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潇伏在妻子的怀子,终于潸然泪下。正如妻子所说,他不是没有过怀疑,可是所有的人,都是他血脉至亲,只有杨氏和孙氏不是。
而杨氏自从和他大哥结婚以后,对他一直关怀备至,如同亲姐姐一样。
反观孙氏,对他们兄弟一直都很尖酸刻薄,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太后娘娘赏赐给他们兄弟的云锦,被这个女人全部拿走时的刻薄嘴脸。
一个是仙子,一个是巫婆,叫他如何会去相信巫婆,怀疑仙子?
江翌潇仔细想想杨氏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越想越觉得妻子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据的。
就说江烨智,那么点的孩子,手里的毒药从哪来的?
这些惊人的阴谋诡计,又是谁教的?江烨智的学业,在家学里,也就排在中上;可是反观昨晚的一切,这孩子说的话,做的事,都足以证明,他很精明。
那他以前的懵懂无知,天真率直都是伪装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孩子城府可就太深了。
那是谁教的他这些?不是自己,就只能是杨氏了。
可是杨氏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江翌潇紧紧地抓住可馨的手,一遍遍地在心里猜测着。
感觉到他的手冰凉,可馨搂着他,一边摩挲着他的背后,一边软言慰予,“老公,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就没有迈不过去的砍。现在我们不仅有一家子,还把你弟弟和弟妹争取了过来,下一步,我争取把你继母拉过来,让她监视你父亲。”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到了这一刻,江翌潇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看着他一贯自信的双眸,毫无神采,可馨心痛的无以复加。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嘴唇,不停地安慰他,“老公,你不能一蹶不振啊,我和孩子,我们需要你。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等把杀害大哥的凶手绳之以法以后,咱们一家子,就搬进你的丞相府,过我们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会天天下厨为你和孩子做饭。老公,亲爱的,你听见了吗?”
小妻子的软言慰予,渐渐温暖了江翌潇几乎冻僵的心,他慢慢地振作了起来,用心思考了五六分钟,然后将可馨拼命搂进怀里,吻了上去。
时而辗转缠绵,时而疯狂热烈,时而柔情似水,好一会,才在可馨嘤咛着,“嗯。。。。。。老公,我喘不上气了的时候,才放开她。
随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着她被自己蹂躏的红肿的菱唇,心疼地说道:‘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三叔、四叔一事,我不是不想处置,而是顾忌到祖母。。。。。。是啊,祖母如此对待你,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婚前的承诺,我没有做到,你却一直在为我考虑,没有抱怨我。江翌那件事也是,馨儿,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没有了别的亲人,只剩下你和孩子,我不能没有你们,不能。。。。。。”
“傻瓜!”可馨回给他两个啵啵,娇嗔地斜了他一眼,犹似勾魂,“夫妻之间,说什么对不起?互相包容、互相理解是应该的。你祖母和你叔叔一事,我知道你很为难,一个孝字压在那里呢,你也不好把他们怎么样。说起自私,就更谈不上了,我的老公,一心替别人着想,怎么能说是自私呢?看看你这些年,为了整个威北侯府,你付出了多少?老公,咱以后不傻了好么?你想想,用金银财宝换来的亲情,那还叫亲情吗?都说患难见真情,不信你看着吧,等我们遇到困难,你看看他们会怎样?保证不会帮忙,没有了这些吸血虫,我们只会过得更好。亲爱的,你放心,我和孩子,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江翌潇闻言,紧紧地搂着她,身上仿佛又有了的力量,绝望的情绪也随之消散,想想也是,即使所有的家人抛弃了他,可他有妻子和孩子,他有什么可怕的?
一念自此,那个睿智沉稳的酷哥,瞬间又回来了。他小声对可馨说道:“照你刚刚分析的看,大嫂是有问题。你说的没错,她是个心细如发的人,按照常规,大哥中毒,她不应该发现不了;还有智儿,几乎是大嫂一手教大的,成了现在这样,大嫂真的是难辞其咎。馨儿,你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可馨想了想说道:“我们给他来一个引蛇出洞好了。这样啊。。。。。。”
可馨套在江翌潇耳边,说了好一会,然后江翌潇却皱着眉头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让我夜夜独守空房?我不干,除了这一条,其它的计策都不错,这一条改了。”
可馨秋波流转,腮晕潮红地瞅着他,娇嗔说道:“笨蛋!武功那么高,当个采花大盗,能难得到你?”
