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了,樱姬和神歌子在后面出了点儿事故,你去看看吧。”凤珮一边拆信一边交代,“哟,难得的好消息啊!”
“什么?”凤璃也坐了下来。
“茗若的妹妹,伤和毒都治的差不多了,可以回来了。”凤珮浏览着信里的内容,“啊,还真有这种方法啊。”
凤璃不解,“嗯?到底是什么啊?”
凤珮将信收起来,“茗若的妹妹,就是那个女刺客,韩百灵,不是和我特别像么?我之前还特别怀疑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又遇见了相同的情况。”凤珮指的是凤烨假扮辰圣伦的事情,“所以就让司飞帮我问了一下她老师,她回信说使用一种像是丝线一样的钢刀直接插入脸颊去削骨头……”说到这里,凤珮不禁打了个寒战,韩百灵是被洗脑了可以理解,凤烨也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凤璃也觉得不可思议,“那得需要多灵巧的技术啊。”
“嗯……”凤珮点头,“想找这么个人来确实不容易,但起码我不想利用这个技术,多可怕啊。”
“呃,主子。”茗绮打断了姐妹俩的谈话,“司大人说樱姬大人,快……快不行了。”
“啊?怎么会呢?只是跌破了头皮而已啊?”凤珮一惊,急忙往后面走,“娘!”一进房里,却听得美音撕心裂肺地哭喊,他跪在樱姬床前,拉着他的手,痛哭流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凤珮被接踵而至的麻烦搞得彻底晕头了。
托付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再次被逼婚了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凤珮在屋里看了一圈,好像人人都在忙活着,没有人有空解答她的疑问。
“贵人……”床上的樱姬看起来极其的衰弱,而一见她转头看向凤珮,哭得乱七八糟的美音马上就回过头来,“凌姑娘,我娘叫您。”
“嗯?”凤珮走到床边坐下,“樱姬夫人。”
司飞的手还按在樱姬的头上,在床边也占了一个位子,现在凤珮再一来,更显得拥挤,“贵人,多谢贵人,让老身……死之前还能见到吾儿……”樱姬缓缓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凤珮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樱姬夫人,您的儿子,是,是谁?”
樱姬喘了口气,将一直握着的美音的手拉过来,“当初,就是怕……母亲会带走他,所以,兰草……”
美音的手背上有一片模糊的伤痕,仔细看来能够分辨得出是兰草的形状,而兰草的长势中,还嵌着樱姬的樱字和……
“夫人,那负心人姓什么?”凤珮急切地抓住樱姬的手,天啊!她怎么漏掉了自己手下的人呢?
“她,她……姓萧。”樱姬只顾着再看儿子两眼,再加上十分晕眩,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出了那个人的姓。
“明书,去把萧康找来,快!”凤珮回身大喊了一句,“樱姬夫人,您听我说,我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她马上就会赶过来……”
“不……”樱姬听到这里却突然挣扎着要起来,司飞惊叫了一声,赶紧在伤口上用力,“夫人,别动!”
凤珮和美音也没料到樱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皆是吓了一跳,“娘,大夫让您别动,别动了啊!”美音更是眼泪直流,手忙脚乱地托着樱姬再度躺下。
“儿,儿啊,”樱姬剧烈地喘息着,“贵人,老身,老身无意冒犯……只是……”虽然十几年都过去了,但若不是当初她远走他乡,她又何必在异国流落数年,寻找她们的儿子呢?
