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没见过男人在这种时候守在一旁,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当着他的面为冷琬心宽衣解带,清理残胎……
许远连忙扶起墨宸峻,“请王爷到外间稍候吧,否则怕是会误了为冷夫人医治。”
墨宸峻这才缓缓松开冷琬心的手,最后又望了一眼她那已经痛成一团泪水满面的凄惨容颜,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两不相见
璃芷苑。
洛璃静静的看着院中久久呆立一动不动的墨宸峻,心底轻轻的叹着,缓缓的走到了他身边。
“王爷既是日日惦念着冷媵姬对她放心不下,又何不回元啸阁去看看她?王爷整日这般沉默这样回避,心里便是能好过了吗?”她轻声说道。
自从那日许远将冷琬心与他的蛊毒解掉,将她腹中的胎儿落掉,他便日日宿在璃芷苑,再没有踏入元啸阁半步。
他只是对洛璃说要在她这里安心的调理身体,便终日寡言少语。
他始终没有对她解释冷琬心为何会怀上他的骨肉一事,那虽然让她有些失望,可是从洛清口中得知冷琬心凄惨落胎的悲楚,甚至这次落胎因为牵扯了蛊毒的因素,或许会让她日后再难孕育生命,同为女人,她又自然对她生了许多怜悯。
墨宸峻被她的话拉回了思绪,扭过头来看着她,她脸上的真诚和温存善意,让他低低一叹,“阿璃,你可怪我?”
怪吗?
怎么会不怪……
从时间上推断,那胎儿并不是她为他解毒那一夜所怀。倘是那一夜所怀,她反倒毫无怨念,因为洛清已经说过他当日未忘给那解毒女子服下药物,只是冷琬心是阴差阳错的替死鬼,漏掉服药而侥幸怀胎,便实在难以阻止。
可这胎儿明显是冷琬心随他回到王府后所怀,那么就是说,他终是被她所迷乱,终是为她开了先例,允许她体内留下了他的骨血……
这些时日,这件事一直扰的洛璃心头隐痛,而又不见他半句解释,她更是心绪难宁。
可她又能如何,她难道要和他哭天抢地质问个一清二楚吗?况且如今冷琬心已经落了胎,她还去纠缠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洛璃牵起唇角,苦涩的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王爷便不要提了。如今冷媵姬已是可怜的很,王爷若是始终不露面,她那般倔强的性子,虽是不说,却也定会伤心透底。”
墨宸峻又是一声长叹,“这件事终是我的不是,我当日不知她身上有毒,我也是被她气的一时昏了头脑,害了她,也让你生了怨。可我能够面对你,却断断难去面对她,那个女人,她实在不像你这般通情达理。”
他的话让洛璃心头微苦,却依旧柔声劝道,“女人最痛之事莫不过此,王爷是她的夫君,是她唯一能够哭诉委屈之人,依王爷所言,王爷并不想如她所愿放她出府就此与她了无瓜葛,那便还是尽快去看望她吧。”
如她所愿,放她出府?
那绝不可能……
墨宸峻轻轻摇摇头,“罢了,再缓几日吧,如今她身子初愈,若是因见了我再情绪激动伤了身子,便更是说不清了。”
“也好,那王爷便在我这里安心养身吧。”洛璃把手放在他的大手中,仰头看着他,美目微闪,“王爷身体安康便是我元熙子民的福祉,阿璃从不是多言之人,可是阿璃斗胆说一句,王爷也该考虑考虑哥哥和众位大臣拥戴王爷的心声。如今皇上对王爷明里暗中都更为肆意针对,阿璃实在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墨宸峻轻轻打断道,“阿璃,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洛璃抿唇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走回了房。
透过窗,静静的看着院中那高大却孤寂的身影,洛璃的心里,涨满了涩涩的酸痛。
*******
每日许远都为冷琬心调理各种补血补气的滋补药膳,又眼看着阿音的腿伤日渐好转,已经能够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行走几步,惨痛失胎的冷琬心,心情终于渐渐平静了些许。
元啸阁的确是个静养身心的好地方。
每日在这安静怡人的院落里,呼吸着那茂盛馥郁的银杏所散发出的清新气息,听着鸟儿叽喳欢快的啾鸣,有阿音锦柔陪她聊天笑语,冷琬心的气色确是日渐一日的好转起来。
