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群星,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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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群星,我的归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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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 英国货币,按作者成书时旧制,12便士等于1先令,12先令为1英镑。便士为硬币。】

  这些是发射和着陆的坑洞。太空船就像航海的船只一样,它如果没有外部的帮助是承受不了它们自身的重力的。正常的地球重力会像磕破一只鸡蛋的蛋壳一样压碎飞船的船骨。这些飞船是在深洞里建成的,垂直立在狭窄通道构成的建筑网络中,由反重力屏障物支持着。它们从相似的地洞里起飞,乘着反重力粒子流向上升起,就像尘埃随着垂直的探照灯光向上升,直到它们最终到达了洛希极限①,就可以靠它们自己的火箭来推动前进。着陆的太空船没有动力火箭,它们乘着同样的粒子流下坠到这些坑洞里。

  【① 法国天文学家洛希(Edouard Roche,1820一1883)在十九世纪末叶首先计算得出的。当行星与一个物体之间的距离等于其洛希极限时,行星作用在物体的潮汐力与凝聚物体的万有引力大小相等。当卫星进入洛希极限内,它承受的潮汐力比凝聚本身的万有引力要强,如果卫星的结构不够强韧,便会被潮汐力瓦解,产生的碎片形成光环。】

  当普瑞斯特恩的随行人员进入范科瓦的院子里时,他们可以看到那些坑洞中有哪些是在使用的。从一些发射坑中传出太空船的噪音,船体也已挤出身来,地坑下面的工人用反重力流把船体从地面上托举起四分之一或者一半,这样就能对它们的船尾进行相应操作。三艘普瑞斯特恩的V等飞船;维加、维斯多和伏尔加,在靠近场地中心的地方被部分托起,伏尔加四周那些喷枪射出的电火花表明,这些飞船正在被除去氧化并进行金属堆焊。

  在混凝土大厦上标着:入口。普瑞斯特恩的随行人员在一个告示前停下:

  未经许可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你已经得到了警告!

  来访者的专用徽章被分发给这些参与者,就连普瑞斯特恩·普瑞斯特恩都收到了一个。他服从地把它别上,因为他很明白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保护性的徽章就进入船坞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队伍继续行进,穿过地洞蜿蜒地前进,他们到了0—3路口,那个坑洞口装饰着普瑞斯特恩企业标志色彩的旗帜,并且搭了一个小看台。

  普瑞斯特恩受到了欢迎,然后,他的多个职员也按顺序得到了欢迎。普瑞斯特恩乐队奏起家族歌曲,欢快而喧闹,但是其中的一个乐器像发了疯一样。它死咬住一个吵闹的音符,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它把整个乐队和惊讶的惊叹声都掩盖了,普瑞斯特恩这才意识到它不是某个乐器的声响,而是船坞的警报声。

  船坞里有一个入侵者,一个没有佩戴身份证明或者访客徽章的人。保安系统的雷达发现了问题,警报响了。穿过警报刺耳的吼叫声,普瑞斯特恩可以听到许多的“璞璞”声,那是站在看台场地上的警卫,他们思动到广场一英里见方的水泥场地周围的各处站位。他的个人思动监视队靠近他,围绕在他身边,敏捷而机警地观望着。

  一个声音开始在普瑞斯特恩保安部的对应防御区高声鸣响。“未知者出现在工场。未知者在工场的E部。E代表爱德华九。E代表爱德华九。步行西向。”

  “肯定有人冲进来了。”布莱克·罗德大叫。

  “我已经觉察到了。”普瑞斯特恩冷静地回答。

  “如果他没有思动到这里来,他一定是一个陌生人。”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

  “未知者接近D。代表大卫五。D代表大卫五。依旧步行。D代表大卫五。警戒。”

  “上帝啊,他到底想干什么?”布莱克·罗德惊叫。

  “你熟知我的规矩,先生,”普瑞斯特恩冷冷地说,“没有任何普瑞斯特恩家族的伙伴可以徒劳地使用上帝的名讳。你失态了。”

  “未知者现在接近C一一查理五。现在正在接近C,查理五。”

  布莱克·罗德拉着普瑞斯特恩的手臂,“他向这边来了,普瑞斯特恩。请您使用掩体好吗?”

  “我不用。”

  “普瑞斯特恩,以前曾有三个刺客试图行刺。三个!如果……”

  “我怎样才能到这个台子的顶上去?”

  “普瑞斯特恩!”