“我明白,我明白。您有什么话想说,就尽管说吧。”凤珮也觉得自己冲动了,连樱姬本人的心意都未曾顾及。
“儿,美音,贵人,美音……”樱姬似乎又陷入了意识不清的状态,开始反复念叨美音和贵人这两个词。
“啊,您放心,以后我会照顾美音的。”凤珮猜测着樱姬的意思,说。
“不,美音,歌者……不能再做,娘要你,嫁给……嫁给贵人。”樱姬攥着美音的手,同时看着凤珮。
轰隆隆!凤珮只觉得自己被雷劈到,“樱,啊,夫人,您您您您您……说什么?”她催眠自己,一定是樱姬糊涂了,说错话了,说不定是要她给美音寻个好归宿……
就在凤珮自我催眠的时候,樱姬再度开口,“贵人,美音,老身便交给贵人……了,他从小受苦,请贵人,好好待他……。”说完便把美音的手放到手上。
“娘,娘,您别说了,您一定会没事的……”美音根本顾不上别的,伤心地伏在樱姬身侧痛哭。
凤珮完全傻眼,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头看了一眼司飞,司飞也是无能为力的表情,“血冲淤脑,止住外溢,臣只有把握再撑两三天。”她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好,但是她必须把最坏的情况告诉凤珮。
“怎么会?”凤珮不可置信地叹了一口气。
“樱姬夫人的身体原本已十分羸弱……”司飞也觉得十分可惜,好不容易才母子相逢,如今她却无法保住樱姬的性命,“若是臣的师傅在,或许还能……”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凤珮暂时忘记了樱姬的请求,“司飞,你再好好想想。”
“大人,大人,您一定要救回我娘啊!美音给您磕头了!”美音更是激动,头直接往床前的地面上砸,凤珮一把把他拽起来,“你就别捣乱了,司飞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救你娘的,你先告诉我,到底樱姬夫人是怎么摔成这样的?”
“我,我……”美音哽咽着,好不容易才组织出正常的句子来,“娘,娘她原本是来浴房找文师傅的,恰好听到我说手上的疤痕,便急着进来,脚下一滑就……呜呜,然后,我们便上去看娘,娘拉着我的手,摸出疤痕的形状来,就告诉我,我是她的儿子……”
凤珮大致听明白了,“你看见她是怎么摔倒的了么?”
美音又开始流泪,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摇了摇头。
“呼……”凤珮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好了,让司飞在这里守着你娘吧,我们先出去。”她带头往外面走,“茗绮,你去安排一下,歌舞汇今晚神歌子去不了了。”她对门口守着的茗绮说了一句,“姐姐,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我得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
凤璃理解地点点头,转向前院去了,刚好和赶来的萧康擦肩而过。
“樱姬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把你们的事情都说清楚。”凤珮挡在美音前面,“她伤得很严重,司飞说她还能帮她再撑两三天。”
萧康从听到樱姬二字开始整个人就彻底地懵了,似乎不能相信一般,直愣愣地往房间里面走,美音咬着下唇看着他走进去,泪流的更凶了,“她,她也是我娘,对不对?”他拽住凤珮的衣服,可怜兮兮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凤珮看着他的样子,不由揪起心来,失去亲人的滋味她知道有多痛,失而复得,现在又面临生离死别,美音该有多么难过啊!
“宸寰曲,宸寰曲……”美音放开手,无力地垂下了头,“娘……”他双手捂着脸,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失声痛哭。
“别哭……”凤珮知道安慰也是徒劳,但她实在不能看着美音就这么在自己眼前哭下去,“我们去旁边的屋子等着吧,一会儿你另一个娘出来,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好吗?”凤珮本来是想拉着美音往旁边的屋子走,谁料美音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凤珮大惊,“美音!美音!来人!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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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
晚上,凤珮和凤璃一道坐马车回宫。本来是打算放松一下,谁知道反而又遇上了一团糟。凤璃倒是没什么,凤珮就不一样了,“所以说我才不愿意当皇帝的,本来这事情就够多的了……”凤珮躺在凤璃腿上,抱怨着。
