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劝说无效的一群人,垂头丧气地鱼贯步出房门,而在看到伫立于门外的人儿瞬间,个个都诧异惊慌。
「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银瞳的主人竟有些顽皮地笑了笑。
众人脸上窜过心领神会的默契,彼此相视一眼,散去了。
被遗留下来的人儿,先在门前做几下深呼吸,颤抖的手紧紧交握住,似在祷告也似在寻找力量,最后挺了
挺笔直的背,抬起头,坚定无比地推开那扇门,并说:「慢着,你要丢掉的话,就给我吧!」
我回来了。
一步,两步,走了进去。
我回到你的身边了,司珐尔。
尾声
十年后
沙沙,蔚蓝的海水拍打在珍珠光泽的沙滩上,撞击出璀璨浪花后,又缓缓地退去,潮来、潮往。
一名年龄不详的长发男子,半身打着赤膊,腰系薄布,手拎着一枝银色镖枪,在洁白如云的沙滩上留下长
串足印,来到岸边——
远眺时,宛如晶冻般可口的绿波轻柔荡漾,其实底下流动着危险暗潮。不熟悉此海域的人,一不小心就会
被浓、乱、密的海草给掳获,成为水中鱼儿的饵食,但对于早把这片海洋摸得熟透的他而言,深海就是蕴藏丰
富食物的宝库。
「扑通!」划出美丽弧度窜入水中,修长的身躯没有一丝的赘肉,金褐色的肌肤与五彩缤纷的鱼儿们争奇
斗艳,也毫不逊色的闪烁着绮丽波纹。那自在悠游的模样,仿佛由人化身水中的生物,如瀑如云的黑发也飘散
在身后,既是他的翅,也像是他的羽。
扑噜噜噜,无数的泡泡从口鼻中窜出,享受过片刻的沁凉自在后,一双少见的灰眸迸出银芒,牢牢地盯住
了那正要钻进海底岩缝中的红色大龙虾。
(这家伙,上次失手没逮到你,这会看你跑哪里去!)
势在必得的,双腿使劲一推,激起些许波动。
只见身手矫捷的男子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地就以手中的长枪准确刺入龙虾的背,捕获它。
(啊哈!)
得意地在水中转个圈,这回踢水,是为了往上升起……
「呼!」
破水而出的瞬间,先吐出掺杂着咸味的海水,再大大吸口饱满的空气,活过来了。男子扬高手中的镖枪,
望着那在热烫阳光下依然在枪顶活蹦乱跳的大龙虾,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哼,想躲过我的镖枪,你还早得很呢,笨龙虾。今晚就把你煮成一道「清蒸有眼无珠之愚蠢大龙虾」。
」
仰躺于海面上,任由海水承载他的身子。
这一刻的宁静是得来不易的。
飘着、荡着,突然他感觉有道视线正如影随形地追着自己。蹙起英挺的眉,利落地翻身,浮沉在起伏不定
的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眺望着沙滩。
那儿,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虽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却穿着黑色长袍,和四周自然狂野的景致格格不入,凸现存在感——不,说不定
就算脱下那黑袍,那种存在感也丝毫不会削减才是。
(你看啊!让你高兴看个够,大爷我怕你看不成?)
穷极无聊的,以手拍打着周身的海水,就是不想游回去。不想游回那家伙的身边去。打昨日吵完架的余怒
,尚未平息,为了什么而吵架已经不重要,八成是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争执着谁对谁错的过程中,真正让他火
大而无法消气的,是对方不知悔改地想用「身子」来说服他的这点。
(别以为每次耍那一招我就会乖乖听话,我可不是被你哄大的,哼!)
索性,再下水去捉点别的鱼儿来丰富晚餐的菜色吧!
正当他打算重新钻入水中时,岸边的男人有了动作。唰唰两下解开衣带,褪卸黑炮后,那副身经百战,日
夜锻炼,如同淬炼过后最精纯的钢,让人打从心底感叹造物主奢侈手笔的健美体态,傲慢的在光天化日下裸露
。
(天杀的,也不多少拿块布遮一下,没人要你在这儿表演裸舞吧!)
