另一只手,那宽厚而温暖的大手是那么地坚实有力。
他眼中明眸清辉,看向她是温柔清透的笑。
她有点儿害羞地稳定心神,看向太后。
听到最后那句,太后的手微微颤抖问道:“今晚的月很好吗?”
“是,太后,月亮又圆又大,我有些想娘了。”慕容凌幽幽道。
太后伸手,似乎想抓住那光辉,唇角微微上扬:“记得当年,哀家眼睛还是好的,燕惜公主每年都会陪着哀家和先王在中秋节赏月。每年,总是会有些人因为各种事情来不了,但是燕惜每年都一定会在,自从她学了那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后,每年都会用这句来宽慰哀家和先王觉得一家不能完全团聚的心。”
“如果太后喜欢,民女每年都愿意在中秋节陪着太后,对太后说这句话。”紫苏动情道。
太后默然一会,忽然冷声道:“你一定是打听过许多关于燕惜公主的往事,故意用这些来迷惑哀家是不是?你以为哀家会听你的话,受你的挑拨,就会不信林怀恩和余静姝吗?”
“太后,你如果真的一点不信,怎么会不当场拿下小木?怎么会半夜里悄悄来见我?”紫苏也很认真道。
慕容凌点头,他也想到了,太后将紫苏抓进宫来别有用意。
太后不动声色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哀家想知道,你要如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是事实?”
紫苏摇摇头:“太后,关于他们合谋杀害了燕惜公主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时隔多年,也找不到什么物证了。所以,太后愿意信就信,不信——也不必勉强。他们要助余大将军谋逆的事情,是小木趁余静姝酒醉亲耳听到的,若说证据……”
紫苏看看慕容凌。
慕容凌也摇摇头,对太后道:“这件事情事关华岩的国运。太后,虽然我们拿不出物证,你觉得我们之间不熟不足为信。可是请您想一想,苏苏冒这种险来提醒,对于她来说会有什么好处?而余家真要有心要谋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太后在宫中多年,难道这么一点小小阴谋还想不透吗?”
苏苏?听慕容凌喊紫苏亲热,太后将脸转向他:“你们两个关系不是那么简单吧?”
慕容凌有些得意地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她……”他想说,不过是苏苏就要嫁给他了嘛。
“多话。”紫苏瞪了慕容凌一眼。
太后却已经从中听出了端倪,了然道:“原来是一对。”
紫苏不好意思了,拉着太后的手轻摇:“太后——”语气亲昵而娇羞。
太后不禁走神,这种久违的感觉,就像是燕惜回来了。
等了一会,太后将紫苏的手拂开:“谁知你这是不是故意想取信于哀家,又或者是哪一个余大将军的对头收买了,故意在哀家这儿来破坏余家的名声。”
“太后,你真的不信我?好吧,反正我人在这儿,谁要我拿不出证据来,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太后还有华岩王被余大将军愚弄?来这一趟也不后悔,太后尽可以下令杀了我,可是我绝不会改口——余大将军野心勃勃,不但是要女儿女婿帮忙要与罗玉帝联手,还暗中活动,勾结一帮大臣,华岩岌岌可危。”
紫苏“咚”地一声跪下:“太后,如果怀疑我是别有用心和企图,或者贪图富贵荣华,那么,我愿意带着太后离开这里,只要太后不嫌弃那种粗茶淡饭的生活,紫苏就算是奉养您到老又有何难?”
太后和慕容凌都被紫苏这一跪吓了一跳。
太后摸索着扶起紫苏:“虽然,说来说去,你们不过是一张嘴,可是哀家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所以在寺庙中,事起仓促,哀家那么做,好将你顺理成章地带回来,并且没有人能够擅自闯进这里来伤害你。”
太后虽然将信将疑,但她也不是糊涂的人,想把事情弄清楚,于是佯装大怒,将紫苏抓了回来。
这样,如果紫苏说的是真话,余家手再长也伤害不到她。如果她说的是假话,依照她能够那么顺利的溜进寺庙,还有慕容凌从中帮忙来看,必定身后还有人,先将紫苏牵制住,再慢慢地找出她身后的人来,才妥当。
第一百四十九章 福祸逆转
太后为紫苏的安全考虑和设想,令紫苏和慕容凌都觉得惊喜。
对紫苏怀疑是正常的,可是有心保护紫苏,对于太后来说,可是难得。
“谢太后,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民女不会离开的。”紫苏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是,这里这么阴暗潮湿,怎么能住人 ?'…'”慕容凌摸摸冰冷的铁门道。
“只要太后能信我,让那些歹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算得了什么?”紫苏觉得这个开头很好,目前所处的环境可以忽略不计了。
慕容凌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也许能进一步试探太后对紫苏的心意。
于是,他为难道:“小宝怎么办?他会想娘的。谁也代替不了你啊。”
太后果然被慕容凌这话吸引,问道:“小宝是谁?”
