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周彩儿嗔媚地白他一眼,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坐到他的大腿上,用勾人的眼睛看着他说,身体的狂欢不是更加直接些更加刺激些么?
我不可能一直这样和你在一起的,彩儿。简嘉铭边动作边说。
周彩儿继续着手指的运行轨迹边说,我知道,我也不在乎。
简嘉铭说,明天海鲜城经理的任命仪式就要举行,彩儿,我能给你的只能到此为止了,其他的得靠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如果干不好,董事会那边我一个人作不了主的。
周彩儿说,你得相信我的经商头脑,放心,这酒楼只会越来越好。
简嘉铭说,我有点厌倦了。
周彩儿说,我?
简嘉铭说,是这样的生活,这种精神与现实脱节的生活——我羡慕崔玲玲。
周彩儿顿觉兴致索然,拉好衣服站起来,说,我非常清楚你和我在一起的原因与目的,我想你也清楚我粘着你的动机,可是嘉铭,有件事我本不想说,本想让它一直放在心里,但……
简嘉铭说,是什么,你说吧。
周彩儿酝酿一下情绪,掠掠头发说,嘉铭,我想我……
这时有人敲门,周彩儿连忙坐好,简嘉铭拿起文件夹假装看起来。秘书进来说集团公司那边催他带上资料去开会。简嘉铭才想起下午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周彩儿看着他离开,第一次因为男人乱了心绪。
绞尽脑汁,终于挤出了明天就职时用的发言稿,周彩儿一直不敢让别人知道她学识浅陋,需要什么资料时,她宁愿在网上搜索东拼西凑也不愿意找别人。
小吴经常讽刺她,简嘉铭装作不知道。周彩儿想等她当了经理就好了,会给她配备秘书,到时自己就可以随意指使别人干活了。要知道这海鲜城并不是简嘉铭一个人说了算,他将她强行拉上来,费的力气她清楚。
简嘉铭,这个男人——周彩儿走神了,这个男人,哎——从不懂得忧伤为何物的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外面声音嘈杂,她走出去,是小研。小研正怒视着她,是什么让这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这样失态?
周彩儿走近去微笑着说:“哟,是简总的未婚妻来了,你们不好好接待在这吵什么?”然后吩咐一个员工端上咖啡,把小研请进办公室。
小研挑衅地说:“我不进去,就在这里说。”
周彩儿说:“简总回集团总公司开会了,有什么你进去等他吧。”
小研说:“我不找他我找你!”
几个员工屏住气息看着她们。小研拿过咖啡,泼向周彩儿,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骚货,你是时候给我滚了!”
周彩儿保持着微笑说:“简夫人的话我听不明白,我在这尽职尽责,干吗要离开?”
小研说:“你以为就你那点床上工夫就可以弄个总经理当吗?我告诉你,没门!我爷爷马上从委内瑞拉回来了,你不知道吧,他是集团最大的股东!你马上给我消失,不然的话,明天的任命仪式将变为你的解雇仪式。”
周彩儿并不是省油的灯,依然微笑着说:“简夫人,我想你误会了,你最好去查查我的业绩,你问问这儿的人,我周彩儿是怎么拼命工作的?还有,你除了依仗你的家势,空有一个高学历的头衔,你还会什么?你还是回去好好反思,为什么自己的未婚夫不肯娶你吧。我还有事,失陪。”
'67'第67节:为什么不让我睡你的床?(9)
小研站在办公室中央,气得牙齿咯吱咯吱地响,撰着拳头,对看热闹的几个员工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们的眼珠,再炒掉!”
简嘉铭似乎不知道这个插曲,也没有人不识趣到去告这样的密。
第二天就职会议结束时,简嘉铭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小研的爷爷刚刚回来,责怪他怎么不等等人家推迟会议,老爷子在发火呢。简嘉铭说他会向老爷子请安和汇报,让父亲不要担心。
周彩儿要简嘉铭陪她庆祝,可简嘉铭却说得到小研家去。看来小研的话不是恐吓,老爷子真回来了。周彩儿想她可是董事会通过的任命书,老爷子德高望重又奈何?
