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路走去。
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就拨了个电话去魏平那边。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语调起伏。
汪秋星看了眼自己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就笑着说:“今天下午陪我去一趟叶之会所,我在那边预约了造型师,为晚上的慈善拍卖会弄个造型,你也一起来,我已经帮你挑好了晚上要穿的衣服。”
电话那头就安静了片刻,然后魏平略带不耐的声音传来:“我穿西装就行了,没必要专门去一趟。”
汪秋星就娇声道:“你怎么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才约到叶之那边的首席造型师……”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魏平给硬生生地打断了:“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你自己去吧。”
汪秋星脸上表情立时僵硬,她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之前在张晓然那边守的气,以及魏平现在的冷漠,令得她心火上冲,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就用有些咬牙切齿的语调道:“魏平,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这可是我们两人领证之后第一次参加社交活动,你必须要来!”不等电话那头有任何反应,就又连珠炮般地开口:“别忘了,你现是我的丈夫,我有权利要求你这么做!”说完,就“砰”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魏平拿着电话听筒坐在自己办公室里,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耐的神情,他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忽然很有种冲动,想把它从这边十几楼的窗口扔出去。
平地惊雷…5
当天下午,叶之会所。
叶之会所与其说是一家会所,还不如说是一家美容沙龙比较恰当。
它的老板是一位法籍华裔女子,中文名叫叶喜,在国际时尚界颇有名望,而叶之会所在全球好几个大城市里都有连锁。但此刻,难得来此地的叶老板叶喜,正一手拿着粉盒,一手叉在腰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外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至于站在她身后的两位助手,因为年纪尚轻,早就已经在肚子里笑翻了天,可面子上还要因为老板在场和面前女子的身份,不得不努力憋着,所以导致她们两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约摸又过了几分钟之后。
“大小姐,请问你睡醒了密友?!”
叶喜看着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闭着眼睛睡觉的林嘉音,觉得自己额头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
撑着脸颊的手偏了一下,林嘉音睁开眼来,一时间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是在造型师这边,她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叶喜,就笑了笑,嗓音带了几分才睡醒后的慵懒:“弄完了?”
叶喜听她这么一说,脸色更加难看,连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林嘉音就顺势对着自己面前的那面镜子看了看,就有些诧异地“嗯”了一声,她记得自己睡着之前,发型已经做得差不多,可现在再一看,还是只有已经完成的发型,脸上依然是清清爽爽的,什么妆容都没有。她就不由瞥了眼时钟,已经四点多了,从下午两点开始,她就一直待在这边,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却只弄了个头发——由此可见,梳妆打扮实在是一件很费时间又很费精力的事情啊。
林嘉音心里正在感叹着,却看到叶喜打扮得非常精致的脸孔慢慢逼近了自己,用非常流利的中文道:“嗯什么嗯?”大造型师的发音标准异常,但同时却面色难看地、毫不客气地道:“才帮你弄完头发,你就睡着了,你让我怎么给你上妆?啊?”
某人就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笑得淡然却有礼:“叶老板,你那也是因为你这边环境太舒服了。”
叶喜抬起头,做了一次深呼吸,努力平息下自己的心情,正色道:“好吧,大小姐,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有人会在五点左右来接你,所以现在,我们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到……”
林嘉音就点点头,一副随人摆布的模样:“嗯,你动手吧。”
叶喜的眼角就跳了一下,什么叫“动手吧”那么难听,她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造型师……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一名助手就去开了门,两人低语了几句,那名助手回来低声道:“老板,有点麻烦。”
“什么事情?”叶喜把林嘉音的下巴略微抬起一点,左右打量了一下,就回头有些不耐地说:“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整个下午都不要来打扰我……”
那名助手脸上表情略微带了几分尴尬地看了眼林嘉音,然后说:“是这样的,刚才他们把林小姐礼服给送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另外一位小姐看到了,然后那位小姐希望……”
“希望什么?”叶喜不耐地问:“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那位小姐觉得很喜欢那件礼服,所以希望林小姐能让出那件礼服……”助手总算把话给说完了,林嘉音听了,就似笑非笑地望着叶喜,后者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就板了脸孔道:“开什么玩笑,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是那位小姐坚持,她说不介意出两倍的价格,甚至希望可以同老板以及礼服的主人谈一下……”助手显然也有些为难:“她也是我们会所的几位VIP客户之一,老板……”言下之意,轻易得罪不起。
叶喜就冷哼了一声:“哪位VIP有那么好的眼光?我怎么不记得了?”叶之会所的VIP向来是有数量限制,当初本埠这家店只发出去了12张贵宾卡,她基本都有印象,却不记得有哪张卡是给这种蛮不讲理的客户的。
其实叶喜这次来本埠停留的时间不过两天,一方面是来这里帮林嘉音做出席晚会的造型,另一方面也是受人之托,把林嘉音上次在巴黎订做的几套衣服给带了过来,其中有一件就是今天晚上预定要穿的礼服。原本是想给她送过去的,可是林嘉音说既然要到这边来弄头发化妆什么的,那就干脆在这边换好了,谁知居然会被外人给看到了,而且关键是还被人好巧不巧地给看上了。
林家是什么背景叶喜是清楚的,她自己的叶之会所里就有林家的投资在,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得罪林家的人,但事情毕竟出在她这里,所以脸色就不好看。
那位前来回报的助理自然是有几分眼力的,她不仅知道自己的老板心里正很不舒服,而且也明白眼前这位第一次见到的林小姐不能得罪,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的,所以就低着头道:“是那位客户编号为011的汪小姐。”
林嘉音不由挑了挑眉头,汪小姐……又是一位非常有钱的汪小姐——不会正好是那位同她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的汪秋星小姐吧?
