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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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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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半喜,既盼着他来,却又怕他不是这丑鬼对手。

而那丑鬼似早已在等着陆少卿,见陆少卿来,就手一拂,地上便多出张圆桌以及一对石凳。

“看来是我错了”,那丑鬼说。

木轮车已停下,车上人淡淡笑道:“前辈没错,错的是少卿有眼不识泰山,竟连三百年前叱诧三界六道的鬼面郎君都不识”。

那丑鬼就苦笑,道:“当年的郎君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个鬼面在了!”他猛地抬眼,这次声调里竟有了几分得意:“原来这三界六道还没忘记鬼面郎君!说起来你也算不错了,年纪虽然不大,可见闻还算广博,而且能这么短时间就弄清我的身份,不错不错!我敢打赌,不出一百年,你一定能像我当年那样,叱诧三界六道”

陆少卿便微笑摇头,道:“晚辈并无任何野心,只想一生为道。至于前辈的身份,晚辈其实早该想到!其实,晚辈对鬼面前辈与明月前辈的事略有耳闻,只是不想三百年间音讯全无的前辈竟在此!是晚辈眼拙,只是前辈的心愿晚辈恐怕不能帮您完成了”。

“我知道你请不动她,我敢打赌,别说你,就是太上老君来了,也照样请不动她!”鬼面郎君垂下眼帘,盯住地上铺着的鹅卵石,叹气道:“可是见不到她我始终不死心!我连心都被她骗去,她总该给我个解释吧?”

“前辈也说是骗去,那么还需要什么解释呢?”

“等等,等等”,我瞧瞧陆少卿,再瞧那鬼面郎君,心道怎么才这么会功夫,这俩人就打起了机锋?!说的话我皆似懂非懂,难道诚如我所料,明月不但与妙缘真人有一段情?更是曾骗了这家伙的心?

可这次我却只猜对了一半,原来此骗心非彼骗心了!

就听那鬼面郎君道:“当年是她告诉我以血养心可以迅速提升功力,可我将七窍玲珑心给了她,这一养就是三百年,每次见她她都说没养熟!可前几日我去万仙岛参加万仙大会,怎么没一个人听说过这以血养心的功夫?”

“万仙大会?”我咋舌,万仙呢!那不是要有一万多只仙?想想场面都觉得壮观!可方咋咋呼呼唤一声,陆少卿已朝我使眼色,并轻咳声,道:“恕晚辈冒昧问一句,据晚辈所知,这七窍玲珑心世间唯有两颗,一颗乃比干所有,却被奸人所害,如今下落全无,而另一颗就在鬼面郎君您这里,相信前辈也该知道此心有多珍贵,为何要轻易转赠他人呢?”

“我哪是转赠?是赌输了而已!”一提起赌,鬼面郎君便眉飞色舞起来,“说起来那次真是最过瘾的豪赌了!我们一共赌了三天三夜,天上地下飞禽走兽都赌了个遍,结果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说着说着他便激动地一拍身旁圆桌,而那可怜圆桌立时碎成几片,四下歪倒,他压根不在乎,手接连拂两下,先前的圆桌便不见,而另一张崭新的圆桌就又杵在原位。

我瞧着崩到脚边的碎石渣,不免暗叹这家伙功力恐怕便是我,陆少卿,裴少玉都绑一块也不是对手,于是不免忐忑。小心翼翼瞧他,却见他正说得吐沫横飞。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敢打赌,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赌赢她!唉,说起来就怨她,说什么我有七窍玲珑心,她有六根清净血,如果将这两样至宝放在一处养上个几百年,就可以天下无敌,我这才动心!其实天下无敌我不稀罕,我只稀罕可以放心的赌而不用再被人管着!”

“所以便是谁赌输了谁就将宝现出,交由另一个养着?”我插嘴问一句,心道别瞧着你法力高,没想到这脑袋比我还痴呢!

“是啊是啊!”鬼面郎君连连点头,似好久没吃到鲜肉的狼,“细想想,我已经好久没赌得那么痛快了!都不是对手啊!这就是高处不胜寒么?那贱人坏倒是真坏,可赌术也是真高啊!”

说到后来,那话音就变得低低的,而再瞧鬼面郎君,竟红着一张脸,似孩子般双手使劲揪着衣角。我忍不住要笑,果然无论人鬼都不该有欲念,否则必然要吃苦果呢!

而鬼面郎君却突地抬眼看向陆少卿,内里就有了亮亮的光。

“我也知道以那俩小娃和这个大的威胁她她很难就范,毕竟她心那么冷。可我人都抓来了,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放了,不如,你和我赌一场?!”