说到小宝,紫苏的声音也柔和起来:“是民女的孩子,才五岁,正是顽皮的时候呢。民女将他托付给一个朋友照看着,也不知道这会儿他睡得安稳不安稳。”
“是个男孩子吧?女孩子这么大的时候正乖巧着呢,就像哀家的燕惜……你成亲了?怎么不要相公带着孩子呢?不对,那你和小木之间……”
好嘛,太后这会儿一点儿都不象那个命令人将紫苏抓住时候威风凛凛的人了,也不像刚才一切胸中自有丘壑的太后,而是像个寻常的母亲一样絮叨起孩子来。
第二天,林怀恩余静姝都被请到了太后的寝宫之中。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暗想肯定是和紫苏有关的,也不知道紫苏究竟跟太后说了些什么,他们也打听不出来。
只是紫苏被这么一抓,他们的计划又要搁浅了。
余静姝心中是有些幸灾乐祸的,虽然父亲的事情要紧,但是紫苏那个狐媚子得些教训,只要不死不就行了。
而林怀恩想的是,这下子洞房花烛又得推迟了。唉,什么时候才能与紫苏一亲芳泽,让她怀上自己的种,那样多少能在余静姝面前挺直些腰杆。
站在一边的慕容凌暗自冷笑,看看这两个同床异梦的家伙,真是贱人!
余静姝见到慕容凌,真是如隔三秋一般,凑过去问道:“小木,你知不知道太后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情?”
林怀恩见余静姝的脑袋都快到贴到慕容凌的下巴上去了,用力地干咳,当他这个相公是死人么?
余静姝回头瞪他一眼。再回头时,慕容凌已经不在原处,又少了个和慕容凌亲近的机会,余静姝对林怀恩真是恨的牙根痒。
而慕容凌此时已经扶了太后出来。
太后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般地说:“唉,真是想不到,哀家身边那么多人还不如一个小木细心周到,这两天多亏小木在,哀家觉得做什么事情都顺心。”
“太后喜欢的话,就要小木来照顾一段时间吧。”林怀恩马上狗腿地说。
“好,好啊。”太后求之不得地马上就应承了。
余静姝连口都没有开呢,慕容凌就从她的人变成了太后的人,她知道林怀恩这是公报私仇,故意将慕容凌从她身边赶走。
凭什么他就能与紫苏勾勾搭搭,却不让她活动一下心思?
余静姝还想挽回点什么,对太后撒娇起来:“太后,小木是男人嘛,说起细心周到又怎么比得过女子?难道太后是嫌妾身照顾的不好,还比不上小木吗?”
太后摸索着,拉过余静姝的手道:“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着你们夫妻俩忙,上次求过送子观音了,说不定马上就会有喜讯,累着了你,有个闪失可怎么好?余大将军可早就盼着抱孙子了呢。而且,哀家身边还刚刚得了个义女,有她和小木一起照顾哀家,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义女?余静姝和林怀恩一点风声没有听到,太后居然就收了义女?
“不知道这义女是——”林怀恩怎么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起来,哀家可得好好谢谢你们,这义女啊,还是你们送给哀家的呢。”太后说着,命人请出了紫苏。
只见紫苏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一身浅蓝色衣衫,裙角绣着一只只振翅欲飞的彩蝶,微风轻拂,外面白色的轻纱如烟,衣袂飘飘,好似画中人儿要随风而去,丝缎般的秀发柔顺地飘散在腰间,蛮腰赢弱;楚楚动人。
慕容凌心里一颤,藏在青铜面具后面的脸上立时挂上了——如果此刻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说那是色迷迷的笑。
不过慕容凌自认为那是很英俊潇洒迷人的笑。
这样的紫苏既清纯又高贵,他好想——吃了她。
发明了某种自以为能灭火的方式后,慕容凌没有得意两天,就发现这办法哪里是灭火?简直是火上浇油,越灭越想……
现在的日子似乎比以前更难熬了。
不见的时候想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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