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艳的正宴
“呼……”凤珮满意地松了一口气,“成啦!我就不信这么个凤露殿下比不上那个妖颜公子!走,我们赶快去凰极殿。”说着就拉着白露往外面走。
“公子!”碧海扶住在凤、白二人离去后几乎腿软倒下的茗若,“小心啊!”
“碧海,你可见过那样的人么?”茗若勉强站起来,问道。
“奴婢早就听说安华公主的才智,只是未曾想到……”
“我是说凤露殿下。”
“美人这宫里多的很,只是经公主殿下打理的美人,奴婢只能说,恍若天人。”
“天人么……”
凰极殿里,妖颜刚刚才曼妙地倒地,给那一曲“雪山灵”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正当他起身拜谢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宫侍的通报,“安华公主及侧夫到!”
而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的,却只有一个白露。逆着光,他缓缓地踏进殿内。额上用珍珠缀成一圈,正中央是一颗猫眼,闪耀着莹润的光泽。眼睛上不知涂了什么东西,竟然闪现着温和的珠光,使得双眸更加顾盼生姿。唇上也不知是什么,透明地泛着水光,颜色却是淡淡的蜜桃红。身上的白衣只留了右边肩膀包裹在轻柔的雪纺之中,左臂露出,上戴银色的饰物,饰物上还有连着手指一缕白纱。下裳上有红色的碎屑,颜色由下到上逐渐变淡,闪烁着宝石的光芒。发自然的蜷曲在脑后,两侧的还编出了麻花一齐拧到脑后,挡住了脑侧的珍珠。
“啪!”凤珮站在殿门旁,一拍手,那如泉水般琴声悠悠传来,却是当日那曲“东风破”。白露就在殿中歌舞起来,翩若惊鸿!
辰圣曦听到这一曲,看着白露在殿内舞着当日凤珮所跳出的“假面”,忽然明白了她给这首乐曲起了这个名字的真正理由……是的,假面,他和她在过去的十年里都是带着假面站在对方面前。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欺骗着对方。即使曾经,在初见的时候还心存那么一点的好感,在那场舞之后,或是在那十年之间,也都会被消磨干净。而现在,假面已经破碎掉了,她……却还是留着那份善良,依然把他当作通礼。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心结,恐怕是解不开了。
幸好当年和艺术设计那帮人搞了场show啊,凤珮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就靠在立柱边上,欣赏白露的表演。虽然当年自己只是负责珠宝部分的设计,但是为了整体形象的协调,她还是问艺术设计院要来了服饰的图样和定妆效果的照片,所以才记忆这么深刻,今天能重现这款“希腊女神”。虽然这个时代的化妆用品和现代没办法比,虽然她的化妆技术也不咋的,但是毕竟时代感在前面,今天的白露已经是很超前的美丽了一把了。同样的白衣,妖颜还是比较正统的风格,白露却在超脱正统,胜,也就胜在这一点上。再美的昨天也有人见证,而明日的天空却可以肆意的勾勒,再加上东风破,白露啊,就算是把“美人”的名号送给你好了。凤珮微笑地注视着白露舞完,然后走上前去,和他一齐行礼。
“好!”凤邵岷第一个拍手叫好,“来人,把哀家收藏的那件紫玉雪凤拿来,看看我们露儿跳得多好!皇上,你不反对臣夫把那件东西赐给他吧?”
“你不说,朕还真不知道该赏凤露和妖颜公子些什么了。也好,紫玉雪凤就算是正夫赏给凤露的,朕么……迪总管,把晴山流云取来,赐予段公子。”凤吟见凤邵岷难得很正常地要赐东西,当然也乐得顺水推舟地赐了东西给妖颜。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好意思哈!我军训去了,今天刚刚带着一身的伤回来。
诡异的命令
凤珮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今天的正宴,两个美人着实是争艳了一番,看来那个想要让她栽跟头的人目的没有达到,可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都是问题。
已经洗漱完毕的白露散着一把青丝,只穿着中衣坐到了床边,戳了戳凤珮,“呐,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他指的当然是“茗若问题”。
“喔……”凤珮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拍了三下手,然后才说:“他只是我名义上的偏夫罢了,我又不喜欢他,只不过……需要他做我的偏夫。我只能说到这么多,放心,我的夫室只有你一个,他的事情完了,自然就不会再出现在这云仙阁里了。”
“是么?”白露狐疑地弯下身子,对上了凤珮的眼睛,头发也垂下来,刘海儿挡住了小半边脸。
“你想干什么?”凤珮眯起眼睛,白露的妆卸的不是很干净,脸上还留着淡淡的珠光。
“嗯……”白露想起了回来之前皇正夫把他拉到一边,借赐东西的名义跟他说的话“你是怎么回事?身体不好,怎么去找太医或是祭司啊!还有,成亲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啊?要赶快生个皇女,堵住那帮子说你们夫妻不和的人的嘴才好!”
