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空军的战斗机以决定性打击。遗憾的是,他低估了中国空军战术思想的飞速发展,而且,很不幸,他将遭遇中国空军中最富战斗力的两名飞行员被后人称作“咆哮的豹子”的杜申利和“红鲨”的张浩天。 没有片刻的迟疑,处于小队正前方的杜申利立刻推油门全满,微微摆正机头,向高度比自己略低的敌机迎头俯冲下去。在距离德机约七、八百米米的地方,海冬青II来了一个全火力短促射击,十六挺七点六二机枪喷吐出十六条火舌,向德机编队中心喷洒出死神的种子。德国人显然没有料到中国空军还留着一个小队的飞机在高空掩护,促不及防之中,六机编队被杜申利小队的机枪火力从中间切开成两个三机编队,一左一右地各自急转摆脱。杜申利小队的分割敌机的目的达到了,四架海冬青II也很自然的跟着分成两个双机编队。 蹬左舵,向左压杆……杜申利熟练而协调地做着动作,海冬青II侧过身,轻盈地盘旋着。少尉一边偏着头,牢牢盯着左下方的德机;一边微微地收了收油门,把速度稳稳地控制在时速一百六十公里的速度上。德机为了躲避在高度上有优势的中国战斗机,正在拼命俯冲急转,试图以三翼机出色的水平机动能力占据位置上的主动。 然而,海冬青II也是一种以水平机动见长的三翼机,加之杜申利和他身后的张浩天一直在控制自己飞机的速度,因此几个圈盘旋下来,德国长机不但没有捞到半点位置上的便宜,高度反而掉的更低了。此时,三机箭形编队最大的弱点终于暴露了出来:由于连续的转弯,最外侧的福克僚机已经与长机拉下了很大距离,几乎无法保持队型。 “机会来了!”战机稍纵即逝,杜申利果断地压左坡度到底,然后向后猛地一拉操纵杆,海冬青II立刻来了一个接近一百八十度的急转,机头指向已经超越德机所在的方位。紧跟着,杜申利又蹬满左舵,海冬青II向左下方略一偏机头,侧着身子做了一个不明显的俯冲,使刚刚损失的速度得到了一定的恢复。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当最外侧的福克掠过杜申利的前方时,距离杜申利的海冬青II不到两百米,正好在最有效杀伤距离之内。杜申利稍一抬机头,使目标的飞行轨迹正好通过瞄准具的中心,然后果断按下了双排射击按钮。最上层机翼上的两挺七点六二机枪和机头部的七点六二同步机枪同时怒吼起来,曳光弹在空中编织出四道带着左弧度的死亡轨迹。落单的福克DR。1一头就钻进了这道火网,密集的七点六二机枪子弹狠狠地凿在它并不坚固的木制机身和帆布蒙皮的机翼上,瞬间就将左侧机身打成了漏勺,左侧机翼的支撑结构也被打断,最上层机翼在气动力的作用下,奇形怪状的翘了起来。 福克的飞行员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七点六二子弹击中阵亡,失去控制的DR·1很快脱离了编队,侧着身子向地面坠去……队友的过早损失使赫尔曼。戈林预定的作战计划被完全打乱;头脑也被复仇的怒火所充斥。暴怒中的他把协调中队其他战斗机的工作抛到了九霄云外,复仇是他大脑里唯一残留的东西。他迅速地把操纵杆向左推到底,接着向怀里一带,福克三翼机怪叫着做了一个急转,试图缩短与中国战斗机的距离。然而,急转在赋予他位置优势的同时,也削弱了他的能量优势,福克的空速迅速下降到时速一百一十公里左右。 杜申利侧着头,眯着眼睛,目光紧紧跟随着德国人的福克。不出他所料,福克长机已经带头用一个急转弯占据了中国飞机的正后方,眼下应该正加大油门向自己这边赶来。海冬青II的空速正在慢慢恢复,空速表的指针已经超过了时速一百四十公里,按这个速度,杜申利可以很轻易地脱离这场战斗,但是,眼下还不是时候。他朝一直紧跟在身后的张浩天高高举起右臂,然后捏紧拳头向下一拉。这是他和张自创的一套联络手势,含义两人都早已铭记在心。张浩天会意的微微收回飞机油门,把空速控制在时速一百四十公里上下;杜申利则在油门全满的状态下进入大角度爬升状态。 虽然戈林清楚地看到中国战斗机的长机进入了爬升,但他却只能继续咬住水平飞行的张浩天,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飞机还无法迅速的恢复能量,冒险爬升只会让他进入万劫不复的失速螺旋。