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回事。”一个人说,“晚安,曼先生。”
第八章 第十一天 布鲁塞尔
3:00
希普利将军,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司令官,被副官从睡梦中唤醒。
“对不起,将军,打搅您休息了。好像出现情况了。”
希普利将军坐起来,揉揉眼睛,把睡意赶跑。昨晚他招待美国国会代表团,很晚才睡。“比利,什么问题?”
“我刚刚接到雷达站的电话,长官。我们的设备好像全出毛病了,要么就是来了奇怪的客人。”
希普利将军跳下床。“告诉他们,我五分钟后到。”
昏暗的雷达室里,士兵和军官聚集在雷达荧光屏前。将军进来时,他们转过身,立正。
“稍息。”他走到负责的军官马勒上尉面前,“刘易斯,怎么回事?”
马勒上尉搔搔头。“我也不明白。您知道有什么飞机能每小时飞二万二千英里,停在一个极小的地方,又飞回去吗?”
希普利将军瞪着他。“你说什么?”
“根据我们的雷达扫描,这就是过去半小时发生的事。起初我们以为是某种正在试验的电子装置,我们与苏联人、英国人和法国人联系过,他们在雷达上也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就是说,不可能是仪器出了毛病。”希普利将军缓慢地说。
“不可能,长官,除非世界上所有的雷达同时发疯了。”
“荧光屏上出现多少这种东西?”
“十几个吧,它们移动太快,很难跟踪,刚刚看到就消失了。我们排除了大气层变化、卫星、火球、气象气球和一切飞行器。我本想让飞机紧急起飞,但那些东西——无论它们是什么——飞得太高,我们根本无法接近。”
希普利将军走到一个雷达荧光屏跟前。“现在有什么东西出现吗?”
“没有,长官。它们不见了。”他犹豫了一下,“可是将军,我有种可怕的预感,它们还会回来。”
从机场到基辅市中心是一条新建的公路,旅行社的汽车开了一个小时。汽车在第聂伯旅馆前停住,让二十几名乘客下车。罗伯特看看表,晚八点。
饭后,罗伯特在问询台打听了些事,便来到连科姆索莫尔广场。基辅令他惊奇,它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有着迷人的欧洲风格,坐落在第聂伯河岸边。到处都有教堂,雄伟壮观:圣弗拉基米尔教堂,圣安德鲁教堂,圣索菲娅教堂——最晚建成的,在1037年,纯白,只有高耸的钟楼是蓝色。还有别切尔斯克修道院,市内最高的建筑物。苏珊会喜欢这些的,罗伯特心想。她没来过苏联。不知她从巴西回来没有,他回到旅馆房间,在一阵冲动下,给她打电话。使他惊奇的是,电话立刻通了。
“喂?”那个低沉而性感的声音。
“嗨。巴西怎么样?”
“罗伯特!我给你打过好多次电话。没人接。”
“我没在家。”
“哦。”她已经训练出来了,不会再问他在什么地方,“你感觉好吗?”
对于太监来说,我算是好极了。“没事,挺好。钱——蒙蒂怎么样?”
“他很好。罗伯特,我们明天要去直布罗陀。”当然又是乘钱袋子的浑蛋游艇。它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太平鸟”。“乘游艇?”
“是的,你可以往船上给我打电话。还记得号码吗?”
他记得。WS337。WS是什么意思?美妙的苏珊?……为什么分离?……偷妻者!
“罗伯特?”
“是的,我记得。甜威士忌337。”
“你打电话吗?只让我知道你很好就行。”
“一定。我想你,宝贝儿。”
一阵长久的、痛苦的沉默。
第九章 第十二天 苏联,基辅
第二天一早,图书馆开门后十分钟,罗伯特走进这幢巨大的建筑物,来到接待处。一位妇女替他叫来了奥莉加·罗曼琴科,他问起了她的瑞士之行。
“哦,是的,”她自豪地说,“我刚从瑞士回来,那是个美丽的国家。”
“是这样的,”他说,“在旅游中碰到什么人了吗?”
