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右脚怎麽了?」後台里锦关切焦急的话直奔刚下台的东。
「没什麽啊!」话一迳回的轻快果断,闪躲的视线却始终无法直视锦毫不掩饰的关心水眸。
眼睛一下眯了起来,话里带著森森寒意:「如果没事为何右脚始终落了半拍?!如果没事为何跳跃的高度不足?!如果没事为何旋转只作了一圈?!犯了那麽多严重的错误,你对得起花钱看戏的观众吗?」
锦的怒气和对东毫不客气的严厉指正不禁让克和其他後辈惊呆了。
没这麽严重吧!他们实在看不出东有那里不对劲,硬要勉强说也就是动作没平常放得开而己啊,如果这样就算对不起观众,那他们岂不都是罪该万死了。
低下了头,东默然不语,不知是不晓得如何回应还是不愿回应。
「暮…」锦扬声喊著东的助理:「你给我押著东去医院检查,马上!」如果接下来不是他的主演,他一定亲自押著这爱逞强的混蛋去。
终於还是开了口,东低声说道:「接下来还有我的戏,下了戏再去吧!」就怕逃不过锦的眼光,果然还是被他看穿。
「不行,现在就去…」见东还要摇头,锦的气真不打一处出,豁出去喝道:「还是要我送你去?!开天窗我也不在乎了。」
「你…」见那眼光坚定丝毫没有妥协,东知道锦确实会这麽作,拗不过他,只好让步:「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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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知道这次伤的不轻,可没想到这麽严重,三处骨折啊! 难怪痛彻心肺,几乎忍不住要在舞台上倒下。看完了伤还不忘威胁暮不准透露他的伤势,要是让锦知道,肯定不会再让他上台。
赶在show time之前回到剧场,对著担心的众人笑称不过是普通的扭伤,顺便一块嘲弄锦的小题大作。
笑著苦撑完show time和演出700的庆功记者会,回到家那蚀心的痛更加难捱。辛苦的脱下鞋袜,伤处已肿得二倍大了,东大大地吁了口气,真是倒楣! 才开演二天就受伤,还有一个月该要怎麽撑下去?!
门上传来钥匙轻轻转动的声音…是锦! 还是瞒不过他,待会儿又有一顿好骂了,东认命的看著推门进来的锦。
锦眼底聚集的风暴已然成形,东却先发制人:「我脚受伤了,好痛! 没精神再听你骂人了。」嘟著嘴,难得有些撒赖意味。
「你现在想起自已的脚受伤了? 在舞台上怎麽没这麽好记性呢?」平日一试见效的招数这下可没作用了,锦只冷冷的盯著东笑,看得出极度不满。
「那时…没这麽痛嘛!」瞄了锦一眼,东低下头愈见委屈。
「三处骨折还不痛,你是不是人啊?!」锦终是忍不住,低低吼出自己的心疼和不满。
「臭暮,竟敢泄密。」东低喃著。
「不干暮的事,我打电话到医院问的。」看著东受伤的脚,锦哪里还生舍得说什麽,叹了口气:「都伤成这样了还跳,你也太逞强了!」
「如果是你也会这麽做呀!」东理所当然的说道,哪有半点把这伤放在心上。
「才不会呢! 我会在地上打滚混完整场戏,那像你这麽笨!」锦横了他一眼,抬过他受伤的脚来,轻轻的按摩著:「把跳舞的的段落都取消吧,要不就改别人跳。」
「不行,这是和歌迷们的约定,现在就剩一年一度的盛会了,怎麽能再让大家失望。」
「你这样不让大家更心疼!?」至少他就心疼得要命。
「这种小事干嘛公布!」东说的理所当然。
瞥了东一眼,锦实在有些无奈:「你想封锁消息?!你真以为歌迷们都看不出来吗?」
「就算看出来也只当我表现失常,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眼尖!今天克他们不就都没看出来吗?!歌迷们不知道就不会担心了呀!」
「你啊…在你心里歌迷第一,工作第二,请问还有我的位置吗?!」
「第三就是你嘛,别跟歌迷吃醋啊!」东难得的好口气,因为他知道锦在生气,而自己…理亏。
「那你自己呢?!」其实锦真想问的是句,为什麽这人就这麽不在乎自己。
见锦问的认真,东只得半开玩笑道:「再来是朋友、师弟们、公司的工作、合作同伴…至於我自己,好像真的排不到名呢! 不过没关系,因为在锦心里我是第一位,你会照顾我的不是?!」
瞧瞧,这笑咪咪的样子多可爱……这家伙真吃定他了! 愈来愈会撒娇耍赖,偏偏就无法招架,毕竟谁能对著这张眯著眼像小狐狸般无害的纯真笑脸生气呢!
