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啊。”发现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奇怪了,张琛赶紧打住,朝游佑使了个眼色。
游佑只好住了嘴,手却狠狠地搂在了张琛的脖子上,让他小窒了一会才心满意足的送开了手。
等张琛一脚踹在游佑的小腿上以示报复的时候,他们已经远远把蹲在地上的明菜抛在了身後。
明菜就这样蹲在那里,静静地,直到那笑声渐渐消失。
“明菜!”一时间也没搞清楚状况的朴正言这时才想到什麽,轻轻唤了句。
明菜僵在半空中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她依旧低著头,一本……两本……三本……一滴……两滴……三滴……
当朴正言抓起自己的肩膀时,明菜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
“你就看著那小子坐享齐人之福啊!”朴正言咬牙切齿地瞪著坐在床头悠闲看著书的陆天鸣。
“张琛那个死小子在游佑面前服服帖帖的,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不是出毛病了吧。”朴正言气冲冲地一把从陆天鸣手中把书扯掉。
被抢掉书的陆天鸣没好气地看了朴正言一眼,手朝他懒懒伸过去。原本一副要和陆天鸣叫劲到底的朴正言,发飙归发飙,最後还是只能乖乖把书轻轻放回陆天鸣的手中。
“班长大人!你就真这麽眼睁睁地看著张琛和游佑这样了?你……”朴正言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全等於放屁,但还是无法遏止要多说两句的冲动,以此来发泄“夺妻之恨”(自多的很呢)
“你别吵了,行不行,走走,别打扰我看书。”陆天鸣终於受不了朴正言的鸡婆,无奈地喊道。
“可是……”
“可是什麽,你以为脚踏两只船是好玩的,玩火不会自焚吗?”一扫满脸的不耐,陆天鸣冷笑著看著已经站在门口的朴正言。
转眼一个学期又要终结了,大考“笑迎迎”地朝大家走来!游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很早──其实也就是提前了大概一个星期就拉著同样不学无术的张琛进了图书馆,但每次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张琛就会嚷著“没意思”要回宿舍,游佑便以自己强劲的家长作风每次都把张琛治得死死的,没办法,可怜的张琛只能在专心学习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游佑旁边有气无力的看著漫画,为了吸引游佑的注意,在看到稍稍精彩的时候,张琛也不管有没有巡视的老师。哈哈笑两声,拍拍桌子什麽的,惹得游佑手忙脚乱地对他进行“管制”,他便一个人偷著乐开了。
也不知道是张琛天资聪颖还是背景扎实,每次考试他都会以踏线成绩轻松过关,这让游佑极度不平衡,考前张琛根本连书都没有碰一下,不过游佑也承认张琛的到课率还是勉勉强强的,难道就是靠著那点“口水”就能混到合格?游佑怀疑!象他自己这种绝世聪明的人也至少要个把星期来温温书,张琛应该不会比自己聪明到哪里去!游佑在这边忿忿不平,张琛赶紧安慰他:“气什麽啊,我是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你可是国家的栋梁,一分抵一分货,搞不好还能拿到奖学金!”
“有奖学金就算了,没有的话,你要好好安慰哦。”游佑又开始了。
“你这家夥果然是人渣,只知道占人便宜,还学会脚踏两船!真是……”
“什麽两船啊!我只是没有勇气和明菜说嘛,那以後我……”游佑眼中晃过一丝复杂的眼神,“我又没找过她。她应该懂我是什麽意思啊。”
“哦,你以为别人都象我啊,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你连个说法都不给人家,人家怎麽会甘心,何况她不是一般的人,是骄傲的班花大姐!你丢得起这个人,她丢不起啊。”张琛说的越多,游佑的脸色越难看。
“怎麽?生气了?可我说的实话啊!”张琛搂住游佑的脖子,目光里却充满严肃。
“你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还不是你诱惑我的!!”游佑没好气地从肩膀上掰下张琛的手。
“我……”张琛反而紧紧抓住了游佑的手,不让他离开。
“恩?”游佑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我并没说我就比你好多少啊。不……也许我才是最坏的人!”张琛松来了游佑的手,闷闷地说。
见张琛转过身去,一副好象好哭的样子,游佑暗叫不好,赶紧收拾残局,他轻轻抱住张琛的腰,慢慢地收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张琛的颈项,“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同生共死的。”说话间,唇有意无意地在张琛敏感的肌肤上轻点著。
“好土!”张琛噗嗤笑了,“谁是蚂蚱啊!”
