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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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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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自己和木头所在的假山后传来一串脚步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躲着我?”柔情脉脉无限委屈的质问声,让她一下停住了准备离去的脚步。

  无人作答,那声音的主人继续道:“难道你就那么恨我吗?连见一面都不肯。”

  好熟悉的声音,慕颜回过头,迷惑的眨眨眼,张嘴无声的问木头。

  慕夜淡淡看了她一眼,似有不屑的神色在眼底闪过。

  慕颜摸摸鼻子,恬着脸笑笑,好奇是人的天性,何况在这公众场合,自己也不是有意探听他人隐私的。

  “你知道吗?我在湖边等了你整晚。”声音变得低沉而压抑,夹杂着浓浓的感伤。

  这声音实在熟悉,慕颜拍了拍脑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越靠越近,眼瞅着额头就要和石头做亲密接触,猛地一股后力,将她硬生生扯离,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一具坚实的胸膛。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头顶,耳畔传来沉着有力的心跳声,嘴被一只手紧紧捂住,早有防备的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惊呼,迅即意识到了逾矩,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手,拉开彼此的距离。

  慕颜的脸顿时有点发烫,不敢回头看身后人。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待我?只要你说一句,我可以立刻抛却公主的身份,去求父皇成全我们。”

  啊!顷刻间如遭雷击,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原来那声音的主人竟是自己的皇姐慕雪,但这还不足以让她震惊,而是她这位皇姐早在半年前,便由父皇指婚下嫁给了光远候长子。

  “公主殿下,请自重,在下已经澄清过多次了,与殿下您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任何牵扯,更谈不上有恨您一说。”那迟迟没有出声的嗓音清冷质感,透着淡漠和疏离。

  “轰”的一声,头顶又是一道响雷,慕颜整个人彻底石化。

  斗转星移

  那一字一字狠狠敲在她的心头,似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牢牢束缚。慕颜的呼吸几乎停滞,抬起发冷颤抖的手,扶在假山石上,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过了不知有多久,慕颜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穿过遥远的距离,缥缈如一阵云烟:“木头,我们走吧。”

  反反复复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是慕颜,慕颜,把曾经的一切都当作一场噩梦吧,他并不在这个时空,你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沉重不堪的双腿,一步步向前走去。

  “既然阁下把不该听的都听完了,也不要急着离去,请赏脸一见吧。” 话音伴着铺天的气势,向她压过来。

  像是早有预料般,慕颜嘴角边缓缓绽开一个无意识的苦涩笑容,闭了闭眼,转过身,注视着从假山背后的阴影中走出的挺拔熟悉的身影。

  “是你?”那人说道,面上却没有一点惊讶之情,更无半点惊慌之意。

  心境超乎想象的平静,慕颜回答道:“是我。”

  那双美丽灿若寒星般的眼眸,幽深悠远,仿佛要刺穿她伪装的坚强外壳,直视她的灵魂。

  她清晰地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茫然、失落、憎恨、痛苦……无数的表情飞快变换着。

  风吹动他的衣角,撩动鬓角的发丝,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使整个人显出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什么时候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晚晚?”萧毓梵半调侃半认真的说道。

  俊毅的面庞褪去少年的稚嫩和青涩,五官变得硬朗,下巴隐隐的青髭,平添了几分成熟的气质,只那面上的几分笑却比冷漠更加疏离。

  “你喜欢她吗?”慕颜不欲多做辩解,毕竟自己偷听是事实,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

  他闻言呆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似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狂笑不止。

  慕颜不悦地蹙起黛眉,静静等他笑声息止,方问道:“我的问题很可笑吗?”

  “不,问的并不可笑,我笑的是,居然从一个孩子口中听到这样的问题。”他的话音顿了顿,一抹嘲讽的笑跃上唇角:“你懂得这里喜欢的意义吗?它不同于你对你父皇母后的喜欢,也不同于你对花花草草的喜爱,是以你现在小小年纪无法明白的。”

  衣袂飘飘,他转身欲走,冷冽的眸光扫了下立在一旁淡定自若,超然于物外的少年。

  “等等。”慕颜忙喊道,上前一步,问道:“你不怕我告诉别人吗?”这话刚一出口,便悔得肠子都青了。

  萧毓梵侧过头,满是笑意的细长眼眸注视着她,似对她的话不甚在意:“你想告诉谁呢?晚晚,是你的父皇、母后,还是光远候世子。呵呵,你认为他们会相信你说的吗?”

