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萧国的地位不底啊。”我随意地问出口,不过却想看他怎么回答。
“嗯,算蛮高的。”
蛮高的?皇帝?不像,他没有一个帝王应有的霸气和野心。我想能促成三国分立的形势,三国的王应该都不会是软脚虾,虽然白兰是个非凡人物,但还不足以三分天下。
我也不追问,我的好奇心不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却是我的常用处事原则。更别说打抱不平除暴安食助人为乐等事,跟本和我扯不上边。
“夏国和萧国订了合约,接下来就是要对付烈国了吧。然后灭了烈国之后就是夏萧两争了。”
他看看我,点点头:“你说得倒是直白。”
“直白?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烈国的兵力最强,对你们来说是最大的威胁。”
他笑笑,不语,然后我们就是连夜赶路,马不停蹄的。我都不知道他那么赶干嘛。不过从他和下人的谈话中知道,他把我送进宫后还要去烈国一躺,然后订约的事情全凭萧国主和夏国主办。而萧国主会在一个月后到达夏京。
“话说,你们都经签约了,干嘛还要我勾引他啊?”
“你有所不知,烈国就在早几天行动了。送了个人给夏拓宇,据说现在深得宠爱。若估计不错,烈国此举便是要拉拢夏国。”
“我听你这么说,怎么看那个夏拓宇都像个好色的昏君啊?”
他笑:“那样想的话,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我们到了凉都,这是一个靠近夏京的繁华都城,气候比起炎热的夏京,凉都却更为一些达官贵人的喜欢。走在大街上都能看见许多锦衣华服的贵族公子。
来到凉都的朝天客栈,小二迎面走来:“三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给我准备三间上房。”出钱是大爷,一切由白兰,啊,不,现在应该叫他唐武才对。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洒足饭后我碰到了两个人,日显和灵芝。自泷山一别后,我再没见过他们,也没有去打听,现在看见他们,我的第一反应是,果然还活着,坏人果然很长命。
日显和灵芝上次来夏国执行任务,夺得日辉剑,如今竟成了日显的配剑。不知风清云是否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日辉剑弄到日显手上。嗯,关于日辉剑,世人的评价是:可与日月争辉。但我左看右看了一下,还是我的青玉萧比较漂亮。
“小显,灵芝,你们怎么来啦?”他们离了泷山应该是回总部了才对,今日怎么跑来这里来啦?
日显看了看唐武,一逼为难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要他回避。
于是,“我去准备点上路用的东西。你们聊。”
日显和灵芝坐下,后,日显首先道的是:“凝香,好久不见,别来无羔?”
“谢日大哥关心,凝香安好。”清竹笑笑。“对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一路寻你们来的,义父让你们尽快回去,估计令主和暗王的接班人,近期内要开始选择了。”日显看了看我,“还有,南王失踪了。”
“南王那边不用着急,你们且带清竹回去,替我转告令主和义父,等我赚足了五百万,自然会回去。”
“你真的不打算当暗王?”灵芝问道。
我笑:“暗王的位置,我一开始便是留给阿芝的。别输给唐宁了。”
她听罢,神色疑重:“阿七,你还了五百万,可是要与噬血盟脱了关系?你都不呆噬血盟了,我还当那什么劳子暗王作什?”
