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风死后,王若谷好像找过蒋牧尘!难怪王若谷会知道宋青山回国的消息,原来是蒋牧尘这只老狐狸在背后搞鬼!
理清思绪,她睁开眼坐起来,懒懒的活动了下筋骨,起身去敲卧室的房门。
一下两下,敲到第七下的时候,房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许振霆喜怒不辨的面容,静静出现在门后。
“我有些事要去处理,这是你的新身份证。”王若菲淡淡的望着他,将他深藏眼底的嫌恶看得分明。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她迅速撤回伸在半空的手,讽刺的笑出声:“既然如此不待见我,又何必接受我的帮助。”
说着,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几步走到落地窗前,打开透风口的窗户,随手将身份证扔了出去。
许振霆站在原地,眼里闪过无数的情绪,不敢置信、吃惊、懊恼,如是种种,满腔怒火瞬间翻涌而出。他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过去,突然攫住她的手臂,狠狠反剪到身后。
“放开我!”王若菲恼羞成怒,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火大的朝着他的脚面踩下去。
“嘶……”许振霆吃痛,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抽气声。
王若菲抓住机会,再接再厉的扬起另外一条手臂,动作狠戾的往他胸口捣去。
许振霆到底是男人,平日里也时常锻炼,对付她的攻击根本不在话下。兴许是积怨太深,又或者是怒火烧燬了理智,他猛地抵住王若菲的后背,将她压到落地窗上,跟着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裙子。
“你不是一直想吗?我成全你!”他贴着她光滑的后背,微笑的眸子里含着恶意得逞的狞笑:“这就是挑衅我的后果。”
王若菲全身僵硬,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传来阵阵寒意,她无力的闭起眼,冷笑道:“许振霆你疯了!”
“原来王家的千金小姐,还是个贞洁烈女,真是让人意外!”许振霆说着,猛的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辗转研磨。
王若菲紧紧的咬着嘴唇,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被压得扭曲的俏脸完全失去血色。
“不舒服?”许振霆移开唇,皮笑肉不笑的朝着她颈间咬下去。
很轻的力度,甚至带着某种邪恶的挑逗。少顷,他松了松了力道,猛地将她拽到贵妃椅上,整个人沉沉的覆上去,邪气的盯着她咬紧的双唇。
“放开我!”王若菲不堪他直白的窥视,挣扎着扭动身子:“你这个疯子!”
许振霆不怒反笑,忽然扯去她身上仅剩的遮蔽,熟练的吻上她的唇。
王若菲脸容倏地一沉,眸子闪过揉合痛苦、怨恨和感伤之色,身体僵硬得一丝反应都无。许振霆似乎乐在其中,略带粗糙的手掌,顺着她颈项细细摩挲,看似轻柔却又不带丝毫的情感。
饶是王若菲打定了主意,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反应,也承受不住如此热情。
意乱情迷中,许振霆忽然抽身,眼神不屑而冷漠的丢下一句话:“不送!”
王若菲呆呆的躺在贵妃椅上,美目中波光流转的热情一点点冷却下去,满脸麻木的表情。她何其骄傲,为了他宁可将自己放到尘埃里,不想竟是如此结果。
撑着身子坐起,她冷笑着站起身,脚步从容的拿回自己的外套,尔后电话通知附近的专卖店送衣服上来。落荒而逃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也不会因此,而松懈软禁他的初衷。
没有她提供的便利,许振霆妄想能够踏出房门一步。
而她想要的,从来未曾失手!