“正夫殿下说,让……咱们要个孩子。”小心地斟酌了一下词句,白露低低地开口。
“喔……”凤珮一想起那个抽风的皇正夫就头疼,居然跟白露说这种话,“还是等等吧,我,我是说我们都还是孩子呢。再说,你知道怎么养小孩么?”
“你已经行过笄礼,早就是大人了,我,我比你大了许多,也早是大人了。”白露着急地答话,“就算,就算不知道怎么养孩子,不是还有父妃和宫人……”
“可是我不想让你和孩子成为棋子。”凤珮抬起身子,握住白露的双肩,“我是凤神卫的统领,在辰砂的事情有多么危险,你是知道的。以后难保我会不会再去做这样的事,到时候,若是有人扣了你和孩子,我怎么办?你是我的人,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孩子也一样,明白?”
“我……”白露的眼圈红了,从小到大,凤珮是对他最好的人。原来在她心里,是因为记挂着自己的安危,所以才不想要孩子。
“别哭,等等吧!你又不是不能生,等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我们再说好吗?”凤珮轻轻把白露的身子放平,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嗯。”白露乖乖地点了点头,在凤珮的腿上蹭了蹭,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凤珮着实松了一口气,摸着白露的头发,苦笑,这叫什么事。还得用这么肉麻的理由,掩盖自己无法接受还没到二十岁就儿女成群的事实。唉……
入夜,下起了小雨,白露已经睡着,凤珮安置好他,也准备就寝,忽然听见明书低低地在外面叫道:“殿下怎么来了?公主早已经安歇了。”知道外面来了人,凤珮也没了睡意,于是穿起了长袍,走出卧房。
看着眼前发丝湿润,却还带着笑意的人,凤珮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嫌自己命长是不是?这种天气最容易着凉,居然还不回去好好歇着!“解诗,驾马车过来,我、亲、自、送、圣、女、殿、下、回、去!”凤珮的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对面的辰圣曦却依然笑着。
直到晓易放下了车帘,解诗驾着马车开始行进。辰圣曦才扑入了凤珮怀里,像是丢失了灵魂一般,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然而却不开口,沉默地哭泣,苍白的脸色,晕上了哭红的眼眶,金色的朝服也失去了上午那般光彩。凤珮的心被扯的紧了又紧,一定是出什事了!可是现在辰圣曦这个样子,她也没法开口问。只好吩咐解诗慢慢地走,又派了澈先行一步,让姑姑卓月做些准备,把天成的医生也叫来。看来今天是要住在卓府了。
到府里换了衣服,又跟姑姑打了招呼,才见辰圣曦那边的小厮过来回报,说大夫诊断出来的结果是受凉,且郁结不发,很容易伤着肺。凤珮拧着眉头走进辰圣曦的卧室,等卓卫氏退下了,才坐到那家伙的床边,问,“出什么事了?”
辰圣曦睁着发红的双眼,“凤珮,我要留在这里了。”
“嗯?”
