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代表的是期限,一天。
看着眼前男人,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那过去一直的平静而冷肃的脸,现在却是瞪大的双眼,一双不可质疑的双眼,他的表情还来不及的变成惊愕就已经停止了呼吸。也许男人临死前也不相信,他教出的徒弟,一个不及他快,不及他高,不及他有经验的人,不及他耳聪目明的人,居然杀死了他。只因为他的对手比他舍得死,舍得让人先在自己身上插上一把剑,几乎要穿透身体的一剑。
置之死地而后死,18知道在杀人方面他不如自己的师傅,师傅比他快,师傅比他准,师傅就连手都比他长,而要让这一切的优势失去的时候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当师傅的剑剌入自已的身体,那时师傅会停下,那时师傅与自己的距离将是最近的一次。而他只有在得到这个机会前努力使自己不被师傅剌中要害。
18成功了,很幸运的成功了,只因为他的心脏比平人长的微偏了一点,只因他被师傅剌中的时候,很细微的摇晃了自己的身体,就是那一点他活下了,他的师傅死了。
在感觉到剑穿过身体来不及的由神经传达以大脑的痛时,18的剑已经剌出。在感觉到身体的巨痛同时,18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剑剌入他人身体所带来的不可思议的热度,他仿佛听到剑从身体穿过发出的声音,与剌入其他的物体不同。还是那晶莹的双眼,那发出幽幽柔光的眼瞳突然一瞬间定格了,眼前的人瞳孔放大,放的很大,,大的18看得见自己在别人瞳孔中的像,苍白的脸和一闪而过嗜血的眼神,突然18感觉到血腥的美丽,自己像是最黑暗的地域中露出双眼窥探外面光采世界的生物,而他手中拿的武器是他与那世界唯一的接触,而那个像将是人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自己,也许那个像能永远保存在他的眼中。
这个念头让小小的18突然感到很兴奋,原来有生命与无生命的物体剌入的感觉不同,原来自己也能在这个世界下留下什么,无法在活人心中留下影子的人,却能让死人的眼中永远凝固住自己的样子。原来人也可以如此存在于世界,原来生与活居然是如此的简单,自己能活在某些人的心中是如此的简单,18爱上了这种简单,爱上了那种疯狂的美丽。
18兴奋了,18哭了。18明白自己为什么兴奋,但却不明白突然从眼框中流出的泪。
18静静的流着泪,将师傅身上的纸条找出拿去大堂中复命。
师傅身上也有一张纸条上面也有二行字。
18
1
18平静的坐在他住了八年的房间,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上了药。静静的擦着粘着自己血的剑,其实那把剑上的血并不很多,但他依然擦得很细心,擦得很轻软。擦了很久,18才停止了下来。这时18才感觉那把剑终于恢复了它原来的洁净和光亮,将剑握在手中,剑光反射在脸上的亮,让他仿佛感觉剑身上传来的无数人命留下的血的热度,那血迹没有了,但那血迹曾经留在剑上魂还依然是剑身上游走,也包括自己的血,剑光静静舔着他的脸,冷冷的,亮亮的,此时他的脸是一片的惨白之色。
将已经擦干净的剑绕在腰间,走出了房间,房间内已经没有人了,那个与他生活了八年的师傅已经离开这里,而他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把已经佩在18腰上的剑。
18的起点是一间房间,18的终点是另一间房间,一个有人等他的房间,那个人叫莫大娘。
他第一次的杀人教给他的就是,无论你杀的是任何人,首先要知道他的心脏在什么地方。他能否在你剌他时有机会逃脱那致命的一剌。
18正式成为了杀手,一个12岁的杀手。
第十七章
经过了七年,18又回到了最初他的房间,离开这房间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擦剑,回来事做的第一次事也是擦剑,擦完了他的剑,这时他才站了起来环视房间,房间里摆投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二个椅子,与离开时一样的丝毫不变,只是房间内已经尘灰密布。