正当两人暗暗的较着劲,王若菲的手机再次有电话进来。她扫了一眼号码,信步走到窗边,语气淡淡的接通:“什么事。”
刚说完,电话那头即想起一道焦急的男声:“小姐,国安八局的人马上就到楼下,你看……”
“知道了,继续盯着!”王若菲说完,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模样,银牙暗咬。
收起手机,她一边系上大衣的扣子,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卷了卷全部塞进包里,跟着去敲卧室的门:“八局的人马上到,你爱走不走。”
话音落地,许振霆面若寒霜的开门出来,视线掠过她脖子上的红痕,错开身迳自去将套房的大门打开。
王若菲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迅速跟上。
瑞豪酒店是王家的产业,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除去正门的之外的出入口,还有两个通往两侧商厦的出口。
两人从客房里出来,乘电梯下到15层,跟着右拐穿过走廊,通过平时甚少打开的备用通道,便到了隔壁商厦空置的办公室内。
商厦内的气温不比酒店,加之办公室内根本没安装暖气,冷风嗖嗖吹过来,王若菲冻得顿时哆嗦了一下。
许振霆走在她身后,见状淡淡的眯了眯眼,视若无睹的别开脸。王若菲暗暗咬牙,使劲拢紧身上的羊绒外套。停留片刻,守在楼下的眼线来电,说是国安的人已经进入大厦,让她千万别轻举妄动。
“走不了了。”她接电话时,故意开了免提,目的就是不想让许振霆以为她在撒谎。
气氛沉默而凝滞,阵阵冷风不住的席卷着,王若菲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受不了的跺了跺脚,开始来来回回的踱步,以此驱除寒意。
许振霆不置可否,背着手在窗前站定,徐徐拿出手机拨了组号码。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我是许振霆便不再言语。
王若菲脚步未停,耳朵高高竖起。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神马,许振霆结束通话后,星眸微微眯起,眼底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木然望着脚底的街道。
此时的瑞豪大堂门外,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徐徐停入对面路旁的停车线。
车窗降下,蒋牧尘似笑非笑的脸庞露出一秒,车窗旋即关上。低头在键盘上将代码输入完毕,他看了看时间,移开电脑温柔的亲了下简云裳的脸庞,叮嘱道:“乖乖在车上等我。”
“嗯。”简云裳含笑点头,目送他下车后随即将电脑抱到自己的腿上。
大雪开化,气温比下雪时还要低。蒋牧尘整了整风衣的领子,快速穿过街道,从容不迫的进入瑞豪右侧的商厦。
进到大堂,等候多时的钟闲庭嘻嘻哈哈的迎上来,拉着他一起进入电梯。
“顾旭之人呢?”蒋牧尘挥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面露不悦的低声喝斥:“弄那么大动静,他是觉得局长当得太闲了吧。”
“你就别操心了,反正用的是国安的人。”钟闲庭敷衍一句,先行迈出电梯。
蒋牧尘敛眉跟上,余光戒备的打量着昏暗不明的走廊。
“监控都被监管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进来。”钟闲庭笑眯眯的回头看他一眼,迳自推开一间办公室的房门。
飞图?蒋牧尘注意到门上标识,薄唇勾起了然的弧度。
由于正好是中午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几乎没什么人。蒋牧尘随着钟闲庭一起进到总工室,果然看见顾旭之和沈亮两个,毫无形象的歪在转椅上。
“怎么样?”他拉了一张椅子坐到沈亮身边,含笑揶揄:“你老婆的这个公司,还真是低调。”
“还好。”沈亮笑笑,抬手指着显示器上的画面,语气戏谑:“这年头人人都喜欢杀熟。”
蒋牧尘不明所以的望过去,只见瑞豪昨晚后半夜的监控视频中,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许振霆和王若菲。
“还真是世事难料,当初在茗香楼的那一场戏,你们谁看了。”蒋牧尘勾唇,转头朝钟闲庭招手:“闲庭,你过来说说观后感。”
“姓许的又不是窥见我的老婆。有心情在那看笑话,不如好好查查,他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钟闲庭郁闷的翻了翻白眼,直接将火气转移:“顾局,你怎么说也是老资格老国安干警了,这点把戏都看不破。”
“我老眼昏花,比不得你耳聪目明,勇猛过人。”顾旭之笑得一派温和:“听陪着你们去处理,火箭数据丢失一案的小毛说,在赌城酒店那次,你的房间一晚上消费了数只橡胶用品,有什么经验介绍下。”
钟闲庭灵敏捕捉到他话里的调侃意味,不由的笑了:“顾局,我听说你暗恋云裳嫂子好多年。”
一直留意他们的蒋牧尘的抬起眼皮,轻飘飘的插话:“闲庭,钟伯伯说年底一定要举行婚礼。顾局,我记得你家老爷子,对我表妹很满意。”
话音落地,办公室里隐约响起两声抽气声。沈亮默了默,无声笑开。