同时,他也不想放弃张浩天这个似乎快到手的“猎物”,然而他不知道,张浩天只是诱饵而已??大角度的爬升使杜申利的飞机很快就到了失速边缘,海冬青II开始微微颤动,而戈林和他的僚机则刚刚穿越海冬青的下方,一切都和训练的时候一样,一切都在杜申利的掌握之中。推杆,蹬舵,微收油门,杜申利的动作果断而自信。海冬青II敏捷的一低头,一个鹞子翻身向福克扑了下去。 戈林拼了老命才让张浩天的飞机进入自己的射程以内,可不等他稳住瞄准线,张浩天的飞机忽然和陀螺一样绕着飞机的纵轴滚动起来,航行轨迹呈一条渐开的螺旋线,根本无法稳定地瞄准。戈林只能徒劳地调整着机头,试图捕捉到什么。然而此时,杜申利的海冬青II却已经在他的头上投射下死亡的阴影。 对于杜申利的俯冲攻击,戈林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他立刻一个右转俯冲,脱离了杜申利的瞄准线,毕竟福克三翼机的水平机动能力和海冬青II只在伯仲之间。 座舱中的杜申利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因为这个规避动作早在他预料之中,他只是需要知道,戈林究竟是要右转还是左传,现在,答案清楚了,海冬青II迅速从俯冲中改出,重新进入大角度爬升,五十度,六十度……爬升的角度在不断增大,很快就达到了九十度,看起来这更象一个筋斗动作。但是,与筋斗不同,杜申利的飞机同时还在做着缓慢的滚转,当坡度达到九十度时,滚转也正好转了四分之一圈。此时;飞机的座舱正好对着戈林远去的方向;把德机的机动动作看的一清二楚。飞机仰角越过九十度以后;杜申利并没有继续拉杆;而是开始轻柔地推杆,同时继续稳定的向右缓慢滚转。海冬青II在空中划出一个非常类似筋斗的圆弧;在这个圆弧的最高点;海冬青正好呈平飞状态;只不过飞行方向和进入机动前正好相反。这个机动在恢复高度的同时,大幅度地改变了飞行的方向,因此一经出现立刻得到迅速推广。由于这是中国飞行员杜申利和德国飞行员因麦曼几乎在同一时期飞出的该机动动作,因此该机动由俩个名字“杜氏滚转”或“因麦曼机动”。 与此同时,张浩天的海冬青II做了一个右急转,封堵住戈林的退路,迫使德机无法做左转避开杜申利的攻击范围。而杜申利在改出半滚爬升后,迅速进入小坡度俯冲,并不断地修正机头的指向,直扑戈林。 戈林和他的僚机正处在杜申利的右前下方,俩名德国飞行员仍然在努力盘旋,试图扭转极度不利的战斗位置,队型也不见散乱。真是顽强的德国人,杜申利感叹了一句,但战斗却还是要继续。距离在慢慢缩短,杜申利一边竭力保持着机头指向,一边控制着飞行速度,以防止被对手用急转造成OVER SHOT。张浩天的飞机也从杜申利的左后下方加速赶来,两架中国飞机一上一下对两架德国飞机形成了夹击态势。 由于上方空间被杜申利的海冬青完全控制住,戈林根本没有机会拉起重新占位,因此只能被迫不断的盘旋下降,高度越来越低,机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压力最终使戈林失去了耐心,他决定孤注一掷将操纵杆前推到最大角度,福克Dr。I一个猛子向地面扑去。戈林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海冬青II的绝对速度比福克Dr。I速度要高很多,而他在俯冲时,并没有满油;因此虽然他处在俯冲状态,速度却没有超过时速一百六十公里。杜申利如果满油跟着俯冲下来戈林就有利用筋斗机动来进行反击的机会。可惜的是,杜申利只是稳健地跟在他的身后,并不断的用侧滑减缓自己的俯冲速度,不急于迫近距离。这样一来戈林反而迅速地丧失了宝贵的高度。 高度迅速下跌至不足三千英尺,杜申利与戈林的距离也缩短到了五百米左右,虽然还没有进入最佳射击距离,但是杜申利知道:不能再等了,进入高速俯冲后,海冬青II的控制灵敏度已经有所下降,到时候戈林狗急跳墙来个急跃升,他跑了是小事,自己一不小心啃在地上就亏大了……戈林的飞机在瞄准十字圈中晃晃悠悠的飘动着,找准一个机会,杜申利猛地扣下了双道扳机,海冬青II的四挺七点六二机枪同时怒吼起来,四条光链组成一道死亡之网,罩向戈林的座机。 