“前辈要赌什么?”陆少卿笑问。

我方要阻止,却已听得那鬼面郎君言道:“就赌你们四个的时间!如果我赢了,你们就要永远留在这画里陪着我,如果我输了,就放你们出去,并且帮你们解决点金术的难题。”

“与点金术有什么关系?”我纳闷道。

“明月与妙缘真人闹翻了都是因为我,只要我肯出去解释,保证他们和好,只要他们和好,凭着明月的消息灵通,不可能找不到楚少琴!我敢打赌,到时你们一定会痛哭流涕的来谢我!”

。。。。。。

……

高台三丈三。

三丈三的高台共立了两座,以相对之势分别杵在正北正南,每座高台宽窄仅容一人盘膝坐,而此刻这两座高台上各端坐一人,却正是陆少卿与鬼面郎君。

自打鬼面郎君说出要与陆少卿赌一场的话后,我就已做好必然要经历一场恶战的准备了。本以为陆少卿定不会破戒,到时惹得鬼面郎君翻脸,就会双方打杀起来,正暗中运气走法,却不想陆少卿竟欣然同意。

我眼珠子瞪得比牛大,张大了嘴巴,傻愣愣瞧着陆少卿,心道你必是急疯了!竟连这条件也答应!虽说鬼面郎君那点金术的诱惑实在不小,但谁知他是不是随口胡诌?!更何况赌乃大戒,虽空空老头一向慈祥,但总不至于放任着你学坏!

而最最要紧的却是,我怕输!

万分怕输!

倒不怕输给鬼面郎君时间,说起来这处也不错,便是今后只能待在此了,至少还有陆少卿陪着,也不算吃亏。只是陆少卿与我不同,我终归小儿女情怀,他却是个将天下苍生时刻揣胸中的主儿,若当真将他囚禁在此,他必然要郁郁而终了!

何况,便是连裴少玉那厮都成了仙,陆少卿又是灵山七子之首,怎的也能混个仙官来当的,既然欢喜一个人,我是不该一己之私,挡了他前程吧?!

正胡思乱想功夫劲儿,已听得鬼面郎君朗声笑,并三两步窜过去,一把抓了陆少卿的手,而后者便微笑着瞧他,他兴许又觉得不妥,便松开手,将双手在腿两侧蹭蹭。

故意咳嗽几声,鬼面郎君强压狂喜,问陆少卿:“别说我前辈欺负晚辈,今儿你先选赌什么!是骰子还是牌九?或者赌大小?!哎呀,说起来我真的有好久没赌过了,手痒啊手痒!”

我忍不住笑,心道这家伙并非那么可怕,说来无论法力多高强之辈,若有了缺点,便都更像人了!

“前辈,晚辈对此次赌局有个想法,只是不知该说不该说?”陆少卿看定鬼面郎君,一张脸上微笑依旧。

“说说说,我敢打赌,凡是沾到一个赌字,就没有我鬼面郎君不会的!”鬼面郎君搓着手,竟是既兴奋又紧张了!

我急得抓头,明知陆少卿对赌术一窍不通,偏自己也是个不懂的,如今他这般轻易应承下来,我只干着急却帮不上分毫,那滋味却是不好受了!

“那好,晚辈就献丑了!”陆少卿竟似深知我心思,言罢便似有意似无意瞧一眼我,被他那一瞧,我竟觉得莫名安心起来。

木轮车吱吱呀呀前行一段,陆少卿便淡然道:“据晚辈所知,前辈是修仙道的,而晚辈不才,恰好也在修仙道,晚辈张狂说一句,既然大家都是道友,那么赌也该赌得与众不同些,才好”。

言罢他就看那鬼面郎君,而后者更是早已被他吊起胃口,正听得入神,见他又停了不说,便急躁起来,“怎么个与众不同法?你倒是一次把话说完啊!这样吊胃口真是要把我急死了!”

他也顾不得再称前辈,只是贪玩的孩子般蹲在陆少卿车前,并无赖地扯住车把手,一叠声求道:“反正勾起我的赌瘾了,今儿一定要赌个痛快!不痛快我都不放你们走!”

说着说着眼神又一黯,便又道:“可是,如果真的赌得痛快,我又舍不得放你们了呢!”

“喂!你都多大了?!怎的说话不算话?!”我急起来,那鬼面郎君就笑,腆着脸道:“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我瞧着他那张脸,竟觉得并未有多丑,暗叹果然人与人之间是要相处,却不该太主观了!若只瞧他那张脸,谁敢相信他也会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于是就忆起东海十公主润书以及那九幽公主阎立青来,果然艳若桃李却毒如蛇蝎了!只是如今裴少玉又现,却不知这两位还好?

