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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火气消了一些,“书卿在朕身边,朕总是发不了多大的火,”再望向叶相“你说,该怎么办?”
摊牌,摊牌
叶相急的心里头火星直迸,可恨西部的官员们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原以为是寻常的小灾害,熬个个把两月;这事就过去了。她往哪里诉冤屈去?叶相满面通红,自知理亏不敢辩驳,见女帝问她,生怕答错了后女帝不与她干休。
叶相一面言语支吾一面心里寻思,她做官是贼精了的,先将自个的儿媳妇猛夸一通,又将自己的冤屈提了一些,最后将烂摊子全数丢给书闲陵。
书闲陵心里暗恨婆婆抛绣球的鬼伎俩,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谦逊摸样,心知这趟苦差是避免不了的。
女帝凰颜大悦,顺水推舟的命书闲陵即日起,启程去西部几个省,指导救灾事宜,末了还调侃她,“卿新婚燕尔,莫要怪朕拆散了鸳鸯啊”。
书闲陵一再的谦虚,“哪里,哪里”。
出了宫门,叶相很亲热的将她叫住,说了一些抱歉之类的谦辞,问起二口子的私密事,说希望能及早的抱上孙子孙女,还说很看重她,日后会飞黄腾达之类。
书闲陵强颜欢笑,在心里把老狐狸问候了一万遍,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婆媳关系最难相处,古今由来已久!她还不能跟老人家顶真,万一被婆婆记恨了,那准是天大的灾难。
二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各自上轿往家去。
叶娉婷一转身,脸上的笑容立刻消融变成冷笑,心道:“小狐狸”。
这只小狐狸,到底是不是从凤凰窝里钻出来的?万一,她是个平头百姓的出身,叶娉婷抹黑着一张冷脸,思思索索的走的极慢,踱步至轿子跟前,回头看了一眼,书闲陵的轿子早不见影,这小狐狸在女帝跟前很吃香,即便她是个水货也要包装了成金凤凰,叶娉婷这么一想,心里好受些。
书闲陵到家时,还犹豫着要不要跟叶清平摊牌,见他在书房等着她,心知得好好谈谈了,彼此落座。
“听说你明日去赈灾?”叶清平问。
“是的,临走前想说说咱俩的事。之前的逢场作戏,咱们都忘记了吧!我虽没爱上你,你也没爱上我,结局是一样的。既成夫妻了,那么,就是夫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将我当妻子对待,我也将你当做丈夫!”她说的简单易懂,不想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日后总相见的二个人,太生分了觉着不自在。
叶清平听了暂不表态,他的说辞,原是要各过个的,井水不犯河水,视作陌路。
书闲陵怕他有顾虑,又添了一把火,等于是变相的承诺,“我不会娶很多男人,咱俩要真有感情了,二个人过一辈子也不赖”。
叶清平面上做诧愕的神气,装作不懂的道:“这种事都是没谱的,谁能将以后发生的事一下说死了呢?若真是一妻一夫,指不定旁人不答应呢!”
尊国这样悬殊的男女比例,一妻一夫?实行起来有多不易?还不被男人们的吐沫星子淹死?
“这样的福气,我不可能拥有,我们二个能不能产生感情,这也是说不准的事,你还是一心扑在公事上,家里的事甭操心”他面色淡淡的,不相信世上有这样专情的女子。
书闲陵好话说尽了,不再多言。“我们之间,无需那么客气,我有点不适应,你不觉着别捏?”
叶清平点点头,他的志向不是待在家里守着妻子,他向往着更广阔的天空,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大家各得其所,放任自然。
他这一生本无意嫁人。婚姻无疑是禁锢他的枷锁,再倒贴了感情,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第二日书闲陵早起,赶着去户部领赈灾钱粮,一项早起的叶清平竟还睡着,分明是有意不跟她话别,她苦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叶家要拉拢她,不是只有结姻亲这一条路子,她是无所谓,叶大公子真要跟自己合不来,到时还他自由便是,也是她虚荣心作怪,觉着家里放着个如花似玉的相公很长脸。
甭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面子上得意,不是吗?
得,现在二人相处的模式,这叫一个尴尬!
