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部是极为精密的部位,动完手术后要定期回诊,整个疗程短则数周,长则数个月,甚至要一、两年,在这段期间需要耐心调适,你们要好好照顾他。”
这时候,两名眼科医生已经从楼上赶到,看到凯立医生后相互打了招呼,然后马上进去会诊。
——
范仲南醒过来后,范婉媛及范熙然,后面来的洛斯及范雪真都进去看他。
他闭上眼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脸色仍旧是疲倦的。
“Fran,医生建议手术。”作为这里最有发言人的范婉媛开口了。
可是范仲南却依旧没有开口回应。
范婉媛坐到床边,伸手摸着他瘦削的脸颊,“你不说话是不是同意了?刚才凯立医生及眼科的菲利斯医生应该跟你说过事情的严重性了。你不接受手术,视线受损严重有可能会看不见。”
她相信他不是任性的小孩子,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做出正解的决定。
看不见?他知道!范仲南嘴角轻扯了一下,终于开口,声音却是低哑无比,“看不见就看不见吧!”
如果他睁开眼,看不到她的人在眼前,在身边,他什么也不想看到了。
“你——”范婉媛想到他竟然真的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而范熙然也是紧蹙着眉毛,一脸的担忧,“Fran,朵朵已经回来了。”
果然,一听到她的名字他整个人激动地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范婉媛伸手压了下去,“如果你还想看到朵朵,就必须做手术。”
“要是你真的瞎了,到时只怕连走路都要人扶着,还拿什么跟我争朵朵?”洛斯轻飘飘地扔了一句过去。
惹得床上的人差点又要坐起来,“出去。”
范仲南咬牙切齿冒出两个字。
而范婉媛则是回头瞪着儿子,“你回公司去了,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范熙然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朵朵明天早上到伦敦,我去接她,顺便问问她,要不要跟一个瞎眼的男人过一辈子!”
“多嘴,走啦!”他的话音刚落,范熙然一把揪住他往外面拖。
“松手啦,一个人力气那么大,真不知道柏大少爷看上……”
一记狠厉的手刀劈在了他肩膀上,痛得他差点没呱呱叫。
“你胡说八道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范熙然拍他一记后脑勺。
“有胆子做没胆子认?”洛斯得意地笑了。
“滚啦。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范熙然作势要再给他一记,他才没那么傻,转身走人。
“要不要手术?”
范熙然进门的时候听到范婉媛问道。
“安排。”
听到他同意手术后,范熙然总算是放心了。
当天晚上就动了手术。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大致是成功的,但是恢复情况还是要看个体差异。医生建议住院三日,不止为了防止术后感染,更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真是病来如山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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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抵挡不住这个男人的热情,无助望着他:“我们不适合。”
他幽暗的墨眸如夜幕上的星辰,直直地盯着她:“合不合适你已经试过了,现在才想抽身离开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我离过婚……”她低眸敛睫,心跳有片刻的失停。
“你不离婚我们怎么能结婚,会犯重婚罪的。”他的好看的薄唇吐出让她感动的话来,“既然已经睡了我,那这一辈子只睡我一个男人吧。终身免费,包你满意,。”
已婚五年,沦为弃妇的她把自己给了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而他却默默地给了她整个世界。
他对她的疼爱,让渣男震惊,让渣女嫉妒,让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都冒起了冷汗,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第137章 那些不曾经参与的过往
江心朵没料到,回到伦敦迎接她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消息。
他住院了,刚做完手术!
这一次是千真万确的!怎么会这样?
怪不得,在新加坡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她心里总是有着不安,总是担心着会不会有什么事要发生,没料到竟然是他又再次病倒。
从洛斯在接机场接到她回来,她就一直不停地落泪,搞得洛斯后悔自己不应该嘴巴那么快,至少送她回家再说吧。
安慰哭泣的女人他还真是不擅长啊。
他想急速狂飚,快点到医院,可是想到她怕坐快车,只能忍了又忍。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她一下车就走,连声再见也没有。
江心朵刚才电梯出来,就迎上范婉媛。
“sara,他怎么样了?”
“别急。手术是成功的。已经从恢复病房回来,不过,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进入病房时,医生带着护士把消炎药、止痛药及眼药水送了进来,顺便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江心朵认真地记了下来。
而躺在床上的范仲南就算是听到了那个他最想听到的声音却依然充耳未闻、不发一语,闭上眼睛就当与这世界隔离,他只想失去一切感受。
对于一向习惯高高在上决定一切的他的来说,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任人摆布,他的眼睛痛、自尊更痛,他不习惯做个弱者,特别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他甚至想着,她应该在他眼睛重见光明之后,她再回来才对。
那些痛苦他宁可独自一个人承受。
医生交待清楚之后上前查看了一下范仲南的情况就离开了,范婉媛说两个孩子也想来看爹地,所以把他交给她后就离开了。
她坐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戴着眼罩一言不发的男人,伸手轻拉开被单,想握住他一只手,却发现,他的手已经握成拳。
她知道,他清醒着,知道她回来了,却一直没有主动开口与她说话。
他的难受,她懂!
“对不起——”她低下头,双手紧紧包着他握成拳的手。
在她握上他的那一刻,那熟悉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她却紧握着不放,“还很痛,对不对?真的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没能陪你一起——”
她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落到他的拳头上面,让他的拳头慢慢地松开了——
病房里很安静,他一直没有开口,她也不再说话,就这样握着他的手陪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江心朵听到了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而匀称,知道他睡着了!