“汪小姐现在就在门外。”助理又补了一句。
林嘉音看了眼脸色不豫的叶喜,就笑着开口:“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那就不如请人进来吧,站在门口也不是什么解决的办法。”
叶喜给助理做了个眼色,那助理就跑去开了门。
汪秋星脸上挂着微笑走进房间,在看来,对方既然愿意谈谈,那显然就是对开的价格动心,换而言之,礼服到手的可能性很大,想到,的心情就非常之好。
可是,下刻,当看清那个坐在沙发上面带慵懒笑容的子时,不由就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个人、那个人居然会是林嘉音?!
汪秋星第反应就是自己看花眼,第二个反应就是自己走错房间,等确认两个假设都不成立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失声道:“怎么……怎么会是!”
林嘉音只是看着,表情淡淡的,也没话,反倒是站在身边的叶喜有些惊讶地问声:“嗯?原来们认识?”但是听那位汪小姐的口气,似乎是惊吓大于惊喜的成分,怎么看都有些问题。
汪秋星才注意到的存在,就勉强拉开丝笑容:“叶老板,原来也在里……”到此刻,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心里又气又急,林嘉音既然会坐在里,那肯定是在过去的短短个多月之间,发生什么所不知道的事情,可偏偏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有猫爪子在挠心般难受。
叶喜对于汪秋星此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再加上通过助理的转述,对于此人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好不到哪里,再看眼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林嘉音,就决定不再开口。
这么一来,房间里的气氛就立刻冷下来,叶喜站在那里不话,她的两名助手自然也是大气不敢出,汪秋星见叶喜无视,张脸已经有些青青白白的颜色上去,再看林嘉音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边端茶杯喝茶,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连带个人都没有看见。
汪秋星从小就是被人宠着长大的,之后的事情也是帆风顺,哪里受过种气,正想发作,却看到林嘉音轻轻放下茶杯,抬头看眼,就慢条斯理的开口:“汪小姐假如没什么事情,就请离开吧,里还有事情要忙。”
12…1
被林嘉音这么一说,汪秋星才想起自己来的本意,看眼房间中或坐或站的几个人,忽然意识到一个直被所忽视、也不愿去相信的问题,难道林嘉音就是那件礼服的主人?
这个念头太过强烈,也许是让汪秋星觉得太过震惊,甚至压过林嘉音请离开的话内容,忘要有所动作——不过这个念头浮上来不久,就被汪秋星给直接否决掉。
林家的情况也是知道的,林嘉音算是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但父亲早逝,母亲也在其父亲过世之后辞工作,据是身体不好,再加上受打击——样的家境,就算是在普通人看来,也只能是马马虎虎。
当初,魏平父母就是嫌弃林嘉音家里是单亲家庭,又无钱无势,否则也不会花心思把她和魏平送做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林嘉音能有那个实力去买动辄几万、几十万美金一件的高级定做服装。而且,估计现在能出入个会所,也是傍上谁的结果吧——想到这里,汪秋星心里不由后悔,当初那件事情发生后不久,因为忙着要处理天星贷款申请的事情,所以就没把放心上,谁知居然又被这人翻身,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再想办法,让她在本埠混不下去才好。
汪秋星心思急转,正想着要如何避免让这个林嘉音再见到魏平——她上来这边原本就是为买那件礼服,所以就让魏平在楼下等着,假如林嘉音这时候下去的话……还未等她想完,叶喜却已经有些不耐烦,本来说好五点之前会帮林嘉音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好的,结果现在一拖再拖,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四十,虽然林嘉音没说什么,但她向来以客户的要求至上,就心急起来,也不管林嘉音还坐在这边没有开口,先皱着眉直接道:“汪小姐,既然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不如还是先出去吧,这边手头事情很多,不能接待,抱歉。”然后,就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拿自己的工具,开始工作。
汪秋星有些目瞪口呆地听着叶喜说完那些话,然后后者就留给她一个背影;至于林嘉音,则根本就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好脾气并笑嘻嘻地任由叶喜在的脸上上下其手,期间,两人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也是旁若无人,就仿佛汪秋星此人完全不存在似的。
汪秋星一路气呼呼地下楼,看到魏平的身影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才想上去同他抱怨一通,却看到他正在同什么人交谈,走近看,居然是顾醒。
汪秋星就有一些意外,叶之会所出入的大都以女客为主,即使偶尔有男客来,也基本是为接人,假如这么推论的话,难道顾醒是来边接什么人吗?她面带笑容地走上前去,正好听见魏平在那里说了句:“是,我们打算在九月份办酒,到时候顾总可一定要赏光……”
顾醒听他这么说,嘴角就扯出个淡淡的笑容,看似有礼但其实隐隐带几分疏冷,就像平时在办公室里工作时候的样子,声音波澜不惊:“好,知道。”
看到他这个笑容,汪秋星正要上前的脚步忽然微滞,心里不知怎么“咯噔”一下,隐约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种类似的笑,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人身上看到过。
与此同时,顾醒已经看见走过来的汪秋星,就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们两人说:“我与人约了时间,不如下次有空再谈吧。”
汪秋星看着顾醒走进电梯,就压低声音追问魏平:“你同顾总说些什么?”
魏平看了她一眼,心里实在有些反感她什么都想知道、控制的脾气,但也不能不理,只好语气平淡地回答:“没什么,我们才碰到打个招呼,几句客气话,就提了一下九月要摆酒的事情,你就来了。”然后又问:“你不是上去买衣服?买到没?”
汪秋星重重“哼”声,恨恨地道:“别提那件事情!”然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就挽住魏平的胳臂:“走吧走吧,时间也差不多,再不走就怕要迟到。”
魏平就可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