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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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离-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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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语:大概因为电视剧〈逆水寒〉里所有演员的出色表演,才爱上了这整个故事,可惜,这电视剧却虎头蛇尾了,于是我想续一个结局,一个属于我的个人意念的结局,如你们所见,我是同人女,所以,这故事的大概方向你们都能够猜得到,也许是最近心里事藏多了,所以文字的味道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我向来都说自己不长情,我从来都多情,但是一个人的心里能够长久的挂念上几个人,就已经是件难得的事了,我对顾惜朝和戚少商的怨念,其实,就正如我对霹雳众人的怨念,一个人的心里能够记挂上几个人,是件极难得的事,所以,这文,也就应这运而生了。在此,我不得不提起我非常喜欢的雪空归的《无缘系列》,它给我的印象太深刻,没看过的诸位,赶紧去补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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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黄沙漫天,边关百姓思念英雄。



乱世中,哪怕曾是被人唾弃的败类也好,只要是肯为乡亲做点事,杀些伤天害理的入侵外族,乡亲们就会奉他为英雄。



乱世英雄难做。



英雄驰骋边关,风尘仆仆,出生入死,今日得见夕阳,明日朝阳的摸样恐怕就再难看见。



所以,乱世中强盗匪类多过英雄。



所以,那些无赖汉子常笑骂:“英雄?英雄多少钱一斤啊?我呸!”



现今,边关乡亲常怀念当年连云寨还存在的时候。



那时受苦受压迫的百姓总还有个盼头,他们能盼到戚少商,戚大当家来给他们主持公道,乡亲被官吏乡绅鱼肉了,有戚大当家来为他们讨公道,乡亲被外族欺负了,有戚大当家来为他们铲除祸端。



而今,连云寨覆灭,乡亲的恩人们几乎全部死光,那些家中有人加入连云寨的乡亲们,几乎是天天站在自家门口望眼欲穿,他们盼啊盼啊,就是希望自个儿的儿子、丈夫能早点回家。



老年人们常在家里叹:“这究竟是谁造的孽哟!还不是那顾惜朝!!”



顾惜朝三字,已在乡亲口中被唾骂到腐烂。



戚少商与顾惜朝之间的情谊,几乎没有任何旁人知道。



当年,旗亭酒肆结缘。连云寨中结怨,一路逃亡追杀结下生死不了仇,而,两人却总放不下心中知音二字。



万里人海寻知音,人生中得遇知音,此缘几生难求,而,知音易得,情谊却难以续。



无人望见戚少商心中无数叹息,无人望见顾惜朝心中几多感叹。



此二人,都对彼此有珍惜之意,可无奈,两人的执念,都几度超越情谊。









天子脚下,几多繁华。



戚少商坐于酒楼中独自饮酒,如今,他人生中能够坐在这张桌旁伴他饮酒的人,都已不在他身边。



他边喝酒边感叹当年大侠竟有如此遭遇,如今他接下铁手当年曾经担过的担子,成为四大名捕之一。



他端着酒杯笑,笑自己一介草莽出身如今竟得权得势,他笑自己当年侠义肝胆,遇上看不惯的人掉头就走,如今,却在朝廷中几度受人指指点点、受人气。



今日时值端午,家家户户团团圆圆,和乐无比。街上粽子飘香,就连这酒楼里如今也只剩下老板和伙计们拼桌摆菜热闹过节。



老板殷勤招呼他:“戚捕头,过来跟咱们一块吃吧?”



戚少商笑着摇头:“我只要有酒就行。”



天子脚下不卖炮打灯,这里卖女儿红、状元红,当年在连云寨尝惯的滋味,如今,已是久未尝到了,在官宴宴席上喝酒,不讲痛快豪爽,只图功图利。



在做了捕头后戚少商才知道,为什么那名震天下的铁手会想退隐到江湖中,这官场人难做,但凡尝过它滋味的豪爽侠客,都不会再对它心生任何留恋。



独酒难喝,这和乐节日中的独酒更是难喝。



戚少商倚着酒楼栏杆发愣,街上现在已经无人再走动,虽然这街上无人,可那热闹的气息却怎么掩都掩不住。



端起酒杯狠饮几次,戚少商却发觉,自己醉无可醉。



有一男子,牵着匹骏马从酒楼下经过,戚少商发觉自己的心在刹那间被此情景拨痛。



那男子面带不羁微笑,身影在这热闹情景中从不显寂寥,他不是尘世中的凡人,他是顾惜朝。



戚少商惊得从椅子上弹起,酒杯酒瓶应声而落,老板伙计吓得大声往这边喊:“戚捕头!您没事儿吧?”



