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颢剀那家伙不知道闷骚了多少次他那层公寓,三房两厅,听得我们耳朵都裂了,今晚就去看看他家是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大。
其昱还是有点担心,我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他勉强的掀起一抹笑容,马上苦了脸摸着红肿的脸颊。
我开车时想,一定要用冰敷上。
董颢剀的公寓在中城一栋不是很起眼的灰色公寓大楼,二十八楼。他开门看见我时,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大概百感交集就是他这副样子吧?
我看着他的浴袍,打趣说:「怎么,这么晚了才洗澡,该不会真的是捉奸在床吧?」我才说完,就听见里面女人说话的声音。
「剀,你还不进来?」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居然真得碰到他在「快乐」的时候,平常只是说说戏弄他而已,真碰上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对不起,真的打搅到你了。」
我刚要走,马上被他拉进屋内,当他看见我身后的其昱,眼中又是一愣。
「怎么,出了什么麻烦吗?」
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一向精明的奸商,但他房中还有一位娇客,我只是简单的说是被家里两个女人赶出来了。
董颢剀显然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可他房中的女人又在嗲叫,我和其昱两人都觉得不好意思。董颢剀一看我们又要离开的样子,忙说:「这么晚了,你还真去住旅馆啊?算了吧,就在我家过夜,又不是没有地方。那边靠窗的房间是客房,里面什么都有,右边那间客房我堆了一点杂物,还是能睡人的。」
他还要说下去,我忙把他推向卧室门口,低声说:「你去忙你的,我就大恩不言谢了。」
我把他推走后,赶紧拉了其昱向客厅的另一端走去。我推开右边的门,亮灯一看,除了床外,到处都是箱子柜子,上面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还说里面只是堆了一点杂物,我暗自嘀咕,看来是不能住这间了。?
左边的客房就好多了,收拾得非常整洁,看得出来床单被子都是新的。
「就这吧。」我对其昱说,「我们两个挤一挤,总好过睡隔壁的杂物间。」
其昱低嗯了一声,脱鞋爬上床,尽量往里面缩。
我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出一声轻笑,「你难道想缩进墙里吗?不要紧,躺出来一点吧。对了,你等一下。」
我走出客房就开始后悔了,厨房就在主卧房的旁边,我尽量不弄出任何声响的走进厨房,从冷冻库中拿出冰块,耳边无法制止地听见微弱的男女喘息声,那女人还见鬼的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隔着一扇单薄的门,我听得一清二楚。
「剀……啊!好棒……棒……再来……啊……啊……」
我的手抖了好几次才把冰块塞进保鲜袋中,随手拿了几张纸巾,尴尬万分的冲回客房。像活见鬼般关上的门后,我对上其昱好奇的视线。
「你脸好红喔。」
「闭嘴。」我掩饰着把冰袋递给他,「敷上,还有纸巾也拿着,别把衣服和床都弄湿了。」
其昱接过冰袋,疑惑的看着我还要说什么,我已经关灯上床了。
背后人体的热量在充满冷气的空间中特别明显,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传过来。心情有些诡异。
我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老实说,董颢剀房中的声响给我的刺激稍微大了些,我活了二十五年,不敢说是什么清纯种子,但第一次碰见友人……好吧,没有碰见,是听到友人和女人欢爱的声音,感觉怪别扭的。那家伙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们就在隔壁还这么肆无忌惮的……Zuo爱。其昱还是个未成年少年,要是让他听见的话……我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要告诉他吗?万一他半夜要上厕所的话,必定会听见那些奇怪的声音。我转念一想,不会吧,董颢剀再超人也不可能Zuo爱做到天亮,也许一会就静下来了。我想着想着又想起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其昱叫过她的名字……不行,一想到那疯子的样子,已经消失的火气又上来了。我怎么会这么笨?应该拉她到任何一家医院,当场要她做亲子血缘测试,看她还怎么凶!她打其昱的时候我应该可以阻止的,怎么就偏偏没有看见那一巴掌要打下去呢?还有妈和姊也是的,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我从小虽然好事做不多,但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该不会是妈想孙子想疯了吧?可以让姊姊多生几个……
其昱突然冒出一句:「云,我的脸好像冻麻了。」
我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我不耐的转身说:「那就把冰袋拿开——」
他的双眼好亮,亮如天上繁星,亮如能把我吞没的漩涡。他慢慢撑起半身,拿着化了一半的冰袋的手臂越过我的脸部,在尽量不碰到我的情况下把冰袋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在黑暗中我依然能看见他脸侧半边明显的高起一些,神使鬼差地我摸上他肿起来的脸颊。
冰冷湿润的感觉从指尖传入,「还痛吗?」我轻声问。
他僵直地身体,维持着半坐的姿势,明亮的双眼楞楞地盯着我,也不眨眼,似乎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一样。他的眼光烔烔凝视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就睡吧,明天你还要上学——」我突然停住,我忘了他书包什么的还在家里,难道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回家拿去?要是那疯子还在的话……
