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君 by 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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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君 by 米洛-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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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幕初临,四个被黑布遮掩得密实的男子,如鬼魅般闪进奕族村寨,须臾,只见劈劈叭叭的火光,骇人地照亮大半天空!  
 
还在帐篷前方等候骑士归来的族人,回首见状,有的掩面惊叫,有的飞奔回去救火,但凌厉的风势,让才起的火苗,迅速地蔓延全村寨!  
 
「快把牛羊放出来。」族长赛普最关心的还是大伙的财产,可受不住烈火炙烤的牛羊,已踏破了栅栏,四处奔散。  
 
孩子们怕得大哭,女人们忙著安抚孩子,却也忍不住啜泣起来,场面混乱至极,更加难以救火。  
 
得得得!这时,四匹驮著黑衣汉的褐马,混杂在牛羊群中,朝高原飞奔而去,欧阳子鑫一见,只恨身边无马,不然定可截下!  
 
当务之急,还是与其它男人一起打水扑火,火势凶猛如恶虎,杰娅在一旁吓呆了,愣愣地看著不少人被烫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骑士们回来了,个个面带惊愕地问道。  
 
「别问了,先救火!」欧阳喝道,同时,他发现骑士中没有皇上的影子。  
 
「黄公子和角枭哥呢?」杰娅寻不见最想见的人,问道。  
 
「他们没先回来?」一青年反问道:「黄公子抓住赤红马后,角枭就追著去了。」  
 
「对,咱们跑了很远都没见著他们,还以为早回来了呢。」另一男人附和道。  
 
「好了,快去河边打水,马槽里的都快空了。」欧阳吩咐他们加入救火队伍后,又担心起皇上的安危来,因为……这火恐怕是有人恶意点燃的!  
 
「火……」热热的,桔黄|色的光芒在困倦的眼下跃动著,角枭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蜷睡在一篝火旁。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紧紧贴住他后背的皇上,和角枭一样全身赤裸,只不过肩上象征性地披著外衣。  
 
「唔!」才动了动赤裸的大腿,臀后的钝痛,腰间的酸累,一古脑地席卷而来,角枭顿时眉峰紧蹙,禁不住低哼道。  
 
「所以朕说,多躺一阵。」郢仁含笑地红唇,有意无意地轻触角枭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耳垂。  
 
「天快亮了。」像是有意回避皇上的骚扰似地,角枭抬头仰望溪谷上方,深邃微白的天上,还散布著几颗星星,虽地上漆黑,但天上已全白,溪水淙淙流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之中。  
 
「你起来做什么?」郢仁看著男人难受得紧咬牙关,还要直起腰杆,便问道。  
 
「必须回去,已经……耽搁了一整晚。」角枭尽量不去在意皇上肆意瞄视自己的暧昧目光,他拉起散落在草地上的衣物,一一套上。  
 
「哼,你的脾气倒和烈马挺像,它只在抽紧的缰绳下任朕驾驽。」郢仁不坏好意地一笑:「而你只有在朕怀里,才会听……啊!」  
 
「呃!」随皇上吃痛地低叫,角枭也跟著叫,不同的是,皇上是被撞痛了鼻子而叫,角枭则是惊讶自己撞了皇上。  
 
其实,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角枭本想走去牵马,股后一疼,就没立稳,朝后摔下时,手肘直击皇上的脸面!  
 
「您没事罢?」无论怎样,这可是大不敬的,角枭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可能没事,他自己粗壮的手肘还在隐隐发疼,更何况是被……不过,回想刚才皇上未说完的话,这意外竟让角枭心里舒坦不少。  
 
「你!」郢仁双手紧捂鼻子,恨恨的眼神直让角枭心里起毛。  
 
「这……唔!」角枭才想解释自己是无心之过,皇上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把紧他的下颚,来了一个近乎狂暴的热吻!  
 
丰唇被咬得发疼,历经整夜欢爱后,角枭已无力气做反抗,只是回去的时间又不得不因某人的霸道而延误。  
 
**** 
 
烈日当空,洒下炙肤的热力,白热的光柱照在宽阔乡河上,浮起一簇簇刺目光影,角枭骑著的「旋风」慢慢地走,虽然河对面便是奕族村寨,但身体的状况不允许他策马疾驰。  
 
「该怎么和杰娅解释一夜未归?」角枭可以想象得到杰娅一脸不快地表情,和刨根问底地追问。  
 
「角枭!」前方骑著赤红马的郢仁突然勒停马儿,回首叫道。  
 
「何事?」皇上穿著的白色长衫,精细地绣有花鸟五彩纹,衬著阳光,格外亮眼,角枭见了,也不免眯了眯眼睛。  
 
「小心些。」郢仁抬手指了指前面,角枭望去,黑眸大瞪,心里猛然抽紧!  
 
