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这么希望别人赶紧向我下聘?」
一个娇嫩的女音忽然冒了出来,镇甲眼睛转向右边,怎么武家小姐武悦心忽然从人群里冒了出来?而且她身形消瘦,本来恰到好处的瓜子脸,现在却变得过于清瘦,显得一双眼睛更大了。
镇甲就站在两人中间,古卫好像想要前进好接近她,但随即又倒退了几步,像怕靠近她。
她兴师问罪的声音变得更大,「是不是?你就是希望我赶紧嫁人,以免毁了你的自由?因为你说你最爱的就是自由!」
古卫退一步,武悦心就进一步,他退两步,她就进两步,他退三步,她就进三步,不,这一次她进了四步,古卫则是一脸做了亏心事般的不敢看她,连讲话都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没……没这回事,武妹子,这聘礼好大的阵仗,想必澜鹰一定十分着急,很快会有大动作将你娶进门的。」
啪的一声响起,镇甲气都不敢喘出来。
向来温顺、脸上只会带着笑容的武悦心重重的甩了古卫一个巴掌,古卫脸上马上出现五指指痕,而武悦心哇的一声,哭得好像就要昏倒。
这是在演那一出啊,镇甲看得眼都花了,是这世界疯了,还是他镇甲中邪,看到了奇怪的幻觉?怎么最近在他眼前,都是一些莫名其妙到他完全看不懂的事情发生?而且事情发展古怪离奇、足可媲美说书人的奇幻情节。
「你要我怎么样?朋友妻不可戏,我做不到啊!」古卫站得笔直,正气凛然的说出这几句话,却换来武悦心冲了过去,粉拳绣腿
在他身上猛打了好几回。
她一边打一边哭,「不可戏你还特地在街角等我,还翻进武家的墙到花园跟我见面,还说没见过我这么让你心动的姑娘,甚至还……还亲我,这就是你的不可戏吗?」
古卫被她重重打了好几个拳脚,却仍直立不动,眼里隐隐带着悲剧英雄的悲怆与凄凉,好像他只能向悲惨命运低头。
「你把我打死吧,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呜哇,到现在你还说这种混话!」
武悦心哭得站不住脚,就要晕过去,一旁的婢女急忙扶着,搀着她往回走,镇甲喉咙发乾,古卫这时转过头来,对着镇甲澄清,只是脸色一片哀戚,看起来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或者该说是比死人更像死人的苍白脸色。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是真的。我承认我亲了她,但只有这样而已,我绝对没做对不起镇澜鹰的事情,而且我立刻就不跟她见面了。」
「喔……」
这次换镇甲发出模糊的声音,这看起来明明就是有什么,而且两个人活像彼人狠狠拆散的有情人,好像镇澜鹰是个想要迎娶小姐的坏人,而古卫跟武悦心才是被拆散的苦命鸳鸯。
「我……我回去了。」
古卫摇摇晃晃,好像伤心欲绝得连站都快站不稳。镇甲不由得一掬同情之泪,
可是没办法啊,他的心是向着堡主的,只能向古少爷说句对不起了。
第九章
才刚擦了眼角的泪水,镇甲身边又来了另一个巨人,那人也挡住了他的视线,而且好像情不自禁一直往前头走。
「喂,大哥,你挡着我的视线了……」
话还没说完,回头的竟是一脸恐怖神色的镇澜鹰,镇甲差点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色好恐怖喔!比当初砸了自家天鹰堡时还要恐怖十倍,他以为那一次已经是最骇的经验了,想不到这次自己的害怕指数直线破表。
「堡……堡……堡主。」
镇甲吓得连堡主这两个字都说不好,说了好几次才完整。镇澜鹰脸色带煞,眼神阴暗。「这些聘礼说是要给武悦阳的吗?还是只是要武悦阳收下,但其实是下聘武悦心?」
镇甲吞吞吐吐:「据……据说是武悦阳,请堡主放心,应该不是武姑娘,武姑娘还等着堡主去迎娶呢!」他自作聪明地加了这一段,认为应该可以安抚堡主。
「是武悦阳的?」
「是,不知是哪个阿呆男人,竟要下聘武悦阳,据说这只是小聘而已,大聘还未到,对方说要让武悦阳风风光光,绝不让他受一点委屈。」说起这件事,还让镇甲觉得好笑。
