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沙看了看阿莫斯。泰斯克。“他们是如何掠夺你的船的,船长?”
“哦,这是一个令人心痛的故事,殿下。”他稍微向右倾斜了一下,阿鲁沙想起他还受了伤。
“你的腰怎麽样了?”
泰斯克咧嘴一笑,他的黑眼睛充满快乐。“糟糕的伤口,不过并不严重。这位好新的神父已经让它复原如新了,殿下。”
塔里嘲笑道。“这个人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他比你伤的严重的多。但他不愿意在看到你一切都好之前离开。”
泰斯克不理睬塔里。“我受过更糟的。我们曾经与驾驶奎尔干战船的海盗战斗过,还——嗯,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你问我关于我的船。”他一瘸一拐地走近阿鲁沙的床榻。“我们从帕兰昆运送武器和火油到国外。考虑到这里的情形,我们想找一条更好的销路。我们很早就出发了,偷偷超过其他的船,至少我们这样期望。”
“但是我们提前出航让我们付出了代价。一场可怕的风暴从南方吹来,我门在风暴中行驶了一个星期。当它结束,我们朝东,停靠在一个海岸。我想我们可以轻易地从地貌中判断出我们的位置。但当我们看到陆地后,没有一个人认识那里。我们中的每个人都经常来往于卡瑞德北部,我们很快明白我们到了比我们所想象的更远的地方了。”
“我们停靠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我不能冒搁浅或撞上暗礁的危险。在夜里簇朗尼人来了,他们从海岸好像海豚一般游泳过来。他们从两边爬上船。当我从甲板上的暴乱声中醒过来,那里已经有半打那些该死的畜生了——请殿下原谅我——那些簇朗尼人涌向我们。他们只用了几分钟就抢了我的船。”他的肩膀稍微耷拉下来一点。“失去一条船对我是最沉痛的打击,殿下。”
他面露痛苦的神情,塔里走上前,让泰斯克坐在阿鲁沙身边的椅子上。泰斯克继续他的故事。“我们不能明白他们说些什麽;他们的语言更象是猴子而不是人——我自己也会说几门外语并且会一打以上的手语。但是如我所说的,我们不能明白他们的胡言乱语。,但是他们的意图非常清楚。”
“他们仔细研究了我的航海图。”回想到此他不由咧嘴一笑。“我是从德尔滨一名退休的老船长手中买下它们的。那些图表上凝聚了五十年的航海经验,从那里,从卡瑞德一直到遥远的克氏联邦海岸,他们把所有那些破旧的帆布都扔出了我的船舱,直到他们找到他们想要的。他们中间有些海员,并且很快认出了那些图表,他们让我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诅咒我是个愚蠢的渔夫,我们靠岸在你们灯塔上方只有几里路的陆地。如果我们行驶的稍微远一点,我们就能在两天后安全地到达卡瑞德的海港。”
阿鲁沙和其他人什麽话也没有说。特洛斯继续道,“他们检查了我的船货然后开始把所有的东西扔下船。超过五百把上好的奎甘阔剑,都扔了出去。长矛,标枪,弓箭,所有的一切——我猜都不可能运达卡瑞德了。但他们不知道该拿那些奎甘火油怎麽办——那些大桶需要一个港口上的起落架才能拉出货舱——所以他们只能把它留下了。除了他们手中以外没有任何一把武器留在船上。后来其中一些土老鼠穿上了他们的黑斗蓬,游上岸,开始沿海岸超那灯塔去了。当他们离去,剩下的人开始祈祷,除了那些手持弓箭看守我们全体船员的人,其他人双膝跪不停地叩首跪拜。然后,大概在日落前三小时,突然他们站起身并踢开我的人,指向地图上的海港。”
“我们开始顺海岸航行。剩下的您都知道了。我猜他们认为你不会预料他们从海路进攻。”
凡诺恩说,“他们是对的。自从上次他们奇袭后,我们加派了重兵在森林巡逻。他们不可能一天之内到达卡瑞德而不让我们发觉。这条路让我们毫无察觉。”老剑术长的声音即疲惫又痛苦。“现在城镇都被摧毁了,我们的院子里又塞满了惊恐不已的村民。”