不是出于本心的结合,怪不得自己也怨不得他人。
她那会儿,怎么就自恋的以为,叶大公子有一点点,看上了她?
整日对着临风玉树的相公,大妈的春心偶尔会拨动一下,他不是傻子,长的又那么好看,对于久旷的大妈来说,无疑是桌上的一道美食。她将这一切归结于雌激素上升,她还能稳得住,虽不是大圣人柳下惠,但好歹修炼了三十几年不是?
书闲陵辞了女帝,随周丗显去户部领银子,女帝亲批了一百万两白银,可是户部的主管怎只点给了她八十万两银?
周丗显见惯不怪,一本正经的点银子,完了还跟她说数目确凿。穿越了时空,敢情到哪里都有诈捐门哪?
书闲陵知道救灾物资紧缺,二十万的白银,数目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为什么呀?
“周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周世显叹息,一味的诉苦,“书大人不要瞎想,国库空虚,陛下不愿张扬家丑,能拿出八十万两已是在鸭身上拔光了毛,剩余的银子有其他的用度,你迁就一下!”
书闲陵沉默,想起在现代时旱灾严重,1。5亿的人领了1,5亿的救灾拨款,一瓶矿泉水的价格还要1块多呢,指望着那一元钱买来的水,够谁喝啊?
她想不通,也许女帝的国库里确实没钱,也许尊国里隐藏着一个像和谎拇筇肮伲残硎敲裰诿敲煌樾亩疾豢暇杩睿
书闲陵浑身没了劲,郑家那么多的田地银钱,女帝一声令下,将郑家抄了,哪还用如此这般?连赈灾也要克扣,名义上,还是‘一百万两白银'!
剩下的二十万亏空,她要怎么补救?
女帝啊女帝,你真会出难题。
欠了令狐家的人情
书闲陵正为余下的二十万两的白银发愁,门童来报说有姓令狐的府上家人求见,书闲陵奇怪,令狐家是生意人,她一个四品的官和他们有甚来往?
传人来见,是令狐府上的总管先生,客客气气的递上了主子的帖子,书闲陵拆开一看,恰正是二十万两白银的汇票!
“这算什么事?本官为官清廉,不收贿赂”她很生气,令狐家这么明目张胆的贿赂官员,令她很生气,觉着自己的人格品行,被人看低了,要贿赂也得万儿八千万两才够。
哦,她就值二十万两的银子?
令狐管家一见书大人生气了,才不紧不慢的阐述了因由,“大人,令狐家一项积德行善,我家小主人说,大人必须得收下银子,为什么呢?小主人说,这银子来路正派,是干干净净的生意钱,是令狐家可怜西部受灾的百姓。这不是咱们有意讨好大人的贿赂钱,若是以令狐家的名义捐献了,肯定会引起各方人士的注目,到时,若有人觊觎令狐家的财富,或是嫉妒令狐家的好名声,那就不妙了!”
令狐管家口齿伶俐,说话抑扬顿挫,态度谦恭和谐,说的好似书闲陵帮了令狐家大忙一样,让书闲陵心里倍受用,啊,原来贪官就是这样养成的,她这是在帮人家啊,人家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不收就是为难人家!
书闲陵笑眯眯的收下银票,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待管家离开了,才皱眉叹息,这算不算是拆东墙补西墙,欠了令狐家老大的人情?
人情份子,总有还回去的时候,令狐家的二狐狸,不会白白的送出这二十万两,一定还在计划着什么,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商机,莫非他们要发一笔灾难财?
若真要这样,她就来个抵死不承认,天生令狐家没证据,没有录音带作证,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只要花在老百姓的头上,管它是黑钱白钱?
在现代的那些个贪官,交出赃款,象征性的判了几年牢,又都放出来了,算什么事?还是古代好,贪官都被杀头了。
书闲陵觉着自己做人啊,太实诚了,一心为了老百姓呗!
人啊,统共就在世上这么走一遭,当然,她自己除外,套句林黛玉的诗,叫:质本洁来,还洁去!
