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门弟子并不停顿,一声呼喝,已变了阵势,其中一个银板上举,另几个将板放的高低不平。一声巨响,又一道霹雳携天威击了过来,比上一次气势更甚。戚少商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以剑支地,一个铁板桥,火球平平擦过面颊,焦了几根头发。
两击不中,雷门弟子有些心焦,步伐更快,一时间,一般人已难见人影,只见到几个银点在急速移动。戚少商却不动,只守气持剑,立于中央。
第三击又至,戚少商双足一沉便要跃起,却慢了一瞬,火球擦着肩膀飞出,皮焦肉烂,疼得俯下身躯,台下群豪悚然动容,顾惜朝的眉头皱了起来。
戚少商伤重,雷门弟子并不继续进击,只加快步伐围了上来。顾惜朝眼睛一亮,长声道:“伏波惟愿裹尸还”话音未落,戚少商就地一滚,从雷门七子雷波身前滚开,下一刻,火球便到了雷波身边。
顾惜朝并不停歇,继续吟道:“定远何须生入关。”戚少商闻声一闪,已站至另一弟子雷远处,“莫遣只轮返海窟,”第三句一出,戚少商一跃而起,身下电光如轮,煞是耀眼,戚少商一点为首弟子的头顶,自己朗声吟道:“仍留一剑定天山”逆水寒平平飞出一剑刺向雷山手中的银板。雷山在七子中功力最低,一个收势不住已然跌倒,雷火从这缺口飞出,击在远处一面墙上,瞬间塌了半边,戚少商运指如风,已点了剩下六人|穴道,这才落地看着顾惜朝笑道:“好一首绝句”
顾惜朝点点头“大当家,好身手。”
一旁的雷鸣神色大变。本来想借这次英雄大会扬名立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鸡飞蛋打,雷火阵破,让自己以后在江湖上如何立足。牙一咬已跃出一丈,大叫道:“戚少商,我让你破阵,你却借助于人,与那魔头惺惺相惜。我看你分明是有意纵容,让这贼子逍遥法外。诸位英雄,莫要放走了这歹人。”
戚少商剑眉一竖,神色已沉了下来。左手按住伤处,右手已平平举剑:“雷堂主,如是戚某死了败了,便是天理公道。如今戚某赢了,又死不放人,打得好算盘。你既然比前未说,比后再提,已是晚了。莫要妨碍我办案,顾夫人的骨灰拿来,我要带顾惜朝投案,若是不许,今日便拼个你死我活。”说罢也不管雷鸣,拨开看守顾惜朝的人,手一拨,牛筋立断,抓起腰间镣铐将人锁了起来。
雷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呆了好久,一扭头,铁青着脸道:“将傅晚晴的骨灰拿过来。”
不多时,一个小罐呈至戚少商面前。戚少商轻轻举起,放入自己怀中,回头再看顾惜朝,那人竟似痴了,只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衣襟出神。不由得长叹一声,拉起了铁镣,轻声道:“走吧”
没走几步,一群人手持大刀,跳上台来。为首的戚少商认识,正是白马高昌,戚少商停下脚步,拱手道:“高兄弟,你如是来喝酒的,戚某奉陪,但若要顾惜朝的命,请回吧。”
白马高昌并不答话,只一刀砍了过来,戚少商举剑一架,剑未出鞘,已震得高昌连退三步,方才站定身形。高昌却似不知深浅,举刀大喝“各位神威镖局的兄弟,若还记得老局主的半分恩义,便随我上前,杀了顾惜朝,为高局主报仇”后面的齐齐应了一声,将戚顾两人围在中央。
顾惜朝嘴角勾出一丝苦笑,向后退了一步,“逃不过,终究逃不过,大当家的,不可再为我得罪你同道中人,走吧,带着晚晴走吧,顾惜朝死便死了。”衣袍一撩,身上的镣铐叮当作响,竟自跪下。
戚少商却怒了,“你做什么,我带你走,是为了公事,岂能临阵脱逃,今日纵你我皆死于此,戚某也断不会留你独生”
雷鸣此时阴阴上前,冷冷道:“好一副高山流水图,想死,好,我成全你们,雷门众弟子,给我将这二人团团围 住,我要替卷哥教教这不肖的兄弟。”
戚少商环视四周,已是刀枪林立,要想带着顾惜朝突围,怕是难上加难,心中一紧,傲然之气喷薄而出,长啸一声,剑在手,脸上是义无反顾的狠;“戚某不才,你们不讲江湖道义,我本该辣手无情,拼个你死我活,只是千里逃亡,我欠诸位的太多,无论如何,我不想再伤人,所以。。。”寒光一闪,剑锋已没入胸前,“我刺血为誓,定然秉公办理,审结之日,戚某自然还诸位一个公道,如若再行阻拦,休怪我翻脸不认人。”随手一抽,血流如柱,戚少商却不止血,只拉过顾惜朝腕上铁镣,目光如炬,自有一派凛然之气。雷鸣见势,知再纠缠,怕在江湖上声名无存,想来那顾惜朝送官也难善终,长啸一声撤了阵势,回身进庄。白马高昌见此阵势,知也难强留人,微微拱手,“全凭戚大侠”神威镖局的人闪出一条路来。
戚少商此时已面如金纸,勉强运气点|穴止血, 将顾惜朝打横放在马背上,提着一口气上马,单手拉过马缰,一夹马腹,离开了雷家庄。
如血残阳映黄沙,夕阳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死死地拖在地上。戚少商骑在马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顾惜朝的身影在眼中渐渐模糊,思维也好似蒙了一层薄薄的雾,用尽全力也看不分明。想不到为了一个仇人竟是要死了吗?只怕官命难成喽。自嘲一笑,人直直的从马背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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