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外已经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欧云溪和萧楚楚皆神色一凛,马上也跟着队伍出去了。“关门。”凤珮下了令,卫兵慢慢升起了吊桥,合起了城门。
“呼……”凤珮出了一口气,掉转马头,飞奔到了另一边的北门,“主子!她们要攻进来了!”解诗也骑在马上,报到。
“还有多少火药?都给我砸出去!”凤珮大声下令,“公孙,火石机也别停。”
“是!”公孙竹应了一声,立刻派人去去火药了,“她们快到护城河前了!”凤珮爬上城楼,明书顶着头盔,样子颇为滑稽,她急急地报告着。而旁边的晓易几乎是要哭出来:“主子怎么办啊?!”
“火药来了!”公孙竹也上了城楼,接过春秋拿着的火折,点燃了手里的响雷,振臂一挥,响雷立刻在辰砂军队中炸开。
“你们也跟着做!”凤珮也扔了一颗地狱下去,“弹力网呢?还有吗?”
公孙竹楞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之前研制“天罗地网”时最初的试验品,那种很有弹性的网子,“应该还剩一张。”
“马上叫人找出来,裁开,做成小型的火石机,人力不够,得用它给火药加射程!”凤珮还没说完,对面一颗烧着的火石已经笔直飞来,解诗奋力一扑,将她和公孙竹压到了地下,“主子,咳咳!”解诗脸上全是灰,她的头磕破了一块,“没事吧?”这时候还不忘让到侧面检查凤珮是否安然。
“司飞!带她下去治疗!”凤珮的嗓子不知为什么哑了,瞪着双眼,她朝刚刚上来的司飞大喊。
鏖战(中)
司飞毫不马虎地冲上来,把解诗扯了下去。凤珮从城墙的空隙往外面看,城楼下的辰砂军队已经不敢再轻易前进,血的味道和火药的味道混在一起,在空中弥散,“呃……”她又开始觉得想吐,“还剩多少火药了?”扭过头,公孙也是一脸的灰。
“大约一半。”公孙略略计算了一下,得出结论。“那也就是说,撑不住了?”凤珮靠在墙上,“难道真要去肉搏?”
“统领,我们不能只靠火药的。”说话的是留下的步兵营主将,“这玩意儿杀伤力虽大,可毕竟数量有限,还是留到必要的时候吧,我们这几千人还是足以跟辰砂的拼一拼的。”
“不行。”凤珮坚决的否定,“人命才是要留到最必要的时候呢。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既然飞雪将军把你们交给我,我就要最大限度保证你们的安全。”
“可是……这是在打仗啊!”那主将也不顾身份,声音高了几个调门,“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火药射出去不也结果了那边人的性命吗?!”
凤珮看着她,一字一字地发音:“我要做的只是保护我凤华的子民。”
“保住我们,却丢了穗城,要怎么办?”步兵主将毫不示弱地顶回去,“末将请战。”
凤珮握紧了拳头,“不准。”她挑了挑眉毛,“主子,又来了!”明书时刻盯下面,现在报告着。
“天杀天隐全部将士,”凤珮缓缓站起来,“随本统领出城。”她一转身就往城楼下面走。
这回轮到那步兵主将楞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位凤神卫的统领竟然要那自己的亲信去当第一波炮灰。显然凤珮也知道肉搏是无可避免的,并也决定把火药留到最关键的时刻再用。可是却自己带着自己的人先出去迎战,而把她们这些正规军留在城里。这,就是她保护凤华子民的方法?难道她的人就不是凤华子民了吗?
