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只怪我们太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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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只怪我们太贪玩-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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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微笑着看她,象在看故意胡闹的小孩,象是她做什么他都会宠她惯她包容她一样。
  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变蠢,所以才会被他这样笑?
  沈忱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再这样真的要溺死在他的笑里了。
  她觉得难以呼吸的抬手想拨乱他的笑,反被他抓住机会握住手带进了怀里。
  “忱。”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唤她名字的声音似倾诉似叹息,低低的拂过她的耳际,“我……”
  “你只是这段时间某些器官功能没发挥上所以内分泌失调了。”她闭上眼,不知道在说服谁,“都了啦。象我们这样宁滥勿缺的人,是很容易被欲望误导的……”
  “你在怕什么?”再听她胡说八道下去他就是白痴了,他打断她的话,感觉到怀里的她因为他的话蓦然僵硬。
  “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她别开眼。
  他抓住她的肩膀,微微施力,想看她的表情,被她发现了意图,反而伸手到他背后牢牢圈住。
  他的女人自动投怀送抱他当然不客气的全收,心安理得的将手环在她腰间,用鼻尖去摩挲她的耳后,含糊不清的语音里是溢出的笑意:“忱,你在撒娇吗?”
  没有半秒停顿的就得到了回答——
  “你在找死吗?” 
  刻意凶狠的威胁达不到任何效果,只让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闷笑了起来。
  紧贴的身体让她很容易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而他呼吸的热气透过围巾的缝隙,若有似无顺着脖子、领口钻了进去,往下、再往下……居然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忱——”
  “不要随便叫我名字,都是鸡皮疙瘩了。”他这一年叫她的名字都不如这几天多吧?平平的名字用他那样的吐呐方式那样的低嗓念出来,莫名的,就心痒难耐。偏他却象上了瘾一般,忱忱忱的叫个不停。
  “忱,你怕什么?”他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听话的人,又叫了一次,“你怕我是一时性起?你怕我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
  她不吭声,他便继续说着:“老拐以前曾经怀疑过,我之所以不能和女人保持长久关系,是因为我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是你。”
  “他疯了。”
  他又笑了起来:“这句话几年前我已经当面丢给他了。”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做人真的不能太铁齿。
  “后来我想了想,也许他有一些是对的。不论我这辈子身边是谁,心里会装谁,都肯定会有你,不论那是友情也好,亲情也好,一定不会没有你的位置,所以也就给不了她们百分之百。”
  喉咙忽然有些堵,她刻意凛起声音下了结论:“所以很容易搞错。”
  “忱,你是最了解我的人。”被她的误读伤了一下,他抗议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如果对你不是到了百分之百,我怎么敢让你知道?”太侮辱他,也太侮辱两个人纠缠了三十年的生命了。
  还想顶他几句,却说不出口。是了,她知他如己,在他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的情况下,再反驳就矫情了。
  等了半天,还是等不到她的回答。
  还是太急了吗?
  欧阳随站直了身,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说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会不甘心。如果那个人不是我,你甘心吗?”
