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余梦系列之二 阴阳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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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余梦系列之二 阴阳乾坤-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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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 
可惜,冯逐苍比他更精明,只是阴阳后来才知道…… 

屋子里面,程璃俞给冯逐苍把脉,重新确认了下自己刚才的看法。 
“你果然……”程璃俞开口,看冯逐苍点点头便接着问“阴阳他知道这件事情么?” 
“不知道,不过我以后会告诉他,所以请你先保密。”冯逐苍微笑。 
“这个世界秘密好多。”程璃俞感叹,狭促地看了冯逐苍一眼。 
“你也一样,想当年看你在台上,谁人会想你竟然精于武功,长于医药。”冯逐苍也不客气。 
“很多事情不是他人想的那么简单的,譬如我,譬如你……”程璃俞正了下神色,“毒是西域的药草和滇南的草药混合而成的,不止一种。我要仔细想想,你这毒中得太久,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这些年,我也习惯了,不过如果有希望总是好的,我先谢过了。”冯逐苍拱手,“若不是家里面杂事缠身,还有很多阴谋等我去解,我定要请你去我那里坐坐。不过等明年估计一切便都会结束了。那个时候我做东,请你游玩钱塘江。” 
“那些都不急,既然今天看了你的情况,我回去后自会留心这方面的药物。呵呵,反正冯三公子也是天下有名的财主,诊疗费我多要便是。”程璃俞跟冯逐苍打趣,看着冯逐苍那湛蓝的眼睛浮现出笑意,他心底也微笑了一下,这样的人还能有如此出息,该是多么巨大的血泪和心力换回来的…… 
“你们到底说没说完?外面很冷的啊!”阴阳端着脸盆进来,盆里面满满的水。 
“该说的都说完了。他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等我有了进展再找你们。”程璃俞跟阴阳点点头,然后招手把阴阳和一脸盆的水都呼唤过来。 
“哎……你……啊……过分!”阴阳看着程璃俞把手伸进盆里面,洗了洗,然后拿出来看看身边没有手巾,竟然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你呆过的屋子都有俗气,我走前得洗洗,还有,你这衣服的料子很一般,我擦手感觉不舒服,记得下次换一身儿。”程璃俞很自然地发表他的看法。 
“我怕你了!”阴阳认输,嘻嘻一笑,把程璃俞送出门口…… 

“我们回去吧!”冯逐苍跟阴阳说。 
自从程璃俞来给冯逐苍看过病后,又过了月余,阴阳带着冯逐苍两个人溜溜达达的在蜀地转悠,别的不干,专门找好吃的东西。 
“你走前是不是布置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阴阳看似随意的说道。冯逐苍这个人很有心计,什么事情没有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 
“保持悬念,注意,要保持悬念。”冯逐苍不给他机会问问题,从马车里面摸出一包烫面油糕递给阴阳。 
“……”阴阳的疑问随着烫面油糕落肚了,反正冯逐苍要干什么他心里面有数儿,自己跟着就是了,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阴阳想到这里,心有不忿,回头亲了冯逐苍的脸一下,看冯逐苍因为那油蹭上了他干净的脸而皱眉,阴阳不由一阵哈哈大笑…… 

阴阳他们绕了个大弯儿,从浙东路往回走。刚进了那浙东的地界,冯逐苍便找到了一处冯家的商号。 
“三少爷,您怎么得空儿,大驾光临,早通知咱们,好做准备。”吴管事——冯隆祥布行的主事人看到冯逐苍进门,赶忙跑过来跟冯逐苍见礼。 
每年年终各个商行的管事都要去冯家述职,吴管事虽然不属于冯逐苍直接的下属,不过也看过冯逐苍的模样,听过冯逐苍本事,准确的说,冯逐苍因为能力卓越,几乎是所有管事最敬佩的人。这几个月传言不断,说这冯家的下代掌权者已经内定冯逐苍了,他原本就恭敬的态度上又多了层讨好,这面前眼睛幽蓝的残废男子说不定就是他以后的老板…… 
“吴管事,您客气了。这边的商号都亏你照料,几个月前我从家出来散心,临行前还帮爹爹看帐,您这摊儿是今年做的最好的,年终红包是比别人多定了。”冯逐苍露了个好儿给他,果然吴管事一听就笑逐颜开了,谁都知道,冯三公子说话是不打幌儿的。 
“得三公子夸赞,我心里面就有了底儿了。请三公子先进内堂,我吩咐人预备酒菜,给三公子洗尘。”吴管事一挥手,叫上来个伙计,让那伙计去老店“地福号”订他们的招牌菜…… 