戚少商摆手说:“没事,没事。”



老板匆匆走过来,为他换了酒杯酒瓶,搁下它们时,他还在戚少商耳边念叨:“戚捕头啊,你也该娶房媳妇了,这样过节时才好歹有个人为你煮饭煮菜啊。”



戚少商在这话中苦笑,有谁愿意嫁他这个不解风情不识情趣的粗莽汉子,就算人家姑娘家要嫁也要嫁顾惜朝那种识情趣宠老婆的文人雅士。



顾惜朝在他的目光里越走越远,戚少商不禁在心里想:这么久了你过得如何?可有受伤?可有念及当初?我常常想起当初,想起连云寨的兄弟,和旗亭酒肆。



人常说,知己之间,心有灵犀。



顾惜朝一个回首就对上了戚少商的目光,他在酒楼下冲他笑,笑容一如当年初相见。



戚少商在他的笑与目光里讶然微笑。



毕竟是今生知音,顾惜朝一眼就望尽了他戚少商如今生活辛酸。



牵马掉头,顾惜朝走进了这奢华酒楼。



小二忙下去替他栓马。



而他,则上了这酒家顶楼。



戚少商让老板多拿了一只酒杯,他把它搁在自己对面,等着顾惜朝。



顾惜朝一坐下就开口道:“大当家,你如今过得不好?”



戚少商笑着给他倒酒,道:“不好也不坏,得过且过吧。”



“当初义薄云天的九现神龙戚少商如今这日子怎么习惯得过且过了?”



“几句话也难说清楚,来!喝!”



顾惜朝仰头一饮而尽,他皱了皱眉毛:“这么喝不痛快,老板!拿两个大碗换一大坛子酒来!”



戚少商盯着他笑,当年的豪爽霸道如今在他身上仍然存在,顾惜朝扭头撞见他的目光:“怎么?如今身为四大名捕之一的戚大捕头连这点客都请不起?”



戚少商道:“哪的话!不怕你多喊几坛,只怕你喝不完!”



戚少商的酒量小了,当年在旗亭酒肆半夜大喝的他早就消失在江湖传言里了。



时值下午,百姓们都出门看热闹逛庆典。



戚少商趴在酒桌上借着酒劲喃喃自语说糊话。



顾惜朝端着酒杯望他,眼中尽是难以说清的情绪,从大酒碗换到小酒碗,再从小酒碗换到酒杯。戚少商越喝越少,越喝越醉,越喝越忧愁,最后他干脆往桌上一倒,就此不省人世胡言乱语。



顾惜朝放下酒杯站起来,把他从桌上扶起来,他被弄醒了边被扶着边嚷嚷:“惜朝啊?呃?!惜朝,你怎么过来了?继续喝啊!”



听他这么叫自己,顾惜朝苦笑一阵:“戚少商,你也就只有喝醉时会这么叫我。”



戚少商听见了直嚷嚷:“什么这么叫你!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叫你的吗?顾惜朝?!”



顾惜朝懒得跟他争辩扶起他往酒楼下走,



路过一楼柜台时他硬把顾惜朝拽了过去,付清了酒钱。



顾惜朝笑他:“你这人醉是醉了,可付帐没付帐却记得那么清楚!”



他冲出酒楼站在街头扬起双手借醉嚷嚷:“欠天欠地不能欠人酒钱啊!我可是一代大侠!”



“你侠又怎么样,还不是喝醉了穷嚷嚷的酒鬼!”顾惜朝走到街心扶住在人群里摇摇晃晃的戚少商:“行了!你醉都醉了!别闹!”



“我告诉你!我还能喝!我要喝他个天崩地裂!”



“行!等你酒醒了!那山也崩了地它也裂了!”



戚少商迷迷糊糊站在路中央冲顾惜朝傻笑,顾惜朝不屑地笑了一声问他:“你这是要回你的府呢,还是要去别的地方走走?”



“回家?我没家!”



“你说那皇上御赐的那么大的宅子不是你家,难道那里面那给马住的茅草棚子才是你家?”



“我从来没把那宅子当成是我家。”



“我说你一身锦绣官袍还抱怨个什么?!”



“你喜欢啊?那我送你好啦!”