  心中一震,她蓦然抬头看他,嘴唇微微张开,那句“甘心”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了。
   
  “你看你看,那个主持的其实就是旅馆的接待,那些mm也是刚刚旁边来的。我和你说哦,我怀疑他们都是隔壁邻居然后说有人要看表演,然后他们就衣服穿穿,就可以表演了。”展眉在沈忱旁边小声嘀咕。
  一车来玩的人正围坐在一个没有围墙的院子里,靠屋子的一边,穿着藏服的藏胞捣鼓着音响,中间点燃的篝火上正用一种特殊的铁夹板烤着全羊,胖胖矮矮的老板摇着把手,一圈一圈转着铁夹板。广东哥们拿着小小的鼓风机很新奇的把玩着,也没见助长多少火势,伙计看不过去的接过手,火苗一下窜高了起来。老板娘也是胖胖矮矮的,衣服和脸上都是灰,腿有些瘸,拖在地上走进走出的打扫着。
  院子的旁边还有一群人,好象是谁家走亲戚,全家人都过来在火坑旁围着喝酒吃烤全鸡。
  白天下山的时候不知道谁说要吃烤全羊,把大家的口水都引了下来,后来听说还分荤素两种,荤的就是带歌舞的,于是大家就又都要歌舞了。
  表演歌舞的人是后来慢慢一个个出现的,所以展眉就很怀疑是乌合之众。
  但是少数民族能歌善舞,随便拉个人出来就能上台,一旁走亲戚那家就是明例,从老到少,个个都有一把好嗓子,已经开始要求和他们你一曲我一曲的赛歌了。
  戴着帽子的老人唱完一曲后手一摆,示意展眉他们也来一首。
  “不行,不能丢了我们大汉民族的脸,怎么也得让他们见识下我们的文化。关键时刻,怎能退缩。”展眉看大家都推让着不肯上去,念念有词的站了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到话筒前,声情并茂的来了曲“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两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直在扫地的老板娘在大家盛情要求下露了一手,逸出喉咙的嗓音是通彻明亮高昂的,象雪山一样的纯净美丽。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展眉张大了嘴,又去拉沈忱袖子:“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天龙八步了武功最高的是那个扫地的和尚了。”
  沈忱却什么都没听进去,默默的想着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每次偶然一瞥头,总能在视线里看见浅笑望她的欧阳随,三番两次之后,才醒悟不是他总跑到视线里,而是她总是不自觉的找着他。
  胡说什么甘心不甘心嘛,笨蛋。绕来绕去反而把自己绕进去了。
  如果,最后的那个人是他……
  这样想着,脑袋里什么画面都没浮现,嘴角的笑意却不自觉了爬了上来。
  还矫情什么?她笑着摸了摸鼻子。
  “姐妹,快来跳舞呀!”
  展眉拉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几乎所有人都围着大篝火跳起了锅庄,他们同车的人一个跟一个的跟在藏胞后面,手脚胡乱比画着,虽然不标准,虽然生涩的不好看,但是都跳的非常开心。
  “好。”她爽快的起身。
  一辆警车这时呼啸而来,停在院落门口。
  笑闹着的人们都停了下来,老板和伙计朝门口迎去。
  “怎么了?”
  “是不是我们太吵了?”
  游客群胡乱猜测着,都有些不想今晚的欢乐就此停止。
  直到警察打开后车门,和老板他们一起搬下一箱箱的啤酒,谜底才正式揭晓。
  “我靠,这才是真正警民一家啊!”
  音乐又起,却忽然一转成了快节奏的舞曲。
  不再是锅庄,走亲戚那圈里那个戴帽子的老人非常适应的踩着拍子,跳出民族特色的快舞。
  跳了一段之后,他又是往旁一让,让出了擂台。
  虽然大家都放开了,也都敢上去飙舞,可是总是不如他舞的顺畅自然好看。
  一段又一段的对飙之后,都不得不承认,汉族在歌舞的生活化方面,实在是拼不过他们。
  “姐妹,我好想哭哦!”具有狭隘的民族主义的某人极度沮丧。
  沈忱低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平抬起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露齿一笑:“随。”
  有几年没看见她这个眼神了?
  一些调皮一些得意一些兴奋,就和以前她想出什么新鲜的玩法两个人要去实践一样——就象她当年要偷开叮当的抽屉时一样。
  人总是没法跑过时间,可有些眼神有些味道有些声音,就会那么固执的多年不变,穿越那十几年的时空,在某一刻,让你在刹那间动容。
  他的脚步因为怀念而放得缓慢。
  她耐心很好的等他走到她的面前,突然开口:“打一架吧。”不等他反应的骤然出手。
  多年的默契自然不是假的,他几乎在同时就明了了她的意思,跳后了一步,以手臂挡了一记,还了一击。
  行云流水的对招拆招套路就这样不经准备了施了出来,又因为要合着拍子,出手出腿都快了许多,看得旁边眼花缭乱大声叫好。
  其实他和她小的时候都不喜欢玩对招拆招,一是觉得太死板,不如直来直往的实际搏斗来的过瘾,二是因为脸皮薄的时候被笑过是“青梅如豆”、“柳叶如眉”。
  现在想来,他和她喜欢的那种两败俱伤的野兽打法又何尝不是“同生共死”呢?