“你来这里干什么?要回家直接不是比较好么?露了行迹图惹麻烦,还是……”阴阳看着冯逐苍对他微笑,脑袋里面闪现一个念头“还是你就是要暴露行迹给别人?” 
“既然猜到了我就不说了,后面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你只要保护我就好。”冯逐苍握住阴阳的手,脸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信任。 
阴阳看到那两个字,便低垂了头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内幕,总让我猜来猜去的,虽然这样子很好玩儿,但是让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知道!”冯逐苍头一次主动地把头侧过去,吻了阴阳的脸一下。阴阳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冯逐苍笑嘻嘻的样子,觉得冯逐苍才是只真正的大野狼…… 

冯逐苍和阴阳在吴管事这里住了一宿后便告辞了,临行前,冯逐苍递给吴管事昨夜写好的信。 
“吴管事,有个事情麻烦你。我本该早些回去,可是出来游玩,游兴不减,想慢慢着走,请你把这报平安的信派人给我爹爹送回去,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三少爷这是怎么说得,小的们给三少爷做事情是本分。咱们这就派人去送,您慢慢走着。”吴管事一拱手,让伙计递上一包吃食,给冯逐苍和阴阳在路上吃。 
“走喽~~”阴阳打起马鞭,不一会儿就把吴管事送行的身影甩的不见了。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马车跑太快,会咯得我身上疼。”冯逐苍拉住阴阳的袖子,让他慢一点儿。 
“嘿嘿,我是要等大家都看不见了,好问你问题。你那信里面写了什么,赶紧说来听。”阴阳拉住缰绳,让马慢慢走,自己挪进了车门一点,和冯逐苍肩并肩地坐在一起。 
“没什么,就是行程而已。”冯逐苍嘴角向上一扬。 
“你要引蛇出洞?”阴阳想了会儿,冯逐苍如果当初走是要避祸,那么此时完全没有理由要把行藏露给别人,反之,如果冯逐苍的本意如果不是避祸,而是出于其他的目的——譬如要掌握这个家族内部争斗的主动权,那么这里面的含义就深了,尤其是这么一送信儿,那些本就蠢蠢欲动的人肯定会派人来杀他。这是赌自己的武功高强么?必须么小心守护冯逐苍才好…… 
“信拿回去,第一肯定不是我爹看到。这些年,都是他们玩儿,偶尔,也该我作一次庄家。”冯逐苍冒出这么句,算是同意阴阳的猜测。 
“要是失败怎么办,我们不是很危险。所以……”阴阳很严肃地看着冯逐苍,忽然趁其不备地把冯逐苍压到在垫子上,“所以,趁我们还空闲的时候先来缠绵一下……” 
“啊……唔……”冯逐苍扭了下腰,便沉浸在阴阳勾起的情欲中…… 

嘉兴。海盐左近。阴阳把马车拴在树上,自己背着冯逐苍走在海滩上。 
“以前见过海吧?”阴阳问冯逐苍,找了块平坦干燥的岩石,先从包袱里面拿出块垫子盖在上面才把冯逐苍放下。 
“一回。见过一回。是去跟陈老板谈生意的时候去的,那里的海和这里不一样,浪头凶猛的很。”冯逐苍躺下,把头靠在阴阳的膝盖上,望着海浪柔缓地拍打着沙滩。海盐距离钱塘江的入海口不是很远,和绍兴那片儿隔海相望。 
“我有两年都是在海上跑来着,跟着人家当船夫,划船,干点儿力气活儿。”阴阳抚摸冯逐苍的头发,享受这难得的暧昧氛围。 
“从你谈吐、见识看,你也是读了不少书的人,满腹的才华、满身的功夫。怎么会做那些事情呢?我以为你这样的人都不屑于那些。”冯逐苍倒是很好奇阴阳的这一点。 
“因为我喜欢,我喜欢游走江湖,自食其力干点儿什么都好,等自己兴趣淡了,再安顿下来也不迟。”阴阳把冯逐苍抱了起来,用力吻住冯逐苍的嘴唇,等到冯逐苍气喘吁吁了,才放开。 
“你不要用你的眼睛那样看着我,你那么看着我,我就总觉得是有一片海在看着我,我都无法让自己挪开视线,一个忍不住,便想吃了你。”阴阳凝视着冯逐苍,看着他用那双湛蓝的眼睛望着自己,觉得满心都是幸福…… 

