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套在网中的巨蟒已不是在和几个人比拼气力,而是在和数棵一人都搂不过来粗细的大树较劲,如果它能连根拔起几棵树,那么它能重获自由。
林子心站在木屋的门前,看着网中的巨型水蟒。
这是一条成年了的水蟒,身体是绿褐色的,背部有两排黑色椭圆形的斑纹交错排列,腹部呈白色,有黑色的小斑点,巨蟒的头部,有细密的黑色线状花纹,这些花纹让它的脸看起来,极为狰狞可怖。这条巨蟒有汽油桶那样粗,在网中挣扎的时候,它张开嘴,吐出分叉的红信,发出一阵阵奇异的嘶吼。从张开的嘴巴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牙齿。
望着在岸边挣动的巨蟒,真实的看到它,才能感觉到它有多么巨大和可怕。
贝迪一跤摔倒在地方,半天站不起来。
鲁宾突然叫起来,“麻醉枪,麻醉枪,快射它,快射它呀!”
此时的占星师,站在离水蟒最近的地方,他用一种异常平静的眼神,看着网中扭动的蛇,当占星师的眼睛和蛇的眼神相遇,占星师猛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般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似乎连树木都为之振动起来。
望着仰天狂笑的占星师,他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那种征服者的霸气,还有异乎寻常的邪恶的气息,空气中,似乎传来血腥的味道。
贝迪缩起了肩膀,乔治费力的咽着口水,鲁宾不停的抚着手臂上竖起的汗毛,麦克则用力抓着自己T恤的下摆,这四个人,似乎第一次见到占星师那样,用一种和从前完全不同的眼神,望着双手交抱在胸前,仰头狂笑不止的人。
占星师终于停下了笑,一扬手,麻醉针准确的射进了蟒的嘴里。
奋力挣扎的蟒蛇,动作越来越慢,终于静止不动。
这时,林子心注意到,周围以前一直喧嚣不止的动物的叫声,不知什么时候都停了下来,四周围一片安静。
不知是巨蟒的嘶叫声,令动物们安静,还是占星师的狂笑,吓到了那些动物们。
占星师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人,“抓到了,准备运走吧。”
其他的人似乎还不敢完全相信,“真的,抓到了。”
“是。”
占星师率先走回木屋,打开电脑,“把消息发布出去,准备接买家的电话吧。”同时又吩咐着,“去拍几张照片来,清楚点,让有意购买的人看看货色。”
不知该干点什么的鲁宾,搓着手在占星师背后转来转去。
“麻醉药的药效只有六个小时,我们得快点把它运走。”占星师对鲁宾说,“得请专门的运输公司。”
“怎么运?”
“这儿都是河,用飞机。”
相对于占星师的胸有成竹,鲁宾显得没有主意。
几通电话之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架大型喷气式运输机出现在木屋上方。
巨蟒被装在网中,吊起来,由飞机运往最近的大城市莫拉。
其他的人收拾好行李,乘船,离开了这个地方。
当一行人来到莫拉的港口的时候,早有鲁宾的朋友等在这里。
占星师看着鲁宾,“你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买家。”
“能卖掉吗?”
“这样体型的巨蟒,不是什么人都敢养,并且养的起的。耐心点。”
“它值多少钱?”乔治问。
“开价一千万欧元吧。”占星师说道,“也许会有人还价。如果,还价低于七百五十万欧元,你就卖给我吧。”说着,他递了一个纸条给鲁宾,“打这个电话,会有人跟你联系。
“你?”
占星师点头,“我在大西洋里有个小岛,种了一点稀有的植物,可总是有偷盗者来采摘我的植物,我想,如果有条蛇在岛上,那些人就不敢来随便摘我的花了。”
乔治惊讶的说,“你既然想买,为什么还要亲自抓。“
占星师没有回答,看见鲁宾,“飞机可以给我了吗?“
鲁宾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我送你们去机场。“
当飞机载着林子心和艾塔,飞离了莫拉,林子心望着窗外,映入眼帘的一片绿色。可以离开这里了,不知为什么,林子心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下一站,又要往哪里去?目的地是爱尔兰,可是,还要再走多久,才能到达那里。
第8节
飞机飞行在大海上,往下看,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
穿过了大西洋之后,根据地图的显示,不久会飞到达加纳利群岛,占星师表示计划在那里稍做休整,然后继续飞,直达爱尔兰。
就在已经看到绿色的岛屿的时候,林子心突然听到细小的嗡嗡的声音。
“是什么?”