“我碰到很多人。我乘汽车,在大山里行驶,阿尔卑斯山。”突然,奥莉加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这些,这个陌生人也许会问她飞碟的事,她不愿谈这个,那只能使她尴尬。
“真的吗?”罗伯特问,“说说车上的人吧。”
奥莉加松了口气。“非常友好。他们的衣服是那么——”她做了个手势,“非常阔气。我还遇见一个人,来自你们的首都华盛顿。他还给我一张名片。”
“你还留着吗?”
“没有,我把它扔了。”
见鬼!
然后她又说:“我记得他的名字,帕克,和你们美国人的名字一样,凯文·帕克。是个非常重要的政界人物,他告诉参议员怎样投票。”
罗伯特吓了一跳。“他这样说的?”
“是的。他带他们旅行,给他们礼物,然后他们就为他顾客的需要投票。那就是美国的民主。”
一名院外活动家。罗伯特让奥莉加又谈了十五分钟,但没再得到关于其他乘客的情况。
凌晨两点,奥莉加·罗曼琴科听到住所外面汽车刹车的尖叫声。她下床,向窗外张望,两个穿便服的人从查伊卡牌汽车上下来,这种车是专给政府官员乘坐的。他们走进她这幢楼的大门,他们的样子使她不寒而栗。过去,她的一些邻居失踪了,再也没有露面,其中一些人被送到西伯利亚。奥莉加不知这次轮到谁,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敲门声使她吃了一惊。他们找我干什么?她感到奇怪,一定搞错了。
她打开门,两个男人站在外面。
“奥莉加·罗曼琴科同志吗?”
“是的。”
“你刚从瑞士旅游回来?”
“是——的,”她结结巴巴地说,“但那——那是……我经过允许——”
“间谍活动是非法的,奥莉加·罗曼琴科。”
“间谍活动?”她吓谎了,“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大个子盯住她的身体,奥莉加忽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
“走,跟我们走一趟。”
奥莉加没说话。
他们驶过谢甫琴科歌剧院,来到一个树木环绕的大公园。这时候,公园阒无一人,穿便衣的人把车开到树下,关掉灯和引擎。
他们轮奸了她,然后,其中的一个把手伸向奥莉加的脖子,将它扭断。
第二天,地方报纸刊载了一条消息,一个图书馆馆员在公园被人强奸后掐死。附带一条严肃的告诫:年轻妇女不要在深夜单独去公园。
凯文·帕克匆匆穿上衣服要出门,他想赶在小伙子之前先到酒吧。那个年轻人太有魅力了,帕克不愿他被别人抢去。门铃响了,见鬼。帕克打开门。
一个陌生人站在那儿。“是凯文·帕克?”
“对——”
“我叫贝拉米。想和你谈谈,就一分钟。”
帕克不耐烦地说:“你必须先和我的秘书约好,下班之后我不谈公事。”
“这不完全是公事,帕克先生。是关于两星期前你去瑞士的旅行。”
原来如此,那个飞碟的事。那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你想了解不明飞行物,对吗?唉,我告诉你,那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一定是这样,不过,坦率地说,我们局的人并不相信飞碟。我到这儿是想跟你了解旅游车上的乘客的情况。”
帕克吃了一惊。“哦,恐怕我帮不了你,他们全是陌生人。”
“我明白,帕克先生,”罗伯特耐心地说,“但你一定记得有关他们的一些情况吧。”
帕克耸耸肩。
“有个匈牙利人,他在匈牙利有个杂技团或者马戏团。”他回忆着,“是个杂技团。”
凯文·帕克来到丹尼街车站酒吧,他发现这儿比前一天晚上的人还要多。那个漂亮的小伙子还没来,帕克并不着急,他要晚一点进入角色,显得比别人更精神。凯文·帕克走到柜台,要了杯酒,向四下观望。
凌晨一点钟,小伙子走进来。他向周围望望,看见帕克,朝这边走来。
“你好。”
“你好。对不起,我迟到了。”
他们正要出门,两个大个子年轻人突然闯进来。他们站在小伙子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你在这儿,狗娘养的。欠我的钱在哪儿?”
