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2 孽藤缘 by 朱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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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2 孽藤缘 by 朱雀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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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厘都篆满自己的名字,绝不容他人染指。 
“…你是我的!”纪凌吸住了谢清漩的耳珠,一手按上了他的颈项,渐渐下滑,沿着锁骨的曲线探进了衣襟,略一使力,“哧”地裂帛声响,谢清漩的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窗外已是月上柳梢,银纱般的月华铺了一榻,笼到谢清漩光裸的肩头上,晃眼的莹润,也不知是月色好,还是这人生得妙。纪凌心神动荡,两手扶定了谢清漩的腰,嘴唇轻触他的胸脯,碰到衣服,咬住了,一寸寸地往下剥,鼻尖蹭过他的腰骨,谢清漩不由绷紧了身子,伸出手来,想把纪凌推开,却被捉住了手腕,只听纪凌轻笑了一声:“才开始呢,急什么?” 
谢清漩忽然觉胯间一凉,衣物被撕开了,紧接着,暖、湿、温、润,百般滋味齐集于身下,随着纪凌的吞吐,眼前直炸出一团团的花火,重重叠叠,极尽绚烂,谢清漩倒抽一口冷气,脖子后仰,身体弓成了一柄如意,玉为肌骨,清润圣洁,却也曲折淫糜。缠绵至极,那一江春水,控也控不住,滔滔而去,谢清漩瘫软下来,眼角湿了,无关爱恨,只是情欲噬骨,再是心清似水,法力泼天,他终究也还是个男人。 
“你…为什么…?”谢清漩问纪凌,却语不成句,他知道纪凌贪自己的身子,然而这毕竟是下贱的事情,从来只有娈童服侍主子,没有颠倒过来的道理。纪凌压过来,与他唇齿濡染,他的舌尖有他的味道,腥涩粘稠,牵牵连连。厮磨了一阵,彼此都沁出汗来,肌肤相触,便贴在了一起,可两个人嵌在一起,团做了一个,纪凌心里却还是一阵阵地发虚,越是销魂,他越觉得欢娱缥缈。谢清漩是块暖玉,他爱他光润,也爱他温泽,怕只怕紫玉成烟,要如何才能掬得久长? 
雨散云收,纪凌拢住谢清漩,手按在他左胸上,半晌“咦”了一声:“你有心跳,鬼也有心跳?” 
“这就是仙家法术。” 
纪凌笑着抱定了他:“这倒真有些意思,不然,对着个冷冰冰的尸首,我可来不了兴致。” 
谢清漩听了这混话,蹙紧了眉头:“拿掉定魂珠,我就是具僵尸,你抱的不过是个热皮囊。” 
“定魂珠?”纪凌在谢清漩身上一通乱摸:“在哪?这里有两颗,哪颗是?” 
谢清漩恨得一把打掉他的手,背过身去,纪凌从身后揽住了他:“唉,你今天可打我两回了。” 
“你讨打。”话一出口,就听到纪凌在笑,谢清漩脸上一热,忽然觉得这人胡搅蛮缠起来还真叫人招架不住,自己也给他转晕了,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打情骂俏的意思。 
“好了。”纪凌将下巴磕在谢清漩的肩窝上,双手合抱在他胸前:“闹了这么久,我也乏了。从今起,我们也算同门,你师父既是点了头,你我也算是过了明路,以前的事,就一笔勾消吧。” 
谢清漩一动不动地伏着,没有说话,纪凌推他:“你倒是给句话。” 
谢清漩笑了一声:“一笔勾消,真是轻巧。” 
“你还要怎么样?”纪凌腾得坐起身来,冷冷瞪着他:“别忘了,你也给我下过凝华符。” 
“你想要什么?”谢清漩悠悠地问,纪凌一时倒怔住了,谢清漩转过身来,摸索着捉住他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这个身子是你的,只是这里的东西,你断断拿不到。” 
有如三伏天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纪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恼又恨,又是尴尬,急切间说不出话来,他这一腔的心事,谢清漩全明白,可他要的,他偏是不给,甚至连些虚妄的幻想也要抹煞。这人看似坦荡宽柔,却又最是心狠绝决,全无余地,也全无商量。 
纪凌心高惯了的,咬碎了钢牙,脸上却不肯露出半分,冷哼一声,嘴到底张不开,只道了个“好”字。谢清漩攥着他那只手,低低地说:“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只是你我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 
纪凌反握着他的手,长眉一轩:“我若是不答应呢?” 