顾惜朝站在那望他,一脸的哭笑不得。



“好!我现在要出城去住茅草棚子!你要是喜欢餐风露宿就跟我走!”



顾惜朝让店小二牵来了自己的马,他牵着马掉头就走,扔下戚少商在后面的人堆里摇摇晃晃可怜兮兮的跟着他走。



隔了大老远的距离后,顾惜朝回头望他,他还是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跟着,顾惜朝笑着摇了摇头,停了自己的马,站在路边等。



戚少商好不容易晃荡着身子跟上来,一见着他就仗着酒意傻笑道:“你在等我啊?”



顾惜朝望着他道:“是啊,我在等你。”



戚少商醉醺醺的眨了眨眼睛说:“我很久都没喝得这么痛快了。”



顾惜朝牵马调头,道:“走吧。”



一路的节日繁华,好象都与这两人完全无关,人家合家团圆,甜美无限,可这两人却一路不笑不语不回头。



顾惜朝发觉背后的摇晃脚步声消失了,他扭头张望戚少商,可戚少商却不见了。



顾惜朝这头在着急,戚少商却在那头高兴地掏银子买粽子,他买完粽子提着它们在摊子边嚷嚷:“喂!顾惜朝!顾惜朝!!”



顾惜朝听见他的声音,一扭头就瞧见他在街对面拎着两串粽子冲他招手,顾惜朝脸色利马一变几乎想当街使轻功飞过去揍他。



戚少商见他望见自己了就低头继续挑那摊子上的别的东西。



顾惜朝板着一张脸牵马过来,没好气的问他:“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戚少商的酒稍微醒了点,所以,说起话来也有了点条理和底气:“这么些年了,从来没想过要好好的过些什么节,总觉得,孤家寡人的,没什么好过的,也不想去别人家里凑热闹。今天遇到你了,就好象那么年里的过节热情都一起复活了,我已经没家人了,也没什么朋友,最知心的也就你这么一个,所以今天想好好的过他个一次,你不高兴跟我一起过端午么?”



顾惜朝默然,他脑子里翻滚着当年的很多往事,情、恨、不甘、痛苦、失去,恍然间,好几年就这么过去了,当年说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戚少商,如今却在小摊子边上平心静气的在他面前挑粽子,顾惜朝恍惚一笑,伸出手道:“你知道什么样的粽子好吃么?”



戚少商恍然道:“不知道,什么样的?”



“跟知心好友一起吃的。”



顾惜朝低头挑着摊子上的松花皮蛋、咸鸭蛋,戚少商在旁边盯着他咧开嘴笑了好一阵。



离开集市时,两人的手上多了许多东西。



越往城外走,人烟越稀少。



两个人,一匹马,就这么在城外找了间破庙坐下。



生火热酒,煮粽子,下咸鸭蛋。



两个人吃着,喝着,全然忘记了时辰。



夜深了,顾惜朝坐在柴堆前端着酒碗回想当年,当年的烟霞烈火如今已经哪都不在。当年的生死仇敌如今再度相聚柴堆前,把酒言笑,无所不谈。顾惜朝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望着在他面前倚着破庙柱子睡觉的戚少商,说:“戚少商,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动手杀了你?”



戚少商挪了挪地方,迷迷糊糊的说:“怕,我怕你等我喝醉睡着后就一刀把我给捅了。”



顾惜朝听了这话笑了:“这你大可放心,现在的我身上没有任何兵器,况且,现在我没有理由杀你。”



戚少商闭着眼睛道:“难道你顾惜朝杀人还需要理由?”



顾惜朝挑了挑眉毛点头道:“确实不需要。”



放下酒碗,顾惜朝从柴堆前站起,朝外走,脸上挂着笑。



戚少商睁开眼睛盯着他的背影,问他:“要走了?”



顾惜朝在自己栓在外面的马前停下,答:“我是要走,可不是现在,我跟你今天的酒,还没喝完。”



戚少商盯着眼前的柴堆笑:“这样的机会,以后一定会很多。”



顾惜朝扭头看他:“何以见得?”



“不知道,我就是这么觉得。”



顾惜朝低头理着自己马匹背上的毛,嘴角有一抹很明显的笑。



戚少商盯着柴堆,两眼发直:“有时候……”



顾惜朝又扭回头看他:“有什么?”



“有时候,我真想回到当年,当年我豪情万丈,可现在我却象个只能听人摆布的废物。”



“前一阵,我看见铁手了。”



“哦?他近来如何?”



“那日,他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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