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到了吧。当然你想错了也不关我的事。“但是我还是无法伤害你。”吃完最后一口,将残梗酷酷地扔下去,至于砸到谁我可不是故意的。抓住他的衣领,劈头一个深吻。低下一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吻得他石化了很久,直到我的泪滴到他的脸上。
放开他,我擦了擦眼泪:“我还是不忍心将你带到那个危险的地方。只要你平安就好,一切后果,由我来面对。”说完从另一个方向跳下屋去,施展轻功窜逃。曲令,不要让我失望啊,挡住欲追来的人吧。即使从此背上喜男色而弃江湖道义不顾的骂名。但亦与我无关了。
妻怒
据断情庄的情报得知,清竹没有回西边,而是去了蓝正意的南边,在烈国,我自是喜欢南边的,喜欢这里的气候四季温暖。
走进蓝正意的府坻,已让下一人去通报了,不一会儿便有人将我领进去,我迈开阔步,踏进门槛。一个清丽妇人在丫环的扶持下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妻。看见她时,我一时愣了,她看见我并没有多大惊讶,但也是沉默,就这样与我保持对视,深深地,深深地,有一种情绪散在秋风中,揭开如诗画面。这便是我们的相逢。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喜悲,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往下移,定格在她突起的腰腹上。她,有了。我并不怀疑,那一定是我的孩子。
我走向她,她却没有动,似是在等我靠近。
“清竹。”我将她搂入怀。
“真的……是你?”
我笑,“傻瓜,当然是我。”
她展开一个美丽的笑容,使这清冷的秋天平添几分风韵。她没有哭,一直保持淡淡的笑容,一如昔日的温柔。
次日她说想和我出去走走,我便亲自扶着她出去。漫步青青石板街,陪她看青花瓷,还有内城河里的游鱼。
在被枫叶铺满的石板路上,我们如同一般人家的夫妻,相扶而行,在那落红栖息在她的发梢之时,我带笑将它摘下。也许是这风景弥漫,也许是这伊人柔情。我竟然觉得心境不自觉地安宁。
“阿七,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你是才女,你取吧。”对于琴棋书画水平一般的我,清竹可是出了名的文武全才。
她低下头,柳眉轻皱,“孩子一出世,就要没娘了,不如唤作夜长青如何?只希望他的命,能长一点。还有,能够健康地成长。”
我骤然停下脚步,她也停下,回头看我,然后把身体摆正,与我正面相对。风吹乱了我们的发,遮下我的眼。
“你听说了些什么?”
她笑:“阿七,你这次回来,并不打算与我过长久日子吧。我已经幸福了一个时辰了,够了,你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
“的确,这次回来的目的,是要你的命。”
她听罢没有多大的吃惊,只淡淡地问:“是要等孩子出生之后才动手吧。”
“……”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我会有孩子。这个孩子的确让我乱了方寸。
“为什么这样对灵芝?”
“你知道了?”不愧是西王,不是那么好糊弄地。但是知道了她又能怎样,左君办事失手的机率只有千份之一。无论灵芝的将来如何,将她放到妓院这件事我已经做成了。段情那边,也好交代。于是我的妻,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好,没有太激动,万一动了胎气,可不是我们所乐见的。“阿七,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到处留情,你的心不会停在一个人的身上,我知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对此我并不在意,因为就算你如何风流,我依然是你的妻,对于你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但是阿七,我可以忍受你对他们留情,却不能忍受你这样残酷地对待他们!朋友也好,情人也好,妾也好,爱慕你的人也好。他们都是无辜的。我相信,以他们的武功和能力,若不是太信任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着了你的道。阿七,你不能这样,太残忍了。”
残忍吗?我不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很残忍的。弱肉强食。哪里都是,孤儿院里都是可怜的孩子,却能为了食物而欺凌弱小,基地里都是被拐来的,总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所以为了活下来,不得不自相残杀。
“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苛刻!你明明会有很多幸福的机会!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也会陪着你,一生一世。”
“你爱我什么?”我反问。一生一世我不知道,至少在21世纪,我还没见过有会吊死在一棵树下的人。无论男女。谈恋爱是一种人生体验,结婚只是理所当然。爱情是什么?不过笑话一场。没了它会死吗?“你会爱上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对你温柔,有过一次为了救你而甘冒生命危险。那么我老实告诉你,对你温柔,在我的世界,那是牛郎赚钱的手段,救你,也是为了你的五百万。那么现在,你还爱我吗?”
她苦笑着摇摇头:“怎么会不爱?我就是那么死心眼的人,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永远不会改了,因为只有你,令我刻骨铭心。就算我将要死在你的剑下,我还是爱你。我的丈夫。”
“那你为何还要捅破这平静的表面呢?如果你不过问灵芝他们,我们之间便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你以为我不愿吗?只是我不忍心,不忍你一再拒绝幸福,阿七,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你明明有很多次幸福的机会,却总被你拒之门外?”
“我……”我皱眉,我能说出来吗?因为我怕,我不是没有尝过幸福的滋味,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能想像,一个连自行车都只是见过没碰过的人,只因我说了一句,想和他骑车逛校园。他摔得一身伤把形象丟到一边把自行车给学会了。你能想像,我说我不会做饭,以后万一有一天我们不再富有,请不起佣人,更不可能天天到外面去吃,那时候怎么办?换来他在家钻研厨艺一个多月。以行动告诉我,这种事情不用担心,就算他饿死了也会让我吃得饱饱的。
“阿七,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害怕什么?这一句被秋风带起的话语,直直地打在我的心上。她看出来了?
“女人,就是把爱情看得太重。”我轻轻哼笑。
“别想转移话题,虽然我很想反驳,但更想知道答案。我不允许你把话题扯远了。”
这便是真正的西王吗?烈国商场上的女王?她突然强势以待,难道是我刚才显弱了?