“等等……”她一路小跑地赶到凤珮面前,还没等开口,凤珮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郑田。”她回答。
“好,本宫出城以后,请你立即关闭城门,若本宫不幸……请你一定要带领军队守住穗城。”凤珮看着她,“替我守护这座城吧。”
“你……你……”敢以本宫自称,她面前的这位凤神卫的统领绝对不是一般人。
“司飞,公孙,你们留在城内。”凤珮打马,“开城门!”说着带领着自己的战士冲了出去,一时间马蹄翻飞,尘土四溅。
“关门!”还没等郑田回过神来,公孙竹已经下了命令。
“殿下的命令,您听清楚了吧?”司飞依然望着城门的方向,“这可是皇命。”
“凌将军除了是凤神卫的统领以外,还是凤珮殿下,我们凤华的安华公主。”公孙竹很默契地接口。
“什么?!”郑田吓了一大跳,原来几日间那个少不经事的凤神卫凌天雪将军,竟然是和凤华国运紧密相关的安华公主?而她,竟然还敢把公主推到前线去送死?“开城门!”不容多想,她已经跨上了马,可谁知旁边竟然蹿出另一匹马来,就着开门之机冲向了城外。
“不用管他!”看清楚去者的司飞对郑田喊了一句,郑田连点头都来不及就消失在了城门外。
“殿下……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公孙竹念念有词地掐指,却惹来了司飞的嘲笑,“你有空不如去多造点火药和盔甲,演算就免了,练了这些年也没准过。”
公孙竹也知道司飞也很紧张,只是用玩笑化解着担心的感觉,于是捶了她一下,“那你还不赶快动员天成的人帮我去收铁器?”
鏖战(下)
凤珮带人冲出城门,跟辰砂的人交上了兵。天杀天隐个个都是高手,二话不说就上去迎战了,凤珮自己倒显得有些局促。从小练武就疏忽,保命还可以,叫她去砍人实在是为难。何况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回来的善良孩子,倘若不是为了守护这一世的家,她可是一点儿残忍的事都干不出来。
“啊!”挡住一个辰砂士兵的进攻,凤珮用尽力气把刺过来的矛挡回去。自己只要还在这里,就是对还在作战的将士最好的鼓励,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凤珮想着,一扬手,削落了那个辰砂士兵。
周围立刻有有人来纠缠凤珮,还沉浸在自己刚才亲手结果了一个人的凤珮也来不及反应,呆呆地坐在马上,幸亏身边的天杀挡住了攻势,否则就必死无疑了。
“主子!!“明书着急地喊着,她和晓易也被敌人缠着,动弹不得,主子又毫无反应,这不是要命么?!
“恩?!”凤珮好像听见谁在叫她,转过头去的瞬间,一股寒气逼来,“小心!”一个人影飞扑过来,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两人一同滚下了马,摔在地上。
“啊……”凤珮的神志终于被唤回,她身体疼的紧,看看旁边,仰面躺着的赫然是原焰,他的肩窝上还插着一只箭,流血不止。凤珮连滚带爬地过去把原焰拉起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呵……”原焰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温柔,“凰儿,我也许要先去一步了。”
“火凤!”凤珮惊讶地脱口而出,“你,你……”
“我不会让你……再有危险,绝不会……绝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他艰难地抬起手抚过凤珮的脸颊,“答应我,来世……不要像这样拒绝我了,好吗?”
“来世?我不要说来世!只是一只箭而已,你没有那么容易死的!给我清醒一点,司飞一定会治好你……”凤珮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为什么你要为了救我……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啊……”她的心,真的是被这个双重身份的男子扯疼了,“呜呜呜……”最后索性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主子,撤吧……”晓易和明书带领着人马把凤珮和原焰围在当中,自己则和外圈的辰砂军打斗着。
“不行!”凤珮猛地抬起头,“不能撤!”她的声音颤抖着,带泪的眼睛却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明书晓易,送原参将回去。”她握牢了自己的剑,站起来,“吾等凤华儿女,宁战不屈!”说着就冲到离自己最近的敌人面前,毫不犹豫地砍了过去。