愈加无奈的摇摇头,锦拨了通电话:「暮,每天早上记得先带东去医院包扎换葯。」
「喂…这样会影响我的练习时间啦!」东在一旁抗议著。
「你不提我都忘了。」锦对著东了解的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暮,还有,帮我盯著东,除了必要的暖身运动,不准他做太多练习以免伤势加重。」
「喂…」
「再罗唆…我马上跟Johnny讨论剧本怎麽改。」
「好啦…不能跟Johnny说喔,那老头比你还罗嗦。」东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
「乖,该去睡了。」
「脚好痛,睡不著!」
「睡不著也得睡,你现在可不能再没有体力。」
「可静下来…能想的只剩痛痛痛,都痛到骨子里了,那里还睡得著?!要不你把我打昏好了。」
锦叹了口气,剩下的只有迁就:「想干嘛就直说吧!」这麽耍赖肯定有诈。打昏?!明知道他舍不得。
东的眼睛亮了一亮:「我们来打电动吧! 刚好你可以教我破天空之城的第三关。」难得的机会,怎能不好好利用,嘿嘿。
「第三关?!」锦的眉头抬得老高:「你又给我熬了几夜才打到第三关?!」
「那有,才二天啊!」
「二天?! 骗谁啊! 以你的程度不打二个礼拜才怪。」
「我那有这麽逊?!」东大声抗议:「少侮辱人了。」其实打了快一个月,比锦估计的还长,当然打死不认。
「侮辱?! 东少爷,你的电玩程度就像克的舞蹈程度一样,哼哼!何需侮辱,说,打了多久?!」
「真的…二天啦!人家…看了你…在杂志上的教战守则,很快就…破关了。」
「那是当然的了,想我锦织一清天纵英明、盖世奇才,什麽游戏能难得倒我! 区区……不对,这个游戏太简单,我才不屑出教战守则,差点又被你骗去,臭东,又骗我,愈来愈不老实。」说完伸手就要呵东的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啊…不要搔我啦!好痒…呵呵呵…」
*****
锦看著东的睡脸,分散注意力後真的比较不痛吗?!看他才打了一个小时就在椅子上睡著了,锦将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仔细的将东的伤脚垫高,轻抚著他的脸,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在他额上印上轻吻。
听著锦带上门离去的声音,东张开眼来。啊…真的好痛,痛的钻心刺骨,哪里还有心思打电动,哪里还睡得著,但不这麽闹闹,锦哪能放心,不装睡锦又怎麽可能走。
这夜疼痛伴著他彻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才难敌疲惫昏昏閤眼。
「东山先生,你右脚的第二指骨第三指骨和这里有三处明显的骨折,」 医生指著著X光片,解释著:「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这几天你的脚会肿没办法走路,身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必须要求你停止任何剧烈活动。」
「不行! 二个小时後我就要上台,这次的公演会持续到8/17,我要更积极的治疗办法。」话里是不容妥协的坚决。
「东山先生,显然你没听清楚我的话,你…」
「够了,渡边医生,别再说那些蒙古大夫都知道的事,如果你没办法 请直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哼! 全东京我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多少人排我的诊排不到,东山先生竟拿我和蒙古大夫比?!」
「哦…?!」语气里是大大的质疑:「既然如此,相信渡边医生能拿出令人满意的方法来证明。」
「由纪子,把强力绷带拿来。」可恶! 竟敢质疑我的专业。
东咬著牙、忍著痛,由著渡边替自己包扎伤口,他看得出这不是一般的包扎方式,层层交叠,困得死紧,每一次的用力拉扯,都痛得他几乎要掉下泪来,不一会已是冷汗涔涔,渡边看了也不禁佩服他的忍痛力。
「渡边医生,您还没上麻葯呢…」由纪子进来看到这景像,不禁大呼出声。啊…好心疼喔! 可是东山先生怎麽可以连痛苦的皱著眉头时都这般好看。