看着他明显是削瘦了许多的脸庞,心里又是一阵阵揪疼!
总是这样,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如果不是看他是病号的份上,她想会把他摇醒,好好骂他一顿。比两个孩子还不会照顾自己。
病房的门打开,露出两张可爱的小脸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江心朵在听到轻缓的脚步声时回头,看到范婉媛带着两个孩子来了,急忙伸手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们安静后,轻轻地放开她的手,确定床上的他还在沉睡中后才慢慢起身过来拉过两个孩子的手往病房附设的会客厅而去。
一进入会客厅关上门,两个小家伙就朝她身上扑来——
“妈咪,我好想你。”
“妈咪,你还好吗?”
“妈咪也想你们。”
江心朵一手搂着一个孩子,坐进沙发,低并没有亲了女儿的发际,也吻了儿子的额头。
“你走了以后这两个小家伙天天缠着我问,你会不会丢下他们不要了。”
“对不起,妈咪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在新加坡,妈咪不是每天都有打电话给你们吗?”
“妈咪,你这一走,爹地也出差,现在又真的生病住院了,你不会再生气了吧?”
“对啊,爹地还让Sharon帮我们办了转学,下学期开始,我们要回墨尔本读书了。可是爹地生病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伦敦。”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却让江心朵惊讶不已,“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把你们两个送回墨尔本读书?”
这个人做事,永远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就算有特权,他也不必这样用得如此淋璃尽致吧?才说把她与女儿的学籍转到伦敦来,学校还没有开学,又要转回墨尔本?
会不会太儿戏了?
“爹地担心你不回来了,他说孩子需要母爱,跟在妈咪身边比他好,他必须到处工作,没时间陪我们。”范逸展的声音有着落寞。
虽然之前他也很生爹地的气,因为他利用生病欺骗妈咪还有所有人,可是,看到爹地真的生病了,又要把他们送走,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妈咪有说过不回来了吧?”江心朵真是觉得他这个脑袋需要好好地敲一敲。
“妈咪,那你回来是不是真的不会再走了?”
“对啊,妈咪。爹地生病了,我们留下来陪他,好不好?这样爹地才会开心,病才会好得快啊!”
看着这两个贴心不已的孩子,江心朵把她们搂得更紧,眼眶湿湿的,“我们会一起陪着爹地,一直到他好为止。”
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人,范婉媛眼眶不由得也红了。
但愿这一次,他们一家人不要再分开了。
——
两个孩子在病房呆了两个小时,范仲南一直都没有醒来,范婉媛先把他们带回家,留下江心朵坚持守着不肯离开。
晚上八点,江心朵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困得睡着了,范仲南醒了过来。
虽然眼睛暂时不能睁开,但也知道她一定是累得睡着了。
他动了动手,慢慢地摸索前进,先是摸到了她一头长长的秀发,那丝滑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移开,一会后,他的手再往前一点终于碰到了她的半边脸颊——
她是不是也有些瘦了呢?他痛恨自己无法看到她的脸——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在他没出事的时候去追她回来?为什么要理会那些狗屁的工作把自己搞成这样?
如果他真的看不见了怎么办?他忽然对这个结果的非常在意起来。
他知道,如果他不动这个手术,那百分百会失明,现在手术虽然成功,可是恢复情况也只能听天由命——
万一他——
他不敢想像下去!
因为内心的紧张与恐慌,让他手上的动作大了一些,惊醒了本来就没有睡得很沉的江心朵——
她惊讶的抬起头,握住他想要收回的大手放在颊边摩挲着,“醒了?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吃。”
这是她这次回来后,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任性地拒绝进食,实在是够了!
“不可以不吃东西!”江心朵好声好气地说着话:“我让家里的厨子熬了粥,我装一碗过来给你。”
不管他愿不愿意,她江心朵站起来往外面走。
听着她细碎的脚步声而去,范仲南再度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他现在就是一个半瞎子,看不见她,拉不住,也没法追上她。
江心朵装了碗温度正好的瘦肉进来,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她坐到床边放下碗,“拿个枕头垫高一点,好不好?”
可惜床上的人又开始保持沉默以求抗议了。
江心朵不理会他,伸手拿过刚才她让护士多拿来的枕头,一只纤细的手腕穿过他的脖子,“抬高一点。”
他不动。
“范仲南,抬高一点。”
这次,语气加重了一些,他终于配合地稍稍抬高头让她将枕头塞了进去,等她把手抽出来,端着小碗,拿着勺子要喂他时,他却又闷出一句:“我不想吃。”
“张嘴,听话。”江心朵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大儿子了,而且小儿子还任性无理。
“我自作自受。”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江心朵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来,吃东西。”
之后,他没有再任性地说不说,任她一口口地把碗里的粥都喂进他嘴里,进了空空的胃里。
“还要吗?”她拿着餐纸替他拭了拭嘴。
他轻摇了一下头。
吃完东西后,护士进来说要他的眼睛该要滴药水了,范仲南却不愿意让护士动手。
知道他现在生病又别扭,在护士的指导下,江心朵亲手帮他滴。
他的眼睛现在还不能碰到强光,所以她只留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小心地拿开他的眼罩。
范仲南抬起头让她服务。他知道,这阵子他的眼睛仍会有畏光、疼痛、睁不开的情况,理论上可能要一到七天才能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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