江翌潇一听,终于露出了笑脸,整个人犹如注入了新鲜血液,又活了过来。
一下子将小妻子抱到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坐下,低噶而又性感地说道:“谢谢老婆教导,不如让为夫现在就采个花吧?”
☆、第三百二十五章 引蛇出洞(二)☆
说完,还用自己已经抬头的昂扬,使劲地向上顶了顶。
可馨哭笑不得的看着某位君子,羞恼地叮嘱道:“记得一会吵起来的时候,看见我流泪,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好。”江翌潇看着可馨,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心里暗自祈祷,大嫂、智儿,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回到威北侯府,将老太太安置好,三房、四房和杨氏闻听,马上过来请安,一看老太太的样子,江老四马上开始哭了起来,“娘亲啊!想坏儿子了,也不让去看你,叫儿子如何能放心得下?”
马氏和杨氏一看,马上就跟着掉起了眼泪的,尤其是杨氏,泪水涟涟,娇喘吁吁的小可怜样,看得人心痛不已灏。
一屋子人,正在那可劲地表演天伦之情,就见江烨智身边的小厮进来,将杨氏喊了出去。
于是,不到十分钟,杨氏过来扑通跪在了可馨面前,伤心欲绝地流着泪说道:“对不起!郡主,没想到智儿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早知如此,我就不叫他去了。”
可馨一听,让奴才把三个孩子带了下去,然后,冷笑了两声问道,“呵呵。。。。。。大嫂,你的儿子,行事如此恶毒,你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这幸好婆婆发现了,这要是婆婆没发现,我的霖儿,可就是个冤死鬼了!馀”
杨氏显然没想到可馨会这么说,闻言,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瑟瑟发抖地问道:“郡主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
可馨嘲讽地看了江老太太,和一屋子人看着她,表情各异的人一眼,轻蔑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坏事的人,早晚会招到报应,所以,大嫂,我劝你还是管好你的儿子,不要把别人当作傻子。”
可馨说完这话,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氏,满脸的不屑,就想看她发火。
腹黑道:“老娘叫你扮柔弱,这回刺得你跳脚,我就不信你还能装下去?
杨氏确实气的肝疼,但是还真就没火,看着可馨哭的梨花带雨,几欲断气,“郡主。。。。。。妾身知道您。。。。。。您身份高贵,可您也不能。。。。。。不能随口诬陷人。。。。。。人啊!我们智儿。。。。。。从小没爹。。。。。。妾身和二叔。。。。。。把他培养。。。。。。成人不容易。您有怨气,您对着。。。。。。妾身来,放过智儿。。。。。。智儿好不好?”
哀怨欲绝的样子,可馨直感叹她没去演林黛玉可惜了啦。
果然江老三和老太太都不让呛了。江老三摇摇头叹气道:“唉。。。。。。老大媳妇和智儿这么老实,也不放过,看来是真的想赶尽杀绝了。。。。。。”
老太太则口齿不清地责问江翌潇,“曜翬,你问问你媳妇,到底想干嘛?智儿又怎么惹到她了?”
孙氏一看可馨为她说话,早就在一旁按耐不住,跃跃欲试了,所以,老太太话音一落,她马上跳出来说道:“你们还好意思问郡主?幸好郡主英明,幸好我多了个心眼,不然霖儿就叫江烨智毒死了。”
说完,指着杨氏骂道:“你这个毒妇,养出的儿子,和你一样坏,专干些下毒害人之事,你还有脸跟郡主叫喊。。。。。。”
“你不要贼喊捉贼。”话没说完,江翌潇满脸怒容地打断了孙氏的话,“谁是害人的人,谁心里清楚,以为喊两声就能掩盖杀人的罪行吗?”
“曜翬!”可馨大声喊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被亲情迷住双眼?你的侄儿这么点,心机就这么深沉,你还包庇他,你准备包庇到什么时候?他要杀的是你的儿子!”
