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衣系列2--谁教白马踏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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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衣系列2--谁教白马踏梦船-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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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绿涯试了试我温热的气息,善良的小眼泪流得哗哗的,说,大师兄,你待她真好! 
  简钺公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声音冷硬异常,说道,对她好?我只是想让她好得快,离开得也快! 
  说完,掉转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十六、一定要找到那个无骨妖精,用毒剑将她插成剑龙。 

  隔日,当我醒来之后,原来伤口处的疼痛感已全然消失。 
  绿涯在我床边守护着,摩挲着手中的青石玉,见我醒来,异常欣喜,说,小仙女,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绿涯,说,你把我从你大师兄手里救活了? 
  绿涯笑笑,把昨天我昏迷之后的情形跟我说了一遍,她说,我大师兄没有害你!他给你喝的,是我们凤凰城最灵的妙药,当然,也是最宝贵最稀少的妙药,所以,决不会给外人。而且,这种妙药,只有凤凰城最尊贵的人才有,以前是我师父,现在是我大师兄。说到这里,她冲我吐吐舌头,说,我大师兄对你真好! 
  骗鬼去吧!我白了绿涯一眼,不过,伤口确实已经不再疼痛了,这种感觉真舒坦。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昏迷前掉在地上的那颗夜明珠,打眼四处寻找的时候,却见,它依旧落在昨晚掉落的地方,我欣喜地奔了过去,把它重新揣入口袋之中。 
  我回头对绿涯说,我感觉已经好多了,我想,我该离开这里了。 
  啊?绿涯失望地看着我,说,你真的要走?不要走了,小仙女,留在流云居吧。将来嫁给我大师兄…… 
  我笑,绿豆芽,你这个小女孩,真是的,为了让我在流云居陪你,居然要让我嫁给你大师兄这个魔王?你脑子进水了吧?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简钺公子如同阴影一样,笼罩进整个屋子。他将一丸药扣在桌子上,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魔王来为你送毒药来了!昨天的毒药药效不够,这一粒你涂在伤口上,一定会将你送回老家的! 
  我想起昨夜之耻,就恨恨的白了他一眼。 
  绿涯欣喜地从桌子上拿起那丸药,对简钺公子说道,谢谢大师兄! 
  简钺公子笑笑,对绿涯说,不谢,让某些人早日超度,早日离开流云居,才是值得感谢的事情啊。 
  绿涯见气氛不对,立刻别开话题,问简钺公子道,花瑜姐姐,怎么最近一直不见呢?她去哪里了? 
  绿涯的话,让我想起,我在流云居呆了这么久,都没看到那个当初拍了我一毒针的妖精花瑜。等姑奶奶的伤口好彻底了,一定要找到那个无骨妖精,用毒剑将她插成剑龙。 
  简钺公子轻哦了一声,说,她去十梅庵吃斋拜佛去了。
  
