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高的很!” “不是海军要造的?!”徐倩听了后吃惊地问道。她本来以为海军要跟哪个国家打仗,所以才订购了那么多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从秦海涛这里看看是否能掏出些海军内幕消息,可秦海涛说出来的话将徐倩以前所有的推断全部推翻了。她不能不吃惊。 秦海涛对海军已经反感到极点了,他不想再听到任何跟海军有关的话,同时徐倩问的问题又让秦海涛觉得她要问的实在有些太宽了,还是将话题趁早打住为好:“自然不是海军,这些是陆军订购的,听说造来是给在菲律宾基地的那些部队运送物资。……也许是吧,反正军队的事情你就是问,他们也不会说,军队怎么想谁又知道呢!” “这样啊……”徐倩低吟一声沉思起来。秦海涛说的话给她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大到徐倩不知下面自己应该问什么问题。陆军需要运输船?他们要那么多船干什么?看秦海涛的样子,这个体胖之人心并不宽,再想从他这里挖出什么东西不可能了。 想不明白的徐倩只得不再想,抬起头说出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虽然自己本来并不是为这个事情来的:“秦叔叔,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采访一下。” 秦海涛很好的心情让徐倩刚才提到的海军打扰了,一听不是来采访的徐倩现在突然又提出采访要求,秦海涛心里有些愠意了。只是人家是记者,自己不好发作,只得耐住性子问道:“说吧,还要采访什么?能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是这样的,去年全国议会不是通过了在青年中展开军训的议案吗?现在我们浔阳军分区已经将这项议案落在了实处,按照军方要求,所有年龄十五周岁以上的男性青年都要参加军训,浔阳造船厂中青年不少,我想问一下你们对军训是如何看待的?还有那些青年如何理解军训?” 说完徐倩掏出采访本打算记录秦海涛的回答。 徐倩的问题一抛出来,秦海涛就暗自直吸冷气,真要组织自己船厂的那些青年人参加军训,那么谁还给他造船?对他的赚钱大计影响之深远自然不言而喻了。可这问题又不得不回答,万一不回答,或者没说军训好话,给这丫头抓到把柄登在报上,自己在浔阳就不用见人了。 秦海涛搜索枯肠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说,说出来的话也没那么自信了。“这个嘛……对青年人来说军训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是大快人心的好事……不对,应该是……这个……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好事。我们浔阳造船厂对军队的决定举双手赞成,如军方要求船厂青年参加军训,作为厂方,我们决不拖后腿,这个我可以保证。……不过,陆军这次订购六艘运输船时间紧,任务重,……军队正急需我们尽早将这些运输船造好交付他们,真要让年轻人都参加军训去了,对造船的速度自然很有影响了……这也没什么,困难是可以克服地嘛!虽然我希望军训尽量不要影响工厂正常生产,可一切还是由军方决定。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倩倩你看呢?” 徐倩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刚才官腔不断的秦叔叔一提到军训嘴皮子就打绊了,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让人了解他到底想说什么,又是赞同又是诉苦。他的真心话恐怕觉得军训就是一场胡闹,可这话又不敢对自己说,所以才会说的如此笨拙。 徐倩合上采访本微笑着点头道:“说的很好,谢谢秦叔叔接受我们浔阳早报采访,不知我能否采访一下工厂工人?不会影响他们工作吧?” “可以可以!自然可以了,一点儿也不影响。……你等着,我叫人带你到工地去。坐着等一会儿啊!我现在就去找人。”秦海涛如释重负连声答道,站起来连忙朝外面走去。小丫头题目太刁钻了,秦海涛觉得能不采访自己了自然是上上大吉,不然自己是说多错多,到最后只能让自己更加狼狈。