江翌潇冷森地看着可馨,全身的温度,冰的像要冻死人,“任你舌灿莲花,爷都不相信智儿会伤害霖儿。他是什么样的孩子,爷比你清楚,用不着你告诉爷。是你被人迷惑住了,你还来指责爷,即使你是郡主,可是出嫁从夫,请你记住你的身份!”
可馨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全身哆嗦,声音打颤,“本宫的身份是大周朝皇孝慈郡主。出嫁从夫?呵呵。。。。。。你这样的丈夫,本宫不稀罕,本宫要和你和离。。。。。。和离!”
说完,一下子冲了出去。
孙氏一看,事情闹大了,威北侯铁青着脸瞪着她,于是哼了一声,也冲了出去。
孙氏没有会自己院子,而是去了《竹韵居》,到了那里,一看可馨只会奴才收拾东西,一副要回娘家的样子,忍不住劝道:“郡主,你不能走,他们巴不得你走,你走了,正好中了他们的计。我跟你说,杨氏那个狐狸精,坏得很,你一走,再想和丞相和好,怕是更困难了。”
可馨不敢告诉孙氏这是她和江翌潇设的计,怕她沉不住气,说漏嘴了。
于是装出摔摔打打的样子,嘀咕道:“谁稀罕?丞相了不起吗?没有他,我一样混的风生水起。”
话没说完,琬凝进来了,慌慌张张给孙氏行礼后,就不满地对她说道:“祖母,您可先回去吗?孙女有话跟母亲讲。”
孙氏一听,无奈地起身,边走,边对可馨说道:“郡主,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母亲,到底怎么一回事啊?”孙氏一走,琬凝就迫不及待,忧心忡忡地问道:“昨晚也是,到底是谁要害霖儿?”
琬凝沉稳,可馨觉得不该瞒她,于是吩咐红梅和流霞,“你二人看着门外,谁也不准放进来。”
说完关起门,把昨晚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告诉了她,然后问道:“凝儿,你跟你大伯母接触多,你告诉我,她这个人怎么样?”
琬凝开始回想起自己刚刚懂事,杨氏就一直在她耳边灌输下面的话,“凝儿,要提放你继母,别看她对你好,那都是装的,她现在还没有孩子,等有了孩子,第一个要害的就是你。”
那时她几岁?有四五岁吧,从那以后,她对韩氏就不好了。记得很清楚,那是春节,韩氏做了梅花糕,结果吃坏了肚子。
后来杨氏拿着梅花糕,送到老太太那里,然后查出梅花糕里面加了毒药。
那天韩氏被老太太勒令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天,最后晕了过去,紧接着就发了高烧,从那以后,韩氏的病,就没好彻底,反反复复,最后得了肺痨。
再想想霖儿,从韩氏生病,被抱到老太太那里,看护霖儿的那些下人,说是孙氏买进来的,可是后来,她看见过好几次,孙氏私下见了她们,给了她们银子,那霖儿的铅中毒。。。。。。
琬凝想到这,脸色煞白,手脚冰凉,再一想,可馨和父亲交往时,杨氏对她说的那些话,于是,一把抓住可馨的人,惊慌失措地说道:“母亲,大伯母怕是。。。。。。怕是。。。。。。”
孩子没说完,眼泪就如短线的珍珠,滚落了下来。
可馨一触即她的手,冰凉一片,知道这孩子,和江翌潇一样,被残酷的事实,给打击着了。
于是拥她入怀,软言慰予,“凝儿不怕,母亲会保护你,不让你和弟弟、妹妹受到伤害。”
琬凝摇摇头,急匆匆地说道:“母亲,霖儿以前身边的奶娘和丫鬟,大伯母私下都见过她们,凝儿亲眼看见大伯母给了她们银子。母亲,霖儿会不会是她。。。。。。唔。。。。。。为什么。。。。。。会这样。。。。。。”
可馨搂着琬凝,叹了口气,“唉。。。。。。只能说有的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凝儿,娘亲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将来嫁人,被一些表面现象迷惑了。有些人、有些事,你看到了以后,听到了以后,一定要经过分析、思考以后,再下判断,知道吗?”
“嗯,我记住了,娘亲。”琬凝想想那时候跟可馨闹的别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