“祖母她……决定让我和凤华联姻,对象,就是你们的凰凤女。我嫁过来,就不再是辰砂的圣女,而是,那个女人的姬。”圣曦的声音有些哑,喉咙里好像是被什么堵住。
“什么?”凤珮吃了一惊,姬!辰圣伦还真是狠,大概是在国内宣称圣女一眼相中了凤瑆,不惜做姬(也就是女人的妾,这个时代女人的妾应该叫做男侍,但如果女人的侍也是女人,那么就称为姬)也要嫁给她。倘若接受祭司审判,辰圣曦的男子身份就势必会被揭穿,那样又会引起两国的战争,而且她也……不对!这不可能是那个老狐狸下的命令,真这样做了,她自己隐瞒辰圣曦身份的事也就要一起曝光,她也难辞其咎!难道是洪燃?凤珮在脑中飞速地思考,然后沉声道,“河,跑一趟辰砂,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暂时不要接上洪燃。千万小心,给我活着回来。”
一道飞影闪过,河领命而去。
犹豫
凤珮给河下完命令,又劝慰道:“别想了,姐姐也算是个不错的人,文韬武略,将来必是一代明君。我会想办法帮你,你可以安安稳稳地等着当正夫殿下。”
“原来,你一直都不明白……”圣曦嘴 ,,边的苦笑蔓延开来,眼睛里又冒出了泪光,“我真是自作孽,为什么要追到这凤华来?让我死了吧!我已经对不起所有人了!所有人!我早就背叛了我的国家,从我发现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成了罪人!”他说着。猛然地咳嗽起来,凤珮楞住了,直到圣曦咳出一口血来,喷在地上,她才醒过神来,忙把垫子搁在圣曦背后,让他靠着。
“你……怎么会呢?我们一直都是,敌人,不是么?”不想面对白露告白时的呆滞,凤珮几乎是用“事不关己”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十年以来,尽管在心里还藏着戒备,可是在日常生活上,通礼和凌天雪,却是主仆关系。甚至在人前相处的如朋友一般。
圣曦的嘴边还残留着温热的血,他也不去擦,疲惫地发音,“是啊,我们一直都是敌人。可是知道洪燃追出去,你们那里发生爆炸的时候,我的心,却不是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我怕你会死,我怕见到的是你的尸体,那时候全身上下都好疼啊!那些伤,没有那样严重,不会要我的命的。但太医却说我会有生命危险。好可笑啊!她说我没有求生的意志,好像我的身体作出的本能反映就是要跟你同赴黄泉,为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放弃生命……这不是喜欢么?”
“那是爱,不是喜欢。”凤珮掏出怀中的丝帕,擦干了那一抹鲜红,“如果昔日的通礼早告诉了我她是男子,我会爱上他的。”
“但可惜,我没有。所以,你会这么拒绝我……”圣曦闭上了眼睛,“我想安置了,你也回吧。”
“我没有想要拒绝你什么。”凤珮站起来,“我只是不知道我爱不爱你,如果是喜欢,那么我可以说作为通礼的你,我是喜欢的。可你给我的是爱……”凤珮没有说下去,站在床边又看了圣曦一会儿,才静静地离去。
掩上门,凤珮迎面就看见了姑姑卓月。她的脸色很是严峻,凤珮勉强笑笑,问道:“这么晚了,姑姑还不安歇吗?”
卓月冷冷地回答:“臣有事禀奏公主,请公主移驾详谈。”
“姑姑,”凤珮揉着眉心从卓月身边走了过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所以刚才我没有跟……圣女把话说透。让我好好想想罢,我现在很累。”
卓月皱着眉,急急地跟着凤珮,“这事犹豫不得!珮儿,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你是为什么去了辰砂?你父妃又是为什么极力躲开皇上?圣女嫁给了你,对卓家,对你父妃,对现在整个儿凤华的政局会有怎么样的影响,你应该知道。”
“可是我的心也很疼,我也不愿意他死去!”凤珮突然停住,转过身去,灼灼地注视着卓月,“他说出爱我的时候,我的心就象是突然被砸成了碎片。他的声音那么无奈、悲凉,我认识他十年,已经无可避免的把真真假假的感情混到了一起。所以我无法不对他的话产生反应。您知道从冰壳里流出温热的血是什么样的感觉吗?我的心,当时就是那样的难过……”
“珮儿你……”卓月吃了一惊,原来在心底里,侄女其实也是爱着那人的,亏难她心里知道还能拒绝去回应对方的那份爱意,“姑姑原是不该这样说的。”她暗自懊恼,珮儿那样的明事理,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呢!
“姑姑,”凤珮转过身,“劳烦您最近要多照顾她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卓月心疼地回答:“我明白,你自去忙你的吧。”
凤珮拍手,叫了解诗和春秋进来,二人侍候着她回宫了。
翌日,凤珮起的很晚,急急忙忙的梳洗了一下,就带着四女司赶往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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