占星师一面操纵飞机下降,一面关注着电子屏幕,“追兵。”
林子心下意识的回头,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怎么办?”
占星师没有说话,驾驶着飞机,在空中盘旋往复,与身后的追兵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这只是载人的飞机,不能还击,真讨厌。你坐稳,抱紧艾塔不要松手,什么也不要看。“占星师说道。
追在后面的两架飞机,也并没有射击,只是紧紧咬住林子心他们乘坐的飞机不放。
三架飞机在空中追逐着,仿佛在进行着一场飞行技术比赛。
“可以降落吗?“极力忍住想呕吐的感觉,林子心问。
“降落?那不是自投罗网,肯定有人在可能的降落点等着我们。”盯了油表一眼,占星师说道:“现在看来,只有改道了。”
“去哪里?”
“非洲。”
“不。”林子心叫道,“不,不要去那里。”
占星师尤自不动,“你想一想,他们要阻止我们去爱尔兰,如果直向前,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转道而行是明智的作法。”
“不,”林子心摇头,“不行,我们刚刚离开南美,再去非洲,什么时候才能到爱尔兰?”
“听我的,没有错。”
占星师驾驶飞机,飞越了加纳利群岛,改变了原本的航向,直往西撒哈拉飞去。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紧追其后的飞机不见了。
最后,降落在了西撒哈拉的阿尤恩。
小型的飞机场上,已经有车子等在这里。
夜叉和黑鹰,似乎是早就等在了这里。
看看林子心的脸色,夜叉一笑,“将军又改道而行了。”
占星师不在意的挥挥手,“避其锋芒是聪明的选择。”
一行人来到了一家豪华的酒店。
当林子心照料好艾塔,看着她熟睡之后,又来到客厅里,毫无意外的发现,占星师坐在沙发上,喝着酒,一脸的悠然。
“接下来,要怎么走?”林子心坐在占星师的对面,直问道。
“往东。”
“什么?”
“我已经吩咐下去,让黑鹰准备东西了。”
“你疯了。”
占星师摇晃着食指,“不,我才没疯,不清醒的人是你。你想想,敌人会以为我们怎么行动?当然是尽快离开这里,而他们,会在所有我们可能经过的地方,拦截我们,守株待兔。所以,我们就要往他们认为我们根本不会去的地方去。他们认为我们不会去,他们也不会去,对不对,这样,才是明智的作法。”
林子心坐在沙发上,看着占星师,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以及痛苦的神情,“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打算穿越非洲沙漠?”
“答对了。”占星师满意的一笑。
林子心激动的站了起来,“你真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占星师也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我说过,我打算凭一已之力保护你和她,安全的送她去你所指定的医院。我没打算硬碰硬。”
“可是你是在送死你明不明白?我们怎么可能穿越撒哈拉!这里不是南美,有水,这里除了沙漠还是沙漠,是一片死亡之地。”
“对啊。”占星师点头,“就是没有人相信我们会走这条路,我们才要走。”
“不,就算准备的再充分,沙漠的烈日、沙暴,我们怎么对抗。也许只有你我,还可以撑一段时间,那艾塔呢,我不想还没有到医院,她就。。。。。。”
占星师慢悠悠的摇着头,“我可没说要穿越撒哈拉,我们走阿尔及利亚,那边有绿洲,情况不会太糟。再说,还有我。”
“不,不。”林子心不断的摇头,“不要。”
占星师抬起眼帘,看了林子心一眼,灰绿色的眼眸中,晶光闪动,“你是不是打算要求我了?”
林子心怔住了。他猛然想起,在巴西利亚,占星师说要往热林去捕蛇的时候,他的表情。
“你这是在,要挟我?”
“不,不,我怎么敢?”占星师露出带着邪气的笑容。
“从出发时起,你说,你会安排行程,也就是说,你要去哪里,我就必须得跟随你,是不是这样?”