泰斯克的声音同样痛苦。“他们派遣大部分人迅速登陆,但是留下了两打人来屠杀我的船员。”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痛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们确实不是完美的人,我的殿下,但总的来说他们都是好人。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直到我的孩子们开始从桅杆上坠落下来,身上插着簇朗尼人的箭,他们坠入水中激起一片浪花好像一个个旗帜。我想他们开始反抗想从新夺回船。我的孩子们都立刻投入了战斗,我敢打赌。但是他们还不够迅速。枪鱼刺和缆绳针无法对抗拿着长剑和弓的人。
泰斯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故事给他带来的痛苦和他的伤口一样剧烈。“三十五个人。他们或许都是些鼠辈,凶手,谋杀犯,但他们是我的人。我是唯一有权力杀死他们的人。我打碎了第一个找上我的簇朗尼人的脑壳,抢了他的剑,然后又杀了另一个。但是第三个人打落了我手中的剑然后撞向我。”他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笑声。“我拧断了他的脖子。我昏过去了一会。他们一定认为我死了。后来我所知道的就是着火了,我开始呼救。然后我看到你爬上舷梯。”
阿鲁沙说,“你是个勇敢的人,阿莫斯 泰斯克。”
一丝深深的痛苦掠过高大男人的面庞。“还不够勇敢到守住我的船,殿下。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海滩上的水手一样一无所有。”
“够了,阿鲁沙,你需要休息。”塔利说着将他的手放在阿莫斯 泰斯克的肩膀上。“船长,你真是把他当作好榜样了。你的伤势比你所承认的要严重的多。我带你到能让你休息的房间去。”
船长准备起身,阿鲁沙说道,“泰斯克船长。”
“是的,殿下?”
“我们需要能干的人留在卡瑞德。”
一个幽默的笑容浮现在水手脸上。“我感谢你,殿下。但没有船,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麽。”
阿鲁沙道,“交给我和凡诺恩,我们会给你找到足够你忙的事情。”
男子微微鞠躬,受限制于身侧的创伤。他和塔利一起离开了。卡琳亲吻着阿鲁沙的脸颊,说道:“现在休息吧。”她收拾起肉汤在凡诺恩护送下离开。在大门再次关闭前,阿鲁沙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十七章 攻击
卡琳清啸一声。
她从下方刺出长剑,向对手的腹部发出致命的一击。柔兰德以剑身一记重击勉强避开了攻势,挡回了她的进攻。他向后跳去以花时间重新掌握平衡。卡琳借机再次向前进攻。
柔兰德突然笑着飞身跃起,再次将她的剑磕向一旁,接着上前到她身旁。迅速地将他的剑从右手抛出换入左手,并一把抓住她握剑的手腕,猛地一拉,随即转身,几乎让她丧失平衡。而他已站到她的身后,将她抱住。他的左臂缠在她的腰际,小心地挪开手中长剑的锋芒,并紧紧地将她搂向自己。她奋力地挣扎,但是他站在她身后,卡琳除了愤怒地咒骂外别无它法。“这是个骗局!令人讨厌的骗局,”她不甘心地吵嚷着。
她无助地踢打而柔兰德则笑个不停。“不要操之过急,尽管那看上去像是一个干净利落的杀招。你有不错的速度,但是你太性急了。学会忍耐。等待一个清楚的空当,然后再攻击。如果你失去平衡你就会死的。”他飞快地吻了一下她的面颊然后将她推开。
卡琳蹒跚地前冲了几步,才从新恢复了平衡,然后转身。“无赖!你就不能堂堂正正地来吗?”她面向他,长剑在手,慢慢地在左侧划了一个圈。自她父亲走后,卡琳就缠着阿鲁沙叫柔兰德教她剑术。她的辩词是,“如果簇朗尼人冲进了城堡我该怎麽办?用绣花针扎他们?”阿鲁沙虽并不认为她真的需要武器但经过长时间唠叨的折磨下也不得不妥协了。
卡琳猛然从上方发出一连串狂怒的攻击,迫使柔兰德节节后退直穿过城堡后的小庭院,直到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贴在了矮墙上,才停下来等待着。她再次清吼一声,而他机敏地跨步至侧旁,让她的细剑直刺在了他身后的墙上。他随即跳向前,越过她,并在擦身而过时开玩笑地用剑平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别丧失理智,否则你就会丢掉你的性命。”
“噢!”她吼道,转过脸来正对他。她的表情介于恼怒与嬉闹之间。“你这讨厌的家伙!”