“阿芝,不许任性!”我皱眉,她不当暗王,我要用到人的时候到哪去找?难道还要花钱去雇人?而且你以为我花那么多年来培养你为的是什么呀。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我不是那种被爱束缚的人。要和我在一起,就要能力站在我身边。要是会煮饭做家务的女人,这世上多得是,我又何必独你灵芝不可。所以,你必须当上暗王。
“我没忘。”灵芝的声音突然低了好几个分贝。
我笑笑:“好孩子。”
谦谦君子
这次灵芝和清竹想随我进宫都不行了,噬血盟之令,对于噬血盟的人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噬血盟召回,就算死了,也要把尸体抬回去。但由于我比较例外,我并不算是个完全的噬血盟中人。而且与风清云有约在先,所以这一次我不用回去参加噬血盟一年一度的全员大会。
这次我独身跟唐武进夏宫,带上清竹替我培养的乐队。取名“劲舞团”。接下来的培养工作便是由我亲自进行了。说实话我不喜欢柔柔软软的民族舞蹈,我练过的舞,要么就是钢管或埃及艳舞,要么就是探戈劲舞,还有在学校时跟某人学会的街舞。
我越来越欣赏清竹的办事能力了,在舞团里就有几个是作衣服的高手,所以几乎是只要拿出钱来就可以完成一场表演了。这个时代没有灯光和扩音器,所以几乎是准备好服装和乐器就可以了。
每一种新事物的出现,都会有一个过渡过程。我不知道劲舞团会在夏国引起怎样的风波,但我知道必定是有人接受有人反对的。可惜,我不是个在意别人目光的人。从今日起,劲舞团不会再有莺莺燕燕的舞蹈。取而代之的,全是硬动作的舞蹈。
我扫视了一下劲舞团里的乐器。击奏类的有扬琴,鼓,钹,吹奏类的:笛,笳管,长尖,口笛,加上我手上的青玉萧,弹奏类有琵琶,筝,古琴,瑟,箜篌,阮,还有拉奏类的二胡。我把擅长这些乐器的人挑出来,又组成一个乐团,咳,称十五乐坊。我把青玉萧送给了一个吹萧水平比我高出很多的男子,名唤萧酒。这名字颇有意思,深得我意。自古好琴配好手。青玉萧在他手里吹出来的东西竟是比我水准高多了。技不如人,空占着那么好的乐器没什么意思。何况我本就不是什么爱音乐的人。看上这青玉萧,不外乎它美丽的外表。我喜欢美丽的东西。
然后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乐器,那个阮,长得挺像现代的吉他。但遗憾地发现,我的水平也不及那位抱着阮的女子。于是,这十五乐坊正试在劲舞团里锐出来。剩下20余人就要练舞了!
到达夏京,我在郊区租了一间四合院,中间的空地正好是练舞的好地方。我待她们并不严格,而且练舞的时间也只是订在早上和晚上,其他时间我都会让她们自由活动。劲舞团里,清竹为我寻来人数除却十五乐坊后,剩下的人是男女参半,也不知是不是全是暗部的人。也不知从哪找来的。我也懒得管,只要他们合作,其他我一概不究。
白天的气候炎热,夜里却微凉。我倚睡在院子的屋顶上,一旁挂着酒壶。突闻一阵萧声响起,就算不知道是谁吹的,凭那音质我就知道是青玉萧。那么吹的人,应该是萧酒。有萧有酒,哈,此夜极妙呀。
“何人扰我清忧?”我高声喊道,却也不往下看,只高昂着头,吊起酒壶就往嘴里倒。意气庸懒。
萧声突停,只听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夜公子,恕在下唐突了。”
果然是萧酒,我脚一伸,跳下房檐,拍拍身上的尘灰,含笑走向他。
他站在那里,嘴角是淡意的笑,他启唇:“夜兄?”
“先生好兴致,不如陪我到房顶继续?”
“我不会武功……”
他话没说完,被我拦腰抱起,直飞房顶。将他放下,看他坐都坐不稳的样子,随道扶他一把。“你应该不会畏高吧。”
他摇摇头,看看旁边洒落的酒壶,叹气道:“酒喝多了,伤身啊。”
我不答,嘴角挂着邪邪地笑容,“这酒极香,你名叫萧酒,我就不信你不会喝酒。”
月色下,我邪魁的笑容有点恍惚,长长的青丝随意地散落,衣袂微扬。
他摇头,竟似苦笑,“我会喝酒,但不会汹酒。”
他那一抹淡泊的笑,竟使他平凡的脸显得另有一番风味。我眼珠一转,“那倒要你教教,怎样喝酒才是正确的。”我又喝了一口。没有任何征兆地拉他入怀,对着他的嘴便亲过去。他微惊,嘴一张便被我将酒灌入口中。
放开他,我狂肆地笑道:“这样品酒,果真另有风味啊。”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脸上早已恢复那抹淡淡的笑。“你啊,咳,咳咳。”
我停下笑意,看着他咳个没完,皱眉,“身体不好不早说?明日我帮你寻个大夫”言毕将他抱回地面。拉他进屋,死死地把他按在床上,随便掩好被子。正欲离开,却被他捉住手腕。我回头,挑眉。
“我身子一向不好,败了夜兄的兴致,是在下的过失。”
我干脆地坐到他床边。“叫我阿七就可以了,别老夜兄长夜兄短的。倒是把我叫老了。”
“阿七。”他笑着,喊我的名字。依旧是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不知怎的,我想起一个词,谦谦君子,温文如玉。
我推了推他,却引来他一阵狂咳,立刻不敢动了,他若病了,我的劲舞团在夏宫的那场演出怎么办。
“喂,你是不是常被人那么调戏啊?”被我以吻灌酒都没有生气?