稍后,全部的监控视频看完,四个人凑到一块讨论了约莫十分钟,先后起身离开。
蒋牧尘回到车上,见简云裳唇角挂着笑意,忍不住好奇的凑过脑袋。电脑屏幕上,他们刚才在飞图总工室的画面,拍得无比清晰,录音效果也一级棒。
“沈亮是不是闲出毛病了,这次弄的东西什么,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蒋牧尘佯装生气:“我看他也是皮痒了。”
简云裳心情愉悦的摸了下他的脸,甜甜笑开:“什么都没弄,飞图是墨墨的,我要打开电脑上的摄像头易如反掌。”
蒋牧尘闻言,故作恍然大悟,跟着凑到她耳边色眯眯的说:“等女儿生出来,我们也去赌城,看看能不能一晚上用掉好几只……”
“流氓!”简云裳恼火的给了他一拳,随口问道:“老鼠抓到没。”
“哪有那么快,不过能吓一吓也不错。乖,我们回家睡午觉,不然女儿该说我不知道心疼你了。”蒋牧尘低头,温柔的亲亲她的脸颊:“我都说了没热闹可看,这下信了吧。”
“你确定王若菲是跟许振霆在一起?”简云裳昨晚洗过澡就累得睡下了。早上起来,沈亮他们几个都还在客房呼呼大睡,她以为不会这么快找到。
“当然确定。王若菲可比王若风聪明多了,她昨天先自己开了房,许振霆来了之后她假装是巧遇,便和他一起上了楼。”蒋牧尘拧眉:“我在想要不要等王若风下葬的时候,亲自去送他一程。”
简云裳闻言忽然笑开:“想法不错,可惜我不能去。”
“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去也罢。”蒋牧尘眉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歪头枕上她的肩,伸手去摸她的肚皮,呢喃道:“宝宝,我们回家了。”
简云裳无语的推开他,懒洋洋的抱怨:“我脖子酸,肩膀酸。”
蒋牧尘大笑:“你老公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来,乖乖躺好。”
简云裳弯着眉眼,依言躺歪到他的腿上,放松神经的享受着他力道正好的按摩。昨晚连惊带吓,她上半夜睡不着,下半夜噩梦连连,是真的没睡好。
回到沁梅园,客厅里空荡荡的,只依稀听见副楼那边隐约传来秦湘雅的笑声。简云裳暗自摇头,拉着蒋牧尘回了卧室。
换上家居服躺下,她想了想问道:“师兄怎么忽然开始配合你的动作。”
“他哪里是配合我,正好国安有个对外的会议,听说王若菲去了瑞豪,他便让后勤将会议地点定在那里。”蒋牧尘扶着她躺好,语气促狭:“按着王若菲警惕的性子,没准以为是去抓她的。”
“你们还真是够无聊。”简云裳眯起眼,拉着他一块躺下:“陪我睡会,不然我睡不着。”
“好。”蒋牧尘听话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老实躺进被窝将她抱紧。
冬日暖阳的耀眼光线,斜斜透过清透的落地玻璃,在打磨得光滑而细腻的实木地板上,印下大片光斑。浅灰色的沙发,在光线的照耀下,绵软而温暖。
薛素素半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时尚月刊,目光透过书页,远远落到床上的男人身上。他安静的躺着,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俊逸逼人的半张侧脸,眉峰微蹙。
纯白如雪的被子,将他的脸衬得格外苍白羸弱,垂在床沿的手臂夹着夹板,看一眼都觉得疼。
彷佛觉察到她的目光,宋青山几不可见的抿了下薄唇,冰冷孤傲的眼睛,彷佛没有焦距的盯着天花的顶灯,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房中寂静无声,窗外间或响起一两声汽车喇叭的低鸣。
薛素素看了一阵,淡淡收回视线。从昨天半夜到现在,两人几乎没有进行交谈,就是佣人送餐上来,也依然如故。
她不着急,心里也清楚,宋青山是无力着急。昨夜凌晨之前,在另外的一处落脚点,简薇薇说是出任务,结果非但没有完成,还引来国安的人跟踪。
若不是宋青山一早有安排,提前命人将她带走,怕是此刻她也早已成了枪下亡魂。
她很惜命,尤其看过简薇薇被杀的监控视频,恨不得立刻脱离宋青山的魔爪。同时心里也清楚,以她自己的力量,根本摆脱不了。
她没多少理想,也没有太远大的抱负,只想着取代了简云裳,成为蒋牧尘心中的那个唯一。哪会料到,竟意外卷入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厮杀。
静默中,床上的宋青山动了动,嗓音没有丝毫温度的吐出一个字:“水。”
薛素素愣怔一秒,动作迅速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起身去倒了杯水送过去。
宋青山微微眯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如鹰狼的不驯目光,静静的望着她的毫无生气的脸庞。即使他躺着不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依旧迫人心肺。
薛素素慌乱的别过脸,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喝过水,宋青山活动了下还算完好的另一条手臂,淡淡朝她招手:“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