  “帮我上去。”

  布莱克·罗德仍然歇斯底里地反对,不过在他的帮助下,普瑞斯特恩爬到了正面看台,去检阅普瑞斯特恩家族在面对危险时表现出来的行动能力。他可以看到:底下穿着白色长背心的工人从各个发射坑里蜂拥出来看热闹。保安正在出现,他们是从远处的站点朝着行动的中心思动来的。

  “未知者向南行进,朝向B,贝克三。B代表贝克三。”

  普瑞斯特恩望着B—3号坑。一个身影出现了,他飞快而敏捷地向那个发射坑突进,转向、躲闪、猛力向前推进。出现的是一个穿着蓝色住院服的大个子,有着一头浓密而纷乱的黑头发,扭曲的面孔,从这个距离看来,脸上涂抹着青黑色。当保安系统的电磁感应防护系统烤炙他的时候,他的衣服像夏夜的闪电一样闪烁着。

  “B代表贝克。第三次警报。B代表贝克。接近了。”

  叫喊声、枪声在遥远的地方响着,远程枪破空的爆响。六个穿白衣的工人向着入侵者扑过去。他就像玩九柱戏①一样驱散了他们,然后继续向前,朝伏尔加号飞船冒出顶端的B—3洞穴而去。他像一道闪电,穿过工人和守卫,旋转,痛击,推开众人,不可阻挡地向前冲去。

  【① 游戏名。起源于公元3—4世纪德国的“九柱戏”,被认为是现代保龄球运动的前身。】

  突然之间他停住了,伸手探进他着火的夹克衫掏出一个黑色的金属罐。他像一只在濒死的剧痛中挣扎的动物一样痉挛着,咬下了金属罐的一头,然后把它掷了出去,高高的弧形抛物线直飞向伏尔加号。在下一个瞬间,他被打倒了。

  “爆炸。使用掩体。爆炸。使用掩体。爆炸。使用掩体。”

  “普瑞斯特恩!”布莱克·罗德大声提醒。

  普瑞斯特恩被他扑倒了,看着那个金属罐划出一道向上的抛物线、向着伏尔加号的鼻子直落而下,金属罐在冷冷的阳光下旋转着、闪烁着。反重力粒子束在发射坑的边缘将它反弹升空。它闪烁着升向空中,就像被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大拇指盖往上推着。向上,向上,它旋转着向上,一百,五百,一千英尺。然后是刺眼的亮光,刹那之后,一声雷鸣般的巨响震耳欲聋,甚至震动了人们的牙齿和骨头。

  普瑞斯特恩爬起来,然后把看台降到起飞台上。他把他的食指放到普瑞斯特恩公主号的起飞按钮上。

  “把那个人给我带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对布莱克·罗德说,他按下按钮,“我命名你为——‘普瑞斯特恩·力量’号。”他胜利地叫喊。

  《群星,我的归宿》作者:'美' 阿尔弗雷德·贝斯特

  第四章

  普瑞斯特恩城堡里的星球会所是一间椭圆形的屋子,象牙柱子后面衬着黄金、高高的镜子和彩色玻璃窗。屋里有一架黄金制成的风琴和一个蒂凡尼①制造的机器人风琴手;有间图书馆,那里所有的陈设和器械都是金的,在图书馆的梯子上站着一个机器人图书馆管理员;一张路易十六风格的桌子,一个机器人秘书站在手动的备忘珠录制仪前面;一间美式酒吧和一个机器人吧台服务员。普瑞斯特恩更愿意选人类的服务员,但是机器人能保守秘密。

  【① 世界知名珠宝公司,这个机器人是黄金制成的,而蒂凡尼的黄金制品以精美高贵著称。】

  “入座吧,佑威,”他客气地说,“这位是瑞吉斯·夏菲尔德,他是我这个案件的代理人。那位年轻人是夏菲尔德先生的助手。”

  “邦尼是我随身携带的法律图书馆。”夏菲尔德咕哦着说。

  普瑞斯特恩触到了一个开关。星球会所里静止的生命活了过来。风琴手开始演奏,图书管理员整理图书,秘书打字,吧台服务员摇晃饮料。这种变化非常惊人,为普瑞斯特恩建立这个控制系统的工业心理学家精密计算过这种变化的心理冲击力,它可以使来访者在心理上处于下风。