冯逐苍给冯纪堂的书信里面提到的路程在海盐左近是这样:过六里,经黄湾,取道湖塘,最后从盐官那儿沿着钱塘江西行回家。 
在黄湾的时候,冯逐苍遭遇了离家以来的第一次袭击。 
中午时候太阳虽高,可阴阳正好赶车进了一片树林。没有那么强烈的阳光,阴阳也就不休息,让马慢慢悠悠的走着,走着,走着……直到面前出现了十个蒙面人。 
这些人身形高大,似是北方的。虽然蒙面露眼,可是鼻梁高耸,颧骨平平。阴阳猜这几个人是有胡人的血统。 
嘿嘿,挺不择手段啊!阴阳讪笑。 
“冯三少爷!”为首的那个蒙面人喊了一声儿。 
冯逐苍本来在里面坐着好好的,还奇怪为何阴阳停了下来,听着外面有人喊自己,便撩起帘子看,结果看到一群大汉。 
啊!糟糕,这明摆着自己给他们确认身份了。冯逐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阴阳,阴阳一脸轻松,冲他挤了下眼睛,似乎说是小意思,能解决。 
那人看冯逐苍露面,便没有再吱声,手一挥,带头挥刀冲阴阳和冯逐苍砍来。 
阴阳看那些人冲过来,便一手搂着冯逐苍纵身跃起,跳出了包围圈,向密林深处跑去。多人混战不怕,但是加上冯逐苍就不方便了,还是让他们分散追来比较好。阴阳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有信心的。 
“啊呀,危险……好危险……太危险了……噢……啊……太可怕了……不要砍我……哇……啊……”阴阳边跑边大喊大叫,抵挡追上来的刺客。 
蒙面人们气得几乎吐血,明明是自己人一个一个的损伤,可听这声音却像是阴阳落于下风,这小子太可恨了。 
“噗~~”为首的那个被阴阳当胸打了一掌,胸骨碎裂,当场毙命。 
阴阳环视周围,发现追他们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而且,那人意识到同伙都死了,腿便开始打颤,往后退去。 
嗯,我的功夫还没有退步。阴阳吹吹手掌点头。看着那最后还活着的一个要逃,便把冯逐苍往身上一背,追了过去。 
冯逐苍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最后还颠倒了,被刺杀的追刺杀的。看着阴阳追那个人追出了小树林,眼看要追上了。 
“你往哪里跑!”阴阳大喊一嗓子,冯逐苍一听那个腔调儿就是跟茶馆里面说书的先生学的,不禁笑歪了嘴。 
那蒙面人理也不理,再不跑就死定了啊!他看到前方来了个赶车的,车旁边还拴着匹不是用来拉车的马,心说天佑我也,便冲上前去,一刀砍向那个栓马的缰绳。想要夺马而逃。 
“啪!”一个巴掌甩到了蒙面人的左脸上,“啪!”又一个巴掌甩到了蒙面人的右脸上。蒙面人被这两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巴掌打晕了,扑通摔倒在地上,刀也掉在了一边儿。 
“哼哼,爷爷的马你也敢偷,活得不耐烦了。”赶车的车老板用脚踹踹那蒙面人。 
冯逐苍定眼看那个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体格健壮高大,下巴上有新长出的胡子茬儿,穿着一身青色的粗布衣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阴阳,你小子怎么连这种货色都摆不平?”那人又开口,跟阴阳打招呼。他跟阴阳竟然认识! 
“嘿嘿,胡子,让你见笑了。我这不是背上还背着我们主子么,功力难免打折扣。竟然碰到你,好巧啊!”阴阳看了那人很高兴,上前一拳槌在他胸前。两人握拳相视而笑,十分开怀。 

“我说怎么最近江湖上没有听到打家劫舍的消息,原来你被人收留做护卫了。”那个叫“胡子”的男人和阴阳聊天。 
刚才遇到这个“胡子”后,阴阳回小树林将马车赶出来,重新把冯逐苍给安置好。而“胡子”则是按照阴阳的意思把那个蒙面人的周身大|穴,包括哑|穴都给点了,装到他大车上的破麻袋里面,再塞进去几个空麻袋,外人看上去就跟一包货物差不多。 
“长得不错,眼睛尤为漂亮,是西域人么?”“胡子”看了冯逐苍一眼,便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伸到半途被阴阳用力打落。 
“逐苍,你小心,这个男人是好男色的,不正常!”阴阳搂紧冯逐苍,用威胁的目光瞪“胡子”。 
“我也是好男色的,我知道自己不正常,不用你提醒,你还是快快把我放开吧,免得我的不正常传染你。”冯逐苍横了阴阳一眼。 
“哈哈哈哈,踢到铁板了吧!”“胡子”看阴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由笑出了声儿。 
“我不是说你啦,我们是正常的,无论怎样都正常,他才是……”阴阳赔笑着解释,冯逐苍也不理他,径自跟“胡子”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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