一直没有见到墨宸峻的身影,她曾经对他百般的痛恨,曾经想要在面对他时狠狠的赏他几耳光的怒气,在无处与之发泄之余,终变成了淡漠。
只是每每静下来时,脑中忘不掉的便是那日他双目血红吼出的那几句让她心颤的话,“我的母亲……她甚至连我的模样都没看到,就已经被人害死……”
太多的困扰纠缠在她的心中,对他的那些恨意,连同那些困惑不解,让她几度想见一见他,把话问清楚。
可得知他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宿在璃芷苑的消息,她便迅速打消了见他的念头。
想到他对洛璃的宠爱,想到他蛊毒一解便迫不及待的日日陪在他的王妃身边,对惨痛失胎的她如此的不闻不问,方知他对她曾经那些小心翼翼的保护,不过只是因她牵连他性命才不得不为之。心里既是愤懑,又是伤痛。
“夫人怎么了?怎么又叹气了?”为她轻轻揉肩的锦柔,小心的问道。
“没事儿。”冷琬心浅浅一笑。
阿音不放心的看着她,“小姐该不是在怪王爷不来看小姐吧?听许老讲,王爷也需要安心调养身体,加上朝中之事或许脱不开身……”
“阿音,你知我和他是水火不容,我怎么会念他?”
锦柔不解的问道,“王爷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夫人不用担心的吧。”
阿音不语,冷琬心说道,“他的好与坏和我无关,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锦柔笑着,“夫人说的哪里的话,能住在这元啸阁里,夫人还担心王爷不疼爱您吗?再说您看太后也那么疼您,日日都着人为您送那么多的补品过来,您实在是有福气呢!”
听她提及太后,冷琬心眉心紧蹙,那些几乎堆成山一般的来 自'炫*书*网'宫中的补品她连碰都没有碰过一下,她甚至一想到那日太后泪眼涟涟和她的那番对话,和那饮过茶水便即刻身亡的鸟儿,心里就寒凉难耐……
“传太后懿旨,宣冷媵姬入宫!”
忽然门外传来宫人的一道突兀传旨,吓了冷琬心一跳。
她缓缓起身,恭敬的接了旨,一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捏紧,额上渐渐起了薄汗。
难道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吗……
误入魔窟
冷琬心是硬着头皮进的宫。
她曾经抱有一丝幻想,幻想墨宸峻会为她拦下这道旨意,可谁料他并不在府中,护卫禀过了洛璃,便让她由锦柔相伴,随宫人入了宫。
此番再也没有上次那般诸多护卫小心守护,冷琬心更是心底苦笑,解了毒不再事关墨宸峻的安危,她果然便成了无关紧要之人。
她努力镇静自己装作没事般的样子,踏入了馨雅宫的宫门。
太后依旧是一脸关切的焦虑,“琬儿,听说你落了胎,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念着你行动不便本是想亲自去看你,可你也知道峻儿和我之间……唉,所以忍到这许久,直到听由王府回来的宫人说你日渐好转,便连忙把你唤了来。”
她轻轻抚摸着冷琬心的手,“琬儿,身子好些没有?”
再次见到她这慈爱温柔的模样,冷琬心已经再没有曾经的感动和亲切,她静静的看着她,面带愧色的说道,“劳姑姑挂念,琬儿却是这样不争气。”
“这话从何说起?”
“琬儿还没等寻到合适下手的机会为姑姑做些事情,便受寒病倒了,接着便是不小心落了胎,那漠王已经迁怒于我失胎一事,再也不靠近我半步,我实在是……实在对不起姑姑。”
太后眸色微动,立刻安慰道,“罢了,此事再议吧。还是保住身子要紧,倘若你能尽快再怀上峻儿的骨肉,那便真是亲上加亲,是姑姑求之不得的福分。”
“琬儿记下了,只要漠王还能再记起我宠…幸于我,我自会好好把握时机。”冷琬心轻轻说道。
“不说这些了,想是你这些日子光是在房中静养,也该多出来转转,更有利于恢复,走,姑姑陪你到御花园走走。”太后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向外走去。
两个人在御花园里走走停停,闲聊起家常,冷琬心几度想开口打探些信息,却总是不知如何才能不让太后起疑心,思前虑后还没等想好,便有人来报,说是御医在馨雅宫等太后已久,到了给太后把脉服药的时间。
“人上了岁数,身子骨就不中用了,一天到晚的离不开那些药汤子。”太后无奈的叹道,“琬儿,让这丫头再陪你转转,累了便回我那里,峥儿稍后也会过来,你们一起陪我吃顿饭热闹热闹,可好?”