不过,令狐家的耳朵长脚了吧,伸的那么长,他们有本事打听到机密事,那么,送银子的事肯定会被别的什么人知晓,她行事要保险些,要事先跟女帝报信儿,只要大老板罩着她,那啥事也没。书闲陵写了一封信,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写细实了,为什么收的钱,想要拿钱做些什么,都写的详细。
她也在担心,这是有心人给她下套,人这么活着,多累啊!
书闲陵想过,想回山里去,可她又想,当初书紫萱打发她下山的目的是啥?就为女儿找夫婿这么简单?
且不说叶清梅的仇,要不是先帝设下了仙人跳的局,指不定皇位是谁的,书紫萱就这么甘心?
母亲能将二爹爹这样的人收服,她是个简单的人吗?
书闲陵如今,身陷局中,早是淤泥沼泽里的人,稍有一差池,灭顶之灾!自己好歹是心智成熟的大妈了,真要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咋自救呢?
这一天,大妈领着人马,运送着水箱,水囊袋,食物,衣裳等,大部队出发了。为防止灾民哄抢物资的现象,书闲陵特地请调了军队沿途护送,倒不是耀武扬威,那在现代,索马里海盗多猖獗,多国派军舰管啥用?
事实证明了,书闲陵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一处山一处地界,叫凤凰山,这座山的山尖尖,形似鸟类的头,当地的百姓就取了个吉利的名,这一处是通往西北的大道,因两面环山,地面平整,路两边还设有茶寮等便民设施,许多路人都选择走这条大路。
但是,此乃非常时期,灾民都往南边跑,一些不想离开的灾民,为了活命,就干起拦路抢劫的活,他们不笨,不会真刀真枪的跟人打。凡是要歇脚喝口茶的,茶钱贵了不说,将人迷倒后,把人家的全部家当抢个精光,再把人往几十里地处一扔,完事了。
山上两面环山,早晨多有露水,这些强盗很聪明,取露水煮茶,再拿抢的钱去远地买水运水,到灾区去卖水,暴利啊这是,几经周转,这伙人的生意越做越大,人马越来越壮实,中间不乏几个绿林人物,将一些本领传授了,他们不比正规军队的士兵弱。
好家伙,书闲陵举目一看,山上山腰连平地处,满山的强盗,居然还挂着旗帜,字‘书’?
这群强盗的头头还是她本家呢,书闲陵打算先套近乎,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她笑嘻嘻的作揖,对着旗下的头领道:“书兄弟,我也是姓书哈,咱们谈谈?”
那头领戴着面具,叫人看不见长相,唯一双精湛湛,亮敌秋霜,琉璃异彩的眸子,瞅着人心里头打漂,怪吓人的。
书闲陵见他不说话,心里头没底,“这位兄台,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咱俩更是本家呢,有什么事不好坐下来说?妹妹我也难,圣上急催着我赈灾道上不能耽搁。这万一圣上治我个渎职懈怠的罪名,我吃不消,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周岁半的孩儿,您能放我们一马吗?”
头领依旧不言不语,歪着头,一本正经的仔细打量起书闲陵来。
书闲陵干笑着,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这头领到底啥意思?
头领打了个手势,右手掌心外转,四指往内做勾的动作,唬的书闲陵呆怔了一会,愣是不明白那是啥意思。
头领见书闲陵不买帐,不作声的,嗖一下站立了马背上,拿起背后的弓连放三箭,不远不近的投在书闲陵面前三米处。
书闲陵吓得要死,她也是玩射击的,可没此人这般利索,一气呵成的三箭仅费时二秒,这样的箭术除了三爹爹外,还有能人?
二爹爹会易容术,此人莫不是三爹爹易容的?她这么一想不敢造次了,这双眼睛看着不像是大叔级别的眼神啊?
头领缓缓揭开面具,浓眉大眼,一脸刚正不阿的神气。他举止沉稳气质不俗,一身正气凛然,大男子气概。
书闲陵觉着这男人看着眼熟,很像一个人,像谁呢?她皱着眉心里纳闷极了。
头领见状嗤笑一声,“陵儿,你忘记大哥了吗?”
书闲陵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她什么时候跟这位大哥溜的熟而又熟。
“这位好汉,我应该认识你吗?”
头领一听眉头微皱,不怒而威,“你说呢?”
书闲陵傻兮兮一笑,“大哥,我三年前