游佑紧紧抱住了张琛。
班上的奖学金侯选名单一早宣布以後,似乎并没有在班上引起什麽很大的反应,同学们该看书的看书,想玩的继续玩,想热心参一脚的尽管来,甚至是怀著极大不满要大放厥词地也悉听尊便,这就是大学!
那麽真正的战场在哪里呢?毫无例外的,生杀大权当然掌握在当权权派的手中,所谓当权派指的就是贵族学生(有後台的干部)以及辅导老师之类的人物。想要在这场战争中稳操胜卷就必须懂得左右逢源──说白了就是拉帮接派而又不伤和气,建议大家集法家和儒家两派之大成,虽然两派对立了几千年,但并不防碍二十一世纪的我们来个兼收并蓄。
我们的游佑虽然不是圣人,也算是个智者,既然承蒙大家厚爱成了侯选人之一,他似乎就没有理由看著那十张“老人头”落入自己以外的人手中,不耍阴谋诡计,小聪明还是要派上一点用场。
因为上次的肝炎误传事件,游佑获得了普遍的好感,或许大家为那段时间对游佑的态度感到一丝丝良心不安,加上游佑确实是个人见人“爱”的家夥,平时又很低调,大家也没什麽理由要反对他!至於侯选人中其他的人,如陆天鸣,虽然他依旧具有很大的号召力,但他为此所占的好处也够让人眼红的了,总不能什麽好事都轮到他身上吧。再加上他误传游佑得肝炎的事件让大家对他的信任感有所下降。
另一名呼声(专指在男生中的人气)颇高的侯选人──明菜,虽然胜传她被游佑甩掉的流言,但这似乎一点也无损於她的形象,大家正乐得见他们分手呢,那样男生不又有了新机会,女生不也有了新的盼头!
以上不过是人气指数的调查情况!其实正如前面所讲,最後的结果往往不如大家所想。
游佑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光有人气是不够的,辅导员那里也是一关,他暗暗在使劲。但在游佑心中另一个角落却时时涌动著不安,说不清楚的一种恐惧常常无缘无故地象电脑病毒似的侵蚀他整个脑子,让他几乎无法思考?看著熟睡在身边的张琛,游佑最近总在叹气,抚摸著张琛白皙的脸庞,游佑时常问自己:自己还有资格和别人去争吗?当一个人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沈默是不是才是明智之举?第一次,游佑感到自己和对手并不是站在同一条其跑线上,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沈重的窒息感。
对钱不感兴趣,对名更没概念,张琛当然无法理解游佑此刻的心情,他正全心全意地沈浸在喜悦中,只因为游佑喜悦,所以他喜悦;只因为游佑睡不著,他便睡不著;只因为游佑踌躇满志,他也就跟著踌躇满志起来,其实他根本没有看到前方自己的路。
很快最终结果出来了,虽然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又似乎在情在理,我们的班长陆天鸣和班花明菜双双获了一等奖学金!至於一度呼声最高的“平民领袖”游佑却连个末等奖学金的边也没捞到!细心地同学在这张红榜上似乎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因为凭游佑的成绩就算不凭个一等,二等是怎麽也拉他不下来的,可为什麽……
是活该吧!游佑抱住头,不敢想,不敢抬头,好象只要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睛就会把自己心中的秘密都看了去!他害怕……这熟悉的感觉这麽快就回来了吗?那时因为被误传得了肝炎,受尽班上同学的白眼,但那不过是一场演习!可现在……好戏终於在自己面前拉开了序幕。游佑把头深深埋进臂腕里,要怎麽面对,老师──同学──还有亲人,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弟弟,想到这,眼眶终於不争气地湿了。
第二天,游佑和张琛是同性恋人的消息便在学校风传开了。
我想就这样(3)
“你打算怎麽办?”就象一片羽毛,张琛的声音轻轻从游佑耳边擦过。游佑下意识地摸了摸,可是张琛明明坐在对面的床铺上,为什麽?当游佑还在思考这种错觉从何而来的时候,张琛已经说了第二句话:“为什麽不说话。”
“不就一千块钱嘛,我又不是等著这点钱下锅!”游佑垂下手,轻轻地说。
张琛没有再做声,但他的目光却紧紧跟随著游佑,仿佛在观察,又好象在怀疑,甚至是嘲笑也说不定。是什麽已经不重要了,移开与张琛胶著在一起的视线,游佑静静地看著地面。