不远处,袅袅白烟在一片狼籍的村寨上空升起,放眼所及,都是黑压压的被焚烧过的痕迹,牛羊散落在草坡上,更多的是倒毙在栅栏前的空地上!  
 
「这到底是……驾!」角枭一踢马肚,「旋风」撒开四蹄,飞奔过去。  
 
「混蛋!」看著男人根本无视自己的警告,郢仁不由啐道,但他也一抽马鞭,追了上去。  
 
「皇上!」待火扑灭后,欧阳子鑫一直守在寨口,一是担心歹徒再来偷袭,二是为迎接圣驾。  
 
「出了什么事?」郢仁下马,打量著欧阳污迹斑斑地紫色长衫问道。  
 
「族长呢?为何会这样?!」角枭下马后,惊愕且心疼地看到周围的十来位烧伤者,姑娘们正在照顾他们。  
 
「一言难尽,请到里面再说。」欧阳示意他们进去一旁仅存的大帐篷。  
 
这时,杰娅端著水盆从里面出来,一见到皇帝,未开口便泪流满面。  
 
「杰娅!」角枭见她杏目红肿,一脸憔悴,不禁自责起来:「都怪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罢。」郢仁顿没好气地说:「火又不是因你而起。」  
 
「黄公子……呜……」  
 
经历族人受伤,家园被毁,阿玛气火攻心,而突发重病后,杰娅再怎么坚强,此刻也是肝肠寸断,哪怕只字词组,她都希望得到心上人的安慰。  
 
可郢仁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多看她一眼,便拂袖同欧阳进去帐蓬内,角枭看在眼里,却又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  
 
在帐篷内抱病在床的赛普族长,由角枭搀扶著坐下,欧阳虽然没有明说「黄公子」即是皇上,但也暗指他出身权贵,可替他们主持公道。  
 
赛普自然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从头一一说起这场灭顶横祸的起因:「自圣旨下后,雪山那头的维族人嫉妒不已,不时出言恐吓咱们,说是他们得不到的,别人也甭想得到。」  
 
「唉,都是我不加防备,才让他们有机可乘,昨夜他们伪装成沙漠盗贼,潜入村寨,在大伙还沉浸在猎马喜庆中时,灯油库就烧起来了!」  
 
赛普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多年来的心血,就这样化为灰烬,心寒哪!」角枭在一旁听著,眉头深锁,拳头紧握。  
 
「因圣旨而起吗……」郢仁沉思片刻道:「这事我定会严查,并尽快给你们一个交代,若真是维族人氏所为,自会秉明当今圣上,严办维族,补偿奕族的损失。」  
 
「谢、谢公子鼎力相助!」皇城的贵客,愿为草原牧民声张正义,赛普感动至极,病痛竟也好了不少。  
 
**** 
 
他不顾角枭多次挽留,执意让出这间舒适宽敞的大帐篷给「黄公子」使用,自己则移居临时搭建的帐篷,角枭只好护送族长过去。  
 
「子鑫,你怎么看?」郢仁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问。  
 
「微臣只希望皇上尽快回京,那纵火者的身份未明,多留恐怕累及您的安全。」  
 
欧阳并非危言耸听,靖国皇帝,无一兵一卒的逗留草原,这事虽是机密,但世上可无不透风之墙,若被敌国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朕可没问你这个。」郢仁缓缓踱步到一木头书案前:「更何况你早已放出信鸽,通知边疆将前来护驾了吧?」  
 
「是的。」见瞒不过皇上,欧阳只好如实道:「正您所想的,臣怀疑纵火者仍在附近徘徊,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必会回来确认,到底烧成了什么样,方会回去领功。」郢仁无不嘲讽地说。  
 
「皇上,这件事大可交给地方官员去办,他们会谨遵圣旨,细细调查的。」欧阳进言道。  
 
「朕自有打算,传令给边塞将军,在龙岭周边六百里待命。」郢仁下旨道。  
 
「是。」看来皇上无意离开,欧阳心想:「虽然离军队远些,但总比没有的好。」  
 
「黄公子,族长让我来奉茶。」半掩著的帘布外,是角枭憨实的一手拎著一铁壶,一手捏著两只铁杯。  
 
「进来。」郢仁点了点头,在书案前坐下。  
 
「对了。」欧阳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来,他急促且小声地说:「据臣了解,角枭乃奕族收养的孤儿,与赛家并无血亲关系。」  
 