看着自己残缺的手,18想起了一个词“失败”,有生以来最彻底的第一次失败,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失败。暗自想着,18这才感觉自己的胸瘾瘾做痛,伤口并不是致命的,但却依然是非常深,那刚被剌伤时汩汩流血的地方,早已经凝固了。血的腥味和身体移动牵动的伤口,不停的提醒18,他策划了一年半的计划居然失败了,失败的如此的彻底,失败得让18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剌杀会失败,因为他的策划是完美的。
如此完美的去装扮一个人,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完美的几乎让18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虚造的人,就是那个多情,专情,热情而幸运的竹君,如果不是30的提醒,他几乎已经完全沉醉在他自己创造的竹君的世界。一个有笑有泪有痛有甜的竹君,一个欺骗住自己的计划居然没有欺骗住易悱文。
但现在他来不及一点一点的回忆经过和分析原因。因为马上面对他的是夜杀门门主的惩罚,也许再过一刻,18这个名字将彻底消失在夜杀门。
夜杀门之所以神秘,不仅是它的组织结构的神秘,它的位置的神秘,最重要的是他的杀手的神秘,因为见过夜杀门的杀手的命运只有二个,一个是你死,一个是杀手死。
杀手是黑暗的生物,一种只要粘上一点阳光就会形毁神灭的生物。
大河山村,前靠云山,后连雨河,大河山村的村民祖祖辈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但他们却不知在着云山上的别有洞天。
云山很美,云山上开的梅花也非常的美。特别是寒冬梅开时,点点的梅香醉人心。
随着山路而上,沿路景色别韵,但再美的景也有结束的时候,路的尽头便是景的结束,一片高耸的岩壁。
岩壁高耸入云,岩壁坚硬陡峭。
云山的别有洞天就在这美丽的云山中,不是在岩壁的上面,而是它的旁边。村民从来不知道在岩壁的旁边有一条小径,一个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的小径。
随着那条小径进入,只需要半个时辰,一片黑暗过后,但是一片豁然,一个遍植梅花,百丈宽的平地,四周被着高耸岩石包围着的山谷。穿过这片梅花林,便是一个高地,那高地连着山腰,建筑着数十间的房屋,而被房屋包围着的正中间高屋便是夜杀门的总坛。
18从自己的房间走出直接的向着总坛走去。总坛是只一个很平常的二层高的楼,黄|色的方砖砌成。
非常的静,静的连人的呼吸都听不到。18跟着前面带路的者走在总坛的地下走廊中,暗自猜想着自己会被带进哪间房间。
这里有三个房间用来专门处罚像18那样任务失败的或是违反了门规的人。
第一间房间是大厅,门主就坐在那屏风的后面,从18只有四岁的时候,门主就坐在屏风后面,到了18十九岁时,门主依然是坐在那屏风后面。18只进去过一次,就是自己十二岁第一次杀人以后,去过,而后就不曾去过。
第二间房间是牢房,据说里面幽暗的石室宽敞空旷,四周墙上的火花燃烧着,照的石室内恍若白昼。自石室顶上落下数条铁链挂钩,四面的墙壁上,皮鞭、绳索、棍棒等各种惩罚的利器,令人触目惊心。进了那里的人如活着出来都已经少了半条命。
而第三件房间便是一个全封闭的地窖了,进去的人不是在里面活活的饿死,就是在里面活活的憋死,还有就是忍受不了里面的气氛自杀而亡,那里是一个只见人进不见人出的地方。没有人知道里面还有多少人活着,也没有人知道里面有多少骸骨,那里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痛,那鞭在自己身上的剌条像是要将自己的肉一点一点的刮下一样,血一点点的滴下。打鞭子的人极有技巧,不伤害到被罚者的筋骨,但却最大程度的让人感觉到来自身体上的痛疼。
18被罚鞭刑八十鞭。
江湖上又传出鬼剌未死重出江湖。
18很明白自己未死是因为自己对于夜杀门依然有利用的价值,还有这次的失败并非全在于18,因为至到现在夜杀门也没有找出买易悱文命的人。
而要证实他的价值依然存在,这失手后的第一次剌杀必须成功,他现在要做的第一次件就是忘记他曾经是竹君,不再去想为什么当时会失败?