他含笑看着我,摇摇头,“唤我阿酒吧。”
“阿酒。”我试着叫他的名。引来他温文一笑。我邪意顿起,妩媚地爬上他的床,双手撑在他的脖子两边,直直地看着他。一时间眼波流转,露出无边风情来。
“阿酒,如果你不反抗,我会当作你默许的哦。”
他苦笑着摇摇头,“阿七,别闹。我看出来了。”
我一怔,愣愣地看着他,“看出来什么?”
“你并不是个性欲强的人。何苦再戏弄我呢?”
他怎么看出我是在戏弄他的?说实话,我还没有欲求不满到要跟这么体弱的人上床的程度。
“而且……”他说了两个字又低低地咳起来。
我叹了口气,顺势倒到他的旁边。踢开鞋,顺便把酒也放上来。扯了他半边被子,盖好。
等他咳完了,我接着问,“而且什么?”
他低声笑了笑,翻身压到我身上,“而且虽然我体质比较弱,但一向都是上面的那个。”
我听罢,想了想,也跟着笑道。“罢罢罢,看在你是个弱攻的份上,少爷我就放你一马。我对极有可能做到一半就晕过去的床伴没兴趣。从今日起,你我便是朋友了。”
他笑了笑,便从我身上退开,躺在我身边。不一会儿便听见微微酣睡声。我闭上眼,也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竟然发现自已竟睡了一夜好觉。向来浅眠的我昨夜竟然还做了梦。梦境里,我被特种部队追击,跳上摩托车就开始狂飙,早上起来一阵酸痛。我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模样,半开的胸膛,衣物早被踢落得差不多,被子也被挣到及腰。幸好只是夏天,不算冷。而旁边的人,只是看着我淡笑。我坐起身,大大方方地伸了个懒腰。翻身下了床。
将身上凌落的衣物穿好。走回我自己的房里。每天早上我却会让人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早晚沐浴向来是我的习惯。
泡在浴桶里,还好我没有在身上发现任何痕迹。看来昨夜那个弱攻还算好实。他的身份,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他拿了我的青玉萧,平时我对他也颇为注意。他待人周到,男女一视同仁。在劲舞团里除了一些喜欢我这种带着邪气的男人之外,还有几个偷偷暗恋他。可惜那张脸,实在平凡得很。虽然也极有可能是戴了人皮面具。
起身穿衣。我身心舒爽地走出门去。舞团里的人已经开始练了。我请了大夫给萧酒看病。才知他原是受了伤。根本不是病,但我没有拆穿,也没有追问。劲舞团里的人是清竹给我找的,他们基于各种原因留在这里,是别人的隐私,我好奇心不强。
对于别人的目的,我也不愿猜测,我没有聪明到能测别人心思及行动的程度。我有的只是急智,绝境逢生的急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那些阴谋诡计我向来不谙此道。
到了中午,是舞团的休息时间,每个团员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什么去通风报信,去偷鸡摸狗,我也无意阻挡,团里的自由程度算是很高了。
今日我便拖着萧酒去夏京最大的酒楼里喝酒。青玉萧挂在他腰间,倒是与他气质相配。
“阿七,这此进宫,可要小心啊。”
我抬眸,带着微微醉意问道:“你知道我是要进宫做什么?”
“从目前的情势看,猜到了一点。听说烈国送了一个男宠给夏拓宇,甚得宠,平日与你相往密切的那个白衣公子,说话带着萧国口音。再从你平时的举止,你此番进宫只怕不是献舞那么简单。也许……还要夺宠。”
我轻轻哼笑,“烈国送的男宠吗?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争宠(上)
终于到了萧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