“没什么…”谢清漩淡淡笑了:“你须听过玉石俱焚。” 
纪凌从他掌心抽出手来:“我还怕这个?倒是你,一路说得磊落光明,到底还是要遮掩…”想到什么,他瞪大了眼:“对了,那个翠微派的认出了你,你就把他变成了耗子,也是为了灭口。” 
“你知道就好。”谢清漩探出手去,摸了半天,找到自己的衣服,慢慢穿戴:“我不是手辣之人,但总有逼不得已。” 
谢清漩打点好身上的衣物,摸到床沿,两脚刚踏到地上,纪凌叫住了他:“明晚记得过来。” 
谢清漩侧过脸来,微微一笑。 
话一旦挑明了,这日子也就顺滑了,一天天流水样的消磨过去,玄武殿果然是个清修之所, 喜怒哀乐,到了此处都淡漠了,纪凌原是个爆脾气,稍有不是便要炸的人,可周围的人知道他来头不小,能避则避,能躲则躲,转过脸来又是风情云淡,纪凌就似对了一堆湿棉花撒气,好没意思,渐渐倒也收敛一些。 
白日里便是打坐念经,可眼见着枝头红肥绿瘦转了绿肥红瘦,一场夏雨浇过来,花都落尽了,纪凌跟那本经书还是相逢不相认,他打坐总是人在心不在,或者干脆连人都不在,跟陆寒江眉眼一对,便溜去了后山。 
近来这宕拓岭上的飞禽走兽都遭了殃,两个混世魔王聚了头本就够糟,陆寒江又教了纪凌些法术,最初他不过能变成个鸦雀,还时时失手,练得熟了,袖子一挥竟能腾出鹰来,他变出的鹰,与别个不同,刁猛异常,直撵得岭上的兔子逃无可逃,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树上,图个干净。 
陆寒江每每对着纪凌的鹰嗟叹不已:“你天份甚高,只是一身戾气,成仙入魔,一念之间。” 
起先陆寒江跟纪凌交游还避着人,到了后来,明里暗里都混在一处,纪凌有了酒便去找他痛饮,陆寒江跟一干二等子弟合住一个院落,那些人见纪凌来了,一个个急急掩门,他俩也落得快活,一人占了一个石凳,推杯换盏,嘻笑怒骂,直闹到夜深更残。 
这些事情,谢清漩自然是知道的,却也不说什么,他只要纪凌做天和尚撞天钟,便是天下太平,两人各守约定,倒也相安无事,纪凌虽跟陆寒江说过自己一路的际遇,可和谢清漩的瓜葛,却是只字没提。谢清漩夜夜都来,碧桃甚是乖觉,伺候纪凌用罢晚饭,便躬身告退,从不跟谢清漩打照面,纪凌便也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黎子春安排好了的。 
谢清漩枕席间柔顺非常,由着纪凌恣兴纵意,纪凌日间闲散无聊,此时自不会将他轻轻放过,他当初也是个眠花宿柳的行家,又安了心要收服这人,拿出些手段,花样百种,直把谢清漩弄得气喘声促,谢清漩不是个轻易肯在人前狂浪的,但留得一丝神志,总咬着牙隐忍,纪凌捏开他的下颌,在他耳旁吹气:“叫出来啊…你有个好嗓子,不叫多可惜…”下头就是一轮猛攻,谢清漩挨不住,周身战栗,泻出了呻吟,果然销魂荡骨,纪凌有心调侃他几句,那声音入了耳,沿着脊椎一路麻了下去,到得股间炸开一天的热火。 
这声色二字,最是磨人,哪里是谁收了谁,不过是两相痴缠,无畏高下,也不分伯仲,拘住了别人,也倒空了自己。可纪凌这万般的手腕,也只换得谢清漩一时的心神迷乱,下得床去,不免又要拿出寡淡的样貌,纪凌最烦他那手翻脸的功夫,却无可奈何,只抱得一刻是一刻,情事过了,也把谢清漩拢在怀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不放他走。软话纪凌是不肯吐的,眼前的日子更没什么好说,只拣了自个儿幼年的闲话来讲,谢清漩由着他掰,并不搭话,纪凌说着说着,便睡过去了,睁开眼,天际泛白,枕边已是空了。如此过了月余,那夜纪凌说起儿时王府里过年节,他趁了乱,拿着一支万字攒花的焰火,溜出府门,眼看着满街热闹,别的小孩都有父亲领了放花,偏他没人带,他不肯服输,拣了支半灭的香,自己去点,花炮又大,人又小,直把一身锦袄炸得焦黑,险些伤了眼,总管闻声赶来,把他抱了回去,跪在地上,一头数落他,一头扇自己嘴巴子。这等陈年旧事,纪凌多少年没想过了,此时昏昏沉沉,顺嘴说出,自己倒也笑了,谢清漩听了,忽地叹了一声:“你也是个可怜人。” 
纪凌心便是一沉,二十载来,他坐拥了锦绣富贵,人对他或羡,或慕,或恨,或妒,却决计不会说出“可怜”二字,这话落在心尖,酸酸软软,一阵发烦,一阵缠绵,纪凌压住谢清漩,低声道:“轮不到你说这话。”手指游移,抓紧了那人的腰,再也放不开了。 
入了季夏,雨水日增,却都是短脚雨,后半夜还是电闪雷鸣,到了清晨,不单雨止了,云层里还透出些熹微的光芒,碧桃向窗外张了张,:“又是个晴天呢。”说着,袖子往桌上一拂,变出几碟精致的小菜,细骨瓷碗里盛的是纪凌最喜欢的碧玉粥,纪凌拈起筷子,尝了尝盘子里的小菜,今天的菜色又翻了花样,却还是那么对胃口,他点点头,问碧桃:“这菜怎么变出来的?你教教我。” 
碧桃摇头:“准备饭菜是粗浅的法术,王爷学它做什么。” 
纪凌拍下筷子:“什么修炼,简直闷得死人,整天除了念经还是念经,真能念出个长生不老,法力无边?还不得我抓人自己学!” 