那条纸条就放在自己的手中,18只看了一眼就牢牢记住了。
吴自然
半个月
第十八章
吴自然一个江湖中大多数人闻之唾弃者,他的武德为大多数江湖人不耻,他的武器更是为很多人所厌恶。
吴自然人称蛇头君,他的长脸猥琐,细眼凸腮,手长脚长,分明一副蛇像。但得此名讳却是因为他的那把铁蛇棍的原因,此棍长三尺,形如蛇,吴自然运用起来招势诡异,凌历无比,而更阴险的是在于棍身中空,装有喂过剧毒的须针,针细如发,而机簧就在握把处。吴自然只要遇强不敌时,就会将毒针射出,中者如无其独门解药,八个时辰内,身脚渐无力 ,毒气渐攻心而死。
雨村楼今天的生意奇好,二层的楼就来宾坐得满满的。每人脸上带笑,喜气洋洋,原因只为一个,今天是姬大商人宴请青镇的人共庆他六十之喜。
姬大商人在青镇算得上为良一方的大善人,为人爽朗大度,他请客自然全镇人都买他的面子。所以不一会,包下的雨村楼便人潮涌动。
姬大商人拄着拐杖穿索人群,与来者们相互交谈,举杯同饮,气氛胜是喜庆和谐。但突然姬大商人表情一变看着门口不语。
雨村楼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只一会便突然消失的男子,随着他消失的是姬大商人。
胜叶是最后一个看见姬大商人的,他只知道那天宴请各路佳宾时,他专门负责站在门外迎接前来庆贺的。当男人出现在夕阳西下时胜叶就感觉他奇怪。
他的步伐很奇怪,明明是踏在地上却让人感觉是在地上滑,他的脸更奇怪,明明是人眼人鼻人嘴的但这些凑在一起却让人想起了蛇,一只看似毫无防备却让人无机可乘的蛇。
男人毫无声息的站在胜叶的傍边,胜叶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这时胜叶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工作,偷偷斜着眼睛看了站在他旁边的男人,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中正欢颜笑语的姬大商人,那眼神就像蛇看到猎物时的表情。
来人只在门口站立片刻便突然转身离去了,随后胜叶看到姬大商人匆匆从门口离开。从此以后那男人和姬大商人再没有出现过了。
太阳已经是半入地平线,橙红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毫无暧意。
男人背着手站在树下,曾经是葱葱绿叶的树现在早已经是一片枯黄之境。
“你是谁?”与男人三步之遥的姬大商人声音颤动的说着。“蛇头君与你是什么关系?”
男人没有回答,只用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姬大商人,一双盯着猎物的阴冷双眼。
气氛一触而发。
姬大商人瞪着男人厉声询问:“是谁派你……。”语未完,他已将拐杖化万点杖影,直点男人面门。
男人身体微转,避招还攻,疾逾电闪般冲入杖林。
生死只是一瞬间。
姬大商人死了,瞪大着眼,他的死只在一瞬间,一瞬间的寒光耀目,一瞬间的冷气森森砭人肌骨。
男人站在尸体边,青衫飘飘,他的手依然背在身后,他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斜看了尸体一眼,男人转身一走,却突然目光一变,眼睛神光灼灼直盯着不远外的树林。
有人从树林中走出,走出的是一个男人,身着蓝衫,气度从容自若,如玉树临风,但又威仪逼人,只见他站在一丈之外,轻声一笑:“很久没有见了。”如果你认识医魔,你也一定认识他,他就是易悱文。
一青一蓝在这寒风吹起的傍晚对视着。青衫人带着防备的神色看着易悱文。
易悱文淡淡一笑,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中:“怎么了,为了见你我可是化了很大功夫。”
青衫人身影一晃,身体和神经绷紧紧了。
“那蛇头君也死有余辜,不过居然最后死在与自己一样脸的人的剑下,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杀的?这也算是死不瞑目。”
蛇头君死了?但躺在地上的是姬大商人。易悱文的此话何解。
只有一种解释,死的是姬大商人也是蛇头君,而站着的不是蛇头君而是鬼剌,编号18的刺客。
二年前,蛇头君将别人财产席卷一空后制造了一起灭门惨案便消失于江湖,不见其影。江湖没有人知道,蛇头君易容后隐于村庄,摇身一变成了大善人姬大商人。那知今日18易容成蛇头君,让一直心思细密又狡猾的蛇头君阵脚大乱,一时冲动跟随而出,这一出便再无回路了。
18自知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转身要跑。那知易悱文一声冷哼,身影迅速移到18的处,双掌倏伸,左电闪雷击般的向18腰肋,右手手指微曲,扣拿18的腕脉。18没有想到易悱文的迅速会突然如此迅速,左足倒踩,身躯微移,闪左腰,避右指,左手腕突翻,反戮易悱文的右腕。
这一来一回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