午夜一点多,周彩儿才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那办公室真是豪华啊,害她陶醉了整整一个晚上。KTV部的员工正在准备打烊,停车场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了。简嘉铭对她确实不薄了,把公司一辆闲置的新版QQ车配给她。以她的资历,哪还敢嫌不够高档,以后慢慢换就是。她知道自己的胃口很大,但她不愚蠢,懂得要循序渐进,千万不能惹简嘉铭反感,这是前提。
刚刚拉开车门,有个男人叫了一声:“周经理!”她喜滋滋地转身,抬头张望,却不见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再理会。就在她欲坐进去时,身后有一股异味的东西泼将过来,她条件反射般迅速用手提袋子一挡,有一些溅到她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周彩儿大喊:“救命啊!”
医院里,周彩儿已经包扎好,崔玲玲陪她在病房录口供。周彩儿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发生了。警察问她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她回忆说没有。
警察走后,崔玲玲说,看不出你在保护小研啊,为什么?
周彩儿说,我……我只是不希望嘉铭家里鸡犬不宁,声名落地,有什么私下解决好了,再说要是我说和小研有关,简嘉铭会以为我趁火打铁不怀好意,他那么聪明的人,让他自己去发现好了。
崔玲玲说,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真新鲜哪。
周彩儿说,你别开涮我了好不好,不管怎么说简嘉铭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周彩儿混了这么多年,好歹还是懂得些道义的。
崔玲玲说,可你这手怕是毁容了,伤了好大一片皮呢。
周彩儿说,脸没伤着已就是大幸了。
崔玲玲看着她说,你成熟了许多,彩儿。
周彩儿又笑,不成熟不行啊,我还是经理了呢,本来想明天请大家玩个痛快的,怕是要改日了。
正说着,简嘉铭来了。崔玲玲识趣地走开。他看着周彩儿的手问痛吗?周彩儿摇头,眼泪却流下来。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哭,想控制着却控制不了。
简嘉铭说,你好好养伤,医药费公司报了,到底是什么人,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周彩儿说,算了吧,我也没什么大的伤。
简嘉铭说,要是那变态的人下次再来怎么办?
周彩儿说,我会小心的。
简嘉铭说,不行,一定得查。
崔玲玲插嘴说,最恨彩儿、最不愿意她当经理的是谁?
简嘉铭若有所思,说我会亲自去问清楚的。
周彩儿说,嘉铭,别把事弄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简嘉铭说,我心中有数。
简嘉铭走后,崔玲玲说,小妖精你是不是暗中发劲想真正取代他未婚妻?
周彩儿说,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和他……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吧。
崔玲玲迫视着她。周彩儿别过了头。
生活远比小说有趣和曲折哪,崔玲玲冒出这一句。
你和那个养牛先生还好吧?周彩儿引开了话题。
崔玲玲说,非常好,不愠不火,适合我这种老女人的恋爱节奏。
周彩儿说,那王进财不是伤心得要死?
崔玲玲说,他不会,那么理智的男人,知道勉强不会快乐,到现在他还偶尔打电话问我的近况。
周彩儿感叹道,你才是骨灰级的妖精啊,我不过是徒有虚名。看你像开银行似的,把男人一个一个地储备起来,而且每个男人都不错,每个和你一起过的男人都对你那么有情义,在你需要什么的时候,他们当中总会有人站出来帮你。
'68'第68节:为什么不让我睡你的床?(10)
崔玲玲说,我哪有这样大的神通,我不过在与他们交往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男女关系,都怀着一颗真心,真诚是这个时代最缺失的一件东西,当对方感觉到后,自会回报你真诚。
周彩儿陷入了沉思。
崔玲玲研究性地看着她说,是不是当了头儿的女人,不管曾经多么肤浅,都会磨练得深沉起来?
周彩儿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何止深沉,还学会忧伤了。
崔玲玲说,你还是省着点吧,简嘉铭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难不成你还想要人家的一生啊?
