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
外头惨啸声与搏/击声不时传入我耳。不用瞧也知,那两位神兽爷也挺不了多久。看来,天要亡我!这鸣萱姑娘莫名其妙的出现,不过帮我延了时辰,但结局不改。而且更亏的是,又白白搭上她性命!
只可惜,此时想何也是无用了。
恰在这当口,玄武也哀嚎一声,被打落回来。它顺着棚顶破洞直直跌到我脚边,迅速缩小,惨兮兮在地上吐血。
鸣萱嘴角便缓缓渗出一丝血来。
唯今仅剩白虎一个,恐怕我与鸣萱死期将至了!
我晃荡到鸣萱身旁,紧挨着她坐地上,叹气道:“其实我有很多话要与你说呢!可惜无有机会了!自打上回子咱们被空空老头算计后,这次还是头一回见面。”
苦笑一下,我补充道:“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鸣萱已无暇分神,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就连结印的两只手都开始不停颤抖,眼瞧着连结印都要结不住。
我就叹气,道:“若今儿都死了,上苍眷顾咱们令咱们还有投胎机会的话,你千万记得,求那阎罗爷令咱们下辈子投胎成寻常女子。却不要轰轰烈烈,再这般劳心伤神。我情愿走一条寻常路,嫁做人/妇,为那所爱的郎君生儿育女。”
鸣萱不理我,嘴角渗出的血越来越多。
“你说咱这辈子修成女身有多亏。至少我还曾产下一枚蛋。可你连爱都未曾爱过。其实细追究我也不算正常女子了,我连月事都无呢。”
明知死期将至,我唯有混扯着,只希望死亡一刻到来之际,我可以很坦然很潇洒的面对。
谁知一直不理人的鸣萱突然大睁开眼,激动道:“可是,我有月事!并且正是月事期!”
似乎能有月事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是个足矣值得骄傲的事儿。鸣萱这一声唤简直惊天动地了!我瞪眼瞧她,便立即明了了!
可是,此时正斗法,她总不能当着秦落的面,脱裤子吧?!
☆、日更君赐我力量
我无比尴尬;瞧瞧秦落再瞧瞧鸣宣,就凭这不开窍的脑袋瓜;怎的也无法猜透鸣宣姑娘心思。
而她就朝我贼兮兮的笑;垂眉敛眼地低声说:“我追踪九头豺已经三日了;这三日来澡已没洗过,饭也没正儿八经吃过。”
外界又传来一声惨嚎,想必白虎神兽也熬不住了。我急得直瞪眼,心道都何时了;怎的想起啰嗦这些?!
偏鸣宣不觉危险;继续做口型:“衣服没时间换就不说了,最要命的是;突然来的月事居然令我措手不及。”
她臊红了一张小脸,头垂得低低的,双手结印,仍不放弃的加持法力控制白虎。而这句话未了,我已彻底明白过来。
好么,原来是这样!
凡人女子成年后便会来月事。细细说起却是根据个人体质不同而各有不同。我虽勉强算是修成女身,却终究不完整。自然对这种事知之甚少。但从前在灵山脚时,我多少听四妹与狐媚子说过些。
提起那对活宝,我便要哀叹一声交友不慎了!她们不但比我还喜欢四处乱跑,最要命的是,这俩姑娘对寻常女子嫌麻烦的月事好奇心极盛!听闻为此还特特去扒过几家窗子,甚至去人家姑娘闺房潜藏过。
据那两位神人调/查考证,这种事有些姑娘事先会肚子痛,有些不会;有些极准有些却又极其不准。而那不准的便没了防/备,常常会弄脏衣裤甚至被褥。
过去我只觉恶心,并对这俩姑娘的爱好起疑。可今儿我却只想抱住那俩姑娘好好嘴一个。
便起身,我围着鸣宣姑娘转几圈,并伸手去掀人家裙子,又想弯腰细细瞧她到底将那血水子弄在罗裙何处,我也好割下来缠在匕首上。
鸣宣就朝我吹胡子瞪眼,做口型嗔怪我:“你干嘛?!我可没特殊爱好!”
“找干涸血。”
“干涸了的血有什么用?!极阴的血当然越新鲜越好。”
“那你还说弄脏了罗裙?”
“谁说我弄脏罗裙了?!我只说事前我没准备。”
我彻底被她弄糊涂。难道没弄到罗裙上?!就抬眼瞧她脸面,听说那石女可是有月事倒流的可能,莫非她是自鼻腔里走月事血?
“想什么呢!我正常着呢!”鸣宣嗔怪我,双手再度变化结印,就朝我努嘴。我忙瞧过去,方发现这位姑娘原是背着个小包袱的。
“要我解开?”
“别磨蹭,我支持不住了!”