小伙子困惑地望着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少说废话。”那人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街上。
帕克站在那儿,又气又恼。他想干涉,但他不能卷入这件事,那会招来丑闻。他待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小伙子消失在夜幕中。
另一个人同情地朝凯文·帕克笑笑。“你选择同伴应该谨慎些,他名声不好。”
帕克仔细看看说话的人,金发碧眼,五官端正,很有魅力。帕克感到,今晚不会一无所获的。“也许你是对的。”他说。
“咱们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对吗?”他盯住帕克的眼睛。
“是的,不知道。我叫汤姆,你呢?”
“保尔。”
三十分钟后,保尔,领着凯文·帕克走进一幢旧公寓。他们上到三楼,进了一间小屋。
帕克躺在床上,他听见同伴走出浴室,来到床边。
他伸出手。“来吧,保尔。”
“我来了。”
帕克感到突如其来的巨痛,一把刀插进他的胸口。他睁大眼睛,喘着粗气。“我的天哪,怎么——”
第十章 第十三天 布达佩斯
从巴黎到布达佩斯用了两小时零五分。罗伯特对匈牙利了解甚少,仅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它是轴心国成员,后来成了苏联的一个卫星国。
执照办理处座落在古城墙旁边。罗伯特等了三十分钟,才进了一位架子很大的官员的办公室。
“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罗伯特微笑着。“是的。我不愿用这点小事麻烦你,但我和小儿子在这儿,他听说匈牙利有的地方在表演杂技,我答应带他去看。你知道,当小孩子有了什么念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官员困惑不解地望着罗伯特。“你究竟要我干什么?”
“说真的,好像没人知道杂技团在什么地方,匈牙利又这么大。嗯,我听说,你是唯一了解匈牙利在上演什么节目的人了。”
官员点点头。“是的。不办理执照是不能上演任何节目的。”他按动蜂鸣器,一名秘书走进来,他们用匈牙利语交谈了几句。秘书离开了,几分钟后拿来一些文件,把它们交给官员。他看看,对罗伯特说:“在最近三个月,我们给两个杂技团发过执照,其中一个在一个月前结束了。”
“另一个呢?”
“现在在肖普朗,靠近德国边境的一个小城。”
“你这儿有没有老板的姓名?”
官员又看看文件。“布什费凯特,拉斯洛·布什费凯特。”
正如他的同车乘客一样,布什费凯特目睹了爆炸事件,他以为是飞机失事,跑到空地,试图救出活下来的人。可是面前的景象令人难以置信,毫无疑问,这是一只飞碟,里面还有两个模样古怪的小尸体,其他乘客目瞪口呆地望着。拉斯洛·布什费凯特绕过去看飞碟后面是什么样,这时他站住了。在残骸后面大约十英尺,其他乘客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只小小的断手,上面有六个指头,两个是拇指。布什费凯特想也没想,掏出手帕将手包起来,放进旅行包。他的心剧烈跳动。他拥有一只真正外星人的手了!“来吧,女士们,先生们,这儿有最惊人的东西。你们将看到的景象还没人见过,你们要看见宇宙中最不可思议的事物了。那不是动物,不是植物,也不是矿物。是什么?是外星人残骸的一部分……外部空间的生物……这不是科学幻想,女士们,先生们,这是真实的东西……花五百块钱就能拍摄一张……”
这提醒了他。他希望摄影师没忘记把现场拍摄的照片寄来。他要把照片放大,拿了去一块儿展览。那将是画龙点睛的一笔,那才是生活的乐趣。
他急不可待地要回匈牙利,准备实现辉煌的梦想。
回到家里,他打开手帕,发现那只手干瘪了。但当布什费凯特把泥洗掉之后,惊奇地看到它又恢复了原样。
布什费凯特将手藏在安全的地方,定做了一个带湿润器的玻璃盒装它。他准备在杂技表演上展览之后再带上它周游全欧洲、全世界,他将在博物馆办展览会,他将拿给科学家看,说不定还给国家首脑看。他还要向他们每个人索取费用,他面前将出现无穷无尽的财富。
他没把自己的好运气透露给任何人,甚至他的情人玛丽卡,那个玩眼镜蛇和膨身蛇的性感舞女。这两种蛇是最危险的毒蛇,当然,它们的毒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