  “杨上校,你提到了一个叫佛雷的男人?”普瑞斯特恩提醒。

  中央情报局的彼得·杨佑威上校是知名的孟子的直系子孙①,属于内部行星武装部的中央情报局“唐组”,二百年来,内部行星武装部信任地把自己的情报工作交托给中国人,他们身后五千年的文化起着微妙的作用,产生了奇迹,杨佑威上校是可怕的“纸人帮”中的一员,也是天津皮影的专家、一位神秘学的大师,能熟练地使用玄虚奥妙的语言。不过他长得不像中国人。

  【① 由于西方人对中国缺乏了解,作者在小说中关于杨佑威的家世以及相关中国背景的描述在中国读者看来一定错漏百出,翻译者按原文译出,读者可自行辨别。】

  杨佑威犹像了一下,充分感觉到了对方施与他的心理压力。他观察普瑞斯特恩那禁欲主义者的蛇怪似的面容,夏菲尔德生硬、挑衅的表情,还有那个名叫邦尼的殷勤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兔子般的容貌有着鲜明的东方特色。杨佑威有必要重新确立自己对局面的控制,或者至少拉成平手。

  他从侧面开始行动了。“我们在十五代以内有任何亲戚关系吗?”他用标准普通话问邦尼,“我是有名的孟家的后人,就是那些野蛮人叫做‘MENCLUS①’的。”

  【① 英文中“孟子”为“MENCLUS ”。】

  “那么我们是世仇,”邦尼用支支吾吾的普通话回答,“因为我这一系庄严的祖先是公元前342在山东被那混球孟子免职的官员。”

  “我毕恭毕敬地剃掉你恶形恶状的眉毛③。”杨佑威说。

  【③ 这一句和邦尼回答的下一句疑有中文出典,但是经过作者的英文转述(或者他也是从其它蹩脚中式英语的转译中得来的信息)已面目全非,而难找到对应的中文典故,只能直译。】

  “我无比谦恭地烧焦你参差不齐的牙齿。”邦尼大笑。

  “对不起,先生们。”普瑞斯特恩表示抗议。

  “我们在重申三千年的家族世仇,”杨佑威对普瑞斯特恩解释,而对方看上去对这段难以理解的谈话和大笑感到很不安。他尝试直接切入:“你和佛雷什么时候了结?”他问。

  “哪个佛雷?”夏菲尔德插话。

  “你们捉到的是哪个佛雷?”

  “在普瑞斯特恩家族有13个人叫这个名字。”

  “一个有意思的数字。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神秘学的大师吗?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向你展示‘窥镜听音’术的秘密。我是指据报今早企图行刺普瑞斯特恩先生的那个佛雷。”

  “普瑞斯特恩。”普瑞斯特恩更正,“我不是‘先生’。我是普瑞斯特恩家族的普瑞斯特恩。”

  “他曾经三次企图刺杀普瑞斯特恩。”夏菲尔德说,“你应该更具体些。”

  “今早就有三次?普瑞斯特恩一定很忙碌。”杨佑威感叹。夏菲尔德正在证明自己是一个不屈不挠的对手。情报局的人于是尝试换一种方法:“我确实希望我们的普瑞斯托先生能够更具体一些。”

  “你们的普瑞斯托先生!”普瑞斯特恩大叫。

  “啊,是的。你不知道你的五百个普瑞斯托先生中有一个我们的人吗?那就怪了。我们想当然地以为你已经发现了这一点,而且进一步做了一些工作来混淆视听。”

  普瑞斯特恩表现得非常震惊。杨佑威交叉着他的双腿继续轻松地谈话。

  “那就是情报局常规手段最基本的短处:你必须未雨绸缪地耍些手段。”

  “他在撒谎,”普瑞斯特恩冲口而出,“没有任何一个我们的普瑞斯托可能对格列佛·佛雷有任何了解。”

  “谢谢你。”杨佑威微笑,“那就是我想要的佛雷。你什么时候能把他交给我们?”

  夏菲尔德蹙着眉头看看普瑞斯特恩然后转向杨佑威。“谁是‘我们’?”他追问。

  “中央情报局。”

  “你们要他干什么?”

  “你做爱的时候是事先脱衣服还是事后脱衣服?”

  “这真他妈的是个无礼的问题。”

  “你的也一样。你什么时候能把佛雷交给我们?”

  “当你说明理由的时候。”

  “向谁?”

  “向我。”夏菲尔德说,“这是一个和民法有关的民事事件。除非有关战争物资、战争全体人员或者即将开始的战争的战略,民法的司法权应该是普遍有效的。”

  “地球诉讼法303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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