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仔(赤羊) 清风扬(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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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仔(赤羊) 清风扬(上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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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紧双拳,再次看了怔在树下的尧风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尧风颤抖着身躯站起身,宛若失神般地踩着不稳的脚步,慢慢地走回屋前。 

  尚未入内,里头的人立刻森冷着俊脸,将一把东西扔了过去,跌落地面的,是一把被摔坏的二胡。 

  “离开。”严清郎冷着脸背过身,欲与他断绝的意念坚决。 

  尧风颤动了下翕张的唇,却始终没有说出半句话语,痛苦的敛下眼帘,弯身拾起断成两截的二胡,转身便离开。 

  严清郎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冷然的神色,就连眼眸也毫无情绪波动,冷淡的宛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般。 

  果然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该卸下防备,不该轻易的让他人靠近自己,更不该因为尧风有着与他相似的过去,就这么由着他、宠他,反而…害了他自己。 

  他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敛下眼帘,转过身走上前,将大开的门扉关上,犹如关上自己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房那般,再也…不轻易打开。 

  12 

  连续几日过去了,严清郎再也不曾见过尧风,每日一清醒,身旁早便摆好了盥洗的衣物和早膳,几乎什么事都有人替他做得好好的,他只需待在房内一日度过一日,无事可做时,他也只能到屋外走绕,或是躺在树下歇息。 

  几日来,蔺舆风也不曾再派人来唤他去御风亭,而他也无法走出秋风居半步,更别说想办法离开了,他现在根本毫无头绪,连这儿的地形也摸索不清。 

  严清郎紧锁着眉头,望向窗外灰漆一片的景色,内心不由得沉重起来,翻身企图入睡,却是辗转难眠。 

  他索性掀开薄被,离开软榻走至桌旁,正欲盛杯茶水来喝,就见一旁的檀椅上放了把二胡。 

  严清郎不由得站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实在想不透尧风究竟是何时进入房内的,他待在房中一整日,也不曾听闻任何脚步声,这把二胡…又是怎么进到这儿的? 

  他拿起似是被修缮过的二胡看了眼,旋即将它摆放到门外,便走回榻上躺下。 

  不是说他不肯原谅尧风,他只是不想再见到那把会勾起他回忆的二胡,也不希望因此让尧风有所希望,在这儿,他只是个囚犯,而他是蔺舆风的部下,他可不希望因为他,而害得尧风被蔺舆风惩罚。 

  “你…还在生气吗?”门外忽然传来一道苦涩的声音这般问着。 

  严清郎怔了下,随即撑起半身朝门外淡道∶“你先进来。” 

  站在门外的尧风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二胡推开门扉走入内,不敢看向坐在榻上的严清郎。 

  “过来。”严清郎冷然地看着躲避他视线的尧风道。 

  尧风颤动了下身躯,才又走近严清郎几分,看着他被枷锁禁锢的双手,就是不敢直接对上他的眼眸。 

  “你不能喜欢我。”严清郎很直接地说道。自从那天尧风吻了他,他便知晓他定是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再这么下去也不行了,狠心的拒绝他,对他俩都好。 

  尧风却震惊地抬起头,紧握着二胡的手也不禁松开,激动的走上前将面无表情的严清郎紧紧抱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就不可以吗?就因为我身份卑微吗?连你…也看不起我吗?”他伤心的痛喊道。 

  “这无关你的身份,只因为你要的我给不起。”严清郎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推开尧风,仅是冷声地回答道。 

  “那我什么都不要!请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就好了。”尧风紧抱着严清郎不放,欲决提的泪水,硬是被他隐忍在眼眶中不肯滑落,不能这般懦弱,至少在他的面前,他…不能落泪。 

  “你…”严清郎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尧风,看着他年轻的俊雅脸庞,他几乎忘了在他怀中的,不过是名少年,而非如他这般年长的大人,若非那日他真是气极了,也不会出手打他,现下就是要他搁下狠话,他也做不到,尧风…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他什么都不懂,只要有人对他好,他或许也会将之当作成喜爱吧! 

  “清郎…我好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日见不到你…我的胸口就好难受…”尧风将头抵在严清郎的胸前,痛苦万分地捂着心口,颤抖着声说道。 

  严清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叹息出声,将不断颤抖的尧风紧紧地拥入怀中。 

  本以为严清郎会拒绝他,不料,他竟将自己抱得如此紧,让尧风欣喜的回抱住他,“清郎…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傻子…”严清郎知道自己该坚决地拒绝尧风,不该让他对自己萌生任何希望,偏偏说出口的,却是无奈的一声傻子。 

  尧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放开严清郎,转过身紧张地拿起二胡,仔细地查视上头有无断裂的痕迹,才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像是手中捧了什么宝贝似地,将它递到严清郎面前。 

  “我把它衔接好了,清郎若是无事可做,可以拉上几曲来解解闷。” 

  严清郎却不似尧风这般开心,尤其是看见他那双伤痕累累的双手,眉头皱得更紧了,甚至欲躲避般地别开脸。“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事?难道你不怕我利用你吗?不怕我要你背叛蔺舆风吗?” 

  “清郎…”尧风敛下笑脸,伸手握住严清郎微微颤抖的大手。 

  “愚蠢的家伙!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爱你了吗?”严清郎最恨自作多情的人了,将自己无谓的想法加诸在他人身上,不过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就像冷月那般,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硬是要将他留在身旁,那他可曾顾虑到他的感受?可曾明了他不愿像个囚犯般被绑在他身旁,任由他对他做出那般恶心的事情? 

  所以他才不愿意与他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更不愿意为他人心伤,只要不深交,分离了,生死不相往来了,他也不会为此伤神。 

  “我不会强求你爱我,就算你想利用我,我…也甘愿,只要能够待在你身旁,你想要我怎么做都无所谓。”尧风放下二胡,上前再次将严清郎紧紧地抱住道。 

  严清郎抿紧唇,闭着双眸默不作声,也任由尧风抱着自己。 

  尧风抬起身,试探似地亲吻了下严清郎的下颚,见他没有拒绝自己,才放心地吻上他的薄唇,品尝那属于他的滋味。 

  严清郎动也不动地由着尧风不停向自己索吻,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抚,甚至褪下他的衣衫,吻上他的胸膛。 

  直至尧风碰上他的下身,他才赶紧抬手推开他,紧皱着眉头说∶“够了。” 

  尧风失望似地敛下眼帘,随后又淡笑着站起身,改而坐至严清郎身旁将他抱住。“我喜欢你清郎…” 

  只觉得内心沉重难受的严清郎,不发一语地拉过尧风伤痕累累的手,从床旁取过巾子,轻轻地擦着。 

  尧风既感动又开心地偎在严清郎结实的肩头,乖乖的让他替自己清洗伤口。 

  “这几日你都在哪儿睡下?”严清郎想起尧风曾说,他只有这儿可以住,那么他要他离开的那几日,他都到哪儿去了? 

  “屋外。”尧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开口便回答道。以往楼主要他出外时,他也曾一个人露宿过,仅是睡在屋外,对他来说没什么。 

  严清郎听了却不禁顿下擦拭的动作,放下巾子便问说∶“为什么不回到落院那儿住下?” 

  “我不能去那儿,楼主说了,以后我俩只能住在秋风居。”尧风摇了摇头地说道。 

  严清郎沉默了良久,才淡说∶“罢了,你快些睡下吧!”他放开尧风的手,起身便走下床。 

  “清郎你呢?”尧风连忙拉住严清郎,紧张似地问道。 

  “我需要冷静的想些事情,你先睡下吧!”严清郎轻拉开尧风的手,淡然地说着。 

  闻言,尧风不再过问,仅是忧心重重地看了严清郎的背影一眼,才躺在软榻上歇息。 

  严清郎走至窗旁,遥望着夜空上那弯明亮皎洁的弦月。他抬起被枷锁困住的手,铁链清脆的交击声,惊醒了他尚在迷惘中的神智,让他不禁抬起双手捂住脸。 

  他必须离开这里,绝不能因为尧风而有所动摇,自己不过是将他当作弟弟般看待,倘若他要如此自作多情的爱上他,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他并不需要去在意,或是因此感到心疼或同情,他没必要替他承担这些压榨而来的情感!说了要他别喜欢他,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严清郎不断的这般告诉自己,不想承受他人的情感压力,否则痛苦的将不只是他人,就连他…也会被牵连。 

  要快点才行…一定要赶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再不离开,他迟早有一天会沦落,不行…他绝不允许!要离开…他一定要离开! 

  13 

  清晨,秋风居外弥漫着浓雾,清冷的风透过大开的栏窗吹入房内,也冷醒了穿著单薄的严清郎。 

  他紧皱了下眉头,从原本靠卧着的案面撑起身,一股酸麻感立刻蔓延开来,双臂更是有如被蝼蚁啃咬般滋麻酸痛。 

  严清郎揉了揉双臂,回过头看向后方的软榻,却发现尧风已不在,甚至连床被都没折叠好,显然是匆忙之下离开的,八成是被蔺舆风唤去了吧!没想到自己竟睡得这么熟,连尧风离开了也不知道。 

  他自嘲似地扯了下唇角,正欲起身整装梳洗,门扉立刻被人大力推开,三名黑衣男子,不由分说的冲上来,便恶狠狠的扯住严清郎往外拖拉。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严清郎直觉得莫名,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架着他的其中两人却又用力的拉扯了他一下,使得他险些被绊倒,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直到三人将他拉入堂厅内,他才被放开,整个人难看的被摔在冰冷的地面,站在厅内两旁的人,也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彷佛故意要让他难堪似的。 

  严清郎脸色有些难看,双眸更显冰冷锐利,任谁也不会在大清早被人以这般难堪的方式拖到这儿,还会感到开心的,他当然也不例外,甚至感到恼怒。 

  站在右方的尧风见了,差点儿止不住冲动想跑上前,可惜高台上传来的声音,却硬是阻止了他这番愚蠢的举动。 

  “严清郎,这几天你过得可消遥?”坐落于玉帘之后的蔺舆风,冷然地俯视着高台下的严清郎问道。 

  严清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随意地拍抚了下曲皱的长衫淡道∶“有话就快说。” 

  闻言,蔺舆风不由得轻笑出声,让台下愤慨的众人,皆感到不寒而栗。“看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似乎不会轻易接受此刻的身份呢!”他忽地朝外一弹指,不知射出了什么东西,“首先…要学会该怎么跪下!” 

  “唔!”严清郎先是痛哼一声,膝骨立即感到一阵麻痛,整个人不由得半跪了下去,一股被羞辱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气愤得他不禁握紧双拳。 

  “怎么?不服气?”蔺舆风露在面具外的唇冷冷地朝上一扬。 

  “楼主!”尧风终于忍不住地喊出声。 

  笨蛋!严清郎捂着疼痛不已的膝暗骂,可惜此刻他连自己也救不了了,更别说要出声去阻止尧风,仅能别过头忍着痛楚不哼声。 

  蔺舆风冷冷地看向面露焦急的尧风,心底忽然萌生一分不快,扬手挥开玉帘便唤道∶“夜风!把严清郎带下去好好教导一番。” 

  一名黑衣男子立刻站至台下,恭敬地朝蔺舆风一躬身,旋即将爬不起身的严清郎硬拉起来,森冷地在他耳旁轻笑说∶“这下子你可落到我手里了吧?看我怎么整治你!” 

  严清郎眉也不皱地闭上眼,任由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夜风将自己扯出堂外。 

  “楼主!为何不让我…”尧风心急如焚的看着严清郎被带出堂厅外,一时口急的想询问,不料,蔺舆风却愤怒的站起身大吼。 

  “闭嘴!”他怒的差点儿克制不住自己,倘若再让尧风说下去,他肯定会一掌杀了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在他面前袒护严清郎,甚至… 

  蔺舆风一咬牙,不由得回想起严清郎被尧风亲吻的那一幕,愤得他甩头便离开,连看也不看尧风一眼。 

  见状,尧风再也顾不上他人疑惑的目光,急也似的奔出堂厅,慌乱的到处找寻夜风与严清郎的踪迹。 

  寻了好一会儿,他才听闻落院的柴房传来一声声的怒骂,和东西摔落在地面的声响。 

  “磕头你不会吗?赶快给我低下头!”夜风毫不留情的踢了严清郎一脚,硬是要他跪在脏污的干草上。 

  严清郎痛得冷汗直流,身上早不知道挨了夜风几记硬拳,方才膝盖又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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