要是以前,凤璃定会拿出姐姐的威严来好好劝导她,但最近看多了凤珮处理公事,凤璃亦觉得她实在是很辛苦,“等着一阵子过去,说不定会好一些,一切都刚刚起步嘛,总是要忙一点的。”她顺着凤珮的头发,“不过以后可要好好检查一次你的亲信。”
“当初招人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也怪我,揽人心切。”凤珮一骨碌坐了起来,“萧康从原国来的时候孜然一身,当时的情报网又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才没能查出来这段历史啊。”
“怎么能怪你呢?”凤璃摇摇头,“我看还是樱姬母亲的不是,好端端地非要把有情人拆散。”
“嗯……”凤珮托着腮,“不过也挺神奇的,竟然还真的让樱姬找到了儿子,更神奇的是那个人竟然还是美音。”
“所以说啊,缘分天定,我看神歌子跟你就是有缘分。”凤璃神在在地发言。
“姐,你可别!”一听缘分,凤珮就炸了毛,“我家里那几个我都搞不定了,樱姬也就是怕美音将来没有个好归宿,那也不能都往我这儿推啊!”她的话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凤璃不禁笑了起来,拽着凤珮再度躺下,“你啊,还是趁回宫之前歇一会儿吧。唉,樱姬也真是命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却又……”
“是啊,司飞都没有把握了,我看是真的够呛了。”说到樱姬的病情,凤珮的语调忽然沉重起来,“御医苑的大夫也是一样的说法,除非能把司飞的老师找来……”
“幸亏还有萧大人在,美音也不至于又落得无亲无故。”凤璃也想起了云游在外的双亲,“唉……”
“姐姐,等着阵子忙过去了,你就去看看母皇和父妃吧,他们该不会拦你才是。”凤吟当初是早言明了的,除非她们来信愿意见凤珮,否则她私自找上门,他们就马上离开,“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玫瑰谷。”
“主子,密报。”绿娘无声无息地从车窗口递进来一个蜡封的小筒,凤珮顺手接过来,“辛苦你了。”
“你好好看吧。”凤璃转到车厢的另一边坐,凤珮直接把小筒在窗棂上敲了敲,蜡封就碎了,内里是一张写满了字的小笺,凤珮越看,眉头便皱得越紧。
“怎么了?”凤璃看凤珮的脸色不好,不由担心起来。
“姐姐,今天我们没法一起睡宁玉宫了。”凤珮把掌心里的信笺揉成一团,面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回去陪姐夫吧,我晚上有事要做。”
“珮儿,”凤璃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若是事情太……也别过于硬撑着了,母皇怎么也不能看着不管的。”她看凤珮的表情实在是不好,大约是又出了什么大事。而身为姐姐的她,却只能婉转地提醒她凡是不要自己太过勉强。
“不是,姐,你放心吧,这回真的是私事。”凤珮攥紧了手里的信笺。
回到涅槃宫之后,凤珮直奔凤安殿,凤青像是预料到凤珮回来一样,身着一身素服,静静地跪在凤安殿的寝室里,等着凤珮的到来。
凤珮一看他的样子,火气“忽”的一下就升到了头顶,“你给我起来!”她不由分说地把凤青拽起来,“怎么知道的?”海虚府道的调查报告才到她手里,凤青怎么知道暗地里牵头的是杜家呢?
凤青面如死灰,“罪夫罪无可赦,请陛下责罚。”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凤珮抓着他的肩膀,“说啊!”
“只有杜家,只有杜家……才能够做得到……”凤青被她的拉扯弄得头晕目眩。
凤珮放开了手,“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跟你没关系。”她逐渐冷静下来,凤青嫁入皇宫已有小一年,这件事不会和他有什么关联的,只是她一见凤青那幅负荆请罪的样子,就忍不住把对杜家的火气全都发泄了出来。“起来吧。”她伸手,想拉凤青起来,但是凤青却在原地继续跪着,“罪夫甘愿受罚,请陛下,夺了罪夫的正夫之位,将罪夫打入凰事监候审吧。”
这番话一出,凤珮便愣住了。好歹跟凤青相处了一段时间,她知道凤青这不是在做戏,而是想要用他的地位换来杜家的平安。可犯错的不是他,而且杜家触犯了新税制,必然要重罚,也势必影响到凤青和凤微澜在宫里的地位。只要杜家是幕后主使这件事一被臣子们知道,也必定有人借此要她处置凤青。
最麻烦的是凤珮才在凤朝法度里定下了皇族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律条,这次要是不处罚凤青,那么新立下的各种制度将会面临更严峻的推行障碍,“你进宫之后只省过两次亲,三朝的时候是你母亲进宫来,上一次还遇到了劫匪,杜家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凤珮坐在软榻上,“好了,起来吧。”
凤青低头不语,仍是跪着不愿起来。
凤珮看着他的样子顿感心烦,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去,她走之后,凤青身形一顿,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