  慕颜心猛地一紧,洁白的齿贝紧紧咬住下唇瓣,渗出点点猩红。默默注视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蜿蜒的殿阁回廊尽头。

  一个月后,三年一度的春闱开科取试,萧毓梵在殿选中以一首大气磅礴、意境开阔的山河赋被钦点为头名状元,正式入仕为官,自此差不多绝迹于后廷。

  夜死一般的静寂,白日里金壁辉煌的宫殿楼阁,美仑美奂的亭台水榭,都笼罩在漫无边际的黑幕下,一道道宫门有序的依次落锁,传来木栓和锁钉相撞发出的沉闷声响,殿外一队队铁甲军士手持兵器和火把往来巡梭。

  玫瑰红的大理石地面在白玉落地宫灯柔和映照下,折射出冰冷瑰丽的散光,殿内飘散着淡淡的松墨香气,宽宽的长条案桌上摆放着层层叠叠的书卷,紫石方砚凹聚着墨,玛瑙笔架上搁着一支小狼毫。

  娇小的身躯伏在案上,埋首逐行默读,时不时提笔圈注。

  “殿下究竟要几时安歇啊?”拍着嘴,打哈欠,披着薄纱的掌灯宫女侧身悄悄问身旁的太监道。

  “昨日是到二更时分,今日就不知晓了。”太监也是一脸倦意,无精打采的答道。

  慕颜轻轻掩上一本书卷,置于身侧另一边,不知不觉已堆成一座小山,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道:“你们都先下去歇着吧,不用全都陪着我。”

  坐在一侧专心致志绣着荷包的依兰,闻言放下针线,挥挥手示意宫女和太监们退下,自己接过宫女手中的灯,凑上前为其照明。

  “兰,你身子不好,也下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一定累了。”慕颜瞪着带血丝的眼睛,劝说道。

  依兰一手翻着堆积如小山的书籍,一边出声念道:“帝都风俗志,列候记,存世修心札记,兵法十疏”话音突然顿住,面露惊色,问道:“殿下,这些都是夫子布置给您的功课吗?”

  慕颜疲惫地揉揉眉心,轻轻摇摇头:“不全是。”紧接着从厚厚一沓中翻出两本道:“只有磻溪集和雪玉词才是夫子的课业。”

  依兰越发惊讶道:“那其余这些是?”

  “嗯,都是我从藏书阁里挑选搬回来的。”慕颜淡淡道。

  “殿下,您这是?”依兰困惑的问道,被她的突然发奋直搞得云里雾里。

  “一则,我不想再因为我而让你们承担责罚;二来,我更不愿和皇姐一样,连自己的命运都握在别人手里,”认真的脸庞散发出异样夺目的光彩,慕颜一字一顿的说道:“兰,从今往后我的命运我要自己主宰,还要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能保护你们。”

  她指了指书卷,浅浅一笑,流淌出发自心魄的自信与决然,道:“这里每一本书中都有我想了解的东西,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我行不了万里路,那就多读点书吧。”

  依兰难以形容此刻的心境,除了感动和震撼,再也说不出别的,停滞了片刻,哽咽着唤道:“殿下。”眼眸波光盈盈,泪珠似要夺眶而出。

  不知不觉,公主已从襁褓中的喃喃婴儿长成今日的楚楚少女,举止间已渐渐初露峥嵘。

  半晌,她犹豫的说道:“殿下,你,你不要怪皇后娘娘,她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啊。”

  慕颜叹了口气道:“兰,其实我并不怪母后,我也知道她所做的都是为我好,可是,”眉宇间爬上一抹黯然,微垂眼裣,道:“有时心和心的距离很近;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时又很远,近在咫尺; 却远在天涯。我和母后……不,甚至和父皇都是如此,缺乏相处和沟通。”

  依兰虽然听得不甚明白,可大致还弄清了其中的意思,不由在心里同样叹了口气,想到公主刚满一周岁便离开了皇后娘娘身边,母女相处却是短暂,可这是祖制,任何人都无法逾越,只得安抚道:“ 殿下,皇上和皇后都很疼爱你,而且是非常疼爱,你是他们的珍宝,独一无二的,如果你想他们了,可以随时请求谒见,还用得着顾及什么吗?”