没想到,听了这段话后自家主子的青筋爆了出来,连肌肉都鼓了起来,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而且看起来要被杀的可能是刚才说话的自己!镇甲后退了五步,「堡主饶……饶命啊!我到底说错了什么?」
镇甲大喊饶命,最近遇到这一群疯子,连他自己都快被逼疯了,他还有种错觉,好像堡主一个手刀就要砍来,要把刚才说话的自己给毙掉。
「悦……悦阳?真的是悦阳?」
镇甲吓得屁滚尿流,因为堡主的表情就像个杀人狂魔一样,他连连点头,镇澜鹰摇摇晃晃,一脸好像大受打击的模样,他忽然拉起镇甲的手,挤在一边,连珠炮似的问道:「阿甲,如果你与别人的妹子订了亲,却占了姊姊的便宜,该怎么办?」
镇甲小声道:「堡主,要说实话吗?还是讲场面话?」
镇澜鹰咆哮道:「当然讲实话!我要听你的意见!」
镇甲颈子缩了一下,问意见脾气还这么大啊,他老实道:「不喜欢姊姊的话,就装成没这回事;觉得姊姊还不错,就两人一起娶了。」
「如果发现姊姊原本就水性杨花,自己根本就不是唯一与她发生关系的男人呢?」镇澜鹰进一步追问。
「既然她水性杨花,那就代表她来者不拒,只要选择暗地通奸就好了,这样大家也省得麻烦,自己又爽快。」镇甲说得更诚实。
「如果有人要娶姊姊,我却心里很不爽呢?」
这话越听越奇怪,镇甲不解的望着激动的镇澜鹰,隐隐有个预兆浮现心头,镇甲脱口而出:「堡主不是说这姊姊水性杨花、淫荡下贱、人尽可夫吗?那为何会不爽?」
眼前一痛,镇澜鹰随着语音落下送了个黑眼圈给他,镇甲哎叫得惨不忍听,镇澜鹰怒吼道:「你竟敢批评他,还把他讲得那么难听!」
镇甲一脸委屈,明明是堡主自己说他水性杨花,他只不过多说了两个类似的成语而已,怎么差别就这么大?于是接下来他捣住自己肿痛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回话,以免又被赏一个黑眼圈,他只挑刚才堡主说的那一句话接下去讲——最保守的作法,就是最安全的作法。
「既然她水性杨花,那就让她嫁给别人吧。」
然而语毕,镇甲从捣在眼睛上手掌的指缝问,看到镇澜鹰一脸悲惨,几乎要流下男儿泪。
「不,我不能忍受他躺在别的男人床上。」镇甲慌乱失措的看着镇澜鹰,镇澜鹰这时已经开始哽咽流泪,「阿甲,我发现我好爱他,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镇甲看着向来顶天立地的主子为情伤神,而且还失魂落魄,天啊,这又是在演那一出戏,怎么他完全看不懂?疯了,他可以确定这个世间真的疯了!
武悦阳看着为数众多的聘礼发愁,对方根本没听进他的拒绝,就擅自送了这么多的聘礼,但是他的决心也让他十分窝心,这代表着这男人对他十分重视。
自己若是跟了他,想必一定会得到他的呵护与照顾,但是武悦阳只要一想到必须与他一同生活,甚至还得让这个男人吻他、做更亲密的事情,他就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我……我还是该退了聘礼……」
才在喃喃自语,仆役一脸喜悦的进门禀报天鹰堡堡主驾临——他料定堡主是来向小姐求亲的。
「庄、庄主,那个……那个,天鹰堡的堡主来访了。」
武悦阳心口一震,他亲自来了,为了悦心的亲事,他终于来了。
「快请。」
他摸了摸头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随即又黯然的想起,镇澜鹰不会在乎自己外表仪容的。
镇澜鹰快步走进,武悦阳目光跟着他的身子移动,随即淡淡的红晕抹上了脸。他依然英俊挺拔,只是现今稍嫌憔悴,不知为了什么事伤神,使得他双眉紧皱,脸色也十分难看。
「堡主,请坐。你亲自前来,一定是为了亲事的事吧?」
镇澜鹰听到「亲事」两个字,身躯震了一下,将眼神转向武悦阳,武悦阳不敢直视他炽热的眼神,将目光移开,低声说出与自己的心声背道而驰的场面话。
「这门亲事我已经同意了。」
「什么?」听了这消息的镇澜鹰却跳了起来,发怒道:「我不同意!」
「什么?」这下换武悦阳惊慌失措了,他要把悦心嫁给镇澜鹰,怎么镇澜鹰不同意呢?那他为何前来求亲?