周彩儿笑笑说,那可说不准。
崔玲玲斜眼看她,期待她往下说。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周彩儿感叹道,这样说吧,我才不会愚蠢到想要嫁给他,要知道我的精彩人生才开始呢。
第二天晚上,崔玲玲准备去医院看周彩儿时,简嘉铭竟然站在她门外,见到她就问:“有点烦,有点乱,有点闷,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崔玲玲点头,把他迎进了书房。简嘉铭东张西望,欣赏着房子的结构与装修。
“这个书房真不错,书也还真多!”
“多亏了我前夫,不然我哪有钱买房子和装修?”
“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你,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这重要吗?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心里闷得慌,不知找哪个说说话,不知怎么就来到你家附近,然后就上来了。”
崔玲玲把水烧开,把所有的工序都做足了,才悠然地彻上茶。
“真舒服,比在任何茶馆都要舒服。”简嘉铭啜了一口茶说。
“说吧,什么事,关于周彩儿吗?”
“泼硫酸的人……是小研找的……”
“那你决定怎么办?”
“警察那是绝对不会去说的,可……我和她完了,连最起码的兄妹也做不成了,和她家的一切合作也完了……”
“很严重?”
“……是,如果她家撤资,集团公司的运转压力就很大了。而且集团也徒有虚名了,到时只剩下简氏了。”
“你跟彩儿说了吗?”
“还没有,我不想告诉她太多,她……”
“怕彩儿顺便逼婚?”
“呵呵,你说话太直接了。”
“放心吧,她不会在这时候要个婚姻套着自己的。”
“但愿如此。”
“我想她心中有数,知道是小研,而且她知道你其实也知道。”
“是啊,她的城府比我深多了,心计也不少,有时我觉得她挺恐怖的。”
“恐怖?哈哈?”
“真的。所以我和她说得清清楚楚,我们间不过是各取所需。”
“我不想评价你们的心态,但你这种男人我极为不欣赏。”
“我知道你不会欣赏,你的情感世界很干净,这是周彩儿对你的评价。我也很欣赏,并且很向往。”
“得了吧,简大少爷。”
“真的,你别笑我。在留学期间,我都还是处男。”
“哈哈!”
“那时我就想这辈子爱我想爱的人,睡我爱的人,娶我爱的人。不,应该是相爱的人。也许是从小受我母亲的影响,接触太多中国古典文学的熏陶。其实,我的内心最底层,也是很古典的……嘿,还是别说了,说了你也当笑话看。对了,为什么一直来你那么讨厌我?”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知道有什么用?”
“好像……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那还不如不知道。”
“哈哈,你真有趣。”
“认识我的人都觉得我挺有趣。”
“哦,那是以前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走吧,我要出去了。”
“约了那个养牛的?”
“不是,他知道我重视朋友,我是去看周彩儿。”
“那,我送你,一起去。”
出门时,简嘉铭问:“我以后还可以来这喝喝茶么?”
“也许吧。”
“那我当作是可以喽。”
'69'第69节:为什么不让我睡你的床?(11)
崔玲玲没有搭腔,径自先进了电梯。
在简嘉铭的车上接了牛犇的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想不到牛犇忽然情至,收线时说了句“我爱你”。崔玲玲转头看了一眼简嘉铭,小声回道:“我也爱你。”
好一会,简嘉铭很感慨地说:“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很自然地对一个女人说出这三个字?”
崔玲玲吃惊道:“你没有说过?你几岁啦?”
简嘉铭很挫败地说:“没有。35了。”
“噢,真遗憾。”崔玲玲嘲笑道。
简嘉铭把方向盘猛地一转,来了个急刹车,崔玲玲以为撞上什么了,吓得闭上眼睛大声尖叫。车急速地停下来,简嘉铭突然将她用力拉过去,用他的嘴堵住了她的。
崔玲玲惊恐地睁开双眼,奋力地挣扎着。好一会,崔玲玲才挣脱出来,随手甩了他一巴掌,激愤责问:“你干吗?以为我是那些等着你上的女人啊?小人,下流,卑鄙!”
简嘉铭却笑了,抹抹嘴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