  “跳。”他看她走神,出腿的时候低喝了一句。
  她想也没想的跳起,避过他的扫堂腿,朝他粲然一笑,结果他差点失神。
  一套路数耍了下来,惊险不少,旁人看不出来,两个人都快笑晕了。
  藏胞们鼓着掌冲他们翘起大拇指,朋友们赞扬的拍拍他们的肩膀,展眉开心的在尖叫,开颜到旁边拿了杯水候着。
  “我们玩套路真是一如既往的烂。”她笑着抬眸。
  他故作沉痛的点点头:“没关系,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两人对视大笑了起来,他抬手将她拥进怀里,都没有再说话。
  心跳因为剧烈的对招跳的飞快,明明相贴的是两颗心脏,却只听见了一个频率。
  或许,明天开始,一切都会是好的。

  Part10

  第十章
  欧阳随和沈忱并肩走着,脚跟一转就拐进了巷子。
  砖墙的缝隙里,萌萌的长着青苔,记录着岁月,巷的中段有颗年月长久的大树,悄悄绽出了新芽。
  “这包我带回我家。”沈忱举了举手上的大袋四川土特产,然后指了指欧阳随手上的那一大袋,“这包你带回你家。”
  “你家不就是我家嘛,宝贝。”欧阳随暧昧的看了她一眼。
  “心、知、肚、明。”沈忱凉凉的瞥他一眼,对他带过话题的举动不予置评。
  “再说吧。”他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不想再提,尔后用手指戳了戳沈忱白的有些透明的脸颊,“怎么逗都不脸红,乱没成就感的。”
  她给了他一个“无聊的男人”的眼神,大步往前走去。
  他跟着她身后,又开始要名分了:“说真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个负责的机会,都乱了我十三年了……怎么了?”她的脚步戛然而止,他差点撞了上去,目光盯在她身上的他根本没分神去看过路上有些什么。
  沈忱紧抿着唇,没有答话,视线滞在身前几米的地方。
  他深觉的奇怪的越过她肩头望去。
  一辆黑色的轮椅,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女人。
  象是在树后的阴影里呆了很久,因为和阴影融在了一起,所以他们进巷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女人和他们对望了一会儿,转着轮椅缓缓的,移了过来。
  出了阴影,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的头发很长,披到了膝盖,刘海也很长,几乎遮住了眼睛,脸庞没被头发掩盖的部位,细细小小的浅白色疤痕班驳着,鼻梁也是歪的。
  很瘦,非常瘦,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几乎看不到半两肉,细长的骨节看的让人有些心惊。
  轮椅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女人仰起头,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
  欧阳随立刻就感觉到了她带着凉意的目光穿过了他身前的沈忱,射在他的身上。
  谁?
  迅速在记忆里搜索着符合的画面,无果。
  这样一个让人印象不得不得深刻的女人是不会淹没在记忆的海里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会不会是她认错人了?
  这个想法一闪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那样坚定的目光,根本不带任何迟疑和不确定。
  “你是……”虽然有些挫败,他还是温声开口,打算询问。
  沈忱却先了他一步,双手环在了胸前,淡淡吐出三个字:“刘半夏。”
  这三个字就象咒语一样,揭开禁忌的封印,记忆的洪流夺门而出,将在场的三个人都卷回了十二年前的情人节。
  “你的样子很蠢哎。”十八岁的沈忱剪着短短的男孩头,挺着大大的肚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她有着三十岁沈忱没有的调皮跳脱,三十岁沈忱有的毒舌。
  站在门旁落地镜前的欧阳随情绪雀跃,将同居人的评语自动略过,有些紧张的审视着镜中的自己是否样样完美,确认一切无误之后,抑不住笑的转头问沈忱:“怎么样?”
  沈忱也走到了门旁,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还是很蠢。”
  “喂!”欧阳随抗议的叫了一声,“你孩子他爹第一次情人节约会,给点鼓舞嘛。”
  沈忱默了默,掩饰的大大叹了口气:“人家的十八岁还是花季,天天有约会,我的十八岁不仅没约会,还要在家孵蛋。”
  歉疚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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