冷琬心点头应下,太后便携了婢女匆匆离去,锦柔看着她的背影,由衷的说道,“夫人真是好福气,太后实在是宠夫人宠的紧啊。”
冷琬心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夫人你看那花开的好美,是咱们王府里从没见过的呢!”锦柔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簇白色的花,那花果然生的很美,寸余的修长花瓣欲开还合的娇羞姿态,让一向对白色洁雅的花多几分偏爱的她,缓步走了过去,锦柔已经一脸的陶醉,“好香啊,夫人你闻闻看,真的好香呢!”
冷琬心俯下身,那花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只是那香味浓重的厉害,甚至有些呛人,冷琬心皱皱眉,她讨厌这么浓烈的香气,刚要起身,却觉得那香气似是已经窜入了鼻间,顿时冲的她头晕起来……
“锦柔……”她连忙唤道。
“夫人,您怎么了?”身后有人扶住她,一双手在她人中处重重的按了几下,本就已经晕沉的睁不开眼睛的她,一头便倒了下去。
*******
“锦柔……”冷琬心低声的唤着,心里升腾起浓烈的不安。
“锦柔不在,不过你若是哪里不舒服,朕倒是可以帮你揉一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冷淡却又含了几分不尊重的轻薄。
冷琬心猛的睁开眼睛,眼前那一身龙袍的男子,正冷冷的看着她,她一下子坐起,“皇上?”头却有些发飘,四肢也是酸软无力……
墨煜嵘冷笑着,忽然伸出手去摸上她的脸颊,“你沉睡的样子,倒真是很美,难怪你对皇兄那般粗野无礼,皇兄都依旧舍不得杀你。”
冷琬心身子向后退去,推开他的手,“恕臣妇无礼,竟误入了皇上的寝殿,臣妇这便告退。”
她说着便想绕过墨煜嵘赶忙下床,谁知本就无力的她,更是被墨煜嵘一把就给按了住。
“既来之,则安之,朕并没有生你的气。”他轻佻的笑着,目光瞥向了她丰腴的胸口,“女人太美便成了罪过,成了祸水,此话真是有道理。父皇想要你,皇兄离不开你,如今便是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为父皇陪葬的朕,都有几分心动了。”
“皇上不要和臣妇开这种玩笑,臣妇比您年长,论辈分尚且是您的嫂嫂,况且臣妇已为漠王怀过胎,臣妇误闯皇上寝殿都已经是玷污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冷琬心一面后退,一面小心的说道。
“哈哈,你还真有趣,比朕年长又如何,只要朕喜 欢'炫。书。网'便是,辈分身份这些更是无所谓,你那夫君还强占过父皇的嫔妃,论辈分还是他的庶母呢,又如何!”
墨煜嵘大笑着,扯过冷琬心便大力的往怀里扭,意有所指的笑道,“今日朕自会好好疼你,让你享之不尽,只要你身子争气,今日朕便让你怀上朕的龙种,日后朕把你接入宫中,岂不是比做皇兄的媵姬要风光的多?”
“你……你无耻!”冷惋惜愤怒之极,她努力想挣脱他,不料身子一贴上他的身体,竟是本能的瘫软下去,别说想要离开,恨不得在他身上拼命抓牢才能舒服一些……
她竟然被下了媚药!
她咬牙支撑着自己,奋力挣扎,“皇上不会不知漠王的脾气,倘使让他知道今日之事,他必不会罢休!”
“他怎么会知道,这种偷…情私会享受鱼水之欢之事,难不成朕还要亲口告诉他去?说不定你怀了朕的龙种,他还会当成是他的宝贝世子去疼呢,除非你不想活了去找他坦白,否则你便安心吧,你如果能让朕满意,朕自是不会亏待你。”
“皇上怎是这样不体面的小人!”冷琬心气的全身发抖,而越来越灼热燃烧的身体让她几乎支撑不住,口中干渴无比,皮肤变的燥热滚烫,恨不得一头扎进冰水中才能去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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