「我不同意,听懂了吗?我绝对不同意!」
镇澜鹰咆哮起来,突然疾冲向前,武悦阳眼一花便被他紧搂入怀里,武悦阳错愕又震惊,镇澜鹰不断的低语:「我绝不同意你嫁给别的男人,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让别的男人吻你、碰你、摸你!」
这样的宣告宛如五雷轰顶,震傻了武悦阳,他傻愣愣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英挺俊伟的男人,一颗心宛如就要跳出来,对自己听到的一切不置信,镇澜鹰误会了武悦阳所指的亲事,却说出让他心头甜得几乎要晕倒的真心话。
「你……你说什么?」
镇澜鹰紧紧锁住他的臂膀,嗅闻着他发上的芳香,他认了,他就是要武悦阳,不管他过往有几个男人,他这一辈子就是要他了。
「我说我认了,我承认我喜欢你,不管你跟多少男人发生过关系,水性杨花也好,淫荡下贱、人尽可夫都无所谓,我只要你一个,其他的问题我们都可以解绝。」
武悦阳听到前面还满心感动得差点泪眼蒙胧,到了中段,脸色就变了,听到人尽可夫这句话时,武悦阳已经翻脸了。
「你……你说我什么!」
武悦阳一个拳头用力的挥过去,镇澜鹰不闪不避,就让那记小拳头打进自己的肚子,虽然有点痛,但是现在首要之务是要得到武悦阳口头的承诺,再怎么痛,也比不过这些天的折磨与椎心,这种小痛不算什么。
「虽然我亲耳听你承认你跟很多男人发生过关系,不过过去已经过去,我想开了,开创美好的未来才是我们共同的方向。」
「和……和很多男人发生关系?」武悦阳气得差点噎住气。
镇澜鹰浑然未觉,还大方表示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一想开后,果然心情好多了。
「我想开了,那些都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了。」
「滚!你给我滚!」
武悦阳气到大吼大叫,还手脚并用连踹了镇澜鹰好几下,镇澜鹰吃痛,可是不肯放手,一边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不想跟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
「够了,你给我住嘴!」
拳头扫到了镇澜鹰的嘴旁,镇澜鹰一个闪躲,终于住嘴了,而武悦阳已经气得满脸涨红,他怒吼:「我什么时候说我跟很多男人发生关系?是你一再的侵犯了我,我根本就没有其他男人!」
「可是你说我比其他男人还能让你舒服、爽快,若不是经验很多,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镇澜鹰心跳隐隐加快,却仍不敢置信。
「那是……那是……」武悦阳全身通红,强忍羞辱道出可耻的事实,「我听说你不振,原因全在于我踢伤了你,我想要对你有所补偿,赶快医好你这个毛病,因此自己亲自去请教混惯风月的老鸨,如何才能让你再振雄风,她指引了一些诀窍,叫我要……要……」他牙一咬,终于不顾羞耻的说出口:「她叫我要会摇、会叫,还要一直夸奖你那一方面比别的男人强!你若是心理上的不振,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镇澜鹰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他的话,这一理解,他的心颤动了,连说话都抖了起来。「所以你说的那些,只是照着鸨母的话讲?」
镇澜鹰哽住声音,他之前的确有一阵子不振,不过那是因为对象是武悦心,他没兴趣,一见到武悦阳,他下面的分身精神就来了,想不到阴错阳差,却让武悦阳误会。
「你……你真的到妓院去问这种事?」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武悦阳竟为他牺牲到这样的程度,以他的个性,这样做一定要有很大的勇气。
「这么……这么丢脸的事,需要说谎吗?」
武悦阳恨恨的瞪他一眼,他以为自己整天没事干就往妓院跑吗?若不是为了他,他怎么会又摇又叫,还一再说出羞耻的话?这一切还不都是要医好他的隐疾,让他下半身「性福快乐」。
这一眼秋波多么的可爱啊!镇澜鹰的下半身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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