他却在这时,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压抑声音说:「云,我好想吻你。」
滴在我脸上的冰冷液体不知是他的眼泪还是敷脸的冰袋化出来的水,重要的是,他的表情很伤心,伤心到那种自从他闯进我的生活后,不时冒出来的酸楚更加严重的在心头蔓延。
「只是一下……轻轻的……就好了……」
他缓缓低下头,轻喃着,最后几个字我听不清,冰冷的唇已经贴上了我的唇。
「其昱……」
我紧张的才开口,他轻巧地含住我的下唇,什么话到了嘴边都消失无声。他只是很轻很轻地含咬着,我的心却快要跳出胸膛,我完全可以把他退开,然后痛斥他的行为……他一定会离开我。
好痛,胸口的痛楚越来越清晰,感觉像是有什么要裂开了一样。
他抬起头,用那种说不出是什么含意的眼神注视我,我不得不闭上双眼,因为我已经看不清了,眼里充满了液体。他犹豫了一下,贴着我躺下,手臂跨过我的胸膛,紧紧圈住我。
什么都不要说,也别想了,就让这莫名其妙的夜晚这样过去吧。
黑暗中,我听着两个人的心跳重叠在一起。
扑通、扑通的,其实也很合谐。
第六章
因为不是自己的床,我睡得浅,清晨一早就被什么东西打碎了声音吵醒,如果是在家里,我绝对不会被这种声音吵醒。我张开有些发酸的眼睛,一时半会还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发了好一会呆才记起昨晚的事情,正想起床却发觉身体很重,根本起不来。
我愣了一下,掀开被子,其昱整个人都缠在我身上,脚压着我的大腿,手臂霸住我的腰。我不禁呻吟一声,这家伙体重也不轻,压了我一个晚上,难怪我醒来的时候动不了,下半身都被他压麻了。
「其昱,醒一醒。」
我不客气地拉开他的手臂,才发现他的手紧紧拉住我腰侧的衣服,这小鬼!
「其昱!起床!」
我不把他摇醒的话,我怎么下得了床?我可不想被董颢剀看见这种情形,不被他笑到死才有鬼。
其昱在我胸前蹭头,喃喃的说:「……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好了……」
我忍不住捉住他后脑的头发,把他的头拉开,「喂!我不是你妈!醒一醒!」
好半天他才睁开朦胧的双眼,却再次把我紧紧搂住。
「你这小鬼!我们还要回家拿你的书包,你今天还要上学呢!」
「那你干嘛脸红?」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张口结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我有脸红吗?这……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已经跳起来,越过我站在床边找鞋子。
我气恼地站起来,穿上鞋子往门走,才拉开门,我马上又把门关上。这下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充血,眼睛发红。董颢剀你这个花花公子!居然在凌晨六点拉着你那位美眉在餐桌上……真是太可恶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家里还有两名客人!?拜托……
「怎么了?」其昱不解得伸手要开门,我马上拉住他的手。
「别开门。」
「为什么?」
我嘴角有些抽筋的说:「再等五分钟。」
「为什么!」其昱抗议的说:「我要上洗手间。」?
「那就忍一下,忍一下不会死的。」我恶狠狠的回答。
「可是我已经忍了一个晚上,你该不会想我尿床吧?」
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我该怎么解释?这时门外很不巧的传来暧昧的声响,他贼溜溜的双眼逼视我,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窃笑着说:「是不是你那位朋友正在和他的女朋友在客厅晨运?」
我随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可是,」他奸狡的欺上来,两手把我困在门前,「你的脸红得……」他越靠越近,我已经无处躲避了,他的声音带着诱惑和颤抖,微微让我失神。
「……好可爱。」
我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想喝止他,浑身却向失去控制般在他的气息笼罩下无力移动。他的唇再次覆盖上,不过这一次,他的唇是温暖柔弱的,引导着我,令我迷失在他的气息中。
……
我究竟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双唇被放开,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却突然笑着紧紧抱住我,不断在我脖子边吹气,开心得笑出声。
老天,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力气这么大,勒得我腰都痛了,可是听见他快乐的轻笑,我却怎么也无法责备他。
「云,我好喜欢你,我好每天对你说一次。」
这下我可清醒了。我挣脱他的怀抱,平静中带了些紧张的对他说:「其昱,这种话别乱说。」
他不解的看着我,「可是我只对你说啊。」
这个和我想说的意思完全不一样啊!我正搜罗词汇,想怎么跟他解释时,背后的门上传来敲门的波动。
「云烽,你醒了吗?」
是董颢剀的声音,我「嗯」了一声,还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毕竟两次都被我尴尬地撞见了,就算他不知道,我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装若无其事。
「我送June回家,一会在公司见,我请你吃早餐。记得锁门喔。」说完,就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
我的脸不自然的又抽搐了一下,这家伙……不必这样炫耀吧?我推开其昱,心情有些凌乱,郁闷的感觉一直徘徊不散,而且越积越多,有其昱在身边,我更加理不出个头绪。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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