看纪凌气鼓鼓的样子,碧桃倒笑了:“念经是为了平心静气,神思定了,才好往上修为,王爷心思浮躁…” 
纪凌听了,冷哼一声:“哪有那么麻烦?我早学了两手戏法。”说着拿起根筷子往上一抛,那筷子到得空中翻作条带翅的银鱼,掉下来,砸在桌上“啪啦啦”乱跳。见碧桃瞪圆了双眼,纪凌这才得意洋洋笼住那鱼,待挪开手掌,又变回了一根牙骨筷。 
“这是我们宕拓派的法术,但是…”碧桃叹了口气:“王爷,以你的天份,这点法术只是皮毛,要想‘法力无边’,还是得走正道。” 
纪凌最烦“正道”这类的话,当下挑了眉问:“如何才是正道?得念多久的经?”推开碗盏,他早饭也不吃了,一掀帐子,躺回了床上,拿个背对了碧桃:“哼,还不是得看黎子春的脸色!我可不会求人,今个儿我不去大殿了!” 
碧桃见这主子又犯了脾气,挨到床前,好言相劝,说了半天纪凌也不应声,碧桃到底是个孩子,憋不住话,冲口而出:“宗主早指派了人教你,王爷啊,但凡你正正经经修行个两日,他早教了你…” 
纪凌心底一亮,豁然转身,坐了起来:“他是谁?” 
碧桃自觉失言,呆愣愣掩住了嘴,纪凌一把抓住他那只手:“是谢清漩吧?” 
碧桃垂下眼帘:“王爷既然明白,就不要问了。” 
纪凌想着心事,捉着碧桃的手忘了放下,黎子春嘴里的照应原来还有这层意思,谢清漩俨然是纪凌的师父了,他该教他法术,然而谢清漩跟他日日相见,夜夜春霄,这件事却一个字都没提过,他还是恨自己吧?所以才有所保留?说不定不止这些,还有更深的谋算,那样一个寡淡温和的人,真要狠毒起来却又是另一番模样…纪凌心念杂陈,不觉间指间就贯了力,直把碧桃的手当了谢清漩的往死里捏去,那孩子低声呼痛,纪凌才回过味来,撒了手。 
碧桃黑油油的眼往纪凌脸上扫了一圈,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王爷别怪谢公子,他为人最是清正,不枉私情,他不教你,是因为时候不到。” 
纪凌笑笑:“为人清正?他跟我是什么关系,你——该知道吧?” 
碧桃霎时红了脸,纪凌眯起眼来:“果然,你每夜出去都是避他,你家宗主想得还真是周到。” 
碧桃急了,“咕咚”一声跪了下来,仰着头看住纪凌:“碧桃多口了。王爷切莫多心,宗主和谢公子都是为了王爷好。我说错了话,愿受责罚。” 
纪凌看看碧桃,只见平日里那么七窍玲珑的一个孩子脸上失了人色,眼里含了一包泪,不忍之下,起了几分怜惜,挥了挥手:“罚什么罚?没事。” 
碧桃苦笑:“谢王爷宽容,可碧桃漏了话,宗主那里我自会去请罪。” 
“没事跑去讨什么打?我不说,谁会知道,他黎子春还有顺风耳不成。”纪凌说着腾地起身,走到几案前抄起了经书,临出门,回头看了眼碧桃:“刚才的事,我权当不知道。晚上我要吃黄河鲤,知道了吗?” 
碧桃点点头,刚要笑,眼泪先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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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又下了层阵头雨,好在玄武殿内多的是长廊,纪凌一路回来,也没怎么淋湿,到了偏殿前,不等他推,碧桃已笑盈盈地拉开了门,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纪凌朝里一看,桌上正中,那热气腾腾的不是黄河肥鲤又是什么? 
碧桃伺候纪凌落了座,神情间比往日更多了份亲近,纪凌自幼呼奴使婢,早被人捧惯了,但他性子骄横,治下又严苛,底下人见了他一个个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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