我笑笑,走到岸边,坐下。“我的心,曾经为一个男人打开过。他是个很好的人,温柔起来让人觉得很可爱,有时会耍赖,生气的时候还会和我吵架,但每次都是他先认错,即使他是对的。我已经记不清那个一年里,他为我付出多少,因为根本算不清。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快乐,很满足,我想,那是爱了吧,所谓伟大的爱。为了他,我甚至想反抗组织,想脱离地狱。我为了他而接受了地狱的试练,变得更强,更加狠,甚至还和地狱的王打上了,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曾忤逆过他。一直到我被地狱的王用枪指着脑袋,他笑着对我说,我的阿七,你果然很强。好罢,你想尝试爱,我便让你尝,但是,你要记着,如果他抛弃了你,你便杀了他。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骄傲。”
我的王,还是那么温柔,温柔得残酷。原来我所谓的爱情,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场赌注。
“我怎么……听不懂呀?”
我知道你听不懂,“你不用听懂,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如果有一天你听懂了,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人都有七情六欲,就算是杀手,也会有,强与弱的区别,只要看那七情中,哪份情更多些,若是恨占首位,那这个人就会被人说成是无情之人。
然后我没有再理她,继续说下去:“后来我和他在一起了,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我甚至还不明白什么原因,他就这么说分手。而且还说从一开始就只是游戏,本来以为我有多难搞,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追到手了。游戏结局,我最亲爱的,谢谢你给了我一段如此美好的回忆。又恢复他花间不留痕的风流公子哥形象。”
我说得已经很委婉了,我不能告诉她的部分是:当时我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我利用了那个孩子,本来并不是很坚决想打掉,因为他的侮辱,那个孩子不能留,留下来只会让我看着生厌,让我无时无刻都会想起我被他欺负过。
“后来,我和他开始了一场战争,打得很激烈,直到后来,我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时,却没有扣下。因为他的枪,同时指着我的胸膛。”第一次,能有人和我打成平手。王说如果有一天他抛弃了我,便要我杀了他。我确实照做了,但却悲哀地发现我杀不了他。直到最后他才迸发出对我深深的恨意,我甚至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恨我。
还没等我回忆完,脸上被扇了一个耳光:“一个男人负了你,你便要负尽天下人?你自私!”
一阵刺痛,挘藪{嘴角,手染了几丝红,我不置可否:“我从来没有伟大过。自私有何不可,你看如今,没有能伤我的心!永远不会心痛!哈哈哈哈……”
“你这个疯子!”一把短刀挥过来,她愤怒了,却想要杀我。
放虎归山
我没有躲,硬生生地接下这一刀。金属的冰冷因血而不再,我捂住胸口,免得血流成河,女人,下手真的一点都没有犹豫。不过力度把握得十分好,总之是死不了。她终归没想过要杀我。
“为什么?”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但我并不愤怒,也不哀伤,杀人与被追杀,伤人与受伤,对我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怨不得谁呀,弱肉强食。
“为民除害!”她握着匕首的手异常坚定。我毫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不过清竹啊清竹,莫非你忘了,你也是魔道中人呀。
“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我便到此收手。”我犹豫了一下,点了身上几个|穴道。转身便走。
转过小巷口,我放出断情庄的信号炮,左君在信号发出后不一会儿便出现了。
我懒懒地看了他一眼,“送我回庄。”
“可是少主,你不是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吗?”
“任个屁,你送不送,不送老子现在就灭了你。”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无奈点点头。
“少主之命,属下又岂会不从,不过少主,你能不能改改你那嚣张的脾性。”
我失血过多头有点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低喃了一句,便倒到他怀里。
他被惊得哇哇直叫:“啊!!你一身是血别弄脏我的白衣服呀!!”
后来,我只知他猛将我摇醒,熟不知我根本就懒得理会,在他将我抱起后,我终于安心地睡一觉了。
醒来时是在客栈,支起身体便感觉一阵刺痛,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沙哑得厉害。吱一声响,门开了。左君捧着一碗东西走进来。我缓了一口气才发现伤口已经被包好了。白色的纱布还印有红色血迹。而左君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既然起来了就喝药吧。”
我一听,又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我睡着了。
“别给我装死!起来喝药!”他将我的被子狠狠揭开。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那模样太逗了。真想捏捏。
“你喂我我就喝。”我笑,双眼勾魂地看着他。
他被口水梗了下,终于坐到我床边:“来,张嘴。”
我搂过他的脖子,“我比较习惯别人用嘴来喂我。”不忘趁机在他脸上吃豆腐。
他哇哇直叫,把碗塞到我坏里就往外跑。
我耸耸肩,身心具受打击,我的魅力减退了吗?不置可否,慢吞吞地喝下药。我从来不怕喝药,相反,为了我的身体,多苦的药我都不怕,照喝不误。
他再次进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不佳,我还没明白过来,一个人继他之后走进来。那肤如玉滑,眉目梭角分明的英俊男子,不是我的美人爹爹是谁。
“爹?你怎么来了?”
他看看我,将左君挥退出去。慢慢向我走来。那走姿别提有多优雅多养眼。“你昏睡了三天,我能不来吗?”
“怪不得我肚子那么饿。”我摸摸肚子。
“……左君”段情的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我想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变,我这爹的说话方式是千年不变的。
不一会儿左君带来一桌丰盛的饭菜。肚子饿了看什么都觉得可口。我向段情伸出手。“拉我一把,爹。”
他面无表情靠近,将我从被窝里拉出来。空气中充满了秋意,初离被窝我觉得有点凉。他默默地帮我穿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