走出房门的秦海涛偷偷拭了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等秦海涛回到办公室时,后面还跟了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一进门就讨好地笑着,朝徐倩伸出了手:“这位就是徐记者吧?你好,我是工厂人事主管秦烽,老板让我陪您到工地采访,请您跟我来好吗?” 徐倩握了握中年人伸过来的手,与父亲满是老茧的手不同,这位秦主管手上满是肉,握起来肉忽忽的。“谢谢您。秦叔叔,我和秦主管下去了。” “好的,倩倩啊,中午在这里吃顿便饭吧?”秦海涛很友好地送出门口,问道。 “不用了,我还要马上回报社赶稿子。” 看着徐倩身影消失在拐角,秦海涛走回办公室好好地舒了口气。没想到徐建国居然有一个当记者的女儿!而且看起来这个徐倩对自己的造船厂还很感兴趣……看来应该给徐建国再增加一点儿工资,好让徐建国堵住他女儿那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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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锣声响了起来,大批学生从各个教室里冲出,大家嘻嘻哈哈朝目的地——厕所——奔跑过去。僧多粥少,要是不赶紧抢占位置,那可要很不“方便”了。 “下这么大雨,明天不会去春游了吧?” “可不是?下雨天要是走远路,想想就让人害怕。” “到太乙峰路上都是土路,这雨一下那路上还不都是泥浆?怎么走啊?!” 一群女生发出惊诧声,仿佛走泥浆路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这些女生都是城市人,一个个都是父母手上宝贝疙瘩,又因为学习成绩比较好,家里有些娇生惯养也是难免的。 徐永晋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那些女生谈话声从他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来,仿佛跟他没什么关系。上星期六开始下的雨到了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看样子这雨明天也不会停,可怜明天所有的同学就要出去参加春游了,这天却一直下着雨,这次春游会不会改期?徐永晋的心就跟外面的天空一个样。 徐永晋很期盼参加这次春游,不光是徐永晋,浔阳一中所有的男生都期盼,女生对走远路微词不少,而这恰恰是男学生成为男子汉的表示。徐永晋在心中一再祈祷,祈祷明天的春游不要受到这场雨影响。 “嗨!……想什么呢?”徐永晋后背被人拍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知道身后是谁,徐永晋头也没回反问道:“怎么?你没找那些漂亮女生展开你的猎艳大计?” “哈哈,别逗了!我哪有什么猎艳大计啊?”王林斌那张讨厌的面孔从旁边凑了过来。“不过是下雨,有什么好看的?” “你自然没关系,一下雨你爸急吼吼连忙派车接送你。连鞋子都不会湿说起风凉话自然没感觉了。”徐永晋没什么好气地说道。“我在想事情呢!……你看这场雨,看样子明天停不了了,不知我们春游会不会取消?” 王林斌也学徐永晋的样子仰面观天:“明天也会下雨吗?不会吧?天哪!要是下雨我们干脆推迟春游好了。那么脏的路怎么走!?” 徐永晋看着王林斌那担忧的样子就想笑,学着他的口气说道:“说什么呢你?!无非是下雨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给徐永晋一说,王林斌那张脸马上变成了苦瓜脸。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走那么长路,本来父亲对他这次春游就一万个反对,说是要在校董事会上建议取消了。要不是被宠坏了的王林斌贪这样出游很新鲜,对老爷子一番危言恐吓,恐怕这次春游就胎死腹中了。 新鲜是新鲜,可王林斌以为春游是在晴朗的天空下,大家一起闻闻田野里飘香的油菜花,看看植物课本里那满山的映山红,天上小鸟跟着队伍前进,水中游鱼在前进道路上清澈的河里穿梭,到了晚上大家一起点篝火钻帐篷……这是多浪漫的事情?要是下雨大家只能一起闻泥土味,看来看去都是条条雨丝,天上的鸟儿是找不着了,河里恐怕早就浑黄,鱼也回姥姥家了,点篝火钻帐篷?有雨天点篝火的吗?至于钻帐篷……除非王林斌想没病找病,不然他死活也不肯在寒冷的雨夜躺在帐篷里迎接风雨洗礼。 这下轮到徐永晋拍傻站在身边的王林斌了。“我说林斌,你是不是打算让你爸派车送你到太乙峰去啊?要是这样泥汤路是不用走了,浑身上下一点儿尘土不粘,还节省体力,多美的事情啊。” 