正寻思着,却听得一声轻笑自身后响起。

我一哆嗦,忙回首,果然就见先前急火火溜掉那厮又回转,却是盘膝坐在一朵水晶莲花瓣上,被一池子荷花衬得耀眼了。

“痴儿,想我了?”他手随意波动池水,便有无数波光潋滟,我瞪一眼那不要面皮的,他却笃定的重复:“嗯,是想了!”

“呸,好不要脸!”我还要骂他,却见他已自水晶莲花上站起,脚尖立在花蕊正中,如今他正着一件淡青色袍子,细腰上束一条金丝带,那风过莲塘,搅动一池水,并顺带着将这厮衣袂发丝扬起,而那条金丝带更是嚣张地迎风而舞。整个人倒勉强可称之为养眼上仙了!我暗叹一声,果然成了仙就不同,便是连这欠揍的裴少玉如今这般姿色,都能骗几个仙姑了,若是陆少卿,那还了得?!

“看看看看,还不承认?!大师兄,小鬼面,你们瞧,她眼睛是不是直了?!”

话自然是问陆少卿他们,我却差点一口血呕上来,幸好强压了回去,正要去打他,却发现那水晶莲花池虽表面看来波澜不惊,实则却暗潮涌动,恐怕以我如今所剩功法压根过不去。

就恨得咬牙,而更奇的却是,听这厮话音竟是与鬼面郎君熟的?!

而鬼面郎君已在此时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早晚会来!”

“咳咳,是璇玑星君”,裴少玉故作严肃,但那厮本就生了一张笑面,尤其一双眼,不笑时也弯弯如月牙,怎的也吓不到谁了!

果然鬼面郎君就捧腹大笑,故意高了音,道;“是!玄鸡星君!玄色小鸡!”

一句话将我逗笑,我好久没这般畅快笑过,这一笑便笑得蹲在地上,只觉得眼泪都在眼角转。

“你这只鸡,将我们诓得好惨!白骗取多少眼泪?!如今你眼也好了!人也活生生立着了!就把我先前那些泪还我吧!”口中唤着让他还,心中却思若这世间事只要多流了泪便可更改,那么就算每日每夜流泪也值!

“不是立着是坐着!不是玄色小鸡,是璇玑星君!”那厮脸都青了,而陆少卿见我们疯得很,竟也笑着摇起头来。

“鬼面郎君,亏得我还向大师兄隆重介绍你,说是找到你就可以找到解开点金术的关键,就是个大转折呢!结果你出场实在差强人意!现在又把他们掳来,难道你想孝顺点,又没谁可以孝顺,这才抓俩祖宗来养着?!”

言罢他故意斜眼瞧我们,并夸张的装作跪拜样儿,将我们几个彻底逗得大笑,我故意揶揄他,口中唤:“玄鸡星君!花锦绣不是谁祖宗,花锦绣连自己祖宗是谁都不知道!”心中却实在透亮,想着如今这般气氛融洽,应该不用再涉险去赌,谁知念头方起,已听得鬼面郎君收了笑,正色道:“虽然你这只小玄鸡来了,但是说好的还是要赌!我敢打赌,我鬼面郎君订下的赌约,没人有那么大的面子终止!”

得,原来还得赌!

当下便都紧张起来,而陆少卿这才说出,那赌得不同却是不赌骰子牌九大小点之类,而是第一场赌打坐。

话一出口别说鬼面郎君,便是连我都愣住,心道这哪是个头,说来陆少卿打坐我是瞧见过的,有一次竟一坐便坐了三日三夜,期间不吃不喝,如今第一场就这般耗,再加上剩下两场,恐怕等在画外的叶少锋夫妇要急死了!

“好好好!就赌打坐!”裴少玉突地高声附和,我忙瞧他,见那厮竟朝我点头,我便放了心,心道想来这厮与鬼面郎君熟,必然知道他弱处是何了!如今他都赞同,看来不会错。当下便不言语,而鬼面郎君寻思了片刻,就抚掌说好,于是我与裴少玉也不阻止,裴少玉那厮更是自莲花蕊中离开,一双脚连连点过池水,飞掠上岸,而后便随手一拂,两座三丈三高台拔地而起。

鬼面郎君瞧一眼陆少卿,就伸手,道:“来吧,别说前辈欺负晚辈,我先把你送上去!”

而陆少卿微微摇头,拒绝道:“还是不劳烦前辈了!只是晚辈腿脚不便,恐怕不能盘膝,只端坐可好?”

“可以!”

“那请前辈先行”。

“好,那我先去!我敢打赌,你一定输!”鬼面郎君言罢便身子直直拔起,上了那高台盘膝坐下。

而陆少卿这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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