柔兰德摆好姿势,脸上露出一丝嘲弄。她衡量了一下彼此间的距离然后开始缓慢地向前。她穿着紧绷的男式长裤——几乎让玛尔娜女士绝望——和男式束腰上衣腰间系着她的剑带。在过去的一年她少女的轮廓更加鲜明,而这身装束更凸显了她的身材。现年已十八岁的卡琳,丝毫没有表现出少女的形象。她穿着特制的黑色高筒靴,当她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时,鞋跟小心地敲打着地面,她长而乌亮的黑发系成的长辫随意地搭在肩头。
柔兰德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他们又重回了过去一起玩耍时的乐趣,而柔兰德也依然抱着她对他的感觉能发展成为超越友谊的感情的希望。自从莱恩离开他们经常在一起练习,或是当确认安全的时候一起到城堡附近骑马出游。与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滋养了他们过去所不曾拥有的友谊。最重要的是,她又恢复了她的光芒与幽默感。
柔兰德呆立着失神于沉思之中。那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公主已经不在了。她在残酷的课程中已经成长成为了一名有着坚强精神与意志的少女。
柔兰德眨了眨眼睛,发现她的剑尖正顶在他的喉咙上。他顽皮地丢掉了自己的武器,“小姐,我投降了!”
她笑了“你在做什莫白日梦,柔兰德?”
他轻轻推开她的剑尖。“我正在想当你第一次穿成这样并满身狼藉地回去的时候玛尔娜女士发狂的样子。”
卡琳想到此也笑了。“我想她足足卧床了一个星期。”她举起她的剑。“我希望我能找个理由经常穿这套衣服。它们真的很舒适。”
柔兰德点点头,咧嘴一笑,“而且非常迷人。”他故意上下打量着卡琳富有曲线的优美身躯。“不过我想这要归功于穿在里面的人。”
卡琳扬起鼻子露出一幅不屑的神情。“你是个无赖兼拍马者,先生。而且是个色鬼。”
柔兰德吃吃地笑着拣起他的剑。“我想今天已经够了,卡琳。我只在今天下午容忍这一次失败。不然,我可能会因为耻辱不得不离开城堡。”
她抽出武器睁大双眼,他明白这话伤到她了。“噢!就因为是个女孩打败了你?”她说着,持剑向前随时准备出击。
柔兰德笑了,也拿好自己的剑,摆好防御姿势。“现在,小姐。这是很不体面的。”
她怒视他重新把握了一下剑的距离。“我已经有玛尔娜女士来关心我的礼仪,柔兰德。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小丑来指导我。”
“小丑!”他大叫着,冲向前。她用剑挡住他的利刃并回刺,几乎命中。他用刀刃镗开了这一刺,并挺身向前直到与她面对面。他微笑着用没有武器的一只手一把抓住她握剑的手腕。“你不会希望自己处在这样的位置的。”她奋力挣脱,但他很快制住了她。“除非簇朗尼人开始将他们的女人送到这里来,你会发现所有你与之战斗的人都比你强壮,而这样的位置他会牢牢抓住你。”柔兰德这样说着,突然拉她靠近并轻吻了她。
卡琳抽回身,满脸的惊讶之情。突然剑从她的手指间滑落她一把抱住他,以惊人的力量将他拉住,她以热情的回吻来回答他。
当他回过神来,她以混合着惊讶和渴望的神情凝视着他。一缕微笑掠过她的面颊,她的双眼闪耀。“柔兰德,我——”
警报声响彻城堡,“攻击!”的叫喊声从要塞的城墙外传来。
柔兰德低声咒骂着向后退去。“所有神灵的诅咒,真是时候。”他冲向通往正院的大厅边笑着回头说道,“记住你刚才要说什莫,小姐。”但当他看到她拾起剑跟上他时他的幽默消失了。“你要去哪?”他冷冰冰地问道。
“去城墙。”她挑战似地回答。“我不会再去地下室里坐着了。”
“不。你根本没有实战的经验。”他坚决地说。“作为运动,你剑用得不错。但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第一次看到血你就会手足无措。你要去地下室和其他小姐们一起安全地锁在里面。”
她是如此吃惊,柔兰德从来没有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过话。以前他总是扮演爱嘲弄的无赖或是绅士一般的朋友。现在他突然变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她开始抗议,但是他打断了她。拉住她的手臂,半拉办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