切,到底是我磨蹭还是您老人家啰嗦么!
她嘴角血流的几乎汹涌了。我也不敢计较,忙忙去解开小包袱,她就吩咐:“打开。”
依言打开包袱,我便真真开了眼界。
却见那小小包袱简直比陆少卿的乾坤袋还能装。可人家那乾坤袋至少还是捡有用的装,而鸣宣姑娘这小包袱内,却装满了乱七八糟物件。
胭脂水粉自不用提,一套明黄罗裙,一套嫩粉罗裙我也理解,毕竟姑娘家都爱美。一些七七八八的小吃食我也权当看不见,反正姑娘家馋嘴也不稀奇。而且人界好吃好喝的确太多,很少有谁能抗拒得了这诱惑。
可那凤仙花汁是用来干嘛的?难不成这位不靠谱的姑娘打算随时随地,捉捉妖追追九头豺涂涂指甲?
而最令我大跌眼球的还是包袱里放着的一只小布袋,打开布袋,内里安稳躺着的一条月经带便跃入我眼帘。
月经带不稀奇,即便我从未用过,也认得。
可这条月经带却是带血的!
其实,带血的月经带也不稀奇,毕竟它本就是做这用途的。但这条带血的月经带偏偏出现在此,却是大大不该了。
先不说这小包袱用料多讲究,只瞧这只小布袋上的刺绣,绚丽夺目色彩,以及长短参差针脚,又是加衬浮垫,恐就是粤绣名品金绒绣了。
这样一只布袋,堪称名品,只可惜名品偏摊上不靠谱的主人,竟将其做成装月经带的布袋子!我连哀叹的心思都无了。
“您不是将用过的月经带都攒着,将来留作纪念吧?!”
“你才有那爱好呢!”
“那您这是干嘛?”
我瞅着那月经带发呆,而外界已再度传来白虎惨呼,听那动静,恐怕这位神兽正被紫蛟上下其手呢!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盘古开天地,将三界六道分出,不是留着给我们祸害的!咱们总不能随地乱丢废物,污染环境吧!何况这种东西明晃晃扔出去,总是不好看。”鸣萱朝我做口型,赫然一位有爱心的环保人士。
原来这世上没有最不靠谱,只有更不靠谱!
“听说人界有一种沟叫做臭水沟,可以扔废弃物。听说人界还有一种沟,叫阴沟,不但可以躺醉倒的流浪汉,也可以扔这些物件。”我无力地朝鸣萱翻白眼。
“你听说的不少,可惜我没那习惯。我就愿意挖个坑将用过的月经带都埋起来,是不是也要被衙门抓?!”鸣萱也朝我翻白眼。
我抻脖子,不死心又道:“可是——”
“花锦绣,花大姑娘,您别这么多可是成不成!这条月经带是我来之前将将换下来的,血应该还没干涸。您这就污了匕首,然后痛痛快快捅秦落那王八蛋十七八刀,好不好?!”若不是还在结印,鸣萱一定会奋力拍头,直到将那与我一般样儿的脑袋瓜拍碎了。
我俩正混扯着,外间便又传来白虎惨叫音。随着白虎惨叫不停,鸣宣这加持法力的主人也状况不妙。我知晓此时不是做问题宝宝的时候,干脆一咬牙,将那匕首往月经带上蹭了几蹭。
果然就沾上来不及干掉的血水子。
一股子要命的血腥气直冲鼻腔,我忍住恶心,朝鸣宣呲牙:“得了,花锦绣今儿是真真佩服了您!花锦绣这辈子还没佩服过谁呢!”
“别啰嗦。快去捅他。”
“捅几刀?”
“十七八刀。”
“一百七八十刀好不好?!”
“只要你手不酸,随你。”
“好嘞。”
我最后瞧一眼鸣宣那琳琅满目的小包袱,以及那些吃食和粤绣布袋,暗下决心,自今往后绝不吃这姑娘给的任何东西,即便那吃食美味得赛过王母娘娘蟠桃宴。
“还不快去?你这种速度,我真后悔和你本是一体!”鸣宣痛不欲生。
我便平端着匕首猫腰低头,似个贼般小心翼翼朝秦落行去。
“不对,姿势不对!”若非还在结印,鸣宣应该很想将那十七八刀都捅我头上。
“哦。明白。”我噗咚一声将自己摔在地上,一手高举匕首,匍匐前进。
鸣宣朝我翻白眼,有气无力做口型:“我是说,除了我没人能看到你真魂,所以你现在别说用不着匍匐前进,你就算脱/光了在秦落面前大跳艳/舞,他也没那眼福。”
你才喜好随随便便在男人面前脱/光了跳艳/舞呢!何况,我忘记自己如今只是个真魂么!以为我真的喜欢自/虐,喜欢没形象的满地乱爬么!我腹诽鸣萱一百遍后就起身。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罗裙,我故意回首朝早已气得七窍生烟的鸣宣傻笑。那姑娘便朝我呲牙咧嘴的,瞧那样儿,估计想将我生吞。
吐吐舌头,我知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于是就不再磨蹭,而是倒挂在秦落头顶三尺处,双目盯住那小子天灵盖。
虽明知秦落瞧不见自己,我心内仍万分紧张。本已提了小心,可当全神贯注结印的秦落突然皱了皱眉头时,我心几乎跳出胸腔。
不自觉的,我眼前便闪现当年林云偷袭却惨死在空空老头掌下的景,就忆起片刻前我偷袭却丢了肉身子。越想越怯手,我只将自己倒挂着,却不敢近一步动作。
而正结印的鸣萱突然一收印法,霍然起身,一脸痛苦:“糟糕,毒!有毒!”