发现林子心变了脸色的占星师,急忙用安抚的口吻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避开危险,那么,改变行程是必须的。我一定会送你们到爱尔兰,至于过程,你就不要计较了。”
林子心摇头,“如果我不想穿越沙漠,你打算怎么办?”
占星师又坐下来了,“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最好一起行动。”
林子心走过来揪住占星师的衣领,逼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占星师低下头,看看揪住自己衣领的手,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告诉我为什么?”
占星师只是摇头。
林子心松开了手,盯着占星师,“好吧,如果你决定了,那就走!去沙漠!”
占星师交叉起双手,支住下巴,看着并没有真正妥协的林子心,“放心好了,相信我,不会有问题。我们最后会到突尼斯,然后转道意大利。”
林子心低下头,什么也没有再说。
第二天,表情轻松的占星师,坐上了汽车的驾驶座。
林子心站在车旁,眺望了一下周围的景物,想着未来的行程,心思沉重。
黑鹰抱着艾塔,送她躺在车后座上,替她盖上薄毯。
目送占星师驾车远去之后,黑鹰不无担心的说道:“准备再多的水也不够。”
一旁面无表情的夜叉说道:“有绿洲。”
“可是,将军是要穿越沙漠,太危险了。”
“他不是一向喜欢如此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黑鹰低下头,“可是,现在是十一月,月中,就是他的生日。他难道打算和林医生在不毛的沙漠里,度过自己二十八岁的生日?”
夜叉咧嘴一笑,“将军表达浪漫的方式总是与众不同。月中同样是林医生的生日,在沙漠里一起庆祝,大概是不想外人打扰。”
“天哪。”
与此同时,亚洲,香岛,一生堂的亚洲总堂里。
诸葛站在办公室的,仰着头,背着手,看着有一整面墙那样大的电子地图,吃吃的笑起来,“居然又到沙漠去了,亏他想的出来。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同一时间,大西洋上的亚西提岛。
扑倒在卧室床上的双鱼宫将军易天翔,一只手握着通讯器,另一只手的指尖,绕着自己的一缕乌发,问着通讯器那一端的人:“已经回来了?”然后他点头,“嗯,那就回基地待命。”
关掉通讯器,易天翔流露出为难的表情,抬手撑着下巴,自言自语,“哎呀,又往回跑了,这么耽误时间,难道打算在沙漠里过生日?我还以为。。。。。。“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狮子宫将军萨南沙探头进来,“咦,小易,你在。“看着易天翔扑在床上的样子,萨南沙走过来,伸手拉他起来,“你呀,真是,衣服都皱掉了。真麻烦,干什么天天穿着这么累赘的汉服,T恤不好吗?”
易天翔把手中的通讯器放回床头柜上,站了起来,“我喜欢汉服。”
“看着都麻烦。”
拉着易天翔往外走,萨南沙问道:“小易,刚才跟谁通话呢?”
“没有,我只是拿着通讯器看看罢了。”易天翔摇头。
驾着车,顺着公路,占星师带着林子心和艾塔,离开了阿尤恩,向着西撒哈拉和阿尔及利亚的边境开去。
占星师所驾驶的,是一辆改装过的中型厢式车,三排的后座,最后一排成为艾塔的小床,中间的坐椅也可以躺下来休息,整个空间算是比较舒服。
车子带有电子导航系统和定位系统,可以清楚的知道方位,后厢里,装满了各种路上所需要的水、食物和燃料,知道了这些之后,林子心开始对于未来的行程有了一点信心。
“你到底打算在非洲走到什么地方?”林子心问。
占星师看着仪表板上的地图,“埃及的亚历山大港,如果确定没有追兵,我们就以那里作为目的地,然后我们坐船,穿过地中海,可以到达欧洲。”
“一定要这样大费周张吗?”一想到要在沙漠里走那样远的路,几乎横穿整个非洲,林子心仍然试图再劝说占星师一下。
“我觉得这样的线路比较好。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这样走,不是吗?”
林子心无奈的苦笑,“那倒是。”
“那就走吧。”
顺着公路,占星师和林子心,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前进,一直向东。
晚上,他们并没有住旅馆,而是睡在车里。
占星师坚持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