  三十七、情人蛊:凡是凤凰教教主在位,情动者,必遭情人背叛,永生不得幸福。 

  绿涯看了看桌上简钺公子送来的那丸丹药,对我说,天啊!我大师兄居然把鸳鸯丹送给你用啊。 
  鸳鸯蛋是什么?我看了看绿涯。 
  不是鸳鸯蛋,是鸳鸯丹!绿涯将药丸拿在手里,百般珍视,她说,你知道吗?鸳鸯丹又名情人泪,是我们凤凰城最快效弥合外伤的药,就是说,这枚药给你涂上,隔天你的伤口就可以结痂,弥合,然后彻底好起来。 
  我笑笑,说,你们凤凰城的神奇东西可真多啊! 
  绿涯说,那可是!为什么鸳鸯丹又叫情人泪,那是因为世界上最疼痛的伤口,是情人留给你的伤口;而情人悔过的泪,是弥补这种伤口最佳的妙药。不过,至于为什么鸳鸯丹有这么好的疗伤功效,是因为每一颗鸳鸯丹都是用凤凰教教主离世前的眼泪做引子,要知道,我们教主可是,鸳鸯城里,巫蛊能力最高的人啊。 
  我说,那就让你们的教主多流几次眼泪吧。那得有多少鸳鸯丹啊,你回去联系一下你们的教主,咱们在北国给它开个分销点儿。 
  绿涯摇摇头,说,你不懂了吧!这种鸳鸯丹,只是接教主的两行泪,也就是说,每任教主离世的时候,只留下两粒鸳鸯丹,给下任教主;如果离世教主的前任教主留下的鸳鸯丹没被用掉,就用来为离世教主陪葬……所以,凤凰教的现任教主乃至整个凤凰教、凤凰城最多也只有,两丸鸳鸯丹。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禁很好奇地问,你们……凤凰教……怎么会用鸳鸯丹来给教主陪葬啊?这是什么鬼传统啊? 
  绿涯叹了一口气,将药丸碎在酒盅中,慢慢搅匀,说,因为,凤凰教的教主,一生不能言情,所以,离世的时候,只能用鸳鸯丹来陪葬,也算一生不曾孤独吧!如果,没有鸳鸯丹陪葬的教主,那就是生也孤单,死也孤单吧。 
  绿涯说完,就轻轻松开我的衣衫,将药均匀地涂在我的伤口之上,突然之间一种清凉的感觉传遍了我的身体。 
  我问她,这丸鸳鸯丹……难道……简钺公子,是你们凤凰教教主? 
  绿涯摇摇头,说,不是。凤凰教在我师父死去的时候,已经不存在了。 
  我更好奇了,说,你师傅是被杀,肯定不会离世前留下鸳鸯丹,那这枚鸳鸯丹从何而来呢? 
  绿涯点点头,将我的衣衫给整理好,说道,是的,师傅生前没有留下鸳鸯丹,但是他死去的时候,也没能用前任教主留下的鸳鸯丹给陪葬…… 
  我更迷糊了,发扬起我勤奋好问的精神,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绿涯叹了口气,说,因为,凤凰教的教主一生不能言情,但是,我们的教主,也就是我师傅……他却对一个女子动了情……凤凰教里,有一个古老的蛊咒——情人蛊:凡是凤凰教教主在位,情动者,必遭情人背叛,永生不得幸福。 
  我看着绿涯,那你的师傅,真的如咒语所说,遭遇背叛了吗? 
  绿涯点点头,眼神哀切地说道,是的,师傅他,遭遇了背叛。其实,情人蛊咒的恶毒,不在于“遭遇背叛,不得幸福”,而是“遭遇背叛,不得幸福”之后,永生不能老去! 
  我笑笑,说,长生不老,那多好啊! 
  绿涯笑笑,说,小仙女啊,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啊?那不是长生不老,那是永世磨难!永远让你活在情人的背叛的痛苦之中,不能死去! 
  我从床上坐起,好奇地看着绿涯说,也就是说,你师傅现在是个不老的妖怪?可是,为什么他不能死去,却还会被杀死啊!这不是矛盾吗? 
  绿涯说,这就是我们无法为师傅复仇的原因,因为杀死师傅的人,太过强大和可怕了,他了解凤凰教的一切,甚至了解解开“情人蛊”的方法,那就是用情人血,要知道,师父的情人已经死去多年了,从何处能得来这情人血呢……所以,这个杀掉师父的人,肯定非常神秘而强大……唉……算了,这一些,都已经过去了,大师兄也不让我多想凤凰城,凤凰教已经成为一个过去了……我想,我既然没有像紫涩师姐那样,肯殉教而亡,就和大师兄一样,骨子里,天生不是凤凰教的人。
  说到这里,绿涯停顿了一下,思虑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道:不过,小仙女,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一定要和我一起保守:我的师姐,紫涩,她并不是殉教而死,而是殉情——因为,她爱上了凤凰,也就是我师父 
  说到这里,绿涯难过地低下头,她说,其实,紫涩可以离开凤凰城的,只是,她不想离开了。 
  我嘴巴又一次没遮拦,说道,你师傅都一半老头子了,还有那么大魅力啊? 
  绿涯摇摇头,说,师父是因为情人蛊,是不死的,也是不老的! 
  我看着绿涯沉浸在回忆里难过的表情,索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不说那些难过的往事了……哎,你师父叫什么啊?我该感谢他的情生意动、破坏教规,所以,我才能用得上这么珍贵的鸳鸯丹。 
  绿涯被我一问,眼泪都出来了,她低声说,凤凰教所有的教主,都是一个名字:凤凰。 
  我笑笑,心想,这名字可真够怪的,怪不得不准谈情说爱呢!名字都是雌雄同体、自给自足了,还谈个屁情说个屁爱。想到这里,我拍了拍绿涯的肩膀,说从今天起,我们俩个人就开开心心地过,我带你闯遍江湖! 
  绿涯擦擦眼泪,说,怎么个闯江湖法啊?做贼吗?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瞧不起做贼这份职业,但是,我们确实是有技术含量的……好了不说做贼,就说近期闯荡任务吧,我准备,先大闹将军府的婚礼,教训教训那个淮玉公主,为绯凉姐姐出口恶气!洞房之夜,嘿嘿,小公主归我处理!史将军归你处理!说到这里,我一想整理那个居然敢喊段青衣官人的小公主,我就畅快,遂奸笑不止。 
  当我笑完了,才发现绿涯正满脸羞红地摸着那枚青石玉,不敢抬头呢。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帮我审问一下史笑燃,有没有把我变成卖国贼! 
  虽然,这几天,我和史笑燃同学分别病重,一个在流云居,一个在将军府,但是,我还是很关心那天晚上,我昏迷过去之后,他和那个牛角狂人端木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绿涯说,小仙女,我可不可以向你提个要求啊?那就是闯荡江湖,同我一起找出杀害了那么多少女的梦夫人,为我大师兄正名。 
  我点点头,眼前似乎又是初见绿涯时的情景——她骑在毛驴上,匆匆忙忙地查询这一个秘密,一个若干无辜少女遭于残杀的秘密。 
  一个关于梦夫人的秘密。 
  第二天,在这丸神奇的鸳鸯丹的作用下,我的伤口果真结痂并脱落了,只留下一个淡红色的长疤,绿涯说,随着日子慢慢的过,肯定会好起来的。 
  我突然觉得,简钺公子,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所以,我找了一个时间,特意对他表达了一下感激之言。这一感激不要紧,他身边那些女子的白眼翻得,都可以做白炽灯了。 
  简钺公子依旧面无表情,道了一句,我只不过想某些人,早点儿离开而已! 
  我生气地想要离开,却被绿涯苦苦拉住,她说,小仙女,我们还要一起闯荡江湖的,你不是还要教我,怎么做贼吗? 
  就这样,流云居的日子,我一边生活在绿涯的小太阳一般的温暖之中,一边生活在简钺公子神经质一样的热嘲冷讽之下。 
  如此锻炼了几遭,我的脸皮变得异常厚重。 
  嗯,可以去当砖块,修长城了。
  