「收养的孤儿……」无怪乎角枭对杰娅疼爱有加,视为亲生妹妹,可别人却把他们看成一对情人,郢仁把目光集中在撩布帘进来的角枭身上,说道:「子鑫,你先退下。」  
 
「是。」欧阳施礼离开。  
 
「朕以为你不会再进来了。」郢仁看著角枭放下茶杯,注入滚水,浅然一笑道:「看你妹妹哭得犁花带雨的。」  
 
「嗯?」角枭闻言,抬起头看向皇上,杰娅是很伤心没错,但皇上刚才不加安慰,现在反倒提起,令他困惑。  
 
「杰娅她正在照顾阿玛。」既然皇上说起,角枭忍不住开口道:「我从没见过她这么难受过。」  
 
「遇到这种事,谁都会这样,你刚才不也是气得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奔出去报仇。」郢仁拿起案头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  
 
「皇上,她毕竟是女儿家,不应受这么大的罪。」角枭刚毅地脸上露出怜惜的神情。  
 
「呵,你倒挺儿女情长的。」郢仁一脸嘲讽和不屑:「怎么?是不是希望朕去安慰她?就像你把她捧在手心里一样!」  
 
「您说什么!我哪有这么说?」角枭沉着脸,他气愤皇上怎可以妄下定论,自己也就罢了,这么说可会损害杰娅的声誉。  
 
他瞪视著皇上,皇上亦注视著他,那双碧蓝凌厉的眸子,似能洞察一切。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在意到杰娅正站在帐篷外,她手里端著午膳,因为族长赛普吩咐她来伺候公子。当她听到皇上和哥哥起了争执,而且竟是因她而起时,心里既惊讶哥哥会得罪皇上,又喜皇上提到自己,但又觉得气氛很不一般。  
 
「做什么?住……啥!」帐篷内,突然传来角枭哥略带惊惶地低叫,然后是匡当一声,像铁茶壶摔在地上的声音。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里头都是寂静一片,杰娅担忧极了,她悄悄透过帘布往里张望,却愕然不已地看到——皇上居然在亲吻角枭哥!  
 
「这、这是……」杏目圆瞪地颤动著,杰娅震惊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不管他们对你有多大恩情,凡事都得有个限度!」强吻之后,郢仁按上角枭宽厚的肩膀,将他强压倒在书案上。  
 
「放开我!」角枭用手推拒不成,就用脚踹,可他越是反抗,就越显出他的无能为力。  
 
「你张口闭口都是妹妹、族长、族人!难道心里就没有别的?」郢仁咄咄逼人地问。  
 
「别的……」角枭的丰唇紧咬著,他看著眼前的皇帝,他与他并无仇恨,却有著比仇恨更深,更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你自己。」郢仁收拢手臂,抱著角枭的腰身。  
 
「我……」角枭才想说话,外面竟传来欧阳的声音:「赛姑娘,你站在这里作啥?」  
 
「杰娅?」角枭侧过头,正对上杰娅用一种从未见过的陌生目光,瞅著自己和皇上。  
 
「啊?」欧阳走近便看到里面的状况,没来得及和赛姑娘解释,她便扔掉餐盒,扭头跑开。  
 
角枭推开皇上,他立即冲出帐篷追上她,但杰娅已经骑上马背,喝著直奔后山,角枭急了,也跃上「旋风」,追她而去。  
 
「皇上?」欧阳见状眉头拧起,后山是草原最宜藏匿匪徒的天然屏障,他替角枭担心,但更在意皇上的举动。  
 
「啧。」郢仁烦躁的低啐道,他果然拂袖退开欧阳,骑上拴在帐篷前的赤红马背,「驾!」威吓地一踢,赤红马飞向后山!  
 
「杰娅。」角枭小声唤道,在突出的陡坡上,杰娅面向草原的站在那儿,似在啜泣。  
 
「让我一人静静!」杰娅哽咽道。  
 
两种激烈的情绪在她脑里碰撞著,对于角枭哥,她因爱而嫉妒,皇上怎会选择……  
 
但是,听到皇上的话,她又惭愧自己虽口口声声地叫角枭为哥哥,却未真正关心、理解过他,也未寻找过角枭哥真正的亲人。  
 
「他们两个都是我最喜欢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杰娅想到此处,哭得更加厉害。  
 
「杰娅……」角枭默默地望著她,不知怎样安慰才好,只恨自己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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