本来因为主将失魂而有些杂乱的天杀和天隐再度振奋起来,也不知是谁带头,所有人都高喊着“吾等凤华儿女,宁战不屈!”向敌军发起了攻势。攻守双方交替,本来处于被动的天杀和天隐在凤珮的带头作用下又有了生气,不断向外扩大着自己的领地。郑田此时也赶到了一线,她冲到凤珮那边,和她一起战斗。
而后明书和晓易合力把受伤的原焰抬上马,绑好,二人在护卫下从辰砂的包围圈撕出一个缺口,冲了出去,直奔城里。有几个不怕死的也跟着她们,最后全部被城门里严阵以待的凤华士兵抓获。
外面的激战还在继续着,明书和晓易向司飞报告了情况。司飞很果断地调了一台射程最远的火石机推上城楼,点了十颗地狱放在里面,瞄准了辰晖的中军以后,用最大的力度弹射出去。过了一会儿,辰砂的中军就因为爆炸和失火乱成了一片,主将辰晖不得不狼狈地宣布鸣金收兵。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rp爆发,灵感冒光,一天居然更两章……
猜忌
回到城里,凤珮清点好带回来的人,吩咐司飞给伤员治疗,又让郑田带领士兵去巡查,然后才回到了穗城的官衙。
“他呢?怎么样了?”春秋迎出来,马上被凤珮问了问题。
“不太好,”春秋如实回答着,“虽然不在要害,但是那一箭力道很大,几乎射穿了。司大人拔箭的时候流了很多血,刚刚才止住。”
凤珮心里“咯噔”一下,迈步走进了房里,“你怎么跑来的?”她一照眼,就看见了文澜。
“奴婢是殿下的人,自然要跟着殿下。”文澜起身,柔声细语道:“他才睡下,殿下莫惊了他。”
“嗯,”凤珮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原焰的脸毫无血色,身子也被缠了很多绷带,肩上还是有往外渗血的现象,从外面已经能看出里面绷带的红色了。“反正你也来了,就暂时照顾他吧。”凤珮看着文澜,“这几日外面战事吃紧,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问司飞,她在南面的屋子。”
“是。”文澜点了点头。
“也别太累着了,天成会派人过来帮忙的。”凤珮边说边走了出去。
“主子!”解诗顶着一块药棉就跑了过来,听说主子受伤,她急得不行,可是城门又出不去,只能在城楼上看着下面为主子担心,现在看见主子回来,自然欣喜万分。
“怎么不去包扎好?感染了就麻烦了!春秋,去拿绷带。”凤珮带解诗回了屋里,已经换回常服的明书和晓易上来帮凤珮换了盔甲。
“殿下,”还没等凤珮坐下,郑田就来了,“末将请见。”
“你们去里面。”凤珮让四女司避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堂里,“准。”
“末将参见殿下。”郑田单膝跪地行礼。“不是让你带人去巡查吗?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凤珮瞟了她一眼,“起来吧。”
“末将只是想来请教殿下一个问题。为何殿下不让我们出战?”郑田却不起来,只是抬头看着凤珮。
凤珮笑了一声,“晓易,去随便找个天杀天隐进来。”她高高扬声,“然后明书,看看公孙在哪。”
“是。”两名女司领了差事迅速去办了。
“看来郑营还是没看见我凤神卫的实力,”凤珮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服,“我这个统领的确是不怎么样,但是弱将手下,却也还是有强兵的。”她站起来,“请郑营跟本宫出来。”她带郑田走到屋外的空场,晓易早带了两人过来。
“统领!”两人跪地,“免了。”凤珮抬了抬手,“自报家门。”
“臣子梦,隶属凤神卫天杀,入营四年。”右边的人先开口。
“臣柳碧舞,隶属凤神卫天隐,入营十一年。”左边的人说到。
“唔,”凤珮点了点头,“碧舞我是知道的,我接手凤神卫的时候入营的,子梦……是姑姑收的孤儿吗?”
“是。”子梦答道。
“很好。”凤珮走过去,拍了拍两人,“刚出去打过,回来又要劳动你们了。郑营,你可以任选她们中的一个做对手比试一下。”她转头,“子梦,柳碧舞听命,此刻对面的人就是你们的敌人。”
“臣,遵令。”说着,两人都已拔出了佩剑。
“郑营请吧。”包扎好的解诗早就搬了椅子出来,春秋也沏了茶,凤珮一副看戏的模样坐到了椅子上。
“那末将就不客气了,看招!”郑田也不含糊,拔了剑就刺向柳碧舞。碧舞应战,开始时一直在躲避郑田的攻击,摸出了她的路数后则开始找她的弱点打,而且招招都是攻势凌厉,直逼要害。郑田打着打着开始觉得力不从心,要不是对面的人给她留了面子,哪有那么容易让她每次都避过,招架的住她的剑法?
“此局早已分了胜负,何苦再打。”公孙竹和晓易进来的时候,柳碧舞和郑田还在难舍难分,如火如荼,“统领。”公孙竹施礼。
“喔,你什么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