王林斌心里正在想要是雨天明天是否真的让父亲用轿车送自己到太乙峰去,不跟美女在一块儿没什么大不了,要是淋出毛病了那事情就严重了。给徐永晋一说王林斌正想问“你怎么知道。”,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光听语气就知道徐永晋对这种事有多么不屑了,他那话属于讽刺挖苦,根本不是体贴人意! 王林斌瞪了徐永晋一眼,恶狠狠地哼了声:“我哪有?!” 徐永晋笑的更开心了,对这个花花大少肚子里有什么鬼主意徐永晋相信自己了解的一清二楚:“不会吧?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不是又怕苦又怕脏的吗?连班里面打扫卫生都要跑,下雨天倒肯走百里山路了?” “我自然不怕!无非是走点路罢了,谁怕谁啊?”王林斌嘴硬着硬挺。 “就是下雨也不同意推迟春游?”徐永晋连忙追问一句。这个大少别的能耐没有,他老子在学校里还是很有地位的,而王林斌对他父亲又很有影响,要是王林斌坚决要求不管下不下雨都要出行,相信校方也会好好考虑一二。 给徐永晋一激王林斌连自己姓什么也忘了,脖子一拧肯定地说道:“别说下雨了,就是下刀子这次我也要跟大家一起参加春游!” 徐永晋似笑非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就是下刀子也不能取消春游。我还以为林斌整天娘娘腔,不像个男子汉,没想到我居然想错了。” “谁娘娘腔了?我不是男子汉?要不要检查一下看看我们谁更像娘们?”给人说自己像个男子汉自然是好事情,王林斌早把自己对雨天出游的恐惧抛之九霄云外了。 教室里学生还在热烈争辩着明天是否能去春游,不过男女生的意见截然两样,争论还没争论出结论,几声锣响,上课时间到了,这是今天最后一节课。 听到锣声,同学们回到自己桌位上坐下,趁老师还没过来小声继续刚才的争论,争了半天,大家奇怪地发现上课时间都过去好长一会儿了,可老师还没出现。见老师没来,教室里秩序有些失控,人们嗓子不由得大了起来。 “别吵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么不自觉?!” 爱旁的周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里面正嗡嗡作响的学生给老师这么一训马上噤若寒蝉。一阵骚动,大家一个个一本正经地挺起胸膛坐好,正襟危坐在那儿,眼睛随着进来的周老师移动。 进来的不光只有周老师,在她后面还跟了一个年轻的军人,与周老师一样,这名军人个子不高,体型偏胖——或者用结实来形容也可以。了解军队军衔的学生从那名军人肩章上知道这是一名上士,陆军上士。那名上士脸上挂着笑容跟着周老师进入教室,站在讲台旁边。 “同学们,今天我就不上课了,有这么几件事情需要跟大家说一下。首先,是关于期中考试的,这次期中考试题目由市教育局统一出题,全市范围内所有中学在统一时间内参加考试,别的不多说,大家知道,我们学校是浔阳最好的中学,你们父母把你们送到这里来,就是希望能让大家考上理想的大学,不是让你们混日子来的!大家都是好不容易才考上浔中,都是聪明人,我不希望你们以为上了浔中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希望大家能在这段时间除了认真听课外,还要好好复习功课,到时候能考出好成绩,给父母争脸,为学校争光,决不能在期中考试中输给其它学校!……” 王林斌轻轻侧头在徐永晋耳边耳语道:“天哪!她怎么不说考的好了,我们自己有什么好处?学习是为父母为学校才学的?真是老古董!” “别多嘴!好好听老师讲。”徐永晋目不斜视看着讲台上十分激动的班主任,嘴唇微动轻声警告王林斌。在学业上面,徐永晋用不着老师如何操心,能自觉学习的徐永晋对期中考试别说市教育局出题,就是全国统一出题他也不怕。也只有王林斌这种抱着到学校混日子的人才会对考试感到万分苦闷。 说完了期中考试,周老师又提到某某同学哪门功课太弱,某某同学本来很聪明的,可上课时候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有个同学对女孩子抱有不切实际的古怪念头(这个好象是在说王林斌了,不过周老师并没有把名字点出来。),总之从周老师嘴里班上各个都是问题学生,非要好好修理修理才可以。给周老师这么一说,坐着的学生一个个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最后,我再说一件事情。经过学校研究,明天全校师生一起步行到太乙峰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