  三十八、曾经沧海难为水,谁也替代不了谁的谁。 

  夜色如洗,月光如练。 
  朱家高阁之外,风盈盈而来,枝蔓疏影横斜,恍若故人入梦。隐隐光影,摇曳在绿纱窗上,搅动多少闺房女儿春梦。 
  她。 
  朱家三小姐。 
  便是其中之一。 
  身裹素白蚕丝薄衫,拥着双色团荷锦被,伴着窗外虫鸣声声,一颗心儿默念着中秋后定于尉迟家的嫁期,薄腮粉面之上不禁浮起上浅浅酡红。 
  阖上丹凤双目,眼角一丝薄光,睡意隐约。 
  迷糊之中,却见一白衣女子在自己床前,贵妇样装扮,樱口瑶鼻,嘴角挂着一丝自嘲般的浅笑,两弯梨涡隐然腮边。 
  美则美矣,可惜双目微合,仿佛是为了阻挡眼眸中那烫人的目光;可纵使双目微合,却依旧不减她这倾城绝伦的美艳。 
  她冲着床上的朱家小姐招手,袖口香寒,轻纱缭绕,嘴角噙着笑,暖融融的,她说,你随我来,随我来,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一切。 
  那声音仿若天籁,明明温柔如水,却仿佛不可违逆的圣旨一样。 
  朱家小姐就在朦胧之中,走下床,赤着宛若莲藕般白净的脚,走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心里明明有千般的疑问和不愿,喉头却仿佛被勒紧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息。 
  空气在凝固,时间在凝固。 
  惟有艳丽贵妇招摇在空中素白的手,和闺中女子游走在地板上白净的脚。 
  白衣女子依旧双目微合,看着朱家小姐一步一步随着自己而来,嘴角荡起一阵笑,灿烂如花,鲜艳如血! 
  疼! 
  狰狞的疼! 
  狠狠的疼! 
  就在随着白衣贵妇迈出朱家门槛那一瞬间,她的身体,放佛被利刃生生穿透,斩断,切割,然后,狠狠撕裂。 
  殷红的血液,仿佛盛大妖艳的花朵,淋漓怒放在黑暗之中。 
  无边无际。 
  迷离在暗夜。 
  白衣女子依旧双目微合,嘴角噙笑,似乎眼前妙龄少女猝死的残忍景象与她毫无关联;而她,只是那个几十年如一日活在梦里女子。 
  双目微合,嘴角噙笑。 
  就这样。 
  生生世世,如在梦中。 
  三日后,朱家三小姐的尸体,出现在西平街头,通身惨白,体内已无半份血液,仿佛被鬼魅榨干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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