「可不是吗? 瞧我这记性,还好东山先生不怎麽怕疼呢!!」眼底尽是捉狭的笑意。
混帐!!这蒙古大夫肯定是故意的,东已经痛得骂不出口。包扎完东已瘫在椅上,不愿不想也不能动了。
「东山先生,你坚持要继续表演,那麽我只能用强力绷带暂时固定你的伤处,让你的伤害尽量减到最低,但这不代表我同意你的作法。记住!表演结束後一定要马上回来检查,还有每一场演出前都必须来我这里用这种方式包扎。」
「每一场?!」东的眼瞪得老大。
「放心,下次我会记得上麻葯了。」谁叫你胆敢对我不敬,刚才只是小小的教训罢了。
转头又交代暮:「暮先生,这是止痛葯,开场前让东山先生服下,还有…务必紧盯著东山先生回诊,每场表演前後都得来,知道吗!?」根据经验,渡边知道那些话交待给暮才有用。
「是的。」就算我忘了,还有锦盯著呢,唉! 东你也太令人不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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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的盯著电脑萤幕,东的眉头锁得死紧,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得出…很生气。
从後面环上东的肩,下巴搁在他肩头上,锦在东的脸上颈上磨磨蹭蹭的,边吃豆腐边问:「什麽事让我的东这麽生气?!」
没反驳也没推开他吃豆腐的脸,再次证实,真的…很生气!
锦抬头看著萤幕画面,原来东在看fans对这次演出的感想─
「…东山君的舞蹈没以往俐落…」
「…东的表现不及往年水准…」
「…东是不是藉行动对此次演出安排表示不满…」
「…东山的舞蹈编排难度不如以往,莫非体力已达极限…」
一条条留言俱是对东这次演出的质疑。
难怪…锦心里揪了下,却还是轻声笑道:「啊…看来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都是你,不让我练习还乱改我的舞步,不被看不出来才怪! 如果我有时间练习,状况才不会这麽糟。」东不悦的喋喋抱怨。
摇了摇头,锦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怜惜,由来好强责任感又重,任何对他的批评一定先检讨自已那里没做好,从不认为别人要求太苛,这吃大亏的性子什麽时候能才能缓缓。
「别怪在我头上,我也是按渡边医生的吩咐。」
「可恶的庸医!」东恨恨骂道。
「喂,东少爷,人家可是全日本数一数二的骨伤科医生,为了某个不听话的病人坚持要上舞台,不知推了多少生意,委屈改当包扎工,你还这样说人家。」
「哼! 他整我可整得愉快了,那有你说的委屈?」东口气愤愤。
锦闻言不禁大笑:「谁叫你挑衅人家的专业。」
「不这麽说他会拿出办法吗?!那个死老头。还有你,别趁机吃豆腐。」 说罢,用力推开锦的脸。
啊! 被发现了,看来心情好一些罗!
「好了,别气了,当初是你不愿公布受伤的消息,观众有这种反应也在意料之中啊!」
「我不是气观众,我是气我自己,这麽不小心在这当口受伤,让大家失望…」话中是满满的自责与悔恨。
锦紧紧抱著东给他安慰,心里想著,东,你真是个最体贴最棒的艺人,你的fans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fans。
*****
「锦,这是怎麽回事?!东胡闹你也由著他胡闹?」Johnny把一本知名周刊扔在锦的的面前,里面揭露东受伤的消息,还被拍了二张照片,一张拄著拐杖、一张是走路时痛苦的神情。
锦轻笑著:「如果我也跟著他胡闹,这消息就曝不了光了,你想咱们杰尼斯艺人的照片有这麽好照吗?!」
「你是说…这消息是你故意放出的?」
锦但笑不语。
「你这麽做是什麽用意?」
「保护东啊,他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麽苦都自已吞,既不愿消息曝光怕歌迷担心,看到观众的负面反应又一天到晚自责,消息曝光後至少来自观众的压力没了,他只要专心应付演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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