  慕颜豁然开朗,笑着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对,兰。”

  “兰,你知道圣武女皇吗?”慕颜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打了个小哈欠问道。

  “当然知道,圣武女皇陛下可是皇朝的开国君王,她是个神话,也是个传奇,一百多年前,她一个女子率领三百门客,在渭水属地起义,短短五年便称帝建立朔月皇朝,改年号为圣武,定都栾城。殿下,那是您的先祖,为何会突然想到提起她呢?”

  “我方才看到一本内史要记,上面有她的不少事迹,唯独对她的死因描述的十分隐讳,有点好奇罢了。”慕颜说道。

  “死因?一百多年前的事,书上若无记载,后人很难得知,不过”依兰停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倒勾起了慕颜的好奇心,猛地直起身子,问道:“不过什么?”

  依兰自觉荒谬不可思议的一笑道:“不过民间传说,女皇陛下并非凡人,她成就帝业后,便在某一个月圆之夜,羽化而去,但也有人传言,她是被自己的所爱之人用一把利刃刺穿胸膛而亡,其中种种,皆无从查证,殿下听了,就权当是听故事吧。”

  “被利刃穿胸,所爱之人”慕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依兰继续道:“据说那把利刃是一柄深海的千年玄铁打造的神兵,削铁如泥,迎风断草,更是女皇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慕颜轻轻一皱眉头,大惑不解的问道,好特别的女子,一般普通人又怎会送兵刃给情人做信物。

  “嗯,公主您还不知道吧,我们皇朝的风俗之一就是男女定情之时要互送匕首,代表着生死与共,祸福相依,这也是效仿当年圣武女皇所流传下来的。”

  “那你有送过给别人吗?”慕颜好奇的问道。

  依兰蛾眉淡扫的芙蓉美面上带着几分不自在道:“从来不曾,我十二岁便随娘娘入宫,又怎会有机会结识他人。殿下,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那把匕首现在何处?”因跪坐得太久,腿有些酸麻,慕颜扶着桌案立起身道。

  依兰摇摇头,小心扶着她步下台阶,说道:“下落不明,传说那把匕首上附着女皇不甘愤怒的冤魂,拥有它的人注定将双手染满血腥,沉溺于杀戮当中无法自拔,也有人说上面凝聚着她的英魂,是一件圣物,会带给她的主人神奇智慧的力量,总之,众说纷纭,但都是揣测之词,没人知道真相如何。”

  慕颜悟思良久,点头颔许道:“如果是血腥、杀戮,倒不如让它永远消失的好。”

  这一夜,慕颜睡的极不安稳,似梦非梦,她看到了诺大一片菊花,风吹菊海,漾起层层金浪,盈盈花瓣洒落漫天香气,在那中央立着一个长发及地的白衣男子,低垂着头,横箫而奏,低沉忧伤的旋律久久回荡,沉醉其间,不知归途。

  铜绿班驳的铜盆里盛着浅浅的清水,倒映着一轮皎洁的明月,薄薄泛着冷光的锋刃割开手指,随即连串的血珠落入水中,红影漾开,犹如漩涡般转动起来。

  脚边一只硕大的秃鹰悠闲的踱着步,眼睛里闪着绿色莹亮莹亮的寒光,突然发出呱的一声怪叫,张开翅膀扇起一阵冷风,似离弦的箭一般向来人袭去。

  “你来了。”那人粗哑的嗓音竟像极了秃鹰的叫声,全身包裹着黑纱,只露出一双像秃鹰似的锐利闪着寒光的眼睛,和两只苍老干枯,如鬼爪般的手。

  松开了秃鹰的翅膀,挥走身上所沾几根羽毛,白衣人恭敬的抱拳道:“巫主,让您久等了。”

  “小候爷,别来无恙啊,听闻你已荣升为兵部侍郎,前途似锦,实在可喜可贺,咳咳”黑袍人隔着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他的身后秃鹰贼头贼脑的伸出脖子。

  白衣人浅浅一笑,笑得云淡风清,不见一丝得色,等他咳声渐止,方缓缓开口道:“家父托人带上京的九粒九转玲珑丹,特要在下亲自交到巫主手中,仅作为是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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