骂归骂,危机意识已在他脑海中升起,男人下一步想做什么,他心中已了若指掌,而他可不会束手就缚。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懦夫不懦夫,先溜为快。
刻不容缓地大吸口气,毫不迟疑的下潜到深海中,睁开银眸敏锐地找寻着能让他逃离追击的方向……既不
能游出外海,那就往天然山石|穴那边游去好了。到了那儿,连接着小溪的洞|穴,可以帮助他顺利逃脱,回到小
屋中。
一条竭尽全力窜游的「小鱼」,一名打定主意非缉捕他到手不可的渔夫。
追猎。脱逃。一个不费吹灰之力,一个却拼了命。
(去他*的。干么这样紧追不放!)
濒临界限,像要爆炸开来的心肺,主张着放弃的四肢益发沉重。可是眼看着步步进逼过来的黑影,说什么
也不能在此刻放弃?
挑起意气之争,或许也是为了调节生活逐渐僵化的方法。
(唔!不行了,非上去换口气不可。)
沿着光源,攀升。顺着脚踝,被拉下。强大的引力像海草般紧紧纠缠住他的脚踝,下一刹那就连整个人也
跟着失陷。
(哇,这混账,你不要抱住我!)
踹、我踹、我踹踹踹。可惜拳脚在水中根本发挥不了多大作用,犹似打着棉花般软弱而无用。
看准他筋疲力尽的大好时机,男人轻而易举的搂着他浮出水面,然后一肩负着他,游往岸边后,扛起半是
缺氧而失神的「鱼儿」,上了岸。
甩甩头上的水滴,将他放倒在自己脱下的长跑上时,男人定睛瞧见那本该「无意识」的鱼儿,手中还紧抓
着镖枪不放,当然也包括那只早已气绝的大龙虾时,不由得笑出声来。
「呐,小可爱,你还要装死的话,我就把那只龙虾没收了喔!」
闻言,啪地张开灰眸,咳出一口海水,嘎哑的声音愤怒地咆哮。「你敢碰我的龙虾一根毛试试看!」
「我怎么不知道龙虾会长毛?」男人扬起眉,噙着笑。
「你管我。」猛地翻身坐起,也同样甩着头发上的水珠,厌恶的掐起一束长发,瞪着上头沾满了沙粒。「
都是你,害我现在满头都是沙,你放人下来的时候,不能挑个比较好的地方吗?」
「你屁股底下坐着我的长袍,我想我是仁至义尽了。」
白他一眼,故意拿起长袍,边擦着自己的头发边说:「你不是忙得连走出房间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干么移
尊就驾地跑到这海边来?」
想起来了,吵架的理由——亏他难得心情好,弄了顿大餐,结果男人居然有胆说不吃,理所当然触怒了他
。想到自己花费在捉鱼、烹调的时间,他就很想将对方大卸八块,要知道他可是忍着「君子远庖厨」的耻辱,
大发慈悲地扮演着贤「夫」的角色。
「我不是道歉了吗?」
男人叹了口气,深灰蓝眸不无苦恼地望着任性的「妻」,天知道自己并未说半句:「不吃」,只是实在放
不下手边的事,说了句:「晚点吃」,结果就遭到被娇妻拒于门外的待遇。对,这座岛上有两栋屋子,一栋是
他的,一栋是自己的。至于为何要分「屋」而睡,就是为了给那有着火爆脾气的「妻」一处能够冷静下来或尽
情发泄怒火的地方。
不过,男人后悔了。
再三被拒于门外,并不是多大的打击。然而,寒冷的夜晚失去了温暖的抱枕,便孤独得教人难以忍受。早
已习惯的「存在」,一旦消失,才会体认到何谓「无可取代的宝物」。
改天非暗中拆了那座避难小屋不可。
「你道歉我就得叩谢感恩吗?」口气毒辣,但心中已经开始酝酿让步,不能太仗着男人对自己的宠爱,而
爬到人家头顶上,那有失公允。再说……知道他在乎自己在乎到愿意放下手边一切的事,就够了。
「飒亚「」柔柔的,性感的低唤。