言罢她一双眼定定地盯住秦落身后,秦落就睁开眼瞧向鸣萱,双手却不撤结印。
“你,你,居然……”鸣宣颤抖着抬手臂,满脸惊惧之色。她手臂抬了几回,终究无力落下。一双眼仍死盯着秦落身后,身子轰然倒地。
这一下摔得狠,生生激起地上尘土,令我心不由抽了下。
姑娘,您这是来的哪一出?
秦落不说话,只是乜斜着倒地的鸣宣。而我忙趁着这时机,急速下降,手中匕首直刺向秦落天灵盖。
眼瞧着就要得手,偏那小子起身,居然去瞧鸣宣。于是我那偷袭便落空。
我暗恨了声,无比郁闷的追上去,离他背脊近在咫尺时,秦落似有警觉,豁然回首。我忙停住动作,屏息静气隐藏行踪。
他双目中精光闪烁,瞧了好半响身后,在我以为自己会被吓得背气时,他终于转回头去,俯身瞧鸣宣。
而秦落将将俯身勾头,鸣宣便动了动。我暗叫声糟!却见鸣宣豁然睁开眼,还不等秦落身子后退,双臂已环上秦落脖颈。
不是吧?您这是要投怀送抱?!就算我无用,您也犯不上献身吧?!倒是白白便宜了这小子!
我一口恶气腾起,从未想过,连偷袭都能如此令人郁闷!
☆、日更君赐我力量
秦落比我还惊讶。他显然不在状态;整个人呆傻掉,连扒掉鸣宣的爪子都未做。
“怎么回事?!”
本以为中了毒的;却突然活生生。本叫嚣着与自己斗法;要自己送死的;却突然勾了自己脖颈。难不成打着打着还打出了感情?!
我暗暗揣测秦落心思。却见鸣宣红唇微张,娇/喘轻浅,再加上方才斗法惨败,令她一张小脸苍白;此刻瞧着竟是无比惹人怜爱。
说来我与她生得一般相貌;却从未发现一双眼竟也能似狐媚子那般,目光流转间撩拨人心。果然是凭自家功力深浅了!若无这天生狐媚的功夫;即便给你张天姿国色脸面,也不过一个木头美人。
我正暗自感慨,已见秦落一双手不老实地环上鸣宣腰/肢,嘴更是凑到鸣宣耳边,压低音道:“怎么?后悔了?!”
他手一挥,外界响动便停。而紫蛟自破洞钻入,身子一晃化成紫金葫芦,被秦落随手抛到墙角。
我瞄了那紫蛟一眼,方才紫蛟与四神兽交战,我早已看得垂涎欲滴。若谁收了这神兽,行走三界六道便可耀武扬威,山精鬼怪也不用放在眼里!当然,我乃是堂堂天枢星君,本也不算太怕山精鬼怪……
越思越想越按捺不住,我只好暂且抛开鸣宣,蹑手蹑脚的奔了紫金葫芦去。而我边行边搜肠刮肚的寻思,到底怎样才能将其老老实实拐走。
待到我行至紫金葫芦处,办法也终于想出。我便依法而行,果然那紫金葫芦连挣扎都无,乖乖被我揣进怀。
折身回转,我方站定,已见神兽白虎自破洞跌落回来。
我忙去检查它伤势,就倒抽口凉气,这神兽简直可称得上无比惨烈了!它不但浑身上下无一处完整地儿,一身白毛更是被血黏在一处,成了一缕缕。屁/股上也掉了几块肉,却原来那老虎屁/股摸不得的话,是逗人玩儿的。
而最最丢脸的还是作为堂堂一方神兽,它居然连尾巴都弄丢了!想必拜那紫蛟所赐。
我嘶了声,心道紫蛟下手未免重了些。何况您也不必专抓人家屁/股么!
替白虎痛了会儿,我便又去瞧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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