毕竟是德国空军的精锐飞行员,戈林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到了海冬青II枪口的火光,在最后一刻,他猛地一拉操纵杆,福克Dr。I以接近垂直的角度蹿了起来。这招是他压箱底的本领,在俄罗斯前线多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屡试不爽。如果现在他面对的是鸢II,也许真的就逃脱了;但是很不幸,正在向他开火的海冬青II拥有两组四挺机枪。福克躲开了海冬青II同步机枪的火线,却终于没有办法躲开海冬青机翼顶端的两挺机枪。两道火流如同两把锋利的剃刀,转瞬间就让福克一侧的白色水平尾翼灰飞烟灭。失去平衡的福克拖着浓烟向地面扣去,在进入螺旋前的最后一刻,戈林终于跃出了座舱。一朵白色的伞花飘荡在空中,飘向一片正在向前涌动的草绿色浪潮……
第二十八章(上) ↑回顶部↑
嘶——轰!炮弹爆炸掀起的尘土噼噼啪啪砸了下来,黑色的烟雾融入天空黑云,炎炎烈日在浓密的烟尘中,变成了黄乎乎的一团。徐永晋靠在掩体里,体会着地动山摇。刺鼻的硝烟,热烘烘的尘土,肉体烤焦难闻的焦糊味,一个劲朝徐永晋鼻子里钻,辣辣地贴在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火烧火燎十分难熬。没办法,这里是炎热干燥的巴格达,而不是鸟语花香的中国江南。 呸,徐永晋吐出钻进嘴里的沙土,擦了把汗水与泥土混杂在一起的脸,点着一根烟,用力吸了两口,烟草辛辣味随着喉咙进入肺部,接着将硝烟味、沙土味、焦糊味一起带了出来,变成快速消失的烟圈。眯缝着眼睛扫了眼外面,硝烟被风一吹不时变浓变淡,当硝烟暂时散开,弹片和火药犁翻的土地上,横七竖八倒卧着穿着土黄色、沙漠黄、灰绿色军服,全身污血形同一堆堆烂肉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远征军将士与土耳其人、德国人在这里反复争夺后留下来的。修筑好的混凝土工事被炮火多处轰的坍塌,很多士兵不死于枪弹和炮火,就是被迸飞的混凝土砸扁了脑壳,还有些士兵被大量的碎石和泥土活埋了,当后面一轮炮火将浮土炸开,那些被活埋士兵的尸体又从地下掀到地面。几辆战车停在敌我控制区中间,车体焦黑,有的炮塔掀在一旁,有的履带拖在后面,还有的战车脚底朝天,翻了个个,总之这些战车形同一堆废铁,已经没有一点用场了。这些战车都是前几天配合陆军进攻巴格达的陆战队装甲旅与德军第三军拥有的战车,在协同步兵冲锋时,远征军装甲旅战车被土军与德军部署在前沿的轻型火炮、防战车枪、地雷、反战车手雷、战车所摧毁,到处是废墟瓦砾极大的影响了战车的机动,冲在前面的战车经常孤独地暴露在敌人各种反战车武器面前,损失自然小不了。而德军的战车在反冲击中,被远征军击毁的也不在少数。这两天为了避免整个装甲旅在巴格达攻城战中彻底消耗殆尽,陆战队装甲旅只能撤出了战斗。 和陆战队的装甲旅一样,除了炮兵外,陆战队其他部队也先后从攻城序列中撤了下去。那些看起来极为强悍的陆战队员在如同迷宫般的城市战中并没有体现出他们有什么超人一等之处,相反,陆战队却显得极为不适应城市战,大批陆战队员损失在敌军交叉火力与隐蔽的火力点下。 现在攻城部队除了徐永晋所在的第十师十九旅外,还有外籍兵团第一、二师,与城里守军相比,兵力并没有超过人家几倍,所谓绝对优势也无从谈起。不过好消息是在东线的远征军集群现在已经彻底击溃了土军第六集团军,十万大军正日夜兼程朝巴格达这边赶过来,等东线集群到达这里,相信城里守军在围攻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前提条件是德军第五集团军增援部队没有到达这里,不过既然第五集团军的第三军两个师已经到了这里,后继部队在不久将来到达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如果德军主力上来,巴格达是否变成远征军伤心之地也就实在难说的很。 短短几天战斗,让徐永晋对面前新的敌人战斗力有了充分认识。所谓的欧洲病夫土耳其人已经让徐永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