“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也没有关系吗?”长久的沈默之後,张琛突然说。
“反正已经知道了,有什麽关系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吧。”游佑脸上依旧挂著和刚才完全一样的表情,甚至更加木讷。
“你後悔了……”
“我可没这麽说!”游佑终於抬起头迎上张琛的目光。
意外的,此刻张琛的脸上并非象他预料那样充满忧伤或者说是无奈和惶恐吧,冷漠──不!竟是……玩味!
“看到我这样难道你很高兴?”不能接受张琛用这样的神情面对自己,游佑心中的郁闷象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是很高兴!”张琛站起来,朝游佑径直走来。
看到张琛朝自己一步步逼近,完全不知道他的目的和想法,这让游佑甚至产生了一种逃跑的冲动。
就在这种想法成型的时候,张琛已经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
“我说过,和我在一起很危险!”
“我知道……现在不就……”游佑吞了一口唾沫。
“看来你完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这是迟早的事,我说的危险是我──张琛!”
“什麽意思?”游佑想挣脱开张琛的钳制,却没想到他这副看上去一身排骨的瘦小身体竟蕴涵著这麽大的力量,一时间,他完全受制於张琛。
“我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张琛修长的指尖深深扣进了游佑的肩膀,用从未有过的低沈的声音说道。
“你……别开玩笑,搞得好象咱们有仇一样。”游佑皮笑肉不笑地抽搐了一下。
“游佑,你挽留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现在事情包藏不住,你有两种选择。要麽你坦然面对周围人的目光,要麽……”张琛不说了。
“什什……麽……”游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结巴起来。
“和我一起离开。”张琛松开了游佑的肩膀,冷冷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私奔?我说你没病吧,这种年代还新私奔?”游佑干笑两声想借此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是啊!这当然是玩笑……”张琛在游佑欲死欲狂的时候展开了笑容。
不等游佑安下心喘上两口气,张琛的炸弹微笑著划过一道抛物线朝他飞来:“所以你只能选择A!”
“A?”
“让那些多嘴多舌的家夥见鬼去吧,我们是我们!”张琛虽然说得理直气壮,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暖色,游佑不懂,张琛明明是在鼓励他,可为什麽他一直用那种冷死人的眼神盯著自己?难道他……
“你那是什麽眼光,看得我不舒服。”游佑终於忍不住,大声说。
“因为──我不信任你!”
他这也太过分了吧,哪有把不信任挂在嘴边到处喊的,就算心里这麽想也不能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直接就说出来吧!自己又没哪里惹著他!到手的奖学金飞了,还被辅导员叫去问话,表面上是要自己汇报寝室的归寝情况,却一边含沙射影地追问自己和他的“特殊关系”,问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为什麽要那麽照顾他,幸亏自己反应够快,一句:“朋友嘛!”就把辅导员做成了“闷烧猪”。可不是每次都这麽好糊弄的,下次会出什麽状况,这是无法预料的!为了应付这些事,自己搞得焦头烂额,他倒好完全不知道感谢,还莫名其妙地对自己来一句“我不信任你!”不信任就算了,自己也累了,反正这种关系迟早会完蛋,自己何必太认真!
他後台硬,自己知道,就算闹出再大的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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