撇开头,装作没听到,实际上是……怕现在接触到那双雾蒙蒙、水润润的蓝瞳,会掉下去而无法自拔。大
白天的就发情,太丢人现眼,纵使这边除了他们,根本没第三者。而且长年所遵奉的礼教,不是说扔就能扔得
掉的。
「飒亚……」
这一回,呼唤声之外,体温与揉合着阳光与海水的体味,一并来袭。弥漫充斥并刺激着鼻腔的动情激素,
令心跳、呼吸不由得急促。
「你——你该不是认定,只要用这招就一定能摆平我吧!?」嗔怒。
「我没有。」无辜地眨眨眼。
「你说谎」反驳。
「我真的没有说谎啊。因为每回被摆平的总是我啊!你用你那又紧又热的小|穴,狂野带劲地扭腰,再加上
娇滴滴的淫吟荡喘,把我榨得一乾二尽,怎么能说是我摆平你呢?」男人厚着脸皮,大言不惭地说。
「司珐尔!」抡起拳头,如雨点撒下。
「哈哈哈哈,别浪费你的力气了,要用力气的话,我宁可你将他用在别的地方,好比……」啵!偷亲了一
下怒红的脸颊。」讨人欢喜的……」啾!转移阵地到殷红唇瓣。「这个地方。」
「啊嗯……」
强制绝决不粗鲁的长指锢住了薄薄腰步下方的昂扬。
老谋深算的舌头,乘机溜入了湿润的舌腔,勾引着安分缩在编贝白齿内的舌,衔着、咬着、交缠着。令人
脸红的唾液声透过耳膜也化为增强情欲的要素,四唇间牵动的银丝一闪地消失在对方的口舌间。
「嗯……唔……」
随着指头猥亵的动作,灰眸底部泛起媚人水光,饥渴在那张俊逸秀脸上表露无遗,光是这样的表情就能挑
逗地男人情难自禁,想要立即压倒这具不知曾要过多少次,却依然能牢牢束缚他,迷得他神魂颠倒的身躯。
「把腰抬起来,亲亲。」
耳语中,分离了双唇,翻转过那身躯,使情人四肢朝地趴在自己面前后,舌头缓缓地顺着那弓曲的裸背,
滑下。
反应是立即可见。「……啊……珐尔……」
缩起了深陷在白沙中的五指,不禁被那冰凉舌头碰触的快感击溃。尤其是恶意的舌尖都留在脊椎底端的凹
处,一再舔舐吸吮的同时,自有主张的下半身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极顶边缘。
仿佛熟知这一点的男人,用指头压住了解放的出口,白牙则咬开了那片横阻两人之间唯一的障碍——薄布
。圆翘而饱满的双臂,登时一览无遗地呈现在那双焱火蓝瞳前,施以爱怜的抚触,探索仍羞涩封闭的蕾心。
「啊啊……」
指头和男人的舌双管齐下的逗弄,不一会儿,拿处秘地已经被透明的水搅湿而不自觉地开启,欢迎而诱惑
的变动着。
「……行了……快点……进来……」
回过殷红的脸,抛却理智,为了感受到男人切切实实在自己生命中的存在,不知可耻与魇足,近乎正为男
人而饥渴的浪女般地索讨着。
「……珐尔。」
催促。挑逗。勾引。
蓝瞳深暗了,浓稠得化不开的甜蜜,流窜过五脏六腑。低吼一声,咬住了眼前金铜色的肩,把沉重的、悸
动的、火热偾张的楔,打入那为自己所保留,天造地设,百分之百吻合的芯。
啜泣、喘息、高吟、低叫……
狂放五拘,再没有礼教道德伦常规范,这浓密禁忌的爱行,仅有海风、波涛、白沙与阳光为见证。
「为什么我非得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不可?我不依,我要回皇城去